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異能
咻！“一陣風”在村子中刮過，剛吃完午飯坐在各家院門口閑聊的鄉親們還沒看清楚啥玩意嗖的就過去了，就聽見少年那熟悉的聲音在那大喊借過借過。
“老王頭以後可是享清福嘍！”
“可不是嘛！他那個大孫子傷成那樣都沒事，你瞅瞅、你瞅瞅！跑得比那沙兔都快！”
“而且村長家還賠了他們家一頭老黃牛呢！以後這田都不用自己動手了，看着牛幹活就行了！”
“而且啊，我還聽說——”大媽左右關顧一圈反手擋住臉悄聲（實際聲音很大）“老王頭那個孫子被仙人看上啦！”
“真有仙人啊！”幾個大媽三兩步湊到剛剛“悄聲”說話的大媽跟前，掏出一小把瓜子倒在那大媽手裏。
大媽收了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繪聲繪色的講：
“你們是不知道哇！那天我兒子也去跟着救人了，好傢夥老王頭那孫子整個成了個血人！比之前孫姐她家殺豬濺得那一身血還多幾倍呢！”
大媽一邊說一邊指着身上：“這，這這，還有這，那全是一個個沙包大血洞啊！那血流的跟下大雨一樣！”
“開這麼大洞都能活啊？”一個大媽驚嘆着伸手在自己身上比劃。
“哎，你以為！要不說是仙人呢！我兒子都準備和大夥給那娃子收屍了，就瞅見一個穿着白大袍子的仙人從天而降，抬手就是一道光照在老王頭那孫子身上……”
大媽嗑開一個瓜子放嘴裏嚼着。
“甭吃了趕緊講！”幾個大媽催促着她趕快講。
大媽只好一次嗑好幾個瓜子，嘴皮子翻動吐掉瓜子皮繼續講。
“就一眨眼功夫，一眨眼啊！一眨眼你能幹啥，我放個屁都得有一會呢！那都成血人了！一眨眼就好了，乾乾淨淨！身上那些沙包大的血洞全不見了！連他穿的那個小馬甲都給縫好了！比新的還新！”
“媽呀，這仙人也太牛逼了！我兒子要是能成仙人那我這輩子不是都不用耕地了！”
嗑瓜子的大媽一臉看不起的嘲諷那做白日夢的大媽。
“你那都是啥跟啥啊！我兒子要是仙人，那我家還能住這土院子啊！早就變成村長家的磚頭院子了！那媳婦不是隨便找一堆胸大屁股大好生養的！看你那點志氣……”
少年有些無語的從路口拐角處離開，差點死過一次被那仙人救回來以後身體素質得到了全方位提升。隔着大老遠聽那幾個大媽聊天就跟在他腦袋裏喊一樣！本來還以為能得到什麼有用信息，結果就聽見大媽吹牛了……
想像着村長家裏那頭黃牛在幾個大媽嘰里呱啦聲中越飛越高，四個蹄子胡亂撲騰，嘴裏哞哞的叫喚着……沒繃住捧腹大笑。
幾個大媽聽見路口處傳來的笑聲還在吐槽誰家的娃子癔症了……
“老頭！我回來啦！”
少年一腳踢開院門，沒想到自己的力氣變大了數倍竟然一腳把院門給踢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隔壁家房頂上。
“呃——老頭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少年已經做好了挨一頓狠揍的打算，可沒想到落到身上的不是老漢那黝黑的拳頭，而是略顯瘦弱的懷抱。
少年看着抱住自己的老漢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也抱住老漢。
“老漢，我沒事！仙人給我救了！你看！”少年解開馬甲露出精幹的胸膛“你看嘛！一點事都沒有！”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老漢顫顫巍巍的撫摸少年的臉，熟悉又陌生的觸感傳來，老漢這才相信自己不是做夢。
“你你妹妹在屋裏等你呢……”
少年聞言趕忙走進屋子，正好和少女迎面撞個滿懷。
“哥！你沒事吧！”吳萱兒在少年身上摸來摸去，生怕摸到什麼傷痕。
“信不過你哥還信不過仙人嘛！你哥我現在身體杠杠的！力氣比牛大跑的比馬快，哪能有一點事！”
吳萱兒連連點頭，抱着少年的胳膊就不撒手。
“萱兒，行啦。你哥剛從醫館出來，身子骨好不到哪去。你小心給他胳膊勒斷嘍！”
“才不會呢！我哥天下無敵！爺爺你能一個人打那麼一群狗嘛！”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
“萱兒去抓只老母雞來，給你哥燉個雞湯補補！”
少女聞言這才鬆開了抱得緊緊的手去抓老母雞去。
“老頭真不用的！李先生那邊我吃了的。”
少年連連擺手拒絕。
“你不吃我還捨不得燉了呢！這是村長賠禮送的！你不吃他還送！”
少年聽聞此言便不再拒絕，畢竟他也就喝過一次雞湯，還是村長結婚大擺流水席的時候喝的……
沒多久，吳萱兒就把老母雞逮來了。拎着雞翅膀就提溜進屋。
“爺！抓回來了！咋做呀。”
老漢淘着米，摘着菜。頭也不回的喊到：
“喊你哥去把雞殺了，然後去張姨哪裏要根白蘿蔔去！”
吳萱兒點頭把雞交給少年就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少年接過雞走到院角，一隻手按住雞頭，另一隻手拿起菜刀對着脖子就是一刀。
老母雞瞬間開始撲騰起來，雞血從脖子處娟娟流出。
但很快少年就發現不對勁，這雞血竟然不滴落下去反而往上飛！順着手腕進入身體。
少年一把把雞丟掉，沉默的看着仍然在朝着他手腕飛的雞血。
“咋了！”老漢從屋中透過門帘看着站在院中發獃的少年。
“沒咋！這雞撲騰的厲害！”
