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工業升級計劃

“來船了！”就在陳勝和趙高兩人為呂宋國發展缺乏資金的時候，碼頭上忽然有人激動大喊道。

陳勝趙高望向海面，發現有一支小型船隊緩緩向呂宋港駛來，團隊有三艘海船，一艘萬料海船還有兩艘是五千料的中型海船。

三艘海船靠岸之後，一個個神情萎靡的天竺下了海船。

胡亥發現陳勝和趙高走過去笑道：“呂宋國公，卻沒有想到能看到您。您看看這批天竺勞工如何？這些人都懂種地，不少人甚至都有一手的木工鐵匠手藝。”

陳勝皮笑肉不笑道：“趙老闆，你這生意倒是越做越大，萬里之外的天竺都有生意。”

呂宋雖然偏僻，但會購買大漢的報刊，來了解大漢發生的事情。而胡亥成立的天竺商社可不是小事情，這是南洋大開發之後新發現的文明，在整個大漢都引起了巨大的衝擊，尤其是對海商團體而言，面對利潤越來越稀薄的海上貿易，天竺的發現為他們找到了一塊新的廣闊市場。

尤其是幾個月前，天竺商社的股東帶回來了大量的貨物，大漢的報刊根據他們販賣貨物的數據來推，這一趟天竺商社最起碼賺了20億錢，天下震動，天竺已經成為了大漢新的財富熱點，無數的船隊都向著天竺這個方向奔涌過去。胡亥算是這次地理大發現的弄潮兒。

身為新朝貴族，陳勝看到胡亥越活越滋潤，內心是十分反感的。像你這樣的前朝餘孽也不應該像老鼠一樣活得戰戰兢兢，怎麼就你胡亥活的這樣滋潤。

趙高拉住陳勝而後笑着對胡亥道：“不知道這批工匠什麼價格？”

胡亥道：“我等也就賺個船票錢，一人算萬錢，此次某帶了810名天竺人過來，看在趙國相的份上就算800萬吧。”

趙高道：“就這樣定了。”

呂宋是真缺少勞動力，大漢的百姓他們不敢死命的壓榨，本土的土著又什麼都不懂，我看着他們做事，他們什麼驚雷都能給你弄出來，天竺人倒是很好地彌補了南洋苦力的不足。

今年上半年開始，天竺的苦力就開始出現在南洋各大諸侯的領地。大漢的各方諸侯使用了這些天竺的苦力之後，就沒有不豎起大拇指。

這些天竺的苦力吃的少，乾的多，吃碗米飯鹹魚干，就足夠激動的這些天竺苦力熱淚盈眶，更關鍵的是他們還不像南洋的土著一樣什麼都不懂，懂種地，學一些木匠鐵匠手藝也很快，是一等一的優質勞動力。

對呂宋國而言，這些天竺人更是最好的礦工人選，漢人他們死不起，本土的土著，因為挖礦死太多人了，已經怨聲載道，即便他們一再提升礦工的俸祿，但礦工的數量依舊不見提升，呂宋反而開始流傳一些礦場吞噬人命的惡魔，這樣的神神鬼鬼的傳說。

趙高都有打算購買一批天竺人來做礦工，而現在心想事成，我還直接帶着一批天竺的苦力過來。

胡亥笑着拿出一盒寶石道：“小人在天竺帶來不少寶石，呂宋國公要是喜歡的話，小人願意割愛。”

胡亥察覺陳勝對自己的不喜歡，但他內心毫無波瀾，呂宋是飛亥錢莊在南洋最重要的據點，其存款佔據了飛亥錢莊的一成半，匯款佔據兩成，說是陳勝賞臉給他飯吃也不過，這樣的大老闆即便是給他甩臉色，他也要想辦法討好人家，賺錢嘛，不寒磣。

胡亥寶石盒打開之後，藍寶石紅寶石閃耀的各種光芒。

陳勝看了看就淡然道：“你賺錢也不容易，某無功不受祿，拿回去。”

趙高道：“國公，交易之事還是交給臣來處理。”

