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牢不可破的誓言
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萊科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新生的隊伍。
他既然已經決定要上報伏地魔的情報，那自然要把情報交到一個百分百可靠的人手裏。
這對萊科斯來說不是什麼難題，因為他畢竟也算熟知接下來的劇情走向，明白哪些教授是可信的，同時也是了解內情、願意相信他的——
其中一個合適的人選，就在距離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不遠處，萊科斯前不久才跟着新生的隊伍一同路過他的辦公室。
“咚咚咚。”
站在陰冷的走廊上，萊科斯敲響了一扇房門。
“現在是休息時間，有什麼事情去找級長。”一個輕飄飄、油膩膩的聲音從門後傳了出來，語氣顯得很是不耐煩。
“教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萊科斯強壓下心中的緊張，開口說道。
不得不說，門內的這位教授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
如果不是其他脾氣好的教授並不清楚伏地魔還未死絕，而且前往鄧布利多的辦公室需要說出口令，萊科斯根本不會選擇去面對這樣一位不好說話的教授。
伴隨着“嘎吱”一聲，面前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你最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那個輕飄飄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萊科斯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這間辦公室。
辦公室里十分昏暗，沿牆的架子上擺着許多大玻璃罐，罐子裏面裝滿了黏糊糊的、詭異的、令人作嘔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動物和植物的碎片，漂浮在不同顏色的藥水中。
一個頭髮油膩、皮膚蠟黃的男人從一張堆滿了瓶瓶罐罐的桌子後面站了起來。
他的臉上長着一個很大的鷹鉤鼻，背後的寬大黑色長袍隨着他的動作飄起，在這間昏暗的辦公室里，襯得他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蝙蝠。
“晚上好，斯內普教授。”萊科斯走到他面前，強裝鎮定地說道。
“新生？”斯內普的眉頭蹙了起來。
他根本沒想到自己常年無人光顧的辦公室，竟然會在開學第一天被一個新生找上門來。
“是的，教授，我被分院帽分入了斯萊特林。”萊科斯說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哪個學院，否則也不會讓你進來。”斯內普冷笑一聲，用深邃的雙眼盯着萊科斯，“說說吧，你所謂的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萊科斯點點頭，略微整理了一下語言，便準備把伏地魔的情報說出來。
“其實伏……”
伏地魔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萊科斯突然感到自己的嗓子裏面像是卡了什麼東西，後面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里。
與此同時，萊科斯的腦子裏開始嗡嗡作響，左前臂的黑魔標記也產生了劇烈的疼痛，就好像有刀子在筋肉上狠狠地刮削……
有一種源自身體深處的詛咒在給予他警告！
萊科斯後背的衣袍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魯莽了，伏地魔怎麼可能就這麼放心自己這個年輕的食死徒，不多留下什麼後手呢？
萊科斯想到了書中曾提到的一個魔法——
牢不可破的誓言（UnbreakableVow）！
他無法打破牢不可破的誓言，向斯內普說出伏地魔的情報。
如果要強行打破，很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沒時間陪你玩猜謎語的遊戲。”斯內普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萊科斯的思緒。
萊科斯緩緩抬起頭，盯着斯內普深邃的黑色眼睛，大腦快速轉動着。
“教授，其實我有個問題沒搞懂……”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到原著里斯內普問哈利的三個問題，於是隨便挑了一個問道，“我想知道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別？”
斯內普沉默了下來，眼神變得很嚇人。
“這就是你所謂的很重要的事情？”
“給我出去！”他狠狠地一甩袖子，萊科斯就被扔出了門外。
……
萊科斯靜頹然坐在一根綠幽幽的蠟燭下面，感覺接下來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就和眼前這條走廊一樣黑暗。
左臂上的黑魔標記還在隱隱作痛。
有牢不可破的誓言作為束縛，他原本做好的計劃就像是個笑話！
難道真的要給伏地魔當卧底嗎？
萊科斯揉了揉額頭，越想越感到無奈。
先知先覺的他很清楚，鄧布利多把魔法石帶到霍格沃茨完全就是在釣魚——
鄧布利多需要驗證自己對伏地魔是否還存活於世的猜想，所以把魔法石當做餌料，而伏地魔就是那條飢腸轆轆的大魚，即使明知是陷阱也只能選擇咬鉤。
在鄧布利多的監控下，如果充當伏地魔的卧底，萊科斯隨時都有極大的暴露風險……
“啊，沒辦法啊！”
萊科斯鬱悶地仰頭靠在粗糙的石壁上，雙眼無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網。
“小傢伙，你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個好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下一刻，萊科斯的視線里飄進來了一個珍珠白色的透明身軀。
萊科斯被嚇了一跳，從地面上“噌”的一下彈了起來。
只見眼前多了個留着長長鬈髮的幽靈，他戴着特別大的輪狀皺領，即便如此，一顆腦袋還是在衣領上晃來晃去的。
“啊，我想我還沒有做自我介紹吧？”幽靈十分紳士地鞠了個躬，結果衣領上的腦袋卻一不小心掉了下來。
他連忙把腦袋扶正，乾咳了兩聲：“咳咳，我是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頓爵士，格蘭芬多塔的常駐幽靈，不過我有時候也會來地下找巴羅說會兒話。”
“對了，小傢伙，你剛剛在說什麼‘沒有辦法’，是遇到了什麼煩惱嗎？”
萊科斯愣了一下，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嗯，的確遇到了一些煩惱。”他重重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我自學課本的時候有很多搞不懂的問題，剛剛來找我們的院長，但是他不願意給我解答。”
他臉上馬上扮演出一種苦惱的神色。
“啊！”尼克誇張地驚叫一聲，“我居然遇到了一個這麼好學的小巫師，實在是太感人了！”
“這個斯內普教授也真是的，簡直是不負責任！”
“誰說不是呢？”萊科斯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那個……尼古拉斯爵士，能帶我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辦公室嗎？我還有些問題沒有解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