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大漢的威脅論
面對托勒密國貴族的要求，張辟疆道：“某可以介紹工商錢莊的管事給你，只要我大漢的錢莊能進入貴國，由他們負責幫你們購買我大漢的貨物，以他們在大漢內部的關係，不要說降三成，價格哪怕降四成，五成也是有可能的。”
狄奧多斯臉色大變，隨着大漢海上來到地中海一線，跟隨而來的也有大漢的各大錢莊，他們給地中海的貴族提供錢財擔保，已經成為了很多貴族的理財顧問了。
但在托勒密國當中，大漢的錢莊卻只在炎洲都督府，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幾百年來國王一直宣揚自己是神靈，帶來的後果就是托勒密國的神權是整個地中海一線國家最強大的，幾乎可以和天竺相比，而所有神廟都幾乎是玩金融的，甚至可以說他們是所有文明當中的第一代金融客。
靠着他們龐大的勢力，他們不但敢在民間放高利貸，貴族國王的高利貸也敢放，敢不還錢的被他們弄死的貴族國王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而托勒密國的金融體系就是由這些神廟掌控，他們對普通百姓基本上是利滾利，最後讓自由民成為自己的奴隸，對貴族國王也是九出十三歸。大漢錢莊兩成五的利息就太佔優勢了，這些神廟的僧侶聯合女王，禁止大漢錢莊體系進入托勒密國。
狄奧多斯敢答應開放金融體系這個條件，他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之數，他只能帶着失望而歸了。
托勒密國的貴族在驕奢淫逸的同時，同樣是地中海區域的羅馬城，元老院正在激烈的進行着辯論。
“大漢的土地是屬於國家的，漢國會把這些土地以100大漢畝一份分給大漢的農戶，為了保證這些農戶的利益，大漢朝廷定下了糧食最低收購價格，大漢當年糧食價格豐收，只要低過了他們的最低收購價格，大漢朝廷就會拿出屬於國家的錢財來購買這些低價的糧食，維持糧食價格的穩定。
大漢朝廷再用屬於國家的麵粉廠，把這些糧食磨成麵粉銷售，穩定的物價也讓大漢的公民受益，就某在大漢了解的情況，他們的物價已經穩定了30多年，30年時間糧食的價格才增加了不到四成，而我們羅馬的物價卻像群山一樣，忽高忽低，讓整個羅馬的公民都哀嚎不已，埋怨不已，我們應該學習大漢的先進制度解決這個問題。”
“各位元老，大漢用這種方式不但保護了農戶的利益，也保護了城市市民的利益，甚至還有利於磨坊主的利益，是一種非常高效穩定農業生產的手段，大漢的磨坊主可以得到穩定的糧食來源，糧食的供給極其平穩有效的保護了國家的經濟。”
“現在我羅馬已經建成鋼鐵廠，不說大漢運輸過來的鐵錠了，即便是我羅馬生產的鐵錠也足夠打造農具了，現在我羅馬缺少的不是農具，而是一個個有財產的公民，現在羅馬只要給平民，奴隸提供農家和一塊荒地，要不了多久我們羅馬就會多出幾十萬，乃至上百萬可以為羅馬征戰的公民。擁有如此龐大公民的羅馬，在地中海地區應該是戰無不勝的。”
在場的羅馬元老面對阿帕提烏斯《田地法案》神態各異，有認真傾聽的，有漫不經心的，也有不屑一顧，尤其是那些家族有大量土地的元老和控制糧食利益的元老，他們都是冷笑，阿帕提烏斯的《田地法案》對羅馬的平民和公民有好處，但對他們來說不但沒有好處，還損失他們的利益，糧食沒有波動，他們還如何放高利貸，如何吞併公民的土地，如何獲得糧食的超額利潤，難道讓自己糧倉那些糧食就這樣發霉，這個國家不是不是羅馬公民的，而是屬於他們羅馬元老的，羅馬的公民應該為他們這些元老付出，而不是相反，對面阿帕提烏斯怕是被漢人感染了，已經分不清楚這裏是大漢還是羅馬了。
不過還有一些軍事方面的元老，手工業利益集團的元老認真聽了其中的話，思考這個政策的優越性，對自己家族財富的影響，對羅馬共和國的影響。大航海時代開啟，東西方交流暢通，整個地中海都掀起一股學習大漢文化的浪潮，老子的《道德經》，孔子的《論語》，墨家的《新墨經》，商鞅的《商君書》，農家的《農經》還有徐凡的《聖言錄》等經典都成為了地中海學子研究的對象。這次啟蒙運動提前兩千年在大秦洲開啟。
羅馬人面對一個佔據了四大洲，人口萬萬的龐大帝國，要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越是有志氣政權壓力越是龐大，反而像托勒密這樣的國家，他們更加就不在意這些，大漢再強大那也是天高皇帝遠，而且還成為了他們的盟友。
