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棘手的案子
解晴心帶着新的案子來了，一進門就滿臉燦爛的樣子，顯然心情很好。
“這是接到什麼大單子了？”湯胖子果斷湊了過去。
解晴心笑着：“倒也不是什麼大單子，你們猜這個新案子是誰介紹的？於春蘭。”
解晴心這麼一說，陳言就立馬反應過來。
“他兒子高消費那個？她怎麼會給你介紹案子？”夏妮滿臉的疑惑。
富誠叔雖然沒有什麼反應，但顯然也有些想不通。
不過陳言的關注點並不在這兒，而是弱弱的問了一句：“你這個案子不會是也在洗浴中心搞定的吧？”
一聽到洗浴中心，所有人都笑了。
“胖子說的果然沒錯，你真不愧是遼河洗浴……”
話沒說完被湯胖子一把堵住了嘴。
“沒正形，開工了。”
接待室里，解晴心把案子情況做了簡單的說明。
客戶是於春蘭介紹，名字叫葛明，今年六十三歲，跟於春蘭在一個小區，也是廣場舞的舞伴。
也正是因為這層關係，加上也知道於春蘭遮瑕的事兒，就找於春蘭幫忙推薦了解晴心。
六十三年的時間，葛明始終單身，一直住在侄女家裏。前段時間，侄女提出希望葛明能找個老伴，葛明一開始也不同意畢竟一大把年紀，可考慮到自己年老，如果能找個老伴相互之間也能照顧，也算是減輕了侄女的壓力。
正猶豫要不要答應的時候，沒想侄女偷偷幫他報名了電視相親節目。
一輩子沒上過電視，一開始很抵觸，可耐不住侄女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去參加了電視節目。
“老人思想挺傳統的嘛，這年頭上電視相親的老爺子那不多了去了？”
湯胖子隨口說了一句話，從前的陳言不懂，但現在陳言明白了，湯胖子這是在幫所有人梳理人物性格，給後續的服務做鋪墊。
“相親能發生什麼社死的事兒？老爺子不會是一上來就二十四盞燈全滅吧？”夏妮調侃了一句。
解晴心搖了搖頭：“事情要這麼簡單就好了。”
事情本來是好的，但問題就出在侄女身上，也不知道是心急還是什麼，報名的時候鬧了烏龍。
相親節目裏全都是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不說，節目有史以來報名的男嘉賓就沒有超過四十歲的。
葛明倉促的參加節目，一登台徹底傻眼，而這檔電視節目也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尷尬的局面：主持人還沒來得及介紹男嘉賓的個人情況，全場的女嘉賓集體滅燈。
這一幕讓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葛明瞬間慌了神，生怕這樣的事兒會給侄女帶來什麼影響，一個勁兒的解釋是中間發生了誤會，結果沒人聽。
老爺子最後還是被保安“攙”出了演播廳。
“人老心不老，老牛吃嫩草。”
“老爺子搏出名，獨闖美女相親節目。”
“是老人變壞了？還是壞人變老了？”
“……”
沒用多長時間，這件事就在網絡上引起了不小的波動，葛明更是瞬間成了輿論漩渦的中心。
好在老爺子平時也不上網，並沒有在網絡上難看。但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小區也漸漸開始談論葛明的“英勇事迹”，搞得老爺子都不敢出門，整天把自己鎖在家裏。
“事情到不複雜，但涉及到網絡，這件事可不好處理。”富誠叔看了一眼解晴心。
解晴心點頭示意明白了富誠叔的意思：“這個案子的確不好辦，錢是次要的，如果能處理好也罷，一旦出了什麼問題……”
話說到這所有人也都明白了，這樣的案子，接與不接都是個麻煩。
“夏大碗，你怎麼想？”解晴心扭頭看向夏妮。
夏妮正修着指甲，很隨意的說道：“咱們得麻煩還少？我覺得沒問題。”
“胖子，你呢？”解晴心又看向湯源。
“我覺得還是得……”
話沒說完，就感覺板凳被誰踢了一腳，一扭頭果然就是夏妮。
湯胖子立馬改口：“我覺得夏大碗說的不錯，咱七尺男兒怕過誰？”
這話從此刻的湯胖子嘴裏說出來，的確顯得有些搞笑。
“富誠叔。”解晴心看向富誠叔。
雖然問題是富誠叔提出來的，但他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解晴心的目光最後才落在陳言身上。
沒等她問，陳言主動開口：“我也做過媒體人對媒體有了解，媒體那邊應該能應付得了，沒問題。”
陳言說完看向眾人，立馬覺察到了尷尬，無奈補充了一句：“雖然可能了解的不多。”
案子定了，大家也開始討論起來。
“很明顯，節目組是故意的，他們才是整件事的幕後推手，老爺子博流量？我看是他們要出頭吧。”夏妮很快找到了重點。
解晴心提供的資料不多，但事情很明顯，整件事背後最大的受益者其實是相親節目。
話題有了，自然也就有了流量。
有流量就有收視率，節目組白撿了個大便宜。
“再說了，節目組是得有嘔多粗心，連報名男嘉賓的資料都沒看清楚？明明台上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姑娘，非要讓一個六十三歲的老人上台，這不是博流量是什麼？”
怎麼說也演過電影，夏妮對節目組的真實目的看的可謂透徹。
眾人陷入沉思，也覺得夏妮的說法很有道理。
湯源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我倒是很懷疑老人的那個什麼侄女，你說她是一時糊塗搞錯了，也說得通，但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你們說，她會不會跟節目組一直都有聯繫？”
湯胖子提出了另一種可能，葛明的侄女很可能從中拿到了什麼好處，幫姥爺相親很可能不是她最真實的目的。
一件事瞬間有了兩種細思極恐的可能，事情的複雜程度也陡然而升。
富誠叔審視問題的角度就有些與眾不同：“葛明六十三，一直單身？他為什麼會一直單身，很奇怪。”
眾人討論了很久，但都是沒有證據的猜測。可這並不意味着討論沒有意義，很多案子都是在討論中找到了方向，這也會給接下來的工作指引方向。
肌底分析師湯胖子意識到，這次要調查的客戶基本信息可不止葛明這麼簡單，當然還得加上葛明的侄女，和那個有些無恥的電視台節目組。
當然，調色師夏妮要調查的社會背景也要因此擴散。
有了大體的方向，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因為案子很複雜涉及到的問題很多，解晴心並沒有指派特定的人處理，大家一起處理這件案子。
很快，湯胖子那邊就有了消息，他查到了葛明侄女的個人信息。
葛鑫，三十三歲，已婚，有一個兒子，今年正好要上初中，家境一般。
同時湯胖子還查到，葛鑫在一家國企公司上班，小員工，收入一般說不上高也說不上低。
雖然有些葛鑫的信息，但這些還不足以說明什麼。
“這人名里多金啊。”湯胖子嘟囔了一句。
“也可能是缺金，缺什麼補什麼。”夏妮冷哼了一句。
“不如我們先去一趟，先跟客戶照個面再說，”解晴心看了一圈，目光最終還是落在陳言身上，雖然有些無奈，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只能選了陳言：“陳言，你跟我走。”
地方並不近，有十幾里路，不過解晴心的駕駛技術很好，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就穿過繁華的鬧市區到了葛明所在的南湖新村。
剛進小區，陳言就覺得有些反常，小區里人很多，而很快陳言也意識到了造成騷動的人正是：萬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