第627章 ,血債血償與眾生平等槍
這場混戰最終以波提努斯的狗腿子倉皇而逃而結束。
“索貝克大哥,波提努斯被我們炸死了。”
索貝克道:“死的好。”
“死的好!”其他村民有歡呼雀躍,既有為自己死裏逃生感到興奮,也有為仇敵敢死在手中感到高興。
而死於混戰當中的村民家屬,更是撿來了彎刀,找來了長矛,對着波提努斯的屍體發泄心中的怒火,屍體很快就砍成了七八段。
索貝克對着同鄉道:“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波提努斯有很多狗腿子逃走了,他們家族的人遲早會過來報復我們的。大漢有句俗話,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們和波提努斯家族,現在已經是生死仇人了,就不能再留着這個敵人。”
“索貝克,我們聽你的。”這場大戰包稅官是索貝克炸死的,帶領他們反擊的也是他,所以現在村民們本能的聽他指揮。
於是索貝克把全村的青壯都集合起來,把剛剛撿來的彎刀火繩槍分配,再把全村的手榴彈帶起,多餘的火藥也全部帶走。
這群復仇者告別了自己的親人,踏上了復仇的道路。
孟菲斯城外,波提努斯府邸。
逃命的狗腿子把波提努斯死亡的消息帶回來了,這消息宛如晴天霹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只不過是一次簡單的徵稅,居然會死這麼多人,甚至連他們的主人都死了,波提努斯的兒子還想怎麼報復回來。
但他萬萬沒想到,後腳被索克就帶領上百人直接把他家給包圍起來了。波提努斯家人惶惶不可終日,只能靠着院牆給自己帶來一些安全感。
波提魯斯是一個包稅人,他家自然不是普通人家比,院落和一個小堡壘差不多,院牆有3m多高,一般人翻不過去,但他也只是能養得起幾十個打手的小包稅人,像東方堡壘他是建立不起來的。
他最多是把城牆加高加厚,而這一切也足夠了,托勒密國雖然已經進入了鐵器時代,但這個國家的農夫想要弄一塊鋼鐵依舊非常艱難,大部分人只有石器,木器,有這樣一種牆院就足夠阻擋大部分的進攻。
但這些只是冷兵器時代的防禦措施,索貝克看到大門緊鎖的院牆之後,直接把十幾斤的黑火藥堆到大門口。
“轟!”大門直接被黑火藥炸開。
索貝克高舉長槍道:“鄉親們殺進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殺!”上百號青壯順着這個大門直接殺入波提努斯家。
而波提努斯的那些打手,早就在前面一戰殺的膽寒了,現在更不敢抵抗了,不是找後門逃路,就是翻牆逃命。
在索貝克的帶領下,大家見人就殺,見人就砍,被包稅人壓迫了幾十年的憤怒,此刻全部爆發出來了。
一個小時后,這座府邸血流成河,波提努斯全家人沒有一個活着了。
貝索克也從殺紅眼的狀態清醒過來了,他說道:“這裏距離孟菲斯城太近了,打掃好戰場,我們趕快走。”
波提努斯雖然只是包稅人,但卻可以算是這個國家最低層的統治者,他擁有的財富讓索貝克他們瞠目結舌。
在這裏他們發現了一個倉庫,裏面堆滿了不少的亞麻布,麥子,果脯,用藤框裝的銅錢,甚至連從萬里之外大漢來的絲綢都有好幾匹。
但在這座倉庫當中有不少的亞麻布都發生了霉斑,顯然已經儲存了很久,麥子也有不少發霉了。
索貝克他們看到這一幕個個咬牙切齒,他們村子裏的人家徒四壁,要衣服沒有衣服,要食物沒有食物。而在這裏的食物卻多到發霉,銅錢多到長銹,即便是這樣包稅人也要搶走他們手中最後一粒糧食,最後一個銅板。這樣不公平的一幕讓所有人都怒氣爆發。
索貝克道:“把我們的勞動果實全部搬回去。”
“好!”
