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降神會
“今天這事情和降神會有關？他們怎麼潛進來的…”孫澤驚了，國內的反間諜、反境外勢力工作一向做的很好。悄然潛入絕非易事。
“更準確的說，是降神會請的傭兵。”林狠解釋着消息來源：“昨天中午，大巴車意外顯形后，我就派王冕調查了這件事。他放出去的耳朵聽到…有一夥外籍人員，在討論‘降神會’和‘殺傷性武器’。”
王冕聽到的，是傭兵小鷹昨天下午進行的行動要點講解。
“怎麼沒把他們當場抓起來…”孫澤腦筋轉的很快，他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您打算給他們下套？”
林狠點頭，他繼續補充着：“根據王冕的描述，敵方攜帶的殺傷性武器，是一件日光驅動的物品類禁忌。這項情報的準確性，我已和骨頭核實過，確實存在這樣的禁忌。”
話音剛落，林狠的腦袋就像被人突然掰斷了似的，咔擦一聲歪成了直角。接着一個沾滿血肉的骷髏頭，逕自從他斷裂的脖頸傷口中鑽了出來。
“林狠老大說的對！降神會那幫混蛋，居然真敢對我們動手…”交通運輸部長一冒頭，就開始搖頭晃腦的絮叨起來。他甚至沒意識到林狠那顆僅粘連着几絲皮肉的腦袋，就要被擠落到地上了。
“骨部長，串門來啦。”
孫澤說著接住了掉落下來的林狠腦袋，隨後踮起腳尖把這顆腦袋插回了原主的肩膀上。
緊接着活體血肉發生作用。林狠腦袋擬態成細腿蜘蛛的樣子，自行爬回脖頸處重新組裝了起來。
自從舊神的活體血肉錯誤穿越，並替換了林狠的全身血肉后。這位能夠在活體血肉間自由傳送的舊神骸骨，就會時不時從林狠的身體各處冒出來。
類似兩個腦袋共用一具身體的情況，林狠也已習慣了。
恢復正常的林狠，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骨頭，腦袋往旁邊靠靠。”
“好咧，林老大。”骨頭配合的把骷髏腦袋，向著肩膀挪了挪：“你看我來都來了。要不就給小孫講講降神會的事…”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骷髏腦袋，林狠覺得也是時候讓孫澤知道更多：“可以，挑重點講。”
“好嘞。”眉骨一挑，骨頭竟真的挑重點說了起來：“降神會是早在兩個世界重疊前，就存在的組織。”
孫澤聞言點頭，這個情報他在會上聽過。
“在無實體的禁忌世界，一群因各種目的，信奉神性的禁忌。在「神明」概念的帶領下，成立了【降神會】這個宗教組織。”
降神會是個宗教組織？這說法孫澤還是頭一次聽到。
“集體穿越到地球后，「神明」重建了這個組織。”骨頭如數家珍地，講述着降神會的情報：“而降神會的終極目標，就是讓神性降臨到新世界。”
“神性降臨…”孫澤小聲重複了一遍。
“是耶。”皺了皺鼻骨，骨頭補充解釋着：“不知道怎麼搞的，重疊日的時候…現象、規則類的禁忌一窩蜂的涌到了這邊。概念類的禁忌包括我，只來了十幾位。在位的神性，則是一位都沒來。”
“在位的神性？”孫澤撓頭，骨部長的說法和委員會科普的不太一樣：“不是說…神性是不可觸碰、不可感知、不可觸及的抽象存在嗎？”
“嘿。對你而言當然抽象啦。”骨頭眉骨一挑：“老骨我啊，以前可是當過神性的！”
說到這裏，骨頭突然興奮起來。在又說了些類似《我以前可是進過神性交流群的》《管理員還發了歡迎》《直到我被至高神性踢出了群聊》《但我以前還是很強的》等話后，才再度說回了重點。
“所以啊，降神會那幫自稱殉道者的瘋子們就認為…只要滿足對應的降臨條件，神性就會親臨下界。”骨頭說著舉起了例子：“為了讓「疾病」神性降臨，降神會在世界各地散播瘟疫。”
“為了請「戰爭」神性降臨，降神會誘發了多場現代戰爭。”
“為了讓「苦難」神性降臨，降神會折磨過數百萬普通人類。”
“為了請「瘋狂」神性降臨，降神會多次向宇宙廣播帶有認知污染的音頻。”
“這回既然出現了殺傷性武器…”骨頭皺着眉骨：“想來是為了製造，適合「死亡」神性降臨的條件。”
骨頭介紹的過於流利，讓孫澤忍不住發問：“骨部長，敵對組織的事情…您咋知道的這麼詳細。難道您也有波部長那種情報搜集能力？”
“嘿嘿。”一隻骷髏爪子也傳送了過來，不好意思的撓着骷髏頭：“降神會的老闆，私下挖過我很多次了。”
“挖您？”
“是啊。”骨頭點頭：“祂想把我請回去，供在總部里。”
“……”
孫澤沉默時，林狠終是接過了話題：“像降神會這種極端組織，遇到骨頭這位前神性…就像信徒遇上了信仰，恐龍學家遇到了活恐龍。”
“當然對方也不是傻子。除非骨頭真的加入了降神會，否則也就僅限於獲取些企業願景、大事件一類的招聘情報。”林狠適時進行了總結：“既然對方主動找上了門…根除降神會的工作優先級，也是時候提高了。”
見孫澤點頭，林狠便繼續部署起了今晚的工作：“骨頭打聽到了一個降神會的分部地址。波粒已確認過真實性。”
骨頭聞言點骷髏頭。他曾以《確認新公司辦公環境》為由，得到過一個地址。
“新的計劃是…”因降神會的介入，林狠修改了原定的鎮壓計劃：“孫澤，等會你帶着徐雅。送這25個柳龍進樓里死一死。靈體就不必清理了。”
“這幢藏屍樓，也不用傳送到海底了…”林狠本來打算，把整條街都送到另一敵對勢力的老巢去。
“我們甚至，不用和躲藏着的傢伙碰面。”林狠思考着，收益最高的打法：“等到天亮，躲在602室的那幫傢伙正式引爆武器后…我和骨頭，會把他們的炸彈，和整幢樓的靈體。全部傳送到降神會分部去。”
“就當作…骨部長婉拒邀請的書面通知了。”
……
當幾位領導，開始討論給降神會送禮的操作細節時。
遠遠站着的徐雅、趙鐵柱二人，也已放下擔架，低頭看着地上兩隻眼球均完全變成了雪花點的王冕。
“你真是看了仁部長的裸體，才變成這樣的？”
徐雅問着蹲下了身：“眼睛還能變回來嗎？”
“黃部長說天亮前能變回來。”王冕說話時捂着臉，不時有雪花點從他的指縫間飄出。
一旁的趙鐵柱，則更關心工作：“老王，我們等下要出行動，你看耳朵…”
“你自己割吧，我現在看不見。”王冕很豁達。
“行。”趙鐵柱則很實在。他熟練的取出水果刀，一刀到底割下了王冕的整隻右耳。
噗呲——
伴隨着噴血聲，一隻新的耳朵從王冕的傷口處鑽了出來。
趙鐵柱便又是一刀。
噗呲——
第三刀。
噗呲——
最後一刀。
噗呲——
攤開手掌，趙鐵柱掌心的四隻右耳，其中三隻如蝴蝶般，滴着血飛到了孫澤、林狠和徐雅的面前。
最後一隻耳朵，則順着趙鐵柱的胳膊，自行爬到了他的頭盔上。接着變成了《曾在第二章開頭出現過的通訊旋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