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村詭靈
第8章山村詭靈
“小情郎,你要去哪裏!”
這個渾身雪白的少女,白髮白瞳,一身白衣,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她赤裸着雙腳,竟然跳到了葉洋的面前,一把拉住葉洋的手。
這女子的手,入手冰涼,感覺不到一點點生人的溫度。
葉洋回首一看,這才發現她懷裏抱着一個裹屍布包着的乾屍嬰兒,臉色紫青,獠牙像是竹籤外露。
渾身蜷縮,雙手抱着雙膝,只是卻有一條長蛇一樣的尾巴,拖在地上,只是那尾巴只剩下了骨頭。
這乾屍一樣的嬰兒,竟然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在這屍體的屁股上墜着的那一條尾巴,不停地搖晃,尾巴上還吊著一個人頭
人臉被啃的坑坑窪窪。
“不要跑,不要跑,你不要我們的孩子了嗎?”
葉洋甩開他,充耳不聞,反而一拍馱雲馬的馬屁股,馱雲馬吃痛,唏律律叫一聲,速度更快,瘋狂朝前衝去。
……
身後詭異女子緊追不捨。
好在馱雲馬速度夠快,又能操縱藤木樹草,在森林中如履平地,與這詭異女子始終能保持一段距離。
一夜未休息,馱雲馬奔跑了一整夜。
一直到次日大日初升,東邊燒起一片火紅的朝霞,葉洋才感覺身上的冰冷轉去,身體漸漸溫暖了起來。
鬆了口氣,葉洋繼續騎着馱雲馬,朝碧湖澤趕去。
碧湖澤水連水,泊連泊,延綿百里,水土肥沃,乃是飛天門重要的漁業與水產業屬地。
多年不曾來過碧湖澤,葉洋記得數年前來的時候,這裏還是道路坑窪,房屋破舊。
但是此刻舉目望去,道路平整乾淨,四周的房屋也被修葺完整,街道上已經有了不少三四層樓高的建築,變化極大。
碧湖澤以漁業為主,所以這裏碼頭眾多,此刻一路走來,正有不少漢子在湖面上撒網捕魚,吆喝叫賣。
不過,葉洋卻發現了不少頭髮雜亂、滿臉黑污、衣衫襤褸、面無菜色的外地人。
他們目光獃滯,甚至有的在街頭上賣兒賣女,賣身葬父,看上去像是遭了什麼災。
叉子張做為碧湖澤名義上的掌管者,也是碧湖澤最大的家族。
家族駐地在碧湖澤最大的碼頭上,整個家族駐地並不搭建在陸地之上。
而是由無數的舢板、烏篷船、鐵船、巨艦用人腦袋粗的鐵鏈固定,從而在湖面上形成了一道蔚為壯觀的城堡。
葉洋舉目望去,只見碧湖水面上,烏壓壓的船隻聯合在一起,就像是一頭橫亘在水面上的巨獸一般,壓迫力極強。
叉子張家似乎早就接到了消息,將家族駐地的甲板擦拭的極為乾淨,早就有七八個家族的高層站在碼頭前等待。
一看到葉洋騎着馱雲馬,當即圍攏了過來道:“敢問可是葉護法在前?”
葉洋點了點頭,毫不意外。
他從飛天門到叉子張家已經過了兩天,宗門應該早就將他的信息給傳到了張家。
葉護法是尊稱,他作為飛天門的弟子,下一步如果突破到了武人境界,便能獲得護法的稱號。
他現在雖然不是,但是前來張家,代表的是上級宗門,張家向上喊了一級,頗為周到。
張家乃是當地一霸,這七八個人身穿着張家“飛魚叉”樣式的制衣。
等待一個年輕人訓話,頓時引來了無數行人的驚訝。
“這人是誰,竟然讓張家如此迎接。”
“平常可沒見過,莫非乃是飛天門的弟子?”
“你們看他騎的馬,那是馱雲馬,只有飛天門的高層出行才能動用。”
“嘶!這人如此年輕,竟然已是高層了,莫不成是武人境界的修士?”
