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練練手
見到何香蘭的模樣,鄭屠怒從心起。
就是這個婆娘,仗着家世背景,不斷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未曾討得!”鄭屠斜眼看着她,冷聲回道。
他不打算再忍。
“什麼?”何香蘭豁然站起:“你個天殺的,屠豬你拿手,對付那狐狸精你倒是磨磨蹭蹭,我看你是存心的。”
“存心的又待如何?”鄭屠反唇相譏。
聽到這話,何香蘭一愣。
“哎呦,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樣跟老娘說話。”
何香蘭作勢要去揪鄭屠耳朵。
鄭屠氣不打一處,伸出右手狠狠打開她的胳膊。
誰知。
“咔嚓”
何香蘭的右臂,竟然被鄭屠打斷了。
鄭屠一怔。
這婆娘怎地如此脆弱?
“啊呀!”
她立刻用左手捂着斷臂,慘叫連連。
“你...你這挨千刀的,竟敢打老娘。”何香蘭痛得眼淚直流:“我的手...”
本想上前軟言幾句,可鄭屠轉念一想。
現在已經有了本事,何懼何都頭?
畢竟叫都頭的,不可能都是那武家二郎。
是該教訓一下這潑婦了。
“別老仗着你阿爹來欺壓我,老子受夠了。”鄭屠一聲大喝。
何香蘭呆住。
這殺豬的,什麼時候變了個模樣?
“挨千刀的,你等着,看我阿爹如何收拾你!”
說著,何香蘭捧着手臂,也不敢再與鄭屠動手,哭哭啼啼自出門去了。
想是回了娘家。
鄭屠也不去阻攔,自顧進屋。
下午時分,他坐等何勝帶人上門,心中全無懼意,反而有些期待。
在跟魯達交手之前,先拿何勝練練手,不失為明智之舉。
果然,日落之前。
“砰”
自家大門被狠狠踢開,何勝單槍匹馬,闖了進來。
“鄭屠,滾出來!”
“敢打本都頭千金,不怕我的刀棒嗎?”
一邊罵著,何勝怒氣沖沖,闖到大堂。
見鄭屠悠哉喝着茶水,更是怒從心生。
“岳父大人,怎一個人就來了?”鄭屠有些意外。
想是對方覺得,自己不敢跟他動手。
“鏗”
抽出佩刀,何勝三步做兩,衝到鄭屠面前。
“說,為何打斷香蘭手臂?”
略微抬眼瞧着何勝,鄭屠淡淡一笑,回道:“不守婦道,打斷一隻手,算是輕了。”
“你...”
何勝語塞。
隨後反應過來,這傢伙在自己面前一向都是唯唯諾諾,不敢爭辯一二。
為何今日像是變了個人?
“那是我何勝的女兒,誰敢打得?”何勝再次出言。
“既入我鄭家之門,要打要殺不是我鄭屠說了算?”
聞言,何勝一股怒火竄上腦門。
“賊子大膽!”
他手握佩刀,朝鄭屠腦門劈下。
下一刻,何勝手一輕。
佩刀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鄭屠的手裏。
後者手握佩刀,逐步朝何勝逼近。
“你...伱想作甚?”
何勝心中大驚。
這屠豬之輩,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
竟能徒手奪過自己佩刀?
關鍵對方是如何做到的,何勝尚且沒看清楚。
鄭屠將佩刀丟在一旁。
身形一動,瞬間到了他的身後。
隨即手握成拳,拳眼向上,拳心向里。
“砰”
擊在何勝後背。
下一刻,何勝早已失去重心,在地上滾了四五圈,方才停住。
他臉色鐵青,牙關緊咬,甚至忘了爬起。
這速度!
至少何勝從未見過。
“回去告訴那婆娘,若想回到鄭家,就安守婦道,莫要再勢利刻薄,否則,我不介意賞你們一紙休書。”鄭屠走到何勝身邊,蹲了下來。
“你何時習得一身本領?”何勝逕自問道。
“這個,就不勞何都頭操心了。”鄭屠站起,雙手負立,寓意送客。
掙扎着爬起,何勝揉着發痛的手腕,剛要出了大堂。
“站住。”鄭屠再次叫住了他。
何勝雖然心中不忿,但還是咬着牙,乖乖停住腳步。
“你的本領,相較那魯提轄如何?”鄭屠發問。
何勝一怔,不知他為何問這事,但嘴裏還是答道:“魯提轄一身武藝,況有神力,十個我也打不過他。”
何勝打不過鄭屠,能搬出一人來震懾對方,心中快意。
雖然知道何勝所言有些誇張,但鄭屠還是眉頭微皺,心中暗驚:
這麼厲害?
“滾吧!”
冷哼一聲,何勝只能低頭離開。
夜色籠罩。
離天明不足三個時辰,鄭屠記得,此時的魯達,應是為了金翠蓮的事,氣憤在胸,難以入睡。
待明日一早,他送走金翠蓮父女,便會來到肉鋪門面,拳打鎮關西。
鄭屠難免有些緊張。
畢竟對方是花和尚魯智深,在梁山好漢中,戰力爆表,沒有幾人能敵。
於是乎,就在大堂,鄭屠就着一點點的領悟,開始演練崩拳。
就算只是一級,也要爛熟於胸。
天,總算亮了。
他已做好萬全準備,包括那金氏父女。
要過魯達這關,有硬,還得有軟。
兩間門面,兩副肉案。
鄭屠與往常一樣,看着店中數個刀手賣肉。
他自己,則在門前櫃身內坐定,靜等魯達到來。
若持刀,以自己的速度,或許能殺了魯達。
但鄭屠不想!
既然來到水滸世界,總要結識一些好漢,不管將來如何,也好有個幫襯。
更何況一百零八將中,魯達又是他最喜歡的,沒有之一!
約莫兩個時辰,魯達待到金氏父女離開渭州后,徑直來到了狀元橋下。
“鄭屠!”
門面前,魯達高聲大喊。
終於來了!
鄭屠悠悠起身,來到魯達跟前,雙手抱拳問道:“原來是提轄,失禮失禮。”
隨後,他立即叫副手搬了把凳子。
“提轄請坐。”
魯達坐下道:“奉着經略相公鈞旨: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見半點肥的在上面。”
好傢夥,台詞都一字不差。鄭屠心中暗道。
“使得!”
鄭屠一轉身,魯達本以為他要副手去切,未料對方率先說道:
“讓我親自切,是不?”
“你曉得就好。”魯達有些無趣。
“那小人自去切了。”
鄭屠自去肉案上揀了十斤精肉,細細切做臊子。
以他現在本事,切肉手到擒來。
幾刀下去,精肉無半分連筋。
臊肉用荷葉包住,鄭屠上前笑着道:“提轄,叫人送去?”
魯達回道:“送甚麼!且住,再要十斤肥的,不要見半點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
本以為鄭屠會氣怒,可魯達還是失望了。
鄭屠微微一笑,臉上不見半分不快,點頭道:“小人去切便是。”
須臾,鄭屠再次拿着肥肉臊子,來到魯達面前。
“着人與提轄拿了,送將府里去?”
“不急!”魯達伸手攔阻,待要發話,卻被鄭屠搶了先。
“提轄是不是還要十斤寸金軟骨,也要細細地剁做臊子,不要見半點肉在上面?”
魯達一愣:“你這廝,怎知洒家心中所想?”
“哼!”將兩包臊子往旁邊一丟,鄭屠冷笑道:“提轄說笑了,如此消遣小人,若還看不出,當我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