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姐姐不會有事的!

第九章 姐姐不會有事的!

“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一定不會饒過你!”袁錦心掙扎着往後縮,無奈全身都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她越是掙扎,身上的繩子便拉得越緊。

有幾處已經拉至無法拉伸的地步,似乎就要將她的腰肢截斷一般。

她意識到這是一種巧妙的捆綁,越掙脫便會邦得越緊。

袁錦心只覺得心臟呼之欲出,渾身的血液都叫嘯着不受控制的翻騰,所有的不甘、憤恨、仇怨,都化做了馳騁的蛟龍,撞得她的五臟六俯都在怒孔着。

慕容遷笑看着她此時無助的模樣,往日裏那堅韌卻執拗的眸子裏,此時除了無邊的憤怒之外,還閃着強烈的不安。

她在害怕,卻仍舊保持着堅強!

“不要再徒勞無功了,本王今日會好好寵幸你,或許過了今夜,你便會改變主意,不再挂念那愚蠢的太子了,來……讓本王親自替你寬衣解帶!”

慕容遷笑得格外暢快。

這一天,他等了快兩年了。

慕容遷的大手開始在袁錦心的身上各處遊走着,掌心的熱度帶動着那一條條綁得嚴實的粗繩,一陣又一陣的顫粟傳來……

這個女人,終於要歸他所有了。

“慢着,我與你做場交易,一場我虧你賺的交易,只換我保個完屍!”袁錦心看着他遊走在身上的大手,只覺得那是一隻骯髒的禽獸之手,所到之處皆是滿目惡臭。

她嫌惡卻又痛若的閉上了眸子,卻又猛的晶光一閃,一抹冷漠油然而生。

“哦?什麼交易?”

慕容遷顯得並不太關心,手心仍舊遊走有餘,臉上泛着緋紅的**,似乎對於佔有袁錦心之外的事,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

“魏卓遠是你的人,他現在很得太子的信任,再過半個月,太子便要出征邊疆,你讓他在糧草中動手腳……此事我已知曉!”

袁錦心此時的腦子很亂,她胡亂的想着,終於想起還有這一茬,於是,她加重語氣,盡量讓自己說出來的話顯得十分的可信。

這是上一世,太子出征時,慕容遷讓魏卓遠去做的,只不過,上一世,她太過愚蠢,一味的聽信慕容遷的一面之詞,如今,她醒悟過來,慕容遷就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他利用太子籠絡自己的地下實力,取得太子的信任,再將自己的親信打入太子的隊伍中,佔據重要的地步。

有朝一日,太子歸西,這些人便名正言順的倒戈轉伐,向慕容遷靠攏。

只不過,前段時間,太子對他已經起了疑心,慕容遷和太子的關係已經疏遠了不少,太子也暗自對他舉薦過來的人,做了一番深入的調查。

不僅如此,還將一些有重大嫌疑的重將踢出來不少。

如今,慕容遷身邊唯一還能穩得太子信任的人寥寥無幾,魏卓遠算得上一個。

袁錦心的話一說完,慕容遷的動作便突兀的僵了下來,仍舊泛着**的眸子裏有着讓人過度吃驚而顯得有些前凸的獰猙。

他的手一頓,轉而死死的捏住了袁錦心的胳膊,慕容遷很快冷靜了下來,陰沉的臉上有隱隱的擔憂一閃而過,而後,他死死的瞪着袁錦心,一字一頓道:“這事,太子可知情?”

袁錦心勾唇一笑:“暫時不知,只不過,今日若是我不回府,太子明日便會知情!”

她的語氣故意帶了一絲庸懶,似乎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之中,實則,袁錦心的心臟已經如雷搗鼓,幾欲呼之欲出!

只不過,慕容遷卻是忽略了她起伏不止的胸口。

“此話當真?你有何證據?”慕容遷擰着眉心慢慢的背手站了起來,他在屋子裏轉了一圈,背對着袁錦心思索了片刻,又細細問來。

這隻狐狸,卻不是一般的狡猾,一般人聽到這個驚天的消息,早已嚇破了膽,此時定是思量着怎樣保自己的小命為上。

但慕容遷卻僅僅是面容微暗,神情一轉,便又恢復了一慣的冷漠,他轉過身,一雙眼中橡是一部測謊儀一般打在袁錦心的身上,讓人從骨子裏一直怕到靈魂深處。

但慕容遷卻又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袁錦心根本不怕他,就算他當著她的面殺人放火,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因為,她這一世,也本着同樣冷漠的靈魂。

要的,便是他慕容遷的命,她要他死,死無全屍,遺臭萬年!