索貝克反抗包稅人的行動,點燃了孟菲斯農戶的希望,這些農戶紛紛來到索貝克家取經。
索貝克也不藏私,把隊列兵法後面教導的內容通通說出來。他們這時候才發現原本不可戰勝的包稅人,被火藥一炸一樣會四分五裂。
同時索貝克也異常大方,對於來取經的村民,他願意用火槍,彎刀,手榴彈,黑火藥去換村民的糧食。
他托住一枚黑火藥對四周村民道:“有了這傢伙,我們窮人才能對貴族講公平,才能把吃過的苦全部報復出來,你們與其把糧食送給那些貪婪無度的貴族,不如用糧食來購買它,給自己爭取公平的。”
一般情況下,托勒密國的村民不敢反抗,但今年包稅人收稅收的太絕了,完全不給他們後路,能去蘇伊士運河打工的村民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也只能勉強養活自己,結果這些收稅人直接把稅率提升三倍,這是直接不給他們活路。
而現在有索貝克這個成功案例之後,是把糧食交上去餓死,還是用糧食交易黑火藥,讓自己能活下去,這就成為了一個單選題。
而且現在孟菲斯的鄉村,每個村都有幾本隊列兵法,上面都記載了如何製造黑火藥,製造手榴彈,製造飛雷炮,不夠買他們自己也可以製造。
於是這些簡單有效的武器,就包稅人的噩夢就此誕生了,只要敢下鄉徵稅的包稅人,他們的隊伍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就被這些武器炸的暈頭轉向,根本不敢再到鄉下去了。
孟菲斯城,城主府。
一群包稅人跪在城主面前,請求城主幫助他們鎮壓叛亂。
這群包稅人也不知道這個世道怎麼了,他們已經很難理解了。
新稅制制定之後,他們下鄉去徵稅,包稅人重點盯上的就是從蘇伊士運河回來的民夫,大家都知道這些人手中有錢,搶他們一家頂得上搶普通人十幾家。那自然是如同蝗蟲過境一般,有錢有糧食的這把錢跟糧食搶來,沒有錢糧的,則牽牛,扒牆,燒房子。把人抓到自己的牢房當中,讓他們交錢贖人。
祖祖輩輩都是這樣交稅的,他們並不覺得自己的手段有什麼問題,但這套運行了幾千年的制度,偏偏在今年好像不怎麼靈光了。
他們去收稅居然會遇到打悶棍,會遭遇強盜包圍,包稅人居然被強盜反搶劫了,這簡直是豈有此理的事情。更讓這些包稅人恐怖的事,雖然還真有刁民用黑火藥炸他們的房子,有好幾家包稅人直接在自己家裏被屠殺個乾乾淨淨。
這種激烈的反抗是前所未有的,更重要的是有一個叫索貝克的刁民,他殺了包稅官之後,直接打出來了替天行道的旗幟,居然聯合附近好幾個村子,開始反殺他們這些包稅人了,以至於城外都不安全,這些包稅人為了自己的小命帶着全家老小全部躲在孟菲斯城當中。
現在他們連城都出不了,想要收稅自然是不可能的啦,這時候他們只能向城主求救了,他們每年上交了這麼多錢,尤其是今年,要不是城主要他們上交三倍的稅,他們也不至於弄得這麼凄苦。
城主泰奧多圖斯頭疼的看着這些廢物一般的包稅人。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稅特別難收,到處都是有抗稅的奸民,甚至還有造反的賤民,孟菲斯之外說是烽火連天也差不多了,有幾家滅門慘案,就發生在孟菲斯城外,這樣的事情在孟菲斯還是第一次發生。
想到現在孟菲斯的局勢,泰奧多圖斯就極其厭惡眼前的包稅官,要不是這些廢物沒有用,他也不至於這麼苦惱了。
“鎮壓賤民是你們自己的事情,連徵稅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干不好,本城主要你們有什麼用,能不能幹?不能幹給我滾蛋,偌大一個孟菲斯城難道還會缺包稅人。”
這些包稅人馬上嚎啕道:“城主,不是我們不願意徵稅,而是今年抗稅的奸民太多了,這些人仗着從大漢學來的本事。不服王法,殺戮我們的手下,加上賤民不知道從哪裏學到的製造火藥的方法,我們的人去收稅,他們就直接掏火藥去炸呀,而且這些賤民還極其殘忍,仗着火藥炸開了城牆,說殺全家就殺全家。”
泰奧多圖斯怒道:“你們手中的火槍難道是擺設嗎,他們敢用黑火要炸,你們就直接掏槍打死他們。”
“他們人多,火藥一炸就要死人,我們的火槍發揮不出優勢。”
“該死的火炮,該死的火槍,該死的漢人。”泰奧多圖斯氣憤道。
他隱約感覺到這個世界從火槍火炮和大漢人出現之後,就發生改變了,以前那些賤民即便是敢抗稅,但卻也不敢像現在這樣直接殺人,更多的賤民只是像待死的羔羊,等着他們的刀砍到脖子上。
只是他不知道這種改變是來自於火槍,火炮。還是來自於大漢人,又或者是兼而有之。但泰奧多圖斯意識到,現在的百姓不好管理了。
現在光征一個農業稅已經弄得沸反盈天了,國王還要讓他們徵收資產稅,這稅怎麼還真的下去?
