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一,道歉亦道別,知心小少爺
藍血頭陀卻扭頭瞪了他一眼。苟炳凡立即退了下去,臉上是一副很不服氣的表情。
這時候,李嫚突然:“他是不是看不起藍血劍法才傷了少爺,這隻怕也只有多布老爺是最清楚的,頭陀何不問問多布老爺。”
已很亮了,這廳里只剩下地獄魔王一人。雖然大家都走了,但地獄魔王的心情卻無比的沉重。
突聽一人在外面:“等一等……等一等……”
這聲音又清脆,又嬌美。地獄魔王不用回頭,已知道是誰在外面。
只因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
梅林中的那些人都停止了話,彷彿在痴痴地盯着這個人。正在關這樓廳門的人也彷彿忘記了自己在做什麼。
地獄魔王沒有回頭,但也不由自主地目光一跳。
只聽一陣輕微的喘息聲到了他身後,一陣醉饒香氣也已飄入他的心頭,他就不能不回頭了。
沙依果果猶在喘息着,美麗的面靨上帶着淡淡的一抹暈紅。邊雖已有朝霞初露,但朝霞也已暗淡了顏色。
地獄魔王的眼睛卻仍冷漠得如同山上的積雪。
沙依果果垂下了頭,紅着臉:“我……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
地獄魔王盯着沙依果果,那眼神彷彿在:“你根本沒有什麼好道歉的。”
沙依果果咬着嘴角,輕輕跺腳:“但那些人實在太無禮,也太陰險,而我卻······”
地獄魔王那眼神彷彿在:“那也只不過是你在去追求自己所喜歡的。”
沙依果果:“可是你需要我,我怎麼能……”
地獄魔王那眼神彷彿在:“我是需要你,但卻不能剝奪你的自由,我需要你,也並不是為了要你因他們來道歉的。”
沙依果果的臉更紅了。她就像是撞到了一面石牆,每句話還沒有,就被冷冰冰地撞了回去。
地獄魔王看她的眼神彷彿在:“你還要什麼?”
沙依果果實在不知道該什麼了,她這一輩子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她總認為就算是冰山,在她面前也會融化。
地獄魔王那眼神彷彿在:“再見。”之後就不再看她。
他低下頭,剛看見腳下的青石板地面,沙依果果突又:“等一等,我還有話。”
地獄魔王這次根本連頭都不願意抬了。
沙依果果冷冷地:“我……我想問你,以後在什麼地方可以找到你?”
地獄魔王沒有抬頭,但渾身透出的氣息彷彿在:“你不必找我。”
沙依果果眼波轉動,:“那麼,如果柳詩雨有什麼不測,我該去告訴誰呢?”
地獄魔王驟然抬頭,盯着沙依果果。過了半晌,他看一眼這樓,那眼神彷彿在:“你記不記得這梅園樓?”
沙依果果也看了一眼這樓,嫣然:“你不要忘了,這裏是我帶你來的地方。”
地獄魔王的眼神在:“我會住在這樓里,不把這裏的事情解決掉之前,我絕不離開。”
沙依果果:“解決之後呢?”
默然半晌,地獄魔王仰面望着廳頂,那眼神彷彿在緩緩:“你別忘了,柳詩雨是我的知音,我的知音只有她一個,像她這樣的知音更找不出第二個,她若死了,這人生就沒有意義了。”
沙依果果嘆了口氣,幽幽地:“我早就知道你早晚會去救她的,可是你要知道,無論多好的知音,也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地獄魔王瞪着她,那眼神在:“我只希望你以後永遠不要這種話,這次我只當沒有聽見!”
下了多的雪,今總算有了陽光。
但陽光並沒有照進這間屋子。地獄魔王也並不失望,因為他已經知道,世上本就有許多地方是永遠見不到陽光的。
何況,對於“失望”,他也久已習慣了。
他不知道馬六、多布這些人要對他怎樣,他甚至連想都懶得去想。現在,馬六他們已將少林寺的頭陀帶去見少爺了,卻將他囚禁在這梅園樓里,李嫚居然也沒有替他什麼。
但地獄魔王也沒有怪她。
李嫚也有她的苦衷,何況她也根本無能為力。
現在,地獄魔王只希望黑玫瑰永遠也不要來見他。因為他已發現雖然還愛她,但卻會給他帶來很多痛苦,和那些他想忘記的回憶。一旦被馬六,多布這樣的人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就會利用這秘密來打擊他。他若走不出心裏的痛苦,也許就永遠無法呼吸到空氣了!
只要再過幾,他將這裏的一切事情解決掉,到那時他就要離開這裏,就不怕他們會發現那個秘密了。
所以他必須再堅持幾。
廳里很寒冷,但他卻不願意上樓去。還是靜靜地背對着廳門坐在桌子前,他只希望能有杯酒喝。
可是,此刻連喝碗茶都竟已變成不可企求的奢望。若是換了別人,只怕難免要忍不住痛哭一場。
但地獄魔王卻笑了,他覺得世事的變化的確很有意思。
這地方本是屬於溫馨快樂的,但現在卻成了冰冷的牢籠。而他現在卻被缺作狂妄人,當作發財的搖錢樹,被人像條狗似的鎖在這樓里,這種事有誰能想得到?
門突然開了一道縫。
難道多布連一刻都等不及,現在就想要他的命?
但地獄魔王立刻就知道來的人不是多布——他聞到了一股酒香。接着,就看見一隻手拿着杯酒自門縫裏伸了進來。
這隻手很,手腕上露出一截白色的衣袖。
地獄魔王那目光彷彿在:“少爺,是你?”
酒杯縮了回去,少爺就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兩隻手捧着酒杯,放在鼻子下嗅着,笑着:“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想喝酒,是嗎?”
地獄魔王點零頭,那眼神彷彿在:“你知道我想喝酒,所以才替我送酒來的?”
少爺看懂了他的眼神,就點零頭,將酒杯送到地獄魔王面前。
地獄魔王剛想張開嘴,他卻突然又將酒杯收了回去。笑着:“你能猜得出這是什麼酒,我才給你喝。”
地獄魔王閉上眼睛,長長吸了口氣,搖了搖頭。那眼神彷彿在:“我酒齡不長,喝過的酒也不多,但這彷彿是那青稞酒,這酒我喝過一次。”
少爺笑着:“難怪別人都狗饒嗅覺很靈敏,這話真的一點也不錯,喝過一次的酒,一聞就知道了。但你若真想喝這杯酒,還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地獄魔王盯着他,眼神彷彿在:“什麼問題?”
少爺臉上孩子氣的笑容突然變得很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