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鋸身地獄
平靜下來后,陳軒又想起別人的穿越,不是穿到皇帝和各種高官身上,就是地主和富商身上,最不濟是上面這些人的傻兒子,或者贅婿什麼的。
最氣人的是還動不動就有系統和大腦晶片等神仙手段相助。自己穿越一次,卻是難度這麼大的續穿,也許,可能自己也有系統或者大腦晶片什麼的。陳軒連忙期望的說道“系統你給我出來,小爺在這裏等你好久了。”
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除了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再無其他聲響了。陳軒思量剛才是否是自己的態度不端正了?趕緊整了整衣服恭敬的喊道“系統大爺,現在有空嗎?”
剛才自稱小爺,現在卻稱系統為大爺了,態度轉變的比翻書還快,為了生存了臉皮都厚了起來。
許久沒有回應,陳軒這時知道不可能有了,覺得如此不公平的對待自己,陳軒終於暴跳如雷,不斷手舞足蹈,腳踢的地上的沙土飛揚起來,指天指地,痛罵世道不公。
身形在篝火的映射下拉的老長,像個細長的妖怪在不斷搖曳着。陳軒終於把白天的血腥刺激產生的戾氣消散了些。
再不消散的話,真的要心理變態了。罵累了,就關了柵欄門倒頭就睡。實在是今天消耗了陳軒的全部的心力和體力,熬不住了,便酣然入睡了。
是夜,星露滿天。陳軒迷迷糊糊的感到被人綁着帶到了閻王殿上,只見到閻王大刀金馬坐在堂上,牛頭馬面分列於兩邊。
和自己並排跪着竟是肚子上插着長矛的弓箭手,兩人都跪於大堂上,陳軒吃了一大驚,弓箭手還活着?肚子上插根長矛,也不知道他疼不疼。
不待陳軒想清楚,啪的一聲驚堂木響起,一個陰森蒼老的聲音傳來“堂下所跪何人?”
陳軒和弓箭手竟是異口同聲道:“小魂名叫陳軒。”什麼,兩個都是陳軒,樣子還一模一樣。
那閻王也是吃了一驚,忙轉頭和邊上的差役低聲說了幾句,只看那差役翻看了一下生死簿,對閻王低聲說道“這倆人確實都是陳軒,只不過一個是21世紀的陳軒,另一個是明朝時期的陳軒,也不知道21世紀的陳軒為什麼會到明朝來?”
這時陳軒聽到弓箭手口稱“青天大王,小魂要告這個後世的陳軒搶了我下半世的命去,今天請大王做主,還我半世命來。”
但聽驚堂木一聲響,閻王聲音響起:“看來明朝的陳軒所說是真實的,21世紀陳軒偷盜明朝陳軒下半世屬實,還妄想矇騙過關。來人,立刻給我把21世紀的陳軒打入第十八層鋸身地獄去。”
沒等陳軒反應過來,眼前一陣模糊,自己已經被打入了十八層鋸身地獄裏了,只見裏面都是半截身子的鬼魂在嚎叫,陳軒聽的毛骨悚然,差點暈了過去。
等牛頭馬面拿了一把都是血跡和銹跡斑斑大鋸子出來,往自己腰上鋸來,陳軒嚇三魂去了六魂,五魄去了十魄,不由的尖厲的嚎叫了起來。
陳軒騰的坐了起來,睜開眼睛,口中卻還在嚎叫,遠遠傳去。要是被別人聽了去,還以為鬼王要降世,定是要嚇的暈死過去。
陳軒清醒了一點,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叫,驀的閉嘴,聲音嘎然停歇。
走出帳篷處,外面已是陽光明媚,哪裏還有閻王的影子。原來自己做了個夢,陳軒摸了摸額頭暗想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陳軒走動了一會兒,待心情平靜下來,看看已經到了早飯時間便燒肉飯吃了。
吃后心想着着,是否要拔營出發,但心中還是存有僥倖心理,不去看看能不能再穿越回去是不死心的。
於是陳軒便拿了自行車,往來時路上騎去,要探個究竟,不知道那個雲霧穿越門會不會如約出現?