“那就注意點！”老漢說罷就繼續準備去了。
少年回到院角把雞撿起，剛剛還充盈飽滿的老母雞這會已經變成乾屍了。手中動作稍微大點就化作飛灰消散了。
少年沉默不語，想起來李先生還沒教自己如何內視。
這時腦內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老母雞，數量一”
少年被嚇了一跳，隨後一下跳上院牆朝四周觀望。確定不是有人在附近說話后又跳下來，看着雞圈迴響着腦內的聲音若有所思……
“萱兒雞湯好喝嗎？”少年溫柔的看向吳萱兒。
吳萱兒兩隻手那隻雞腿滿嘴流油的啃着哼唧：
“太香了，還沒吃過這麼香的東西呢！”
老漢看着眼前溫馨的一幕，眼睛裏進了沙子。小弟啊！你的一雙兒女我是沒有辜負你的希望啊！
“咋了老頭？吃肉呀！”
老漢擺擺手。
“沒咋沒咋，熱氣熏眼睛了……”
入夜
少年向老漢說明自己找李先生還有些事，等下就回家。老漢擺擺手讓他快去快回，把妹妹哄好后自己三兩步就離開了院子。
少年撒了謊，他並不是要去找李先生，而是直奔戈壁灘。原來好幾里的路程現在他只跑了十幾分鐘便到，站在沙漠中稍稍感知了一下周圍的動靜便朝着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汪嗚！”
幾隻漠犬圍着一隻沙兔啃食着，少年趴在稍遠處的沙丘后靜靜的看着這群漠犬。
沒多久一隻沙兔就被啃食殆盡只留下兩條有力的後腿，但漠犬們並沒有吃飽還在餓着肚子，兩隻漠犬輕叼起兔腿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少年見漠犬行動也在後面悄悄跟着。
不多時，幾隻漠犬就把少年帶到了一處石洞附近。而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叼着食物的漠犬，它們一起聚在洞口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少年聚精會神的看着石洞，只見從其中走出一隻家豬般大小的漠犬！
“這就是漠犬的老大嗎？怪不得可以在這一片囂張……”少年心裏默默對比着一人一狗之間的戰力差距。
“嗷嗚！”那龐大的漠犬王朝天嚎叫一聲，隨後低頭享用其他漠犬帶回來的食物。
其他漠犬肚子並沒有填飽，有的甚至只是舔了幾口肉就把食物送上來了。
但它們也不敢從這漠犬王口中奪食，洞口那些骨架就是最好的威懾。
突然，漠犬王停下了進食仰起頭環顧四周。一隻漠犬還以為可以吃了一頭扎進肉堆里，還在空中就被漠犬王一爪拍到地上腦袋碎了一地！
“嗷嗚嗚～嗚！”
漠犬王奇怪的嚎叫看的少年迷惑不已，但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發現自己了。
然後他也不躲了，一腳踢散小沙丘！揚起的沙塵糊了漠犬們一臉，但只是沙子對它們可沒有啥用反而能遮擋敵人的視線讓它們更好偷襲。
但今夕不同往日，少年強大了幾倍回來！手裏拿着從屠戶那裏偷偷順的斬骨刀跟着揚起的沙塵一同衝鋒！
漠犬能在沙中感知到敵人，少年也能！
在奇特能力的作用下，一隻只漠犬在遮天蔽日的沙塵中變成了一團團血氣！
少年找准目標一刀斬出！血氣消散，但又凝聚成一股液體流淌進少年身體。
感受到血氣進入身體內帶來的力量增長，少年嘴角上揚，瞬間斬出五刀！五團血氣化作溪流流進少年體內，他的力量還在不斷增長！
須臾，沙塵落下。
漠犬王慎重的看着沙塵落下的方向———竟然只剩少年一人！連一具犬屍都沒有留下！
漠犬王口中發出低吼，剩下的漠犬聽見聲音大叫着衝上前去。
少年只是簡單的抬手落下，數只漠犬化作飛灰。
漠犬王趁少年攻擊的間隙發起攻擊！飛起一爪被少年一刀擋下退後數米，漠犬王嘶吼着呼喚其他的漠犬衝鋒。
“來的好！”
少年同時面對數十隻漠犬四面八方的襲擊，深呼吸了一口氣，眼中泛出點點血色光芒。
只一瞬，漠犬竟同時倒飛！有些還在空中就已化作飛灰！
少年還沉浸在剛剛獨屬自己的時間中，世間萬物都慢了下來。少年只是簡單揮刀、刺出、下劈，下一瞬所有漠犬全部敗北！不是化作飛灰就是再無起身之力！
就在這時！漠犬王從少年視線死角中衝出，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吞噬眼前這個可恨的人類！
但下一秒它就硬生生止住了衝鋒！
因為那個人類竟然不知道何時已經跑到自己頭頂！跳躍揚起的沙塵都還未起來，少年就已揮刀斬下！
漠犬王險之又險的躲過這一刀，但也被削掉一隻耳朵。它不再嘶吼，只是沉默的看着眼前屠戮盡它族群的少年。
一人一犬在沙丘中緩慢踱步，誰也不敢先出手露出破綻。
忽然一陣風捲起沙塵飛揚！
它動了！
它倒下了！？
漠犬王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是受了一點小傷就倒在了這人類面前。
他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類，仰頭露出脖子。
少年沉默了，隨後一刀揮出終結了他的生命。
隨着漠犬王化作飛灰，少年腦中的聲音和一個圖案一齊出現：
“漠犬王，數量一”
一副漠犬王站在風沙中只露出墨色眼睛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