趙高也察覺到陳勝不喜歡胡亥，但現在呂宋國還真需要胡亥，乾脆接過交流的任務。

陳勝點點頭，離開了碼頭。

趙高看向胡亥道：“你現在真是今非昔比了，即便是陛下看到現在的你，想來也是十分欣慰的。”

要說是天下誰最了解胡亥，趙高當仁不讓，他甚至可以說是看着胡亥長大的，胡亥的啟蒙教育也是趙高做的，秦國滅亡之前，趙高對胡亥的評價，有點小聰明的紈絝子弟，像他這樣的人遭遇了亡國之苦，能活下來的萬幸。

連趙高都想不到，胡亥居然可以在大漢國弄得風生水起，成為大漢有數的富商不說，還在天竺打下一份基業，這要不是胡亥的身份限制了他，以大漢的制度，胡亥封侯建國都有可能。

胡亥笑道：“比不上你，哪怕是在大漢也能身居高位，伱這才是真有本事。”

兩人還是有點交情，當初胡亥來到呂宋國建立飛亥錢莊的店鋪，就是走趙高的門路，趙高也是在那個時候發現自己的這個學生成為了大漢的豪商，可以成為他的助力，雙方這才多走動了一些。

趙高道：“你們天竺商社能不能在一年內運輸一萬天竺勞工來呂宋。”

胡亥驚訝道：“呂宋國有這麼有什麼大工程嗎？居然要運輸這麼多勞工，這些天竺能和南洋本土的土著可不一樣，他們是有文明有底蘊的人，可不是幾個儒生忽悠一下了，就會認可漢人的身份，呂宋的天竺人太多了，當心出現倒反天罡。”

趙高淡然道：“放心，呂宋國要這些天竺人去做礦工，他們活不到倒反天罡的時候。”

胡亥點頭，呂宋礦場什麼樣子他也清楚，一般的礦工活不過5年，大漢只有走到絕路的人才會去挖礦。

“要是呂宋國銅礦有富餘的話，某也想定上個幾百萬斤。”胡亥就想到礦工多了，礦石的開採量就會多，呂宋銅礦的品質非常高，精鍊之後普遍達到七成，只要練出銅錠來就是錢。

現在大漢一石銅礦價格3000錢左右，要是自己弄個高爐來煉銅定，利潤還能增加四五成，這可以說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最重要的是團隊來到了呂宋國之後會噴出不少倉位，購買銅礦石能增加海貿的利潤。

趙高道：“用天竺勞工來換銅礦，你帶來多少天竺勞工，某就給你多少銅礦。”

胡亥道：“就這樣說定了，這800天竺勞工某就全換銅礦。”

趙高想了想道：“我呂宋國想要借貸的，你能拿出多少錢，利息又算幾分？”

胡亥這下來興趣問道：“呂宋國公坐在錢山上居然也會缺錢？”

趙高道：“這年頭有誰不缺錢，即便是天子也缺錢。”

胡亥道：“看樣子呂宋國公缺的不是小錢啊。”

趙高道：“呂宋國公想建一條鐵軌，根據大將的計算，這條鐵軌的造價高達5億錢，你飛亥錢莊拿得出這筆錢嗎？”

胡亥道：“能拿到是能拿得出來，但呂宋國公能用什麼來抵押？

5億錢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即便是朝廷，那也要三思而行，某也不能因為呂宋國公一句話就把錢送上來，畢竟我飛亥錢莊是民間的錢莊要自負盈虧的。”

趙高道：“用呂宋銅礦山和煉銅廠來抵押，呂宋國公佔據銅山和煉銅廠三成股份，每年的收入就有5億錢，保證不讓你吃虧。”

胡亥喜道：“某現在就可以去找掌柜去制定借貸的文書，保證以最低的利息借貸給呂宋國公。”

