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頭
“楊諺!”何雨水過來喊了一聲。
楊諺在今天才有感,在人的一生中家庭教育還真的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就如何雨水,她自己的衣服都是乾乾淨淨的,屋子雖然沒進去過,但應該也是乾淨整潔的,可再看傻柱,衣服都是油漬馬虎的,屋裏也邋裏邋遢的沒人照顧。
聽年大媽說五一年是個特殊年份,何大清是上半年跑的,秦淮如是下半年嫁進來的。
那時傻柱也只是個十五六的孩子,他不僅得工作,還得照顧剛七八歲的何雨水,擱後世絕對是堅強生活的榜樣了,可目之所及,何雨水對他哥可稱不上盡心。
當然也可能是沒有大人告訴何雨水該怎麼做的緣故,只不過楊諺無意去摻合,兄妹倆的事兒,還是兄妹倆自己解決吧。
三人坐定,傻柱這才把飯盒打開,一個是燒茄子,另一個居然是紅燒肉,約么有半盒那麼多,都是五花肉,可能是傻柱特意挑的,肥膘子很厚,楊諺看着就膩。
一旁的何雨水卻已經驚嘆出聲:“肉!紅燒肉!”
看着自家妹子驚嘆的表情,傻柱不禁昂頭道:“怎麼樣,你哥本事吧,還怪我晚回來?”
“柱子哥,你是這個。”楊諺馬屁趕緊跟上,如果他現在不說話,傻柱肯定得想,人家首都飯店肯定見識的多,這點紅燒肉都不放在眼裏了。
別以為傻柱是個混不吝就是大大咧咧的,其實他內心相當敏感,只看他怎麼對待三大爺就知道了,楊諺對於這一點早有察覺。
當然感覺錯了也沒關係,反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伸手不打笑臉人。
在將來,手段硬的也比不過嘴巴甜的啊。
何玉柱果然喜笑顏開,作為同行的楊諺誇他一句,頂全院所有人加起來誇他都讓他高興。
筷子不停,傻柱給何雨水和楊諺夾肉,然後突然“啪”的拍了下腿道:“忘買酒了,害,你說這事兒。”
看來宴請楊諺也是傻柱的臨時決定,楊諺聞言趕緊道:“別別別,柱子哥買了我也喝不了啊。”
“嘿,你現在也算是頂門立戶了,大男子漢不喝酒怎麼行啊。”傻柱起身,看樣子是要穿衣服去買酒。
楊諺趕緊把他攔下來,說他機靈這就犯傻,你去買酒把我和何雨水扔着算是怎麼回事啊。
看傻柱非要去,楊諺這才不得不道:“柱子哥,有檔子事兒我還想問問你。”
使勁兒拉住了傻柱,楊諺繼續道:“前兩天,雨水問我說,你想打聽一下羅師父,是有什麼事么?”
楊諺也不打啞謎了,直接釜底抽薪,他篤定傻柱請他吃飯就是為了這個事兒。
傻柱果然一愣,神情間有些悻悻,這下楊諺輕易的就把他拉回了座位上,就聽傻柱問道:“伍子,你聽羅師父提起過我么。”
問完他就有些忐忑,生怕楊諺說出羅師父罵自己的話,何雨水就在身邊呢,又是在楊諺嘴裏說出來,對他來說就是雙倍丟人。
在他看來,自己那種不告而別,幾近於“恩斷義絕”,羅自堂對他能有好話就怪了。
楊諺沒添油加醋的敘述道:“羅師父倒是提到過幾次柱子哥,只說柱子哥天賦好,有些可惜了。”
“真噠!?”傻柱似乎頗為驚訝,他看人的水平的確是不咋地,又道:“你不用給我留什麼面子,只管照直了說就成。”
他還以為是楊諺給他留面子,說的假話,或者在某種程度上,他並不相信羅自堂會這樣說。
羅師傅也是教了楊諺不少菜的,也能算是半個師父了,所以從楊諺的初心講,他就不是幫着傻柱找師父,沒那個交情。
他是想幫羅師傅還願,每次羅師傅提到傻柱那種遺憾的表情是做不得假的,所以也算是盡自己的一份心。
至於會不會給羅師傅惹麻煩,一大爺最看重的不就是傻柱的尊老敬老么。
因此楊諺無意在這事兒上給傻柱耍什麼滑頭,而是乾淨利落道:“羅師傅就是那麼說的,他現在還住在麻花衚衕沒動地界兒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信就自己去求證求證。
傻柱聞言有些意動,點着頭,嘴裏還“哎,哎”的應和。
“哥,你跟那個羅師傅怎麼了。”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何雨水自然好奇。
傻柱自然不會跟她說明,只敷衍道:“小孩子家家的,別瞎摻合。”
楊諺明明也是個小孩子嘛,何雨水腹誹着,一口肥肉扔嘴裏狠狠的咀嚼。
楊諺只掰了一小半的饅頭,不緊不慢的吃着,在盧園那肚子早就飽飽的了,能塞進去這半拉饅頭都算勉強了。
況且穿越一世,他饞水果、饞糕點、饞飲料,唯獨不會饞炒菜,自己幫廚工作的地方可是彙集華夏菜品的精華。
小小的燒茄子和紅燒肉自然不會放在他的眼裏,只不過這樣的作態放在傻柱眼裏可就不一樣了。
看看細嚼慢咽的楊諺,再看吃得滿嘴流油的何雨水,傻柱簡直一個沒眼看,大姑娘家家的,一點兒文氣勁兒都沒有,自己平常也沒短她吃啊。
再看楊諺,傻柱不禁又感激道:“伍子,伱不知道當初我跟羅師父不辭而別,這檔子事亘在我心裏好幾年了,今天聽你說的話,心裏才舒坦點兒。”
“柱子哥你太客氣了,咱們一個院兒住着,又都是勤行的,甭說客氣話。”楊諺漂亮話可是相當的會。
“行行行,哥哥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以後請你喝酒。”傻柱算是承楊諺這個情了。
傻柱今年才二十,還是毛頭小子呢,當即感性道:“要不是伍子你說這話,這輩子我可能也不敢去找羅師父了。”
何雨水看着平時大大咧咧的哥哥微紅了眼圈,也不敢說話了,在她記憶里上次看見哥哥哭還是從保定回來的火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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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還沒下班吶。”辦公室的門開着,周鎮南也就直接進去了,老朋友不必多客氣。
“誒,哪陣風把您吹來了,剛才門衛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為聽錯名字了呢。”楊仕銓撂下鋼筆笑呵呵道。
他們倆工作單位一個在西郊,一個在二環,這個距離,平常工作的時候可串不了門。
“來這邊開個會,還有......”周鎮南打開公文包,把幾張紙拍給了楊仕銓,“看看,讓我個中——將當跑腿兒。”
周鎮南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親自轉交,就親自轉交,絕不糊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