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最初的夢想
“他失戀了小心他告你誹謗啊！”
韓斌笑懟一句，就往外擠，“Tony馬上出來，別跟着我了。”
“你夢中情人不懂粵語，是華僑還是留學生啊”
“是鄉野村婦！”
韓斌把獎盃遞給前來接應的王晶花，雙手合十求放過：“她不是公眾人物，不要再問了。”
“不是吧！聽聲音好年輕的啊。”記者一點不帶信的。
韓斌本就是故意放煙霧彈，也不多解釋，跟着王晶花一塊往外邊擠。
“你飲這麼多酒，是不是追的不順利啊”
“你這麼靚仔，她為什麼拒絕你啊”
“……”
好不容易擠到保姆車裏，韓斌才鬆口氣，就又聽王晶花問：“她媽媽都打算捧她出道了，你幹嘛還藏着掖着？”
“這不沒追到嘛！”
韓斌敷衍了句，便開始解領帶。
王晶花特有眼力見，擱好獎盃，就給遞了瓶水，“等下慶功宴少喝點。”
“嗯。”
韓斌把西服也給脫下，又給自己灌了半瓶水，才叮囑道：“我剛答應給張國榮寫首歌，肯定有媒體寫我和他有什麼，到時記得幫我發聲明。”
“跟他走這麼近就不怕耽誤追女孩子啊”
聽着又給別人寫歌，王晶花就又酸了，卻不好直說，只得提醒道。
“嘖！用詞注意點，表明我不是……算了，隨他們寫吧。”
見他居然糾結的臨時改口，王晶花不禁奇道：“你也成蓋了”
“怎麼可能！”
韓斌堅決否認，笑道道：“只要是特別發聲明澄清，用詞再好都會讓人感覺歧視，國外的lgbt群體搞不好就得記恨我。”
“你就不怕他們喜歡你啊！”王晶花樂道。
喜歡是可以明確拒絕，可要是有人煽風點火，被lgbt群體很對，嘖嘖，屬實是扛不住。
韓斌也不多解釋，喝完水就閉上眼睛默默扒曲，扒着扒着，就忍不住唱出了聲。
“要不要紙筆”王晶花問。
“嘖。”
韓斌揉着太陽穴拒絕，王佳衛的酒喝着特甜，但後勁着實是大。
慶功宴上不僅有合作媒體，而且還是帶着攝影師的那種。
若不是拿了兩個大獎，《無間道》二、三又都還在上映，這可能會出糗的慶功宴，他指定就給推了。
這會真要敢在紙上寫寫畫畫，就算不吐車裏，到了宴會廳光喝水都不一定撐得住。
進到宴會廳，韓斌就拎着着一杯水，與江自強一起找李桉客套。
三人正商業互吹呢，記者就走到跟前挑事。
“李導，今晚輸給斌仔有沒覺得遺憾”
“靚女！”
韓斌率先開口，與李桉碰了碰杯，笑道：“以前我都是從李導電影中找啟發的，不要搞事啊！”
李桉喝了口紅酒，笑道：“是有些可惜，但《無間道》是香港警匪片，甚至是全球警匪片的巔峰之作，我心服口服。”
“沒那麼誇張！”
韓斌連忙又給敬了一杯，對記者道：“《卧虎藏龍》是我想拍但一直拍不出來的電影，我需要向李導學的還有很多呢。”
你們可真踏馬虛偽！
記者暗自鄙視，見周潤發拎着高腳杯走到跟前，立馬換人挑事：“斌仔，有沒考慮同發哥合作華語片”
韓斌禮貌與周潤發碰了碰杯，笑道：“發哥現在不Cheap了，以後有機會的吧。”
“……”
周潤發一時詞窮，金凱利、基努·里維斯哪個不比我貴
這是要替曾智偉出頭，還是跟我開玩笑啊？
“韓導的新片，我肯定Cheap。”他笑道。
“好啊！”
韓斌爽快答應，與幾人招呼了聲，就奔張國榮那桌去了。
他倒不是躲周潤發，而是擔心自己撐不住在記者面前出糗。
“斌仔！”
才一走近，黃霑就抬手招呼，嚷嚷道：“Leslie講你有首歌給他，真的假的啊！”
“我是他影迷嘛！”
韓斌舉杯與眾人意思意思，就招來服務生要了紙筆。
這桌原來坐的誰不清楚，但目前除了張國榮、黃霑，就只有梅艷芳、王飛，其他人要麼去和別桌交際，要麼是怕媒體瞎編亂造。
他剛坐下開始寫詞曲，幾人就迫不及待的圍到後面看曲，動靜整的稍微有些大。
韓斌才擺脫掉的記者，就又帶着攝影師走到了跟前。
“哥哥，斌仔在給你寫歌”
記者笑的特開心，如果韓斌也……絕對是比今晚金像獎更勁爆的新聞。
“是啊！”
梅艷芳接過話茬，笑道：“斌仔講作為Leslie影迷，沒請他拍《無間道》好過意不去，先寫首歌以後有機會再請他拍戲。”
“是不是啊”記者存心找事，把話筒遞給韓斌。
“其實我想請Leslie演陳永仁的，但打麻將贏我太多錢了。”
“丟！”張國榮含笑爆粗，道：“是你忙着泡妞，沒心思打麻將好不好”
