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準備好了嗎
第259章準備好了嗎
這是一次不允許失敗的對抗,失敗的結果比死亡更令人絕望。被神權生成的疾病侵蝕,在瘋狂中度過最後一個月,最終毫無意義的死去。
一邊是可能獲救的幾萬條生命,一邊是自己的安危,如何選擇對林奇來說其實一目了然。
林奇並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拯救無辜者,也並不介意為自己在意的人慷慨赴死,更不介意為履行自己的責任彌補自己的過錯去冒生命危險。
但為了那些和自己無關的人,他並不願意去冒生命危險拯救。
南丁格爾這位聖徒確實值得尊敬,也讓林奇很感動,但他沒興趣效仿,生老病死本就是現世的規則,已經走上不朽之路的他必須習慣這些。
但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鄰居,如果對抗失敗了,我的意志能抵禦疾病的侵蝕嗎?’
【很遺憾,屆時你遭受的將是疾病對身體損傷,而不是神秘污穢對靈魂的侵蝕,你特殊的意志起不到任何作用。】
‘必死無疑?’
意識內外,林奇都露出了微笑,對目光中隱含期待的南丁格爾女士說道:“您既然準備向疾病再次宣戰,我當然願意站在您一方,為保護無辜者盡一份力。”
【死亡幾率極高。】
【想獲得什麼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林奇。】露娜女士的聲音依然溫柔,但林奇能聽得出其中的嚴肅,【這並不是為難你,但這是你自己的旅途,你想憑着自己的意志走下去,那就不能避免付出代價,在旅途中獨自做出每一項決定。】
【所以,無需憂慮,我與你同在。】
“但身為歧魂者,本就每天與扭曲和死亡為伴,與其擔心麻煩再多一點少一點,不如遵從自己的心意,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林奇不在意的擺着手說道,“至於報酬,其實我已經收了。”
【你無需對我解釋,林奇,我說過,這是你的旅途。】
【我將陪在你的身邊,見證你的每一個選擇。】
“啊?”老婦人有點驚訝。
“危險性我應該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孩子,關於報酬方面……”
‘呼,我摧毀莫爾迪基安的分身,幕後一直有陰影聯盟那隻黑蜘蛛在引導,以及他背後那個不知名的主神的影子。我們至今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我很擔心這也在他們的計劃內,為了避免事到臨頭措手不及,提前做些準備還是有必要的,你說呢?。’
【呵……】笑聲輕柔如水,【你剛才說過一句話,還記得嗎?和蘇爾的牧師說的。】
就是不提供意見唄。林奇沉默不語,心中有些沉悶。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聖潔?’
‘嘖,也對,確實是很公平的代價,是我貪心了。’林奇在意識中笑了笑,‘那麼這次我的選擇,就明知投入和回報不對等,我還是打算冒一次險。’
‘但是你在看啊,女神大人。這不是我的旅途,這是我們的旅途,就算是為了讓你看到更好的風景,我也要對你解釋啊,嘿嘿。’
嘖……我喜歡這個回答。
叮,林奇彈起剛才搶回來的一便士硬幣。
“這不就是,您一見面就已經付過了。”林奇拍拍老夫人的胳膊,面具后的眼睛閃爍者笑意,“我雖然在乎金錢,但還沒到貪婪的地步,對醫療資金下手?這種事我真不敢做,有愧於心。而且我真的已經拿過報酬了。嘿嘿,看得出來苦難教會的資金並不寬裕,除了捐款之外,大部分是來自教內人士的捐贈吧。你們有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大小姐已經替你們向我捐了不少了,今後可能還會捐更多,要是再從你們的醫療資金里壓榨,我擔心下次就被霰彈槍轟爆我的頭啊。”
老夫人愣了片刻,拍拍林奇的胳膊,輕聲道:“是我看輕你了,孩子,謝謝你的付出,你是個好人。”
“???”