“想必我大姐與睿王的交情不淺吧!”袁錦心的眼神淡淡的漂向了掛在慕容遷腰間的一個綉有荷花池塘、鴛鴦戲水的香包上。

一看便是女人送的東西,只不過,在那荷葉底下卻又錦上添花的綉了個讓人費解的‘白、禾’二字,起初,袁錦心也以為送這物之人定是叫‘白禾’,必竟,這一世,袁錦繡和睿王的牽扯並不算太多。

但緊要關頭,她的腦海中混亂的跳出了袁錦繡那張可惡的臉,是的,她大仇未報,絕不能死在這裏。

再看那‘白、禾’二字,白不正是錦字的上半部,而‘禾’字,卻又是綉字的上半部。

莫非……這東西是袁錦繡那賤人送的,由此推斷,她與慕容遷的關係,似乎就非比尋常了。

在齊國,只有兩情相悅的男女才會互賺信物,而這香包,更是代表了女子的情誼。

原本只是一個猜測,卻教慕容遷瞬間變了臉,他本能的去摘那個香包,卻看見袁錦心的目光早就投到了那裏,伸出的手也就僵在了半空。

“我與你大姐沒有任何關係,你只要告訴我為何會知道我們的謀策,我相信卓遠不會出賣我的!”慕容遷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似乎是十分害怕袁錦心知道他和袁錦繡的關係。

但是,他卻又十分的理智,知道此時此刻,再談及兒女私情,只會將自己陷入困境。

“我猜的!”

袁錦心微微一笑,揚起下巴,逕自望着不遠處的一處火把,那跳躍的火焰像極了她此時的心情,燃燒着,翻滾着,想要將眼前的這個渣人碎屍萬斷。

慕容遷的瞳孔一縮,胸口起伏了數下,對於這樣的解釋,他自然是嗤之以鼻,只不過,他是一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馬上聯想到,這事袁錦心已知情,難保外頭還有多少人是她的同黨。

若是不能一網打盡,那麼……他的前程不是盡費了么?

“好,既然你不敢說,那麼,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

眼中的綿綿情誼盡數散去,慕容遷渾身都散發了一種危險的狠厲,他咬着牙看着這個如此不將他放在眼中的女人,即使是不舍的,但最多也就是不舍,還沒有愛到讓他放棄江山的境地。

慕容遷再看了袁錦心一眼,而後快步的朝一扇暗門走去,手指轉動那牆上的機關,牆壁立即開了一道口子,慕容遷從裏頭取出一塊長型的烙鐵,而後放在最近的火把上慢慢的烤着。

“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你若是不說,就別怪我無情了”

冷漠的聲音是掌握局勢的泰然,其中隱藏的憂慮卻是極深的。

此時,比起美色當前,更讓他坐立不安的是太子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在暗中動手腳,若是那些人被揪了出來,指不定得查到他的頭上。

於是,他必須在天亮之前探出太子那邊的虛實。

而袁錦心的話,卻又佔了十分的重量。

在慕容遷的潛意識中,他是不相信任何一個人的,就如同他此時,根本不相信袁錦心說的只是一個猜測。

許是做賊心虛,許是天生多疑,此時的慕容遷只覺得太子那邊一定有人知道了此事,他必須殺之。

袁錦心看着那被燒紅的烙鐵,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她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慕容遷,幾乎不敢相信,他竟會用如此手段來對付自己,但又轉念一想,上一世,他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殺,還讓她在臨死前受了奇恥大辱,這等手段,恐怕還是輕的……

她的嘴唇泛着不自然的白,心猛的往下沉!那燒得鮮紅的烙鐵,不停的吐着燦爛的火星,猶為刺眼……

“錦心,本王是喜歡你,可是讓本王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整個計劃,那是不可能的,你若是現在歸順於我,或許本王還能封你個側妃做做,但若是你不識好歹……就別怨本王翻臉不認人了……”

慕容遷的聲音中除了冷漠還帶着一股子陰狠,所有的問題一旦與江山相撞,那便不是問題。

阻他者死,擋他者亡!

袁錦心眼中的凌形的火紅越來越大,她驚恐的瞪着眸子:“不……”

……

袁府

“小姐,您在這裏站了一個晚上了,您到底在等誰啊?”

紫靈丫頭打着傘的手早已酸痛麻木,眼看着天已經亮了,她終是忍不住向呆站一夜的袁錦繡問道。

綿綿細雨像是一道道細絲軟線一般,一條條的從天而落,並不十分扎人,卻是清冷的,初秋的天氣早已現了清涼。

此時的袁錦繡早已披上了厚重的斗篷,她立在府門前的一塊石階上,翹首盼望,像是等待征途未歸的夫君,但細細看她的神色卻又是不對的。

雖然一夜未眠,她的精神卻是極好的,一雙杏眸炯炯有神,帶着一股子興災樂禍的興奮勁,嘴角微微揚起,使得臉上現出了幾分少女不常見的惡毒。

她所望的方向,正是昨晚袁錦心出門時走的方向。

“你懂什麼,本小姐看這天氣甚好,特意感受一下這初秋的意境,你是不會明白的”袁錦繡笑着扭轉身子,瞳孔微微一縮,一股說不出的狠毒便外瀉而出,惹得紫靈渾身一顫。

“是”紫靈顫顫怯怯的彎腰隨她穿過長廊,一抬頭卻見雨點下的越發的大了。

正要去永福院中找大夫人。

卻被守在門外的侍衛給攔了去路。

“讓開,我要去見母親”袁錦繡柳眉一橫,跋扈的喝斥道。

那二人卻是由袁相爺直接管轄的侍衛,平日裏連老夫人的安排都是不聽的,自然也不會聽袁錦繡的吩咐。

“大小姐,相爺吩咐過,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袁錦繡氣得咬牙切齒,正要大罵那幾人一通,卻聽外頭傳來一聲極為隱密的報喊:“大小姐,您快些過去吧,有貴人來了!”