而羅馬上層卻對大漢非常關注，三百元老的家族都有漢學老師，他們絕大多數都懂漢語，懂漢字，少數語言天才已經可以閱讀大漢諸子百家的經典，甚至這些元老們也訂送大漢的各種周報，描寫大漢的內部情況，雖然都是幾個月後的周報，但在這個時代來說，已經是非常及時的信息了。
阿帕提烏斯知道這些元老的底線，他的《田地法案》不是《均田令》，應當對比的是大漢的《墾荒令》，就種田方面而言羅馬人已經是西方兩千年來的巔峰，西方人再想超過這個巔峰，都要是開啟工業革命之後了，羅馬人懂輪耕，會製造農家肥，還會修建高架水渠。
但就這個巔峰其種地的水平，卻依舊遠遠不及兩漢時期的水平，原因倒也非常簡單，即便是兩漢的煉鐵水平依舊是羅馬的幾十倍。鐵制農具都沒有多少，羅馬人拿什麼去開荒，即便是已經被羅馬人統治的亞平寧半島，依舊有大量的荒地沒有開墾，《田地法案》針對的就是這些荒地，他想讓羅馬拿出一定的錢財農家支持羅馬的平民開荒，讓這些平民重新擁有財產，變成羅馬的公民。
這差不多是羅馬元老能接受的，在不損害他們土地奴隸的情況下，不像大漢那樣殘暴的消滅貴族士紳，擴張羅馬的土地，建立最低的糧食收購價，穩定整個羅馬的物價，降低羅馬公民的生活成本。可以說這已經是把羅馬元老利益損失降到最低，最可以提升羅馬國力的一種方法了。
但依舊有元老感到不滿意，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失了，他予以回擊道：“阿帕提烏斯，你是一個漢皇派，你做的這一切都是有利於大漢損害我羅馬的利益，你想要出賣羅馬當個大漢人。”
阿帕提烏斯淡然道：“我是漢皇派這點我承認，但我也是想讓羅馬強盛起來的公民。”
而後他招呼自己的僕人，拿出一張畫圖鋪開展現在羅馬元老面前道：“這是一張漢人畫的地圖，上面記載着漢人探索出來的世界，這應該是最接近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
世界地圖再也不神秘，比起這個世界原本比較限制地被普通人獲得，徐凡更加喜歡讓大漢的中小學生了解世界的面目，所以世界地圖和大漢地圖幾乎每個中小學都有，地圖上方還分別有兩句話，放眼世界，胸懷祖國（我初中，高中都有）。
已經傳遍開了，所以各國也了解大漢探索出來的世界樣貌。
而後阿帕提烏斯指着大漢國土，在中原地區先圈起來道：“這是大漢天子消滅秦國擁有的國土面積，這已經是一個比羅馬還要強盛的帝國，在這個帝國當中有最肥沃的土地，兩千多萬人能征善戰的公民，大漢的皇帝一次性可以組建60萬大軍。”
而後阿帕提烏斯圈住大漠廣大的地區道：“而後漢帝花了十年消滅了匈奴國這個強大的敵人，佔據了相當於大漢幾倍的國土面積。”
阿帕提烏斯圈住高原，西域，河西廣大的地區道：“大漢天子再用三年時間，佔據了這相當於中原兩倍大小的國土，”
然後他圈住了廣大的南陽地區道：“這個地區大漢開發了十年，同時也是大漢最富裕的地區之一，我們喜歡的香料，白糖大部分都出自這個地區。”
然後他又圈住了天竺的廣大地區道：“這片土地原本是屬於一個叫天竺文明的，這個文明有三千年的傳承極其古老，人口眾多，但卻被大漢的一個商社攻佔。”
然後他圈住世界島中心的地區：“被漢人差點滅亡的匈奴人，大月氏人在這裏建立龐大的帝國，但他們為了不被大漢繼續追殺他們，臣服了大漢天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片廣大的區域已經屬於大漢這個龐大的帝國了。”
然後他又圈住新大陸兩塊土地道：“這是十幾年前大漢發現的新大陸，現在這兩塊土地有已經有上百萬漢人，他們征服了這新大陸的上千萬土著，並且把新大陸稱之為殷洲。”
然後他又牽出了南方的一塊土大陸道：“在三年前漢人又發現了一塊大陸並把這一塊大陸命名為南洲。”
“而後是我們地中海對面的大陸，我們大秦洲文明在這塊大陸生活了上千年時間，卻從來沒想過要翻過撒哈拉沙漠，更沒有知道撒哈拉沙漠南面是更廣闊的大陸，現在這片大陸，已經被大漢佔據了十幾個殖民地了，要是沒有意外的話這片大陸也要漢人吞併。”
“現在大家再看看這張地圖，已知世界絕大部分領地都大漢佔據了，而這都是大漢天子開創的盛世，面對這樣一位人類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征服者，我成為漢皇派難道不行嗎！”
阿帕提烏斯眼神堅定的橫掃全場，還真沒有那個說反對的，和大漢文明一起傳過來的也有大漢天子的功績，龐大的大漢讓羅馬人恐懼的同時，也讓他們崇拜大漢的天子，在地中海一帶，貴族學者當中皇漢派還真不少，他們熟讀《聖言錄》，甚至能大段的背出其中的內容。
