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廟底下的棺材
聽到我的話,大叔才停下了腳步,只是看着我的時候還是一臉的不信任。
“你真有辦法?”
我拍了拍胸口。
“天師啊!”
“我可是天師啊!”
我連續強調。
“天師是啥?”大叔認真的看着我問。
我呆了一下,感情這大叔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天師……
不知道,你大爺的不早說?
我在心裏罵了一句,然後才撓了撓頭道:“反正就是……就是我可以捉鬼!什麼鬼怪在我面前都不值一提。”
“那你為什麼不幹脆把廟裏的那些鬼都給解決了?”大叔再次認真的問我。
我一時語滯,憋了半天才一本正經道:“要解決那些鬼不難,但是那些鬼並不是你們村這一次災劫的源頭。”
“如果不能找到源頭,就算我把那些鬼解決了,你們村裡也一樣要出事!”
“那不還是解決不了?”大叔一拍大腿,“我還是趕緊搬家吧。”
“我說叔,你就不能等我說完?”我有些頭疼的攔住了他的去路,要不是這後土村我不熟悉,也就認識這大叔,我還真不想受這個氣。
見我又攔路,大叔也一臉急切道:“那你說,你到底想幹啥子嘛,你說你能捉鬼,但你又不去捉,那我不跑,留着那不是送死嘛!”
“叔,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
“這件事,我保證給你們解決了。”
“不過,我需要先了解一些事情。”我無奈的再三保證道。
似是覺得我態度誠懇,大叔這才稍微有了一些耐心,看着我問:“那你想知道的啥?”
我指了指後土娘娘廟的方向問:“我想知道,這廟是誰讓你們建在那裏的。”
“還能是誰。”
“我們村的老祭酒唄。”
大叔想都沒想的說道。
“你們村的……祭酒?”我瞪大了眼睛。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乾爹曾跟我說過,祭酒一脈早已幾乎斷絕,到了他那一脈,更是已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了。
若不是我被他撿到,祭酒一脈甚至都要在他手中徹底斷了。
“是啊。”大叔點頭道:“說起來,這後土娘娘的廟其實也是後來修建的,早些時候這廟並不在那裏,而是在我們的村裡,和我們的祖祠相連。”
“那為什麼搬了?”我問。
“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十八年前的冬月吧,突然有一道雷把整座後土娘娘的廟都給劈了。”大叔想了一下說:“因為這事兒,老祭酒就出了一趟門。”
“回來的時候,就帶着大傢伙重新建了那麼一座新廟。”
十八年前的冬月……
那不就是我被乾爹撿到的那一年嗎?
“老祭酒還在嗎?”我想了一下問。
大叔搖了搖頭道:“不在了,建完這廟后,老祭酒就走了,這一走就沒再回來過。”
走了?
我眼皮跳了跳。
“他叫啥?”
“張懷天!”大叔說著,看向我:“咋滴,你認識?”
我連忙搖頭:“不認識,就是順口問問。”
然而此時我心裏卻是翻江倒海。
後土村也有祭酒。
而這祭酒,也叫張懷天。
消失於十八年前。
這廟也是十八年前建成的。
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顯然是沒有的!
不出意外,這後土村曾經的老祭酒,就是我乾爹了。
可如果是乾爹,乾爹又怎麼會選擇在一處望陽背陰的地方修建一座後土娘娘的廟,這不是害人嗎?
我不認為乾爹會做出這事情。
以我對乾爹的了解,乾爹也不可能會這麼做,因為乾爹常說祭酒既然有溝通天地之能,那所行之事便必然要以眾生為主。
雖然我心裏覺得這種大義有些扯淡,但還是記住了。
回過神來后我再次看向大叔說:“能不能帶我去那後土娘娘廟的舊址,以及那老祭酒住的地方看看?”
“怎麼了?”
“你懷疑現在這事兒,跟老祭酒有關係?”大叔不解的問。
我搖頭道:“還不確定。”
“不過要想確定你們村這事兒的源頭,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
見我這麼說,大叔想了一下說:“那行吧,我就帶你去看看。”
“不過小夥子,我醜話說在前頭。”
“不是叔不信你,就是這事兒邪乎,我也不可能拿命陪你,所以就這兩個地方,你去看了要是還沒發現什麼,我可就真得走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這命也就這麼一條。”
“我知道了叔。”我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這事兒,我肯定能解決!”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這一次說實話,我有些沒底了。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甚至讓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煩悶。
不多時,我們便來到了後土村的中心。
在我的跟前也多了一座破敗的廟。
那廟一眼看去便能夠看到滿是焦黑的痕迹。
而最離譜的是,整座廟幾乎是從中間被破開了一個大洞,那大洞直通廟的最中央,也就是原本應該擺放神像的位置。
這雷,似是要劈的是那神像,也就是那後土娘娘的雕像。
“這就是原本的後土娘娘廟了,因為是被雷劈的,大家都覺得晦氣,就一直沒有管過,十多年來都沒有什麼變化。”
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走了進去。
然而一進去,我便感覺到了不合時宜的溫暖。
這裏竟然就是我要找的背陰望陽之地!
我心中詫異,也有些納悶。
畢竟這麼一處風水寶地,就算被雷劈過,也不至於就這麼丟了才是,乾爹為什麼不讓這後土村的人在這裏重新修繕這座廟,反而挑選了一個和這裏完全背道而馳的地方?
就在我想不明白的時候,那被雷劈到的最中間的位置出,一抹紅色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過去一看,那紅色更是讓我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我連忙將那紅色邊緣的焦土清理到一旁,上面也在同時出現了一些讓我同樣感到熟悉的紋路。
“這是……那口棺材?”
我眼皮跳了跳,在這一刻徹底淡定不了了。
無論是這紅色,還是那紅色上的紋路都在告訴我,此時在我腳下的土裏埋着的分明就是那口被乾爹帶回村裡,躺着我那便宜老婆的棺材。
可那玩意……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