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第436章 群情洶湧的應天城
之前,胡大老爺對於胡仁彬可是專門叮囑過的。
在上元縣絕對不能打着自己的旗號胡來。
甚至,對於胡仁彬在上元縣任職一事,胡大老爺暗戳戳的還封鎖了消息。
一般人壓根查不到胡仁彬在吏部的官身檔案。
因為這份檔案早就被吏部的官員按照胡大老爺的吩咐給上鎖了。
一般人,壓根查不到哪裏才有胡仁彬這麼個人。
反倒是那些有資格接觸這個檔案的人,實際上早就知道胡仁彬的身份了。
因此,這事兒其實就是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該知道的,實際都知道,可沒到這個層面、不在這個圈子裏的人,絕對不可能知道。
哪怕能猜到,但實際上也就是猜測而已。
真憑實據,絕對拿不到!
但是,胡大老爺一早設想的規矩,如今已然扛不住了。
或者說,即將名存實亡。
沒辦法啊,自家逆子成駙馬了啊。
無論是待遇還是身份方方面面,那都提升了。
而這事兒,總不能一直藏着掖着吧。
那麼,一旦公之於眾,胡仁彬便暴露了。
所以,想到這事兒以後,胡大老爺對於上元縣知道自家逆子身份的事兒,也沒有那麼在意了。
那態度,實際上就是愛咋咋滴的意思!
實際上,胡仁彬娶了安慶公主成了大明駙馬的事兒,這幾天已然成為了應天府最熱門的話題消息。
尤其是一眾世家豪門,全懵了。
倒不是說胡家沒資格跟皇家結親,而是他們弄不明白,這事兒到底怎麼做成的?
怎麼之前聽不到半點消息?
再一冒出來,嫁都已經嫁過去了?
這尼瑪簡直說神話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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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但凡皇家哪個公主到了年紀要相看人家的時候,一般不是會漏出點音信出來。
然後選一些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然後馬皇后慢慢挑選么?
怎麼這回就不對了呢?
真就一絲一毫動靜都沒聽到,然後人就嫁過去了。
過往之事,談談也就算了。
反正好些家族,實際上也不在乎能不能跟娶個公主回來。
畢竟,好些個開國功臣,實際上早就是皇親了。
就好比徐達,他閨女便已經定給了老朱家的老四朱棣;
而之前的太子妃則是常家的閨女。
可以說,對於這些人來說,駙馬不駙馬的,他們實際真沒放在心上。
可當這事兒花落胡家,多少還是讓他們感覺到有些不對了。
徐達這會兒就坐在家裏滿臉沉凝的喝悶酒。
他那位大名鼎鼎的被叫做“女諸葛”的長女徐妙雲,此刻可沒有半點外面風傳的氣派模樣。
反倒是跟個普普通通的女兒家一般,給自家爹爹布菜、倒酒。
徐達悶頭吃喝了半天,終究忍不住了,抬頭看着自家閨女。
“怎麼,看爹爹的熱鬧?”
徐妙雲嫣然一笑,翹了翹瓊鼻,嬌嗔道:“爹爹說的什麼話?”
“女兒這規規矩矩伺候你吃喝,怎麼就成看熱鬧了?”
徐達手裏筷子都沒放下,沒好氣的指了指自家閨女。
“笑!你還笑!”
“你明明就是笑話伱爹瞎操心是不是?”
徐妙雲也沒否認,反而笑語晏晏的湊到徐達跟前,挽着徐達的胳膊坐下,悄咪咪的問道。
“那爹爹,你自己承認嘛?”
徐達沒好氣的瞪了這個不省心的閨女一眼。
“承認?”
“承認個屁!”
“你啊!”
“書讀了不少,見識也不少,可終究眼光還是差了點長遠!”
說到這兒,徐達先是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下去以後,這才一臉鄭重的看着自家閨女道。
“妙雲吶!你或許是覺着不過就是個駙馬而已,對朝堂沒啥影響是吧?”
“畢竟駙馬並不是什麼位高權重的位子,也算不得什麼資歷,對於那胡仁彬今後的仕途似乎並無幫助?”
反正這會兒也沒外人在,徐妙雲也沒遮掩,直接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不是如此么?”
“駙馬而已!”
“我徐家若是真想要的話,就憑您跟陛下的關係,又不是不能讓家裏多個駙馬?!”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可徐妙雲說得理所當然,徐達也同樣非常認可的點點頭。
“沒錯,確實能做到!”
“可這不是關鍵!”
“咱家確實是可以娶個公主回來,若是再加上你這個預定的燕王妃,咱家跟老朱家實打實的親戚。”
“但胡家呢?”
“胡家可是先嫁了個閨女成了太子妃了啊!”
“那是啥,那是實打實的未來皇后啊!”
說到這,徐達格外的感慨。
“在出了個皇后的情況下,還能把自己嫡女嫁過去,說實在的,這份信重,你爹我都不敢想!”
“可偏生惟庸就做到了!”
“明面上來說,這大明,他家眼下就是除了皇家以外最尊貴的,咱們這些國公啥的都比不上!”
“你說,爹爹該不該多琢磨一二?”
說到這兒,徐妙雲終於沉默了。
不同於徐達、徐妙雲父女間這等平和的交流,實際上其他人府上,同樣為了此事在鬧騰。
“藍玉,你說這事兒,陛下到底咋想的?”
“他真就不怕將來老胡家有啥心思么?”
藍玉府上,相交莫逆的穎國公傅友德,這會兒正跟藍玉相對而坐、把酒言歡。
也只有在藍玉面前,傅友德才會說話如此的毫無遮掩。
藍玉這人,看似大大咧咧,可實際上也聰明得緊。
他聽得傅友德這麼一問,直接灌下杯中酒,眼神閃爍的問道。
“傅大哥這是擔心我那雄英侄兒將來的事?”
傅友德既然開口了,那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點點頭。
藍玉哈哈一笑:“哈哈,傅大哥這就多慮了。”
“不說咱們那位陛下有多英明神武了,單說這胡惟庸!”
“哈哈,他要是真有那雄心壯志,他能活到現在?”
“這兩年我算是看明白了,胡惟庸其實就是一條鹹魚,他就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最好誰都別去打擾他,他自己就能過得很好!”
“其他的,與他何干?”
“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