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女施主真漂亮!
寧子期放空思緒,打坐念經,頗有些拗口的經文被他莊嚴肅穆的念誦而出,而他亦是努力的去試着理解佛家的經文,感悟禪意。
師傅曾給他大略講解過修行的方法。
此世修行方法與寧子期讀過的一些小說稍微有些不同,在於知行合一。
知,是為‘知教義’,各家各派都有自己的教義和理念,必須通讀並明悟理解這些理念,通俗來講就是要讀書誦經。
例如儒家之人,需通讀儒家經典,誦五經,學六藝,待通曉‘仁義禮智信’,有浩然之氣時,就可入門成為真修
法家之人若要修行,要背誦《大夏律》,參悟法理,研習理論,唯有對當朝法律熟稔於心,有法家之斷,方可入門。
這個世界的法家,與前世那倡導奴民、弱民的法術之道不一樣,而是字如其意,就是修‘法律’的門派。
儒家與法家,也是這世界整個官僚體系的兩大基石,是為‘官學’!
行,則在於‘行教義’,如果想要晉陞,就要遵循教義去進行具體的行為,並在其中遵守教義中的戒律。
儒家之人,或是高居廟堂,或是主政一方,或為國君出謀劃策,或為百姓謀得福祉,此是儒家修行之法。
法家之人同樣如此,當入御史丞下監察百官,或入刑部等部門追查要案,審理斷案,唯有一斷於法,不有私心,方可境界晉陞。
同理,其他各家各派的修行方式,皆是要符合自身的理念,最重要的就是要遵守戒律。
各家各派的戒律極其重要,是他們的行為準則,不能輕易違背。
若佛家犯戒,儒家不仁,法家不公,輕則境界倒退,重則一身修為盡失。
師傅大略所講的也只是這三家的修行,至於其他的則沒有多說。
……
一上午的時間,寧子期帶着眾多師弟們都是在打坐念經。
臨近午時,眾多記名僧人才是停下了修行,如今師傅不在廟中,作為大師兄的寧子期,就行使着師傅的責任,為每一位師弟安排着任務。
“辯慧、辯德,你們一會兒去將寺廟打掃一番。”
“辯宏、辯和,下午你們不用習武,去照看田地。”
“辯悟、辯靜,你們把昨日的衣服洗了,今日則由我和小師弟去進行炊事。”
所有僧人都是應下了自己的職責,隨即有條不絮的按照寧子期的吩咐去做自己的事。
寺廟不養閑人,所有的工作都要由僧人們自己去完成,進行輪換。
在這寺廟的九年生活,讓寧子期也是學會了種地、縫補、廚藝、甚至是修葺房屋等等的生活基本技能,而且還學了一身不俗的武藝。
就算是哪天真的離開了寺廟,寧子期覺得自己在這個並不習慣的古代,也能生活下去。
小師弟這時也是跟着眾多僧人們往殿外走去,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都在思考那個深奧問題,這時候有些迷迷糊糊,完全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
小師弟不小心直接就是撞了上去,被撞的人身如鐵塔,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是小師弟一個踉蹌,撞的鼻子酸痛,差點跌倒在地。
那被撞的僧人回過頭來,只見他滿臉橫肉,長的凶神惡煞,看起來更像是黑社會的金牌打手,若不是穿着僧衣,怎麼看都與和尚不沾邊。
就連他說話的聲音,都帶着一股似是壓抑的暴躁:“辯真你在想什麼呢,走路時看着點路!”
