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幕後黑手浮出水面
無論是審訊室內部也好，又或者是隔壁的觀察室也罷。
幾位察覺到羅耀明神色變化的警官，內心深處齊齊生出了一個念頭。
看來在羅耀明的背後，恐怕還有更深層次的隱秘啊！
就算是幾位警官當中最年輕的關祖，他也算得上見慣了大場面。
雖然今天這次是關祖第一次負責主導審訊工作，但他之前可沒少以陪審員的身份參與審訊。
羅耀明現在的情況，根本不符合被審訊疑犯的正常表現。
他要麼就是極力狡辯，要麼應該有罪行暴露以後的萎靡沮喪。
當下這種突然出現的驚恐，顯然說明了羅耀明背後的不簡單。
再怎麼說，羅耀明也是港島商界的名流人士。
城府心性方面，他自然不會缺少。
只不過，警隊國家安全處帶來的壓力，所代表的壓力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
這使得羅耀明本人，直接就亂了分寸。
至於羅耀明究竟隱藏了什麼，那就全看審訊室內部負責人的能力了。
“羅先生，昨天晚上你在辦公室裏面的表演很精彩啊！”
關祖意味深長地凝視着羅耀明，他開始引導羅耀明進入自己的審訊邏輯。
“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有什麼話想說？”
昨天晚上的監控記錄和錄音，雖然仍舊在修復的過程中。
但其中的詳細內容，關祖明顯已經從他的同期同學林一祥口中得知。
即便關祖並沒有直言，但這番話無疑是在告訴羅耀明一件事。
他昨天晚上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警隊的掌控之下。
否則此時此刻，他就不會坐在國家安全處的審訊室裏面了。
縱然內心深處愈發地驚恐，但羅耀明表面上卻仍舊保持着沉默。
歸根結底，關祖現在只是用話術在審訊他，並沒有展現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在這種情況之下，哪怕羅耀明的心理防線已經近乎崩潰，可他又怎麼可能直接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呢？
畢竟相比較於風華國際所進行的內幕交易，以及操縱市場等行為來說。
他們這些人背後的秘密，才是真正致命的關鍵。
靜靜地觀察着羅耀明的神色變化，黃福榮和李光兩人的心裏面同樣並不平靜。
要知道，整個風華國際所在的辦公樓層，全部都在他們聯合行動小組的監控之下，毫無死角的那種。
可偏偏，昨天晚上羅耀明在他辦公室裏面的情況，他們兩人一點都不清楚。
這其中究竟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簡直是細思極恐啊。
黃福榮和李光兩人不敢多想什麼，安安靜靜地拿着紙筆負責記錄審訊內容。
現如今國家安全處已經接手，那麼他們兩人還是老實配合為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千萬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
“羅先生，這個打火機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面對羅耀明的沉默不合作，關祖臉上絲毫沒有氣餒的神色。
他緩緩拎起桌面上的一個證物袋，展示在在了羅耀明的眼前。
“這裏面有安裝偷聽器，我的同事已經檢查過了，這種偷聽器的信號傳輸只有兩百米。”
“依照距離估算，偷聽器背後的接收站，應該就在你們風華大廈內部。”
“我的同事眼下正在搜查接收站的位置，以及對比偷聽器上面的指紋。”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監控畫面，你確定不配合我們的工作嗎？”
說到這裏，關祖的身體緩緩前傾，他目光銳利地盯着羅耀明。
“如果等到一切結果出現，羅先生你恐怕後悔也遲了！”
這個打火機的存在，只有羅耀明和CIB三人組清楚。
CIB三人組將所有事情都彙報到了國家安全處，關祖自然不可能錯過這個打火機的存在。
而羅耀明的情況就更加簡單了，打火機內部的偷聽器便是他本人所安裝。
其目的不言而喻，他為他背後之人承擔著巨大的風險，總歸要準備一些自保手段啊。
否則的話，一旦對方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他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昨晚辦公室內的情況暴露，再加上這個打火機被查出來。
羅耀明雖然還不清楚對面的警官究竟掌握了多少消息，但他知道自己如果繼續負隅頑抗下去，可能就要承擔很大一部分責任了。
憑藉他們風華國際背後做的那些事情，如果這口黑鍋完全扣在他的身上。
那最終的結果，可就不是頂格處罰也僅僅只有七年刑期那麼簡單了。
“阿sir，我要求證人保護計劃，同時我需要警隊提出申請，到了法庭上酌情降低我的罪行。”
羅耀明緩緩抬頭，神色鄭重地說出了他進入審訊室以後的第一句話。
他也不是什麼白丁，自然清楚警隊內部有很多的優待程序存在。
“否則的話，阿sir你們就自己去調查吧！”
既然已經開口，那麼羅耀明肯定要為自己爭取到足夠有利的條件。
“阿sir，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們。”
“你們抓捕我和徐偉，還有費國雄的行動，很有可能已經打草驚蛇了。”
“就算你們最終調查出具體情況，結果也肯定是你們不願意看到的。”
他這並非是在威脅警隊，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倘若警隊的反應不夠迅速，他們風華國際背後那個人肯定會做出相應措施。
最簡單的一件事，對方想要逃之夭夭還是沒有任何難度的。
“答應他的要求！”
關祖沒有開口，但他的耳麥裏面，卻傳來了彭奕行的平淡聲音。
證人保護計劃也好，酌情量刑申請也罷，這些都不是警隊高級督察有能力決定的條件。
可彭奕行作為憲委級警司，國家安全處的管理層之一，他顯然具有這種職權。
“沒問題，羅先生！”
微微頷首，關祖淡然一笑，重新恢復了平靜柔和的目光。
“我洗耳恭聽！”
羅耀明稍稍沉默了幾秒鐘，他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抹鄭重嚴肅的神色。
“華業集團主席馬志華，他是風華國際背後最大的黑手。”
“那個偷聽器是我安裝的，接收器就在風華大廈九零二，裏面有我收集到的所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