“這段剪掉！我正追姑娘呢。”
韓斌抬頭交代了句攝影師，便不顧眾人鬨笑埋頭填詞。
相比沒學多久的樂譜，中文他寫起來可順了。
不到兩分鐘，就刷刷寫完了。
“不管怎樣，都別想着學貓，多想想最初的夢想！”
韓斌剛把便簽遞上，記者就又開始找事，“是情歌嘛”
張國榮剛想開口否認，就聽韓斌聲音。
“是影迷寫給偶像的情歌。”韓斌拍了拍他肩膀，“希望他不要失去夢想，不要失去希望，更不要學貓，你們少給點壓力他。”
“……”
張國榮眼眶濕潤，這公狗居然會懂自己？
“哎！拍着呢。”
韓斌瞅了眼攝影機，人已經閃到了黃霑身邊。
“多謝！”
張國榮把便簽遞給梅艷芳，拎起自己的高腳杯，又給他提了杯紅酒。
“謝我還灌我酒”
韓斌笑懟一句，接過紅酒直接放回桌上，重新拎起了杯水。
張國榮莞爾一笑，也不強求，與之碰杯，道：“心理醫生是給你醫病的，不是讓你學心理的，你也別失去夢想和希望。”
韓斌有心反駁，卻不好當眾解釋，只能點頭喝水。
“今晚打不打麻將”王飛問。
“打什麼麻將！去唱歌。”
說話間，黃霑給韓斌散了根煙，八卦道：“阿晨是嫦娥，這次的又是哪位仙子啊”
“不是。”
韓斌抓起桌上的火機把煙點上，笑道：“是鄉野村婦。”
“有老公的”黃霑大為震撼。
“不可能！剛聲音聽的好年輕的。”還在看鋪的梅艷芳抬頭反駁。
王飛乾笑幾聲，直接爆料：“他說第一次見到她，就像段譽見到王語嫣，整個都感覺煙……”
“我知！”
黃霑接過話茬，比劃道：“苗條的身形！披肩的長發！折射出純潔而神聖的氛圍！還散發濃郁香氣！只看背影，就感覺煙霞籠罩，恍入仙境。”
“哈哈哈……”
所有人都被他誇張的語氣、動作給逗樂了，他卻來了句：“金庸當初寫這一段是幻想的好不好他根本見過這種美女，世上根本就沒這種美女！”
“咳咳咳！”
韓斌差點沒被煙給嗆死，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王飛又給補了一刀：“他還講十幾年前就在夢裏見過，說是量子都為之着迷。”
-----------------
說來搞笑，頒獎之前不少媒體都在喊爆冷，可結果真出來，媒體卻都坐不住了。
連奧斯卡都大殺特殺的《卧虎藏龍》，在香港金像獎上，居然只拿最佳女配和幾個技術類獎項
媒體清一色的指責金像獎偏心港味更濃的《無間道》《花樣年華》，更有媒體根據韓斌、梁操唯飲酒，編造兩人提前知道結果，為李桉喊冤。
對於這些聲音，甭管是金像獎組委會，又或是獲獎者本人都沒做任何回應。
每年頒獎結束都會有爭議，今年這點爭議根本就不算什麼。
畢竟《無間道》《花樣年華》在國際上取得的成就並不弱，在國內的口碑也都比《卧虎藏龍》強。
頒獎禮結束的第二天，韓斌都還沒睡醒，黃霑就敲門拉着去找金庸聊神仙姐姐。
金庸的小說，韓斌雖然沒想過改編，卻也都有看過。
幾人想談甚歡，金庸不僅送了套簽名小說，並鼓勵韓斌改編他的作品。
對此，韓斌雖然沒當真，卻要了張冀中的電話，當面約着到了BJ見面聊一聊。
見完金庸，韓斌又偷偷約劉賜平、陳秉均一塊喝了個茶。
劉賜平這次到沒開口要資金，陳秉均卻告知港科大正準備邀請他和李桉成為榮譽博士，讓他趕緊從南加大工程學院畢業。
哪個學校的榮譽博士韓斌都沒興趣，畢業有心情也未必有時間去實驗室查數據。
辭別兩人，韓斌立馬約了周星馳聊《功夫》。
別說，周星馳還真就挺剛。
才聊完劇本，他就表明態度，香港老闆他一個都不想合作，內地方面想找中影、華宜合作，而海外則讓韓斌來選。
韓斌不想得罪人，索性就把找投資的事全交給了他，直接拿出劉藝菲的照片，爭取啞女的角色。
本以為周星馳會要求試個鏡啥的，可這貨聽說這就是被媒體吵得沸沸揚揚的鄉野村婦，當即就給答應了，但也提出了韓斌與劉劉振偉一起擔任監製的要求。
他的理由是搞定鄉野村婦的演技，助力電影票房，韓斌自然不會不答應。
簡單談完《功夫》，韓斌就馬不停蹄的飛到了BJ。
接機的是先幾天回來的王晶花和剛結束探親的王昊，王昊剛一見面就嚷嚷着要買車，說是租車太煩人了。
韓斌這次特爽快，不僅讓他自個去提輛大G，還讓聯繫車行經理見面訂製房車。
