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耿二嫂訓夫
“二皮子你太他媽的不是人了,把這事往外捅你安的什麼心?”
二皮子一見兩人啥事沒有,一擰身走了,“耿老二,像你這種得意就猖狂的人以後回屯子沒人搭理你。”
耿二嫂一把拉住還想吵的耿老二進了屋。
門一關她臉一沉冷聲說:“耿老二那五塊錢怎麼回事?日子還想不想過?”
“不就打點小麻將嗎,算個什麼事?”耿老二低着頭心裏慌得一批,嘴還硬。
耿二嫂冷笑,指着窗外看熱鬧的人說:“咱們轟轟烈烈的搬走,以後還有臉再回屯子嗎?”
耿老二不解,“還回來幹啥?”
“就你這樣進城,今天跟這個打打牌,明天跟那個喝喝酒,城裏開銷那麼大日子還怎麼過?”
耿二嫂說:“你看妹夫人家那麼有本事上過牌桌嗎,酒量那麼好喝醉過嗎?人家把你弄進城,到時你就這麼耍,妹夫怎麼看咱們,你妹子臉上難不難看?”
耿二嫂這一頓劈頭蓋腦的話說得耿老二面紅耳赤。
“我……我進城肯定牌不碰酒不喝行了吧。”
耿二嫂說:“耿老二,你要是個爺們今天咱們倆口子就把話說死,別到時我管你翻臉,咱倆鬧得天翻地覆,在城裏丟一圈人再灰溜溜的回屯子丟人現眼!”
耿老二想像一下媳婦說的場景打個寒戰,一拍胸脯大聲起誓:“媳婦,你就放心大膽的管,我要是敢吱聲伱就大嘴巴的呼我!”
耿二嫂翻個白眼,柔聲說:“掌柜的,進城和屯子裏可不一樣,你看春妮才幾個月像變了個人似的,再也不趿拉着布鞋幹活,那一身衣服穿着像仙女。你再看咱妹夫,就穿小妹做的衣服一點都不在乎,越有本事越不裝。咱們沒啥能耐就死抱他大腿,他幹啥咱就幹啥,抄還不會嗎?”
“媳婦,我都聽你的。”耿老二被媳婦說的沒了脾氣,頭髮長見識可不短。
兩人談完心回到老爺子這屋,耿母問:“怎麼和二皮子還吵起來了?他那種人你們可少搭理。”
耿二嫂笑問:“媽,二皮子那五塊錢是你還的吧。”
耿母眼皮子眨了眨,擰頭看向耿老二斥道:“老二,那事你沒告訴你媳婦?”
“媽,我忘了。”
“這孩子,沒心沒肺的!”
耿二嫂不理娘倆的雙簧,她認真的說:“媽,我剛才跟他可說了,以後再敢摸牌我就翻臉,可別我這管你那頭放水,疼兒子可不是這麼疼的。”
耿母尷尬的一笑,老二媳婦說的一點沒錯,可當媽的總是心軟,哪看得下去兒子犯難。
“這回我保證一分錢不給他。”
“這就對了,你兒子那脾氣你還不知道,一衝動啥事都能幹出來,在牌桌上輸點錢拉都拉不動,不管着點以後不得賣房賣地。”
“老二媳婦,你說的對,這回你就往死里管,他要是敢呲牙我扇他。”
耿二嫂笑說:“媽,我可拿到尚方寶劍了,到時我可真收拾他。”
“收拾,收拾。”
老太太對這個總是笑眯眯的兒媳婦怵得慌。
耿老漢坐上了姑爺的大汽車,笑的合不攏嘴。
“老耿去哪啊?”
“去城裏老姑娘家住幾天。”
“看把你能的,吃幾天供應糧,喝幾天自來水別再找不着北!”
“滾蛋!”耿老漢頭伸出車窗外,得意的看着老鄰舊居,咱老耿生個好姑娘,讓你們羨慕去吧!
大卡車拉着耿家人駛進了縣城。
“爸、媽快進來,這就是我們的新家。”春妮高興的攙着耿母。
“門口這幾間房還真氣派。”耿三姐看着規整的房子羨慕。
“院子裏還有呢。”春妮笑着打開門,李前進去公司交車,她成了嚮導。
“爺,我爸媽和哥哥嫂子過來了。”
正在涼亭里納涼的李開山站了起來,大笑着說:“親家,請你出來一趟可不容易,這回地方寬裕你可要多待些天。”
“三叔,我就是一個老農民,這輩子把根都扎在土地上了。”耿老漢和耿母領着耿家人緊走幾步上前行禮。
李開山笑着摸摸耿小虎的頭,從兜里摸出個紅包說:“紮根也得動動,不然老了後悔,你看我都是太爺輩了。”
耿三嫂拉着耿小虎說:“謝謝太爺。”
耿小虎這回知道了,不用老娘說上去就磕頭。
“謝謝太爺!”
李開山大笑着拉起耿小虎說:“好小子,有股機靈勁。”
耿老漢笑說:“淘小子一個。”
“男孩逃點有出息。”李開山說著跟耿家人一起走到前屋,“看看缺啥不,明天讓春妮買去。”
春妮說:“二哥,二嫂你們就住這屋,裏邊隔斷有個小床,小虎就住那裏。吃的咱們就一起開火,灶房在那邊。廁所門口就是,用完鎖上就咱們一家人用。”
耿老二夫妻看着屋裏的歐式傢具和大床蒙圈,這也太豪華了!耿二嫂按按柔軟的大床和艷麗的床上用品雙眼放光,這就是城裏人住的床嗎?
“小妹,你這準備的也太好了!”
“都是前進哥收拾設計的,你們要謝就謝他。”春妮囑咐小虎道:“這個傢具千萬不能划,都是你姑父師父留給他的,很珍貴的。”
耿小虎看着滿屋的傢具都傻眼了,連連點頭。
“爸媽,你們在那屋,看看還缺不缺啥?”春妮又領着耿老漢夫婦去看他們那屋。
耿二嫂對廁所的位置不太滿意,離的有點近。
拿着鑰匙出門打開看看,頓時震驚了,廁所四面牆上刷着白色塗料,幾塊帶着長條孔洞的青石板明光鋥亮。
廁所下面能看到水泥管口的管口的輪廓,流水嘩嘩的在裏面流淌,好傢夥,這廁所比家裏都乾淨。
耿老漢看着大床苦了臉,睡了一輩子火炕的他可不習慣睡床。
“爸,這個床特意撤掉了軟墊,換成硬墊,睡着感覺和炕差不多。”春妮知道父親的想法。
耿老漢摸摸,果然是硬板,滿意的點頭說:“還是我老姑娘心細。”
“老東西就是事多,那大床軟乎乎的多好。”耿母摸着屋裏的傢具說:“老姑娘,你們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