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真武棋局
成年那天,百人獻祭請我出村正文第六十章真武棋局這還不是主要的。
在他這話說出來后,在場所有人臉上幾乎都不約而同的多了幾分冷意。
就好像,新任祭酒對於他們來說有着天大的威脅一樣。
而後便有一人問道:“能確定那新祭酒在哪裏嗎?”
趕屍一脈的老人搖頭道:“不能。”
“祭酒一脈有天命在身,在繼承祭酒傳承之後,便會被天機掩蓋,老頭子我是沒有這方面的本事,我想除了懷真道長,恐怕就算茅山的幾位也做不到。”
他話說完,一道道目光落在了張懷真身上。
張懷真依舊面色淡然。
我卻有些緊張了起來。
在場這麼多人,目前就他知道我在這裏,如果他說出來,那以這些人對祭酒的態度,那我今天非得交代在這裏。
我在同時做好了在第一時間逃跑的準備,然後緊緊的盯着他。
不多時張懷真終於開口了。
“諸位,我之前便已經說過了,新任祭酒的存在,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並且一年之後的真武棋局一旦出現,我們還需要他為我們進行祭天之事。”
“所以在這一年內,諸位還是收起心中的成見吧,一切等真武棋局之後再做決定。”
“早就聽說你和那位關係匪淺,現在看來,傳聞倒是不假。”一人冷哼道:“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
“便給你們天師山一個面子。”
“不過到時候若是真武棋局沒有出現,我們必然會傾盡一切找到他,祭酒這一脈在那時候,必須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否則我們寢食難安。”
“可以。”張懷真微微點頭。
我鬆了口氣,但心裏卻更多了幾分疑惑。
祭酒一脈,到底是犯了多大的事,才會讓這麼多人仇視?
在我不解的時候,張懷真再次開口道:“既然各位已經得到了答案,那麼接下來,便開始大殿吧。”
“那位,終究已經離世。”
“我們終究要送他一程!”
這一次,所有人都沒有再有疑議,他們並排站列,以張懷真為首,目視乾爹的墳。
那乾屍則在這時候再次將那墓碑放回原位,他們並沒有再做開棺的事情。
這也讓我心裏對他們的不滿稍微減少了一些。
如果他們真的要把我乾爹的屍骨挖出來。
那這個仇我就算現在報不了,日後也必然會報。
而隨着一切就緒,張懷真手中突然多了一張符籙,他將符籙甩出,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時符籙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印在了乾爹的墓碑上。
原本不過是一座簡單的土墓,在這符籙出現之後卻突然被一層金光籠罩,遠遠看去,竟是多了幾分神聖的感覺。
我有些心驚。
這也算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到除了我乾爹外的第二個人正式施展這種非普通人類的手段,哪怕之前的張懷清,地仙村的人我都沒真正意義上的見過。
我之前其實還有些坐井觀天的。
覺得除了那些真實存在的神之外,各門各派的人再厲害那也是人,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
而就算是他們,提到我乾爹也是以‘那位’來稱呼。
這就更能說明我乾爹的厲害。
在這一刻,我突然有些期待。
我已經繼承了祭酒一脈。
日後,我是否也能達到這個高度。
達到他們就算想要殺我,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那個本事的高度。
一直到那符籙消失,金光隱去,張懷真才朗聲開口:“敬!”
接着張懷真率先躬身一拜,而後走到旁邊,看向其他人。
讓我有些驚訝的是,之前口口聲聲說要找到我殺了的這些人,在這一刻卻一點也不排斥敬拜我乾爹。
這種矛盾的態度,讓我心裏更多了幾分疑惑。
一直到所有人都祭拜完,一聲聲響聲隨之從府君村中傳來,我轉身望去,赫然是那些在府君村的人已經在燃放鞭炮煙火了。
這一幕讓我有些複雜起來。
當初離開府君村的時候,因為太急,我都沒能好好給乾爹以及府君村的鄉親們舉行葬禮,再加上我當時孤身一人,如果讓他們入土為安已經十分的艱難,這事兒我也就放棄了。
卻沒想到,再次回來。
他們這些不知從哪裏來的人,卻替我做了這件事。
哪怕他們想要殺我。
在我愣神之時,張懷真卻是已經來到了我的身邊,我這才注意到,那些人已經相繼朝山下走去。
“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我問。
張懷真看了一眼乾爹的墓。
“和懷天,再好好聊聊。”
我怔了一下。
一直到所有人都下了山,山上只剩下了我和張懷真,張懷真走到乾爹的目前隨地坐下,我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走了過去,不過我沒有坐下,而是跪在了乾爹的墓前,先磕了三個頭后我才看向張懷真。
張懷真微微一笑,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壺酒和三個酒杯。
他將酒杯斟滿酒,然後嘆了口氣道:“懷天。”
“出來聊聊吧。”
我雙眼微微眯起,有些不敢置信道:“我乾爹不是已經……”
張懷真沒有理會我,而是拿起其中一個酒杯輕輕碰了另一個酒杯一下,下一刻在我們的跟前,便多了一道身影。
他坐在我們跟前,彷彿和那墓碑合為一體。
赫然就是我乾爹。
“乾爹……”
乾爹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
“很好。”
“雖說出了點問題,但你也算是繼承了祭酒這一脈的衣缽,我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乾爹說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我只覺得有些不真實。
剛要開口說話,乾爹卻看向張懷真,再次開口道:“這一次,讓你們入局,你們不怪我吧?”
張懷真依舊面色平靜。
“你本身通天,你要做,我們又怎麼能拒絕。”
“只是懷清,終究是……”
“可惜了。”
乾爹神色多了幾分複雜。
“等真武棋局吧。”
“棋局一開,自會和他再見面。”
“如果失敗呢?”張懷真看向了我,“他雖說繼承了你的衣缽,但終究只有一年的時間,哪怕你以後土因果為他佈局,他也很難走到那一步。”
“畢竟,你花了數十年,終究還是沒有做到。”
“他和我們不一樣。”乾爹也看向我。
“你我都是人。”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