袁錦繡微微一愣,而後立即喜笑顏開,喃喃道:“來得如此之快?”

隨後,她顧自白了那幾個侍衛一眼,心道,待我做上那凰架天下之位,看你們這些人還敢關着我的母親。

“紫靈,走!”

袁錦繡步伐輕快的小跑着到了正堂,一進門,她便嚷嚷着喊了起來:“皇后姨娘……”

下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卻是被此時端坐上位的樓貴妃給生生的憋了回去!

袁錦繡這才看見父親一直在給她打眼色!

怎麼回事?該來的不應該是皇后么?她應該帶着皇上金筆玉言的休書才對……

袁錦繡的臉上瞬間錯綜複雜,有千百種猜測和疑問閃過!

“錦繡參見貴妃娘娘!”她硬着頭皮跪了下去。

樓貴妃微微一笑,趕緊將袁錦繡扶了起來,左看右看,讚許的說道:“好一個絕色佳人,比起錦心那孩子尤勝幾分!”

聽了上半句,袁錦繡是極歡喜的,但聽完下半句,她似乎聽出了蹊蹺……

樓貴妃稱錦心為:那孩子!

這便意味着樓貴妃是偏袒錦心的,她今天突然造訪,該不會和錦心有關吧!

這正想着,樓貴妃繼續說道:“錦心那孩子行事莽撞,你看,昨夜又為了行俠仗義,而受了一點傷,本宮不放心,就讓七公主陪着在北親王府歇了一夜,這事要怨本宮,一大把年紀了還想去湊熱鬧!”

說罷,她故作歉意的看着袁相爺!

袁敬之敢緊道:“娘娘嚴重了!”

樓貴妃笑着點了點頭,道:“本宮乏了,就不打攪相爺了,回宮吧!”

身後的丫頭立即喊道:“娘娘回宮!”

守在外頭的三千侍衛立即整隊出發。

“恭送貴妃娘娘!”

袁錦繡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她氣的咬牙切齒,正想問相爺發生了什麼事,卻見袁敬之面色欣喜的喃喃道:“這下可好了!”

袁錦繡的心間突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失望!父親已經不再是當年的父親了!

出了袁府,樓貴妃剛走上馬車,便聞一個壓低的男聲焦急的問道:“母妃,相爺信了么?”

樓貴妃嘆了一口氣,看著兒子一臉的心神不寧,道:“信了!只是錦心現在下落不明,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嗯,兒臣知道!”慕容寒的眉心緊擰起來,撩開窗帘見到已經走出了一條街,他趕緊讓車夫停了下來,利索的跳下馬車,躍上了前頭的一匹高頭大馬!

樓貴妃看着他飛速離去的背影,柳眉一彎,美目輕輕的閉了起來:“這孩子是愛得太深了,生在帝王家,只會惹禍啊!”

伺候在樓貴妃身邊的一位跟隨她多年的嬤嬤卻安慰道:“娘娘,殿下長大了,由不得人了!那位袁姑娘……奴婢看,是個聰明有本事的姑娘,只是……她心儀的卻不是殿下啊……這留着遲早是個禍害……”

樓貴妃點了點頭,柳眉輕輕一擰:“待太子出征后再動手吧!”

慕容寒火急火燎的趕到織女廟,卻見袁竣廷正呆坐在廟前,一頭烏絲散亂,他目光獃滯,眼眶裏是一條條鮮紅的血絲!

他的雙手懊惱的插在髮絲里,臉上竟有隱隱的淚痕!

慕容寒一直覺得他只不過是個紈絝的富家少爺,從小錦衣華服,根本不知道吃苦是何物!

如今,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面,很顯然,他已經在這附近尋了整整一夜了!

若不是迫不得以,他也不會找上自己!

突然之間,慕容寒覺得心裏酸酸的,他看着袁竣廷,分不清是羨慕或是嫉妒,只覺得,他能輕鬆得到袁錦心的寵愛,與她每日朝夕相處是一種旁人無法比擬的福份!

慕容寒自嘲的勾了勾唇,笑話自己居然會去羨慕一個孩子,他上前一步,將手搭在袁竣廷的肩膀,道:“找到了嗎?”

這話問出來連自己都覺得多餘!

袁竣廷落寞的搖了搖頭,突然緊緊抓住慕容寒的手,問道:“你告訴我,姐姐會平安無事的,你快說!快說!姐姐不會有事的!”

慕容寒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幾分,略帶哽咽道:“嗯,錦心富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在內心深處一直將袁錦心想像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強者,遇事總能迎刃而解。

慕容寒一直擔心的倒不是她的安危,而是她的名聲,於是,他立即想到了讓母妃幫忙!

此時,看到袁竣廷這副模樣,他突然覺得自己對袁錦心的愛,還不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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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庶女,嫁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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