小師弟連忙站直身子,行禮躬身道:“剛剛是我走了神,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人,還望辯慧師兄見諒。”
名叫辯慧的僧人看了看小師弟,又看了一眼正走過來的寧子期,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宣了聲佛號邁過門檻離開了這裏,準備去做自己的工作。
寧子期來到還在彎腰的小師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道:“辯慧師弟已經走了。”
小師弟這才直起腰身,額頭上都是流出了驚嚇的冷汗,寧子期見此好笑道:
“辯慧師弟是性格暴躁了點,但這麼多年也早就收斂了脾氣,你怎麼還這麼怕他。”
小師弟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知道辯慧師兄其實脾氣好了很多,但就是見到他有點怕。”
寧子期見此,心下腹誹,估計是小師弟留下童年的心理陰影了。
最初來到這廟裏時,連帶着寧子期在內,所有的師兄弟年紀都不大,全部都是小孩子。
小孩子又哪裏懂事,欺負人的事時有發生,辯慧脾氣暴躁,又仗着身子壯,總是欺負年紀比他小的師弟們。
那時正是寧子期幫了小師弟,才是讓小師弟對他極其尊敬,每天像是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後面。
不過正如寧子期所說,這麼多年過去,辯慧的脾氣已經收斂了許多,否則這麼多年念經坐禪脾氣還沒有改觀的話,早就被師傅轟出師門了。
“走吧,不要想太多,先和我去伙房做好飯菜,不要耽誤了師兄弟們下午的練武。”
寧子期叮囑了小師弟一聲,離開了殿堂準備去伙房。
小師弟快跑兩步跟上了他,神色略有些遲疑。
眼角餘光注意到小師弟的表情,寧子期笑問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要憋在心裏。”
寧子期的鼓勵讓小師弟壯了膽子,他大膽問道:“今日早上,師兄所說太過深奧,我百思不得其解,還望師兄能解惑。”
對小師弟而言,師兄所說的話與他的生活常識不符,自然是懷疑這話里有什麼需要去領悟的深意。
寧子期張了張嘴,一時間哭笑不得,小師弟你一上午就光想這個了?
他面容嚴肅,只得忽悠小師弟道:“這件事師弟不必過於思慮,等你長大了就自然懂了。”
頓了一下,寧子期又是道:“……這個問題你也不要去問師傅,只有自己思考出了其中的意思,才是對你有益處的。”
等你真懂了,那估計就是小師弟你被逐出師門的那一天……嗯,如果你去問師傅,估計就是我被逐出師門了!
小師弟是個聽得進去話的人,對寧子期的話尤其相信,他莊重道:“師兄的話,師弟都記住了。”
說完,小師弟就像是停不下話匣子,又是喋喋不休的道:“師兄,你還記得前幾天來咱們廟裏上香的那個女施主嗎?”
“這幾天我一直聽師兄們私下裏說,說那女施主長的真漂亮。”
寧子期聽到這話,他腳步頓了一下。
那位女施主他當然記得。
他們這破舊小廟,除了山下小縣城裏的張嬸經常來上香外,一個月也見不到幾個香客。
再加上師弟們都是從小在廟裏長大,一切所學都是在書本里,對外面的花花世界根本不了解。
廟裏的僧人又都是十幾歲的年紀,哪怕是一直坐禪禮佛,也不可能完全摒棄掉人的本能,畢竟他們只是當和尚而不是自宮當太監!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隨便來個同齡少女,都會讓人覺得是仙女下凡。
何況那來上香的女子,是真的美若天仙,有傾城之貌。
只是寧子期知道,那女人可不簡單!
他神色嚴肅的告誡小師弟道:“我佛家有一戒,乃是不與女子單獨相處,更不得觸碰女性。”
“師弟你年紀還小,莫要破了戒!”
這戒律倒不是真的和女子單獨相處就會破功,而是在修行不夠的情況下,很容易就會動了慾火。
當然,寧子期覺得這和自己沒關係,他又不是純粹的和尚,他的職業是小說家。
我只是個臭寫小說的,沒那麼多規矩!
而寧子期之所以這麼勸說,是因為那女子真的危險,他不想讓小師弟與其有過多接觸。
見寧子期表情認真,小師弟也是凝重道:“師弟明白!”
……
夜晚,寧子期在自己的禪房中繼續修持佛法,打坐念經。
就在寧子期心神安寧,放空一切思緒,進入了禪定的境界時,突然,他腦海中古樸金書上的無量佛光猛烈綻放,徹底的將金書扉頁的字體浸染!
整整九年,這金手指終於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