你這老太太壞得很,怎麼說的好好的突然罵街了。
哼哼,你們出人出錢出技術,幫我實現目的,最後還要謝謝我,你們才是好人,你們全教會都是好人。
“但我也要尊重我自己的職業和付出,南丁格爾女士,我不可能無故幫忙,所以,我有一個要求。我希望您能引導苦難教會儘快開發出治療藥物。您剛才說最少半個多月的開發期,那麼最好不要超過這個時間,畢竟病情不等人,能多救一個是一個。而且開發出來的藥物,我有免費使用權和優先使用權。”
“可以,這件事我就可以做主,我會調撥教會資源全力開發治療藥物。”
那就好,越早完成我就越踏實。
“那麼私家偵探林奇·利維夫,願為您效勞。”林奇撫胸躬身,“需要我怎麼做?”
“首先需要你的血液,跟我來吧。”
老夫人對圍觀了許久的兩個白袍人點點頭,兩人早已把鐵床和地面拆分,推着被堵住嘴的患者一起出了牢房。
沒走正廳的升降梯,怕嚇到路人,幾人繞到側面,通過小升降梯直上頂樓。一路上,氣閥放氣的噪音和金屬齒輪的碰撞聲,讓患者愈發煩躁,劇烈的掙扎讓皮帶不斷晃動,看的林奇陣陣心驚。
“在神秘學之中,血液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奇總覺得此時的南丁格爾態度有點變化,比之前放鬆隨意了不少,不過解釋的也愈發耐心:
“不僅代表自己,也代表血脈,不僅被軀體定義,同時也被靈魂定義。也就是說,一滴血,或許無法完整表達你的軀體和靈魂,但它極具象徵意義,可以體現出你的一切狀態,包括軀體的變化,也包括靈魂的異常。”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到了頂樓,進入了一個特殊的房間。
純白的房間空空蕩蕩,屋頂的正中高懸着銜尾蛇聖徽,聖徽散發著淡淡的神聖氣息,讓人不由產生敬畏之心。
房間的一側,一副聖像高掛在牆上,畫中是個白袍的女人,頭戴銜尾蛇發箍,手握雙頭蛇權杖,背向畫外只留下一個迎風而立的背影。
苦難與傷痛之主,菲歐娜。
一進房間,林奇對着畫像欠了欠身,便看着兩個白袍人把鐵床推到畫像下固定好,隨後取出針管,從患者身上抽取了一大管烏黑濃稠的血液。
“血液的力量有時候更像是一種共鳴,不會因為它離開身體而改變,即便已經抽離了身體,它在概念上依然和原主人維持着整體性,也就是說,一管血,在神秘學的意義上有時候就代表整個人。”
說著,老夫人接過針管彈了彈,對着煤氣燈光觀察片刻,這才放在一旁,拿起一根空的對林奇示意。林奇看着嬰兒手臂粗的針管,暗中撇撇嘴,嘆息着伸出了胳膊。
戴安娜你等着,就為這管血,也要去你家吃三天白食。
“但麻煩也就麻煩在共鳴性上,當我們在神秘學概念上讓新鮮血液的狀態發生變化之後,通過整體性和共鳴性,這種變化就會即時反饋到原主人身上,由此誕生了很多通過血液行駛的攻擊和詛咒,它們往往詭譎離奇,難以防備,非常危險。”
南丁格爾一邊說著一邊拔出針管,裏面已經充滿了林奇暗紅色的鮮血,滿意的看了看,她這才放下針管,對兩個助手示意開始做準備,隨後看着林奇正色的說道:
“我們利用血液的整體性,對這次疾病施加影響,用你的意志扭曲這次疾病的概念,讓現世的藥物可以生效,但邪神的力量也同樣會通過血液的共鳴性反饋到你的身上,帶來巨大的風險。”
“儀式一旦開始就無法終止,儀式結束或者成功,或者多了一個患者。”
“林奇·利維夫先生,最後確認一次,你……做好準備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