還沒抵達希爾頓酒店，王仲均請吃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很明顯，王晶花透露行程了。
韓斌雖然很不高興，卻依舊答應晚上見一見，並約上了韓三坪一起。
華宜剛和太合成立合資公司，投資肯定是不缺的，王仲均指定是想聊合作。
《功夫》的國內合作方雖說交給了周星馳談，但作為項目發起人，被找上門直接拒之門外屬實不太合適。
“你跟經紀人比較少熟，哪幾個比較靠譜啊”
跟王晶花一塊吃了個午飯，把她打發走，才回到房間，韓斌就迫不及待地問王昊。
“其實我感覺你在國內有個信得過的製片人合作，有沒有經紀人都無所謂，有點本事的經紀人底下都有藝人，未必就比花姐靠譜。”
王昊不僅特有眼力見，還很了解韓斌的多疑，直接就給出了建議。
“嘖。”
韓斌砸吧了下嘴，道：“主要是考慮茜茜，劉阿姨不適合干經紀人的活，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我也不好總麻煩製片人。”
“那我就可以啊！”
王昊毛遂自薦，笑道：“國內外媒體我都有接觸，關係也會越來越好，跟劇組對接、合同方面現在還不太熟，但我還有時間學，至於其他資源，你不管我也得管姑姑吧”
“呵！”
韓斌微笑否認，道：“剛出道就公開跟我的關係，製片公司會想方設法利用她算計我，媒體會拿放大鏡看她，其他演員更會直接抹黑她。”
“下次見着她我還是直接叫嬸嬸吧。”
說話間，王昊已經賤兮兮地閃到了一邊，深怕被踹。
“不怕被她媽媽訓你儘管喊。”
韓斌笑懟一句，道：“找幾個有專業能力，但底下沒什麼藝人，背後沒影視公司老闆的我見見。”
“那不如直接招個新人，肯定沒那麼多事。”
“只要好用新人老人都行。”
韓斌摸出嗡嗡震動的手機，見是劉筱麗打來的，立馬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喂，劉阿姨。”
聽着電話里傳來的機場廣播，韓斌瞬間就放下心來，此刻紐約才4點多，剛他真以為是出了什麼突髮狀況。
“沒有，我剛到的BJ，您哪個航班，明天我去接您。”
“不麻煩！我行程又沒公開。”
“行，那明天見，您自個在飛機上好好休息。”
韓斌掛斷電話，把航班告訴王昊，就領着去紫玉山莊看房了。
去年一期的時候，他以1500/平的價格買套343平的獨棟，現在二期馬上開盤，他想看看有沒有更方便養貓的。
溜達了一圈，韓斌雖然沒覺着哪套特適合養貓，卻還是以6700/平的價格再買了套627平的臨湖獨棟。
若不是考慮到都在一個小區，到時不好出手，他指定得再多買幾套。
來不及見裝修設計師，韓斌就趕赴飯局。
或許是王晶花提前打了招呼，也可能是王仲均想聊的事並不想讓外人知道，偌大的包廂里，居然只有王仲均、王仲雷兩人。
“韓董還得再等會，兩位老闆有什麼指示不妨先說說。”剛打完招呼落座，韓斌就是一記直球。
“韓導還是那麼直來直去，我就也不繞彎子了。”
王仲均遞上香煙，笑道：“張衛平說你和索尼一塊幫《英雄》搞定奧斯卡，這事真的假的啊”
“他這麼和你們說的”韓斌詫異道。
“對啊。”
王仲雷接過話茬，訴苦道：“溢價20%，還說我們佔便宜！”
“呵！”
韓斌譏笑出聲，澄清道：“我要能幫他搞定奧斯卡，幹嘛不給自己多搞幾個小金人”
“索尼呢”王仲均問。
“嘖！”
韓斌彈了彈煙灰，又道：“我在學院沒什麼發言權，索尼也未必會出全力，少聽張衛平瞎扯淡！”
“這麼大投資，就指望李連節賺錢啊”王仲均笑了笑，繼續打聽。
《卧虎藏龍》在內地票房才1500萬，若不是在北美賣的還不錯，又拿下了奧斯卡，1500萬美元的投資指定得虧到姥姥家。
《英雄》同樣是武俠片，卻喊出了三千萬美元的投資。
若只有龐大的卡司，沒有奧斯卡的加成，他着實是不敢溢價20%入局，去賭能否在北美大賣。
“張一謀很有實力的！”
韓斌剛想繼續解釋，包廂門就被敲響了，韓三坪到了。
又是一番客套，酒菜上齊，服務員剛把們帶上，韓三坪就問韓斌：“你跟周星馳合作的那個項目，有沒機會拿奧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