他們本以為這些人是一頭肥豬,卻沒想到他們進化成為了野豬,懂得用獠牙來殺人了。
後世在網上有一句很流行的話,說什麼後膛槍時代無革命,居然還有很多人信為瑰寶。
說什麼有後堂槍,重機槍,可以無雙割草,可以輕易鎮壓造反的勢力,完全不管事實是什麼。
但只要對比歷史,是沒有火槍的時候極易造反的成功率高,還是有後膛槍革命起義的多,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火槍火炮的威力越來越大之後,一個個封建王朝就這樣一去不復返。
多少現代王朝有十幾萬大軍,但只要有幾百個士兵起義,一個封建王朝就這樣結束了,而這一切發生的時代,全部都是在工業化時代。
所以不是什麼後膛槍時代無革命,而是後膛槍時代革命越來越多,底層百姓的武力反而越來越強了,以前想要刺殺一個大人物,要找要離,專諸,聶政,荊軻所謂的神勇之士,但成功的幾率依舊了了。
而在現在哪怕是宅男,他也可以給你打造出一把徹野切出來。給你來個兩槍眾生平等。
所以現代只要稍微還有正常秩序的國家,這國家的統治者都知道為底層人留下一口飯,這可不是因為心善,而是底層的百姓真掌握了眾生平等槍。
不管什麼制度,上層人都是只講利益的,不管是奴隸制時代還是封建時代,搶走你們最後一口飯的利益,大過幹掉你們的風險,那麼上層人會毫不留情的搶走你們最後一口飯,然後再把你們砍死,資本主義制度更是如此,它的出現就是一部滔天血浪的歷史。
但是從火槍火炮的威力越來越大之後,那些統治者再貪婪,那也最多只敢把你從中產跌到底層,但卻萬萬不敢把底層的人逼得只能去造反,因為以前造反的成功率極低,但現在當龐大的底層能決定起來造反,那就基本上都有可能成功。
所以當代的上層人是壓榨中產的人去托底底層的人,比如0元購,再比如霸佔你的房屋居然還能得到法律的保護。你又不是上層的統治者,又不是人多勢眾,還沒有什麼顧忌的底層,那不壓榨你壓榨。
城主泰奧多圖斯大叫道:“來人把這群沒用的包稅人全給我抓起來。”
跪在現場的包稅人愕然的看着城主,他們此時大腦宕機了,完全不明白城主為什麼會下這樣的命令。
但外面的士兵可不管這些,他們只聽從城主的命令。
這些士兵衝進來一個個把包稅人抓住,然後把他們拉出去。
包稅人驚呼道:“城主大人,您不能這樣,我為您上供過,也為您征過稅,您不能這樣啊。”
但士兵可不管他們的掙扎,一個個把他們抓到監獄當中去了。
城主泰奧多圖斯找來自己的心腹道:“派人把這些包稅人的家給抄了,把他們的財產帶回來。”
城主泰奧多圖斯非常清醒,既然包稅人已經沒辦法鎮壓刁民了,那就是沒用的廢物了,他們也自然沒有資格掌握這筆財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