陳軒越騎越快,自行車隨着地形起伏不定。到了那個穿越過來的地方一看,那團霧已無影無蹤。
陳軒蹬着自行車還再往前騎,心中不由想道,也許,那穿越門在前方等我呢。
心中也不由緊張了起來,口中祈禱:“玉皇大帝,觀音菩薩,土地公公,如來佛祖,長生天,各路神仙快快讓穿越霧門出現在我前方,我以後自會天天焚香祭拜你們。”
但是沒有用處,自行車還在飛速行駛着,只是後來路越來越小了,竟然無法騎了,那霧門還是沒出現。
陳軒非常失望,坐在地上,喘着粗氣,面如土灰,知道回到21世紀已經無望,休息了一會兒,便怏怏而回。
到了帳篷區,陳軒收拾各種各樣的物事,包括牛皮帳篷,布帳篷等,陳軒將所能看到的有用的東西都裝上馬車,使得馬車上面堆起更高了。可憐那馱馬,生不逢時了,竟然要拉這麼重的貨。接着還把五匹馬都系在車架左側上面。
收拾停當,可是往哪裏去呢?陳軒自己是知道要去弓箭手的家鄉山西府壽陽縣田前村去,以圖以後慢慢發展。可是陳軒不認識路啊!怎麼辦呢?
建奴營地在這裏,雙方拼殺的地方在西面,應該是建奴紮好營后,再往西走回去拼殺的,我應該往西走。陳軒如是想道。
看着前面廣闊大地,前路茫茫,也不知道前方有什麼等着自己,不由一股懼意湧上心頭。這也正常,人在面對未知時,會更恐怖。可是路是人走出來的,在此長時間獃著更不是好辦法。
陳軒便揮鞭出發,趕了馬車和五匹馬,有點龐大的隊伍終於慢慢啟動。
行了一會兒,到了昨天拼殺的地方,陳軒停了下來,想了想,拿起一根羽箭,走到弓箭手墳前,把箭插在墳前,以作為墓碑,心想這也是另外一個意義上的“我”。倉促之間,也只能以箭代碑,這也算是貼切了。
想起昨晚所夢,陳軒便自言自語道:“要怪也只能怪天爺了。我們也算是同一個人,千萬不能起內訌。此去萬里,請佑我逢凶化吉,峻險化平地。”
陳軒大言不慚的說完,默默的站了一會兒,便轉身往馬車走去。徒留那插在地上的羽箭,被風吹的微微顫動,似在訴說世間的不公。
陳軒剛開始趕車並不熟練,手忙腳亂的,馬車還走的彎來彎去。練了過了一兩個時辰后,駕車技術總算是好了很多,已經能控制好馬車行駛方向了。
再行了一段路,就看到一處避風的矮樹林后扎着七八個帳篷,陳軒知道肯定是昨天明兵的營地,還挖了地壕,圍着木欄,周邊還堆着些荊棘,防禦算是森嚴,建奴的就簡單多了,這說明明兵自信心不足,或者更加謹慎些。
陳軒也不知道那弓箭手的路引在不在裏面,於是逐個帳篷仔細尋找,不放過每一個角落。終於在一個帳篷的角落的一個布袋裏找到了所謂的路引,陳軒連忙貼身收好,這可是明代的身份證啊,對自己非常重要,要小心保管。
還找到了一個布包,裏面是上面繪着想熊的青色官袍,還有一個千戶官的銀牌,還有千戶官的告身書。
看樣子領頭的居然是千戶官職,就把布包拿着放到車上了,萬一到時候能用的着。
另外還找到一袋插滿羽箭的箭袋。明兵的被子和換洗衣服都有些破爛,有的都露出了棉花,陳軒心想快要冬天了,便選了乾淨和完整一點的衣服和十二張棉被裝上馬車,箭袋自是也不能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