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重回四元素學院
東昀不動聲色地往千仞雪的方向傾斜,問:“到了武魂城,我住哪兒?還跟你一起嗎?”
千仞雪突然覺得自己謹慎過了頭,暗中告誡自己不能過河拆橋。她面色和緩,說:“你若是覺得陌生的地方不自在,繼續跟我住在一起也好,能省去不少麻煩。”
東昀應了一聲,又不說話了。解決了昊天宗的事情,接下來她得想個辦法,去完成生命第七考。
雖然不知道生命第七考為什麼重置,但東昀有種預感,如果她不完成,自身損傷事小,更重要的是,會辜負為她爭取到機會的……帝晏與阿離。
帝鯨遺音,生命神考,一定與他們有關。
東昀忍不住輕嘆一聲,千仞雪問她怎麼了,她眉心微蹙,說:“我擔心阿離,留她一個人,若是傷着了該怎麼是好。平日只要一會兒沒看住,她不是上樹翻牆,就是隨地一滾……”
千仞雪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那個跟自己對着乾的南離,但對方畢竟是東昀的妹妹,安慰吧自己不情願,吐槽吧又不太好。沒來由地,千仞雪突然冒出一句:“還是你小時候乖巧,比南離好養多了。明明是姐妹,怎麼差別那麼大?”
東昀看向千仞雪,疑惑的藍眸中分明寫着“你在說什麼”,結合千仞雪有時突然冒出來的一句“你小時候”,她越想越覺得不對。東昀坐直了身體,問:“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嗯?”剛解決了一件大事,千仞雪現在很放鬆,和東昀聊天也隨意起來,不像談公事時隱藏着那麼多算計。但東昀的問題也讓她感到不對,是啊,她在把對方當什麼?養成系,成就感,養大的孩子?
這都什麼跟什麼!
千仞雪和東昀初見的時候,一個十幾歲,一個不過七八歲,兩人相差八歲左右,雖然後續是利用居多,但最初的時候,千仞雪似乎是把對方當妹妹養的。
千仞雪當然知道東昀是魂獸,但她覺得既然對方已經化形成人,就應該把她當成一個人類來對待。再加上那時候的東昀完全是粉妝玉琢、軟軟糯糯的小姑娘一個,格外聰明,又的確美貌,她就是一時心軟,一時心軟……
“阿昀,我,那個,大概你怎麼看南離,我就怎麼看待你吧。”
若非是因為偏愛東昀,她當初見南離第一面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喜歡。南離有幾分像東昀,雖然只是幾分,也讓她不去計較對方的無禮。甚至於後來面對南離的挑釁,她也愛屋及烏地沒有當場殺了對方,才給了東昀來談條件的時間和機會。
聽見這句話,東昀突然有些懵,但她還是提醒對方:“千仞雪,我比你年長很多。”
豈止是年長,按照實際年齡,她做對方祖宗的祖宗都綽綽有餘。
千仞雪不假思索地回答:“既然現在是人,那就應該按照人類的年紀來算。”
“你……”東昀罕見地啞口無言。
馬車內安靜了一會兒,東昀重新靠回車廂側壁,回了千仞雪一句:“算了,隨你吧。”
千仞雪笑了。
東昀,也笑了。
真情還是假意,誰說的清呢,但又何必說得那麼清呢?
***
南離趕到天斗城的第一件事,是去四元素學院。
四大元素學院合併后就從城外搬到了城內,不僅火舞、丹青、水冰兒她們在,獨孤博那毒老頭也在。南離覺得應該先去給獨孤博報個信,把丹鴻已經恢復的事情告知對方,省得老頭擔心。
這些年,烏雷從雷霆學院副院長升任四元素學院副院長,留在天斗城的同時,沒少往曜日島送一些奇珍藥材,都是獨孤博拜託他轉交的。
丹鴻要在龍興城待上一段時間,暫時沒辦法來天斗,特意拜託南離去看望獨孤博。
其實就算丹鴻不說,南離也會走上一趟。
於是南離就叼着一串糖葫蘆,走向了四元素學院。
搬到天斗城內后,四元素學院的建築風格要比從前高調許多,學院大門修繕得很氣派,門外兩尊巨大的石獅也格外魁梧,精神抖擻地佇立在兩邊。石獅頭頂,一隻迷你版的、頭上長着犄角的紅獅子正昂首挺胸……等等,紅獅子?
“紅雲,你蹲在這兒幹嘛呢?”
沒錯,蹲在石獅頭頂的正是吞雲火犼。他感應到南離的位置越來越近,特意出來等人,同時也可以暫時逃離火舞的“魔爪”。
紅雲往南離腰間瞄了一眼,那裏掛着他送給南離的鱗片。當初送出去的時候,紅雲只說讓南離當裝飾品,並沒有把鱗片能幫助他感應南離位置的事透露出去。
如果讓南離知道,就等於讓東昀知道。金烏如果知道他往南離身上裝定位,一定會把他做成紅燒犼!
南離斜了犼獸一眼,伸手往鱗片上一彈,沉悶的“叮咚”聲像是風鈴在響。
紅雲渾身一激靈,他閉緊嘴巴,躍到南離肩膀上,趴着裝死。
“阿離!”
南離眼前出現一個紅色的影子,火舞的聲音立刻傳到耳邊:“想我了沒有!”
“想想想,當然想!”南離接住飛撲而來的火舞,兩個人的笑聲引得不少人側目。說笑了幾句,南離看出火舞的境界,笑容又加深了幾分,“火舞姐,你已經擁有魂帝修為了?”
“嗯哼,沒錯!之前精英大賽結束后,我吸收完精神凝聚之智慧頭骨,父親就帶我去魂獸森林獲取第五魂環。只是魂王境界的魂力提升一直很困難,我體內有雞冠鳳凰藤的藥力加持,也足足用了將近四年才渡過這一境界。”
提起自己的進境,火舞十分興奮,但她很快又向南離提起風笑天的現狀。
“笑天現在已經快接近魂聖境界了。他服用九品紫芝后,就一直趁着藥力濃厚的時候拚命修鍊,像是不要命了一般,把我都嚇到了。但一份付出一分收穫,他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確確實實顛覆了我對他的認知。”
“若非見證着他的成長,我簡直要懷疑,印象中那個不着調的風笑天到底存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