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I Got Smoke
李書瑞不知道華真是怎麼笑得出來的。
這麼多喪屍從身邊奔涌而過，他只覺得恐怖。
他甚至聽到了檢票口護欄被撞斷的聲音。
而且最關鍵的一步還沒做呢，那就是把手機綁在欄杆上垂到2樓去，這個過程很危險，因為在外面被喪屍發現就是死路一條。
趁着周圍的喪屍們都被吸引過去的時候，華真招了招手，讓李書瑞先回去，準備通知其他人。
“那你怎麼辦？”李書瑞有些驚訝，“其他人我們可以用短訊告訴他們。”
“聽你的意思，你是準備在喪屍發現我之後英勇的前來救我了？”華真扭頭看着他。
李書瑞啞然。
“聽好了，最後這一步，只需要一個人做就行，你要做的，是先回去，等我成功之後再把其他人帶出來，畢竟樓梯下面還有一些喪屍，如果沒有你帶路，其他人可能會因為慌張出岔子。”
聽華真這麼說，李書瑞也是點了點頭。
的確，就去綁個繩子，用不到兩個人，剩下的那個也沒法提供什麼掩護，不如回去帶人。
“那你小心點啊。”
李書瑞從員工休息室偷偷離開了。
確認他走了之後，華真就不演了。
他站起身來，輕車熟路的從櫃枱上面拿出一個紙杯，然後接了杯可樂灌注到喉嚨里。
真爽。
檢票口通道的角落裏，有一隻雙腿殘缺的喪屍，它正努力的朝着聲源處爬去，速度遠比不上其他喪屍。
從一開始華真就注意到了這隻喪屍。
不是靠視力，而是靠感覺。
不知為何，在這次變成喪屍之後，他能夠清晰感知到周圍其他喪屍的位置。
角落裏的喪屍這時候也注意到了華真，朝這邊看了一眼。
然後繼續往前爬。
“看來感染程度已經足夠了。”
華真從櫃枱翻了出來，然後從背包里取出了手機。
這是他自己的手機，手機上綁着繩索，為了保險起見外面還用透明膠粘了幾圈。
華真來到電影院外的主通道，把繩索的一端綁在護欄上，給手機設置好了單曲循環之後，輕輕往下放。
繩索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
是剪放映廳座位上的布料一節一節拼起來的。
不然從6樓垂到2樓，少說也得15米以上，他們手裏可沒那麼長的繩索。
片刻后，手機靜靜的垂在了介於1樓和2樓之間的位置。
“嗯，看來距離足夠。”
剛好，賣鴨貨的店鋪那邊，小胖子手機的鬧鐘鈴聲已經停下。
華真直接用語音的方式，啟動了小艾同學。
伴隨着一首《IGotSmoke》的旋律響起，來自高原的純真音道發出了富有節奏感的聲音。
在這寂靜的城市之中，這棟黑暗的商場裏，它就如同一根火柴，點燃了一根傳統的香煙，散發出的裊裊煙氣令喪屍們徹底瘋狂！
此起彼伏的尖嘯聲和嘶吼聲響了起來。
整個商場都發出了驚人的動靜。
喪屍們瘋狂的朝着聲源處涌去，像首流動的音樂。
這讓華真聯想到了以前他有段時間住校的時候，每到中午同學們趕往食堂的景象。
喪屍們爭先恐後，在樓道和因停電而停運的電梯上發生了踩踏事件，當後面的喪屍從電梯上跑下來的時候，會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那是被埋在底下的喪屍的血。
真熱鬧啊。
不過有一點華真比較在意。
那就是喪屍們雖然沒了意識和大部分智商，但起碼的腦子還是有的，至少它們不會直接化身空中飛人從6樓跳下去，而是會選擇樓梯下行。
這麼看來，它們並非像許多電影遊戲裏被病毒燒壞了腦子的蠢貨，更像是一群被鮮血所吸引的、無時無刻都在保持着殺戮衝動的野獸。
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商場裏的絕大多數喪屍都被吸引到了1樓和2樓。
不過華真沒有立刻通知李書瑞。
他先是去了一趟三樓，檢查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只能說，在一定的程度上，語言的描述終究是無法勝過視覺帶來的體驗。
商場狼藉不堪。
貨櫃歪歪斜斜的倒了一片。
許多裝滿了食物的購物袋都掉落在地，上面還沾着乾涸的血漬。
原本用來掛商品的架子上，還掛着幾具被啃食殆盡的人類的軀體，只要稍微走幾步，就能踩到已經發臭的血肉組織。
看來李書瑞之前說的沒錯。
在人們都外出搶購食物的時候，感染恰好在人群中爆開，造就了如今一幅慘相。
但好消息還是有的。
雖然大部分人都來搶東西了，其中還有不少想零元購的，但他們大多數人都沒能把東西給帶出去。
這真是……太好了！
華真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開心。
這麼多物資，不久后就都是他的了。
別忘了這裏是市中心的商業區，大型商店不止一家。
就在華真準備回程去通知其他人的時候，他的目光忽然瞥見了隔壁貨架後面的一個人影。
用手機燈光一照，是個穿着JK服的女喪屍，容貌俏麗。
華真起初還好奇她為什麼沒有被純真音道吸引過去，可很快他便發現了原因。
這傢伙是個聾子。
最好的證明，就是華真在它背後故意發出動靜，它沒有轉身。
而當華真繞到它面前的時候，這傢伙的視線又開始跟隨。
也就是說，這是個聾子喪屍。
一個人生前是聾子，那麼即便喪屍化后，這個屬性也不會改變。
“說起來……喪屍應該不會進化什麼的吧？”華真琢磨着。
不過尋思這些對目前沒什麼幫助。
不如先檢查一下這個喪屍身上還有沒有什麼秘密。
嗯，這是很有必要的。
畢竟事關自己的安全嘛。
只是華真剛想探索一番，就止住了自己的行為。
因為離近了之後，他才發覺眼前這位容貌俏麗的JK喪屍身上，正散發著一種長時間沒洗澡而導致的污垢發酵的味道。
除此之外，還有女喪屍大腿處的傷口腐爛的味道，再加上血污的味道，三者打出一張融合卡，直接把華真的嗅覺和探索欲給干碎了！
“好臭，真的好臭呀……”
華真捂着鼻子，撿起塑料帶套在手上，然後把這喪屍帶到了欄杆處，抬起它的腿就把它給扔了下去，助力空中飛人。
他花了十幾分鐘，仔細的檢查了一遍3樓和4樓，確保這一帶沒什麼喪屍之後，他才去找了梯子，之後帶着梯子沿着原路返回。
只是，當他回到員工通道，正準備返回放映廳的時候，在樓梯處忽然感應到一隻喪屍。
他朝那邊看去，驚訝的看見了一個矮小的喪屍，正鬼鬼祟祟的趴在原本用來堵樓梯口的伺服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