“我在元老院當中說這麼多，不是想宣傳大漢天子的豐功偉績，也不是想說自己是漢皇派值得驕傲，我是想讓在場的元老們睜眼看世界，看看這個世界最真實的情況，大漢的文明已經快要全部把世界吞沒了，在他們擴張當中被他們融合消失的文明，只怕比我們地中海的國家都要多，”
“為什麼大漢的擴張會如此迅速，如此有力，如此龐大的土地上的人，會輕易臣服大漢？”
一位元老也好奇問道：“為什麼？”羅馬也征服了很多國家，但同化他們卻花費了極長的時間。
“因為大漢的政治制度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每攻佔一地，不是宣傳自己是入侵者。而是宣傳自己和當地人是親兄弟的關係，並且可以讓他們容易成為大漢的公民。”
“而我們羅馬卻把自己當做征服者，把這些被征服國家的公民貶為奴隸，羅馬即便征服了廣大的領地，但公民的數量增加依舊不多，甚至因為有很多公民因為征戰變得貧窮，反而從公民階級跌落下去。”
“現在大漢已經來到我們身邊了。當他要吞併地中海，吞併羅馬，大家能想到什麼辦法，有什麼辦法能阻止大漢文明吞併我們，羅馬的軍隊能對付大漢的百萬大軍！”
阿帕提烏斯把殘酷的現實掀開，不少元老被羅馬未來的場景嚇得冷汗直流。
“大漢在東方，他們的軍隊在羅馬幾萬里之外。”還有元老院心存僥倖，想要掩耳盜鈴，只要看不見，就是不存在。
阿帕提烏斯堅定道：“不要在這裏自欺欺人了，漢人的軍隊已經來到了地中海，就在托勒密國組建他們的炎洲都督府，他們還在挖掘聯通紅海和地中海的蘇伊士運河，等這條運河挖通之後，大漢的海軍就可以節省上萬里的航程殺進地中海當中。”
“大漢一艘戰艦就有五千噸，比我們十艘戰艦噸位都要大，裝備近兩百門鋼炮，比我羅馬所有海軍火炮都要多，我們拿什麼抵擋大漢的這樣的海軍，難道我羅馬想要憑藉，只能在地中海這個澡盆子裏航行的海軍去，抵抗人家縱橫萬里的海軍！”
“再不想辦法增強羅馬的實力，不要說大秦洲文明就會消亡，羅馬也會被大漢吞併，這個世界是一個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叢林，羅馬不想被大漢吃掉就要想辦法增強自己的實力。”
“大漢有上億百姓！”阿帕提烏斯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的是漢語，而後他冷着臉道：“我們應該感到羞愧，我之所以用漢語說這個數字，因為我們羅馬的語言當中沒有這麼大的數字，我只能這樣告訴大家，去年統計羅馬連同奴隸在內有630萬人，漢人是我們羅馬人口的20倍。”
看到大漢龐大的國土面積，佔據四大洲最肥沃的土地，擁有億萬百姓，百萬大軍，4大艦隊，這一起組合成為一個極其恐怖又龐大的帝國。
羅馬的元老們本來是想假裝看不到這個龐大的帝國，又或者是假裝漢人非常溫和，你看他們連抓到俘虜都是一日三餐，一天也只工作8個小時，他們來到地中海出來賺錢，也沒有做其他殘暴的事情，這樣一個好人是最好欺負的。
但阿帕提烏斯直接一巴掌拍醒了他們，不要被漢人溫和的外表蒙蔽，漢人溫和的外表下已經吞併了數以百計的文明和國家了，要不然他們霸佔的四大洲難道都是當地土著送給他們的，比兇殘他們羅馬人給大漢提鞋都不配，羅馬開國三百多年吞併了幾個國家，大漢開國三十年已經滅了幾百國家了。
羅馬現在沒有被大漢摧毀，不是因為羅馬實力強大，只是大漢現在不想摧毀羅馬而已，但等大漢消化了新大陸，消化了南洲等地，漢人會不會放過羅馬，這根本是不用討論的問題，難道亞平寧這塊土地是朱庇特送給羅馬的。
這些元老們瞬間沉默下來，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
阿帕提烏斯道：“漢人有句話，叫做天助自助者，這個意思就是朱庇特也喜歡幫助那些那些強者，我羅馬想要改變被大漢吞併的命運，就要擴張公民數量，現在羅馬只有三十萬公民這個數字太少，我羅馬想要強大就需要有六十萬，乃至六百萬公民，這樣我們才有抵抗大漢的力量。”
“600萬”元老們一陣驚呼，這個數字已經接近羅馬全國的數字了，沒有奴隸給他們壓榨沒有平民給他們繳稅，那他們還怎麼維持家族體面的生活？
阿帕提烏斯道：“多嗎？一點都不多，大家都知道大漢是沒有奴隸的，也沒有平民，大漢的皇帝把土地平均分給農戶，城市的工匠又用法令維護他們的財產權利，也就是說大漢是一個由公民組成的國家，把婦女除去，大漢擁有5000萬的公民，大家聽到這個數字還覺得六百萬公民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