呂宋銅山說是大漢的錢袋子也不為過，陳勝真拿出來抵押借貸了，胡亥甚至希望陳勝違約。

就這樣雙方做了口頭的約定，胡亥立馬找到本地的飛亥錢莊掌柜和夥計，一起去考察煉銅廠銅礦的情況。

呂宋國，國公府。

趙高向陳勝彙報了從飛亥錢莊借貸建設鐵軌項目的設想。

陳勝遲疑道：“胡亥的飛亥錢莊真有如此大的本錢，五億錢即便是大漢的丞相都要三思而行，他能說拿就能拿出來？”

趙高道：“錢莊做的都是借貸的生意，靠的是積少成多以百姓的錢來做生意，胡亥可能沒有這麼多錢，但飛亥錢莊卻是南洋最大的錢莊，南洋幾百萬百姓的錢都要經他一到手，不要說五億錢，即便是再多幾倍他也拿得出來。”

陳勝愕然，他知道錢莊賺錢，但卻不知道錢莊還有如此大的能量。

“既然如此，我大漢為什麼不把錢莊開在南洋？”

趙高道：“南洋開錢莊有風險，而且南洋是一個個島嶼，太碎裂，大漢的那些錢莊管事是不願意做這份辛苦。”

陳勝道：“他胡亥可以開錢莊，我們呂宋國也可以開自屬於自己的錢莊，為什麼要讓胡亥經一道手？”

趙高道：“我們呂宋國沒有這樣的經營人才，錢莊也不是旱澇保收的生意，其中蘊含的風險也是巨大的。”

“10年前的那場經濟危機，讓我大漢國有十幾位諸侯國破產，三位徹侯連封國都抵押了。建立錢莊就要承擔連帶責任，胡亥的飛亥錢莊也在上次經濟危機當中破產，是他運氣好才能起死回生。君上要是也想建立錢莊，就要做好呂宋國被朝廷收回的準備。”

陳勝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驚訝無比，但卻下定決心，呂宋國不碰錢莊，而且還要警告自己的子孫後代，不允許碰錢莊，因為他從徐凡那裏知道，大漢產業革命之後，經濟危機會如影隨形，而且大概每隔10年就會爆發一次。

他為呂宋國君，這是可以傳承千年的基業，要是因為錢莊丟了封國就因小失大了，已經站到他這個位置，不需要為利益來冒險，能夠一直統治呂宋國，就是他和他子孫後代最大的利益，任何事情只要違背了這條根本的利益，都不值得去做。

但陳勝想了想道：“我們呂宋的銅礦場年利潤就超過了五億錢，卻只貸款5億建個鐵軌，這也太浪費了，國相不是說胡亥還能籌集更多的錢財，我呂宋國乾脆借貸多一些，把我們要建的工業區一起建設好。”

陳勝召來呂宋國的少府令趙宏問道：“要是我呂宋國有20億錢的話，你認為應該最先建設什麼作坊？”

趙宏想了想道：“第1個要建設的就是木材加工廠，呂宋的木材資源非常豐富，但現在被普通的百姓拿來當柴燒，太浪費了。”

“要是在煉銅廠附近建設一座木材加工廠，利用煉銅廠的高溫乾燥熱氣建設大型烘乾窯，用煉銅廠的高溫，把木材的水分烘乾。這樣需要三年時間才能陰乾的木材，用不了一個月時間就能被烘乾。”

“這些木材既可以高價賣給海商，也可以留在我呂宋國本地，做一些木質工具和傢具等等，也可以自己建立一家造船廠，天竺文明被我大漢發現，據說天竺之外還有其他文明，顯然海貿的繁榮期還沒有結束，造船業依舊可以繁榮幾十年。”

“除此之外，我呂宋國的那些小土窯也應該更新換代，我呂宋國人口越來越多，這些年建造的磚房也越來越多，呂宋的磚已經有點供不應求。那些小土窯自磚能力有限，一如最多製造幾千上萬塊的磚，浪費的燃料多，耗費的時間長，而且磚頭的價格也貴。”

“和大漢出了一種新的輪窯技術，一座磚窯有十幾個孔室，一個孔室可以放置幾萬塊磚，哪個孔室的磚頭燒好，就隔開熱氣，在不滅火的情況下，把磚頭運輸出來，孔室歇，而窯不歇。這種輪窯制磚的能力提升了幾十倍，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燃料，成本也降低到只有三分之一。”

