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詭異的嘴巴
‘模糊間,剛睡着的王先生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緊繃的神經讓他猛然坐起,環顧周圍,但並沒有發現什麼。’倒扣的書上不斷顯現着文字。
“喂。”
迷糊中王守禮聽到一個聲音。
“喂。”
聲音就來自於他的頭上。
王守禮的精神此刻高度緊繃,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后猛然睜開眼。
安全屋內燈光反射黃金的顏色,屋內亮堂堂的。
王守禮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一切如常。
‘他以為是自己太緊張了,舒緩一口氣時又躺回床上。
但他剛閉上眼的時候,一張嘴巴浮現在他臉前,慢慢靠近了他的耳朵。’
“喂。”
這次聲音出現在王守禮的耳邊,他一個翻身跌下床,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手槍。
“誰,誰在這兒,是張隼對不對,我知道你來了,有本事就出來。”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王守禮,王守禮緊張的環顧着,他的雙眼充滿了血絲,手槍被死死的攥在手裏。
‘王先生懷疑是他的仇家來了,他覺得張隼既然能解決商場裏的鬼,他一定是馭鬼者,有着不同於常人的手段。
但王先生猜錯了,那個聲音得到了回應,它變得滿足又迫切。’
“給我。”
“給我。”
“給我。”
這次的聲音在王守禮睜着眼的時候出現,回蕩在密閉着的黃金屋內。
聲音一會兒出現在背後,一會出現在頭頂,有時候同時出現在左右兩側,甚至在耳邊響起。
“砰砰砰!”
是槍響聲,黃金子彈被王守禮一口氣射空,但聲音仍然沒有停止。
“給我。”
“給我。”
“給我。”
“給你什麼,你到底是誰。”
這時候再怎麼遲鈍王守禮都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王先生從抽屜里拿出一根紅色的蠟燭,點燃后暫時脫離了那股煩人的聲音。嘴巴再次得到回應,它開始掙脫束縛。王先生並不知道,在開始回應聲音的那一剎那,他就被嘴巴給影響了。’
青色的燭火在紅色的蠟燭上閃動,王守禮終於擺脫了那詭異的聲音。
然而還不等他放鬆下來,他看到一張嘴巴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就在他不遠處正對着他。
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鬼燭青色的火焰成為一道屏障將一切詛咒隔離在外面。
‘王先生全身被冷汗浸濕,他拿着那奇異的蠟燭退到了一個角落裏,那隻嘴巴則跟着他,永遠保持着可以逼近他的最近距離。’
“滾!”
‘王先生憤怒的喊道‘滾!’
嘴巴再次得到了回應,
王先生在驚恐中將手槍對着嘴巴開槍。’
王守禮將換了彈匣的手槍對準那隻嘴巴。
“砰!”
打偏了。
“砰!”
第二槍正中嘴巴,那個嘴巴保持着張嘴的姿勢頓住了。
‘王先生驚恐的看着空中像是停止活動了的嘴巴,他長出一口氣,認為張隼也不過如此。
黃金的作用對於鬼來說還是很明顯的。
但此時,燭火突然顫動一下,明明燃燒極慢的鬼燭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速燃燒。’
就在王守禮剛剛放鬆下來的時候,他手中的鬼燭卻忽然顫動了一下,隨後鬼燭的燃燒速度加快。
這時,房間裏的燈突然熄滅,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屋裏可見的區域只有王守禮的燭光範圍。
‘黑暗帶給人類的永遠只有不安與恐懼,因為自古以來人類在黑暗中損失慘重。
王先生被眼前的異象嚇了一跳,他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四周陷入黑暗,只有青色的光照亮了他所處的這個角落。
緊接着,他看到了人生以來最恐怖的事物。’
原本消失在黑暗中的嘴巴浮現在青光最外圍,剛剛好能被看到的程度。
它和之前一樣不斷張合著。
“砰!”
王守禮再次擊中那隻嘴,它又陷入了沉寂。
但接下來,在那隻嘴的旁邊,又浮現了一隻嘴。
如果說剛才那隻嘴是厚厚的嘴唇,牙齒髮黃髮黑,明顯是抽煙很久的男性嘴,那麼這隻嘴則是嘴唇微薄,唇紅齒白的性感女性嘴巴。
但這個時候出現這種異象,誰都沒心情去欣賞這種東西。
在第二隻嘴出現后,原來沉寂的嘴巴又活動起來。
兩隻嘴巴張合的頻率並不相同,但張合的動作卻一致,明顯是在說著同一句話。
“張隼,有本事你站出來當面殺了我。”
‘王先生聲嘶力竭的吼着,嘴巴又得到了回應。
黑暗中越來越多的嘴巴顯現,很快,青光所示範圍以及被嘴巴所佔滿。
還記得我最開始寫了什麼嗎?
王先生在回應嘴巴的那一刻就被影響了。’
王守禮驚恐的看着周圍一張張不斷開合的嘴巴,它們各有各的特點,明顯都不是一個人的嘴巴。
他們的口型都在說一個字
“你”
“你”
“你”
“你”
鬼燭還在燃燒,但王守禮獃獃地看着這些嘴巴,他的嘴也跟着張合。
“你”
嘴巴又改變了說出的話。
“給我”
“給我”
“你”
“你”
“給我”
他控制不住自己,嘴巴很自然的說著這幾個字,不斷重複。
慢慢的,外面的嘴巴張合頻率變得一樣,齊聲說著
“給我”
“給我”
“給我”
“你”
“給我”
“你”
聲音雖然被隔絕在青光外,但拿着鬼燭的王守禮卻也跟着說。
忽然,外面的嘴巴們猛吸了一口氣,綿長的吐了出來。
“呼~”
王守禮跟着模仿者嘴巴的動作,跟着吐出。
青色的火焰顫動了一下,最終抵不住風的侵襲。
鬼燭,熄滅了。
“糟糕。”
在鬼燭熄滅的那一刻,王守禮突然回過神。
‘可是已經晚了,四周一片漆黑,回蕩在房間裏的只有嘴巴撕咬與咀嚼聲音。’
過了一會兒,房間的燈又重新亮了起來,燈光又將房間的整體顏色染成金色。
房間的角落裏,王守禮孤零零的站着,他面對着角落嘴裏喃喃自語
“復蘇”
“復蘇”
“再次,復蘇。”
“復蘇,重新。”
“給我。”
“給我。”
“你”
“你”
“楊間”
“找到”
“你”
聲音不像是一個人能發出的,而是混雜了許多個聲線,可是他如同剛睡醒癔症一般一直面對着牆壁,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