眾人滿臉驚訝,討論紛紛,一雙眼睛充斥着羨慕、畏懼、討好等複雜的眼神。
葉洋坐在馱雲馬上,咳嗽了一下。
“宗門有規定迎接時不可擾民,不能離開禮堂,不可站在門外迎接,下次可不能這樣。”
“是極,是極,葉護法一路舟車勞頓,我們就準備好了美酒好菜,您先歇下腳。”
葉洋下馬,旁邊立馬有一個留着鬍鬚的、大腹便便的修士幫葉洋牽着馬。
張通一笑:“這是我們張家的大管家。”
看着在碧湖澤萬人之上,可以決定無數人命運的張大管家為自己牽馬墜蹬。
哪怕是葉洋覺得自己城府極深,此刻也不由得有些飄然了起來。
葉洋卻不知,普通的宗門弟子下來行使任務,張家雖然看重,卻不會如此高規格的隆重迎接。
而此次這麼隆重。
一方面是張家在飛天門中早有家族子弟,葉洋在飛天門的表現、武功、才情,有口皆碑早已被張家列入了重點關照對象。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葉洋乃是宗門高層故舊之後,現如今的三長老四金剛以及堂主護法等人多和他的父輩健在時有過聯繫。
雖然現在人走茶涼了,但是彼時在飛天門桃花塢死戰不退,乃是楷模一般的人物,宗門對於其後人,自然要有諸多照顧。
三則是,今時今日,張家的老祖宗跟隨掌門外出,不知所蹤,家族中高手寥寥,戰力有限,才任由得凶鱷逞能,不得已向飛天門求助,接下來還有求於人家。
“怎麼街上有這麼多的流民?”
走進大門口,葉洋有點疑惑的開口。
張通開口。
“乃是舊陽州及周邊地界天降大災,先是三年無雨,赤地千里,后又洪水過境、蝗災如雲,民不聊生,以至於流寇四竄,百姓四逃。”
說完后,張通又開口道:“咱們碧水澤這幾年在飛天門帶領下,張家的治理下,產業興旺,商賈雲集。”
“所以流民們才蜂擁而至,想討個活路。”
張家所在的駐地雖然是巨船連接,但是走進大門,卻是重新夯土造出來了一個碩大的庭院。
“葉護法,我早已安排好了美酒、美婢、美菜。先歇息一番,再向伱彙報那凶鱷事宜。”
“簡單飯菜即可,另外不要準備靈酒。”
此次前來乃是帶着除妖任務而來,說不得還有一番惡戰,他自然沒有享受的心思。
若是美酒誤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堂屋,古色古香的桌椅,上面是一盤盤珍饈。
葉洋坐在主位,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他左邊坐着的乃是張家當代族長張遼遠。
張遼遠通氣八層的修為,但是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目光有點渙散、肌肉鬆弛,肚子上也有了不少的肥油。
雖然是通氣八重的修為,但是葉洋估計真要生死搏殺起來,他恐怕就連通氣六重的修士都鬥不過。
葉洋的右邊,則是張家這一代的領軍人物張鋒。
張鋒面容冷冽,不苟言笑,年紀不大,約三十餘,腰間挎着一柄纏手螭獸吐火劍。
雖然就坐,但是左手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劍柄。
葉洋猜測,對方擅長左手劍法,這張鋒他聽過對方的名頭,號稱張家火劍。
雖然乃是張家的嫡系弟子,不過卻並未修行張家的“飛魚叉”傳承,而是擅使一門“火舞劍法”。
雖然也有通氣八重的修為,但是在碧湖澤這千里大澤中,水汽充盈。
只怕,一身功夫能發揮十之七八都是好的。
看到這裏,葉洋不由得暗嘆了一口氣,先前眾人一番交談,他已知道叉子張家新發現的五分水靈田,乃在碧湖澤深處。
張鋒這一手火劍,只怕在大戰中難以當做依仗。
葉洋在觀察二人的同時,張遼遠與張鋒也在暗暗的觀察葉洋。
“此人雖然不錯,但是是不是修為太低了些,才通氣七層,那巨鱷可不是等閑之輩。”
“宗門似乎是有點小看那巨鱷了,或者說有點高看這葉洋了?”
張遼遠不經意間皺了一下眉頭,做為張家的族長,只有宗門的高層前來,他才會作陪。
要是飛天門隨便來一個弟子,他都要作陪,那整天什麼都不用做了,光是接待都接待不了。
這次之所以作陪,也是因為他們提前了解了葉洋的身世。
那巨鱷身軀龐大,他們準備了勁弩硬弓,但是巨鱷一遇人多,便潛入深水,岸上的手段完全起不了作用。
一般人遠遠不是對手,要不是家族的大族老不在,何須遠去飛天門求助,就連五分水靈田也暴露了出去。
心裏面這樣想,張遼遠面上依舊是平淡如水,不時的還向葉洋噓寒問暖一番。
張鋒面容冷淡,和葉洋挨着坐着,但是沒有一句話可發,只是感應着着葉洋的氣息道。
這章的詭異是後面很多故事的引子,如一百二十三章,並非是無用且雜糅的設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