“某從墨子月報上看到的輪窯廠，一個正常窯洞能生產三萬塊紅磚，一年可至賺上千萬塊，我呂宋國要是有兩座這樣的輪窯廠，足夠滿足全國制磚的需求。”

“還有新式水泥廠，我呂宋國煉銅的余渣，可以成為水泥廠的原料，用蒸汽粉碎機，把原料弄得更加細，生產的水泥粘粘性更加強，成本也更低。”

“還有紡織廠，我呂宋國每年要消耗幾十萬匹布，這太浪費錢財了，在呂宋國建立紡織廠，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

陳勝都說了有20億該怎麼花，趙宏自然是想要把呂宋國一堆五小的工廠全部更新換代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大漢本土不斷地說產業要工業化，機器要蒸汽化，但整個呂宋國蒸汽機都看不到幾台，只能在木軌上看到那10台蒸汽機在孤獨的嗚嗚運轉。

趙宏也想要在呂宋國推動工業化，各種想要購買的機械設備和工廠，早就在他腦海中想過無數遍，現在他一口氣全部說出來。

陳勝聽到瞠目結舌，他本以為20億錢應該是很難花出去目標，卻沒想到在趙虹的這一番訴說下，20億錢也不過只夠建幾個大型的工廠，看他的樣子還有點意猶未盡，想來他還想多弄一些工廠，這是超過了20億的限度。

但他看趙宏報的這些工廠，只是他呂宋國五小工業的升級版，並沒有什麼高科技的行業。

陳勝道：“少府是不是算錯了，本國公說的是二十億錢，不是兩億錢。”

趙宏道：“沒有算錯，花20億錢就能升級我呂宋國的五小工業，這已經是某精打細算的結果，要再加一些造紙廠，染料廠，食品廠，20億錢就遠遠不夠了。”

“但這連大型鋼鐵廠都沒有，也沒有器械廠，蒸汽機廠，價格怎麼會這麼高？”

趙宏無奈道：“君上，你在呂宋國待太久了，已經不知道大漢開一個工廠的花費是多少。”

“三川郡地商賈聯合起來開一個大型鋼鐵廠，就花了兩億多，要是再把鋼鐵廠上下游的配套設施總花費算起來，沒有10億錢都建立不起一個完整的鋼鐵產業鏈，二十億錢對呂宋國來說真不算多。”

陳勝道：“難怪姐夫常說，多少錢都不夠花，這工業化真是一台吞金獸，這才建幾個工廠，就要花費如此多的錢。”

陳勝道：“但我呂宋想要發展起來，工業化的道路再難走，那也必須邁開這一步。少府令，你按照20億錢的額度制定一個升級我呂宋工業化的奏摺。”

趙宏激動道：“臣必定花小錢辦大事，讓君上的每錢都花的值得。”

話分兩頭，在制定呂宋工業的計劃書，胡亥一行人站在銅礦場外圍，來巡視陳勝的抵押物值不值錢。

礦廠的廠長陳飛親自來接待胡亥一行人，而後找了一個可以俯瞰整個礦場的高點帶着胡亥他們過去。

胡亥他們只見礦山上密密麻麻的礦洞，無數像小山一樣高的礦石堆在空地上，一輛輛礦車進入礦場，一個帶着爪子像龍門吊一樣的東西，一次抓取就能填滿一輛礦車，看的胡亥他們目瞪口呆。

陳飛自豪道：“礦場每天能挖出10萬石銅礦，這種大型的礦車，一次就可以運載100石的銅礦，200輛礦車日夜不停的運輸銅礦去煉銅廠，整整有2萬工匠日夜為這個銅礦區勞作。”

胡亥震驚道：“這就是工業的偉力。”

這種場面在天竺是不可能看得到的。有這樣強烈的對比，胡亥越發覺得大漢文明遠遠不是其他文明可以比的，他好像步入了新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