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各懷心事
我要了一杯子梅子酒,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靜靜的聽着駐唱歌手演奏不同的民謠,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家小酒館起初人並不是很多,後來因為一本書,慕名而來的人也隨之多了起來。
小酒館的主人的故事,我也是偶然在大冰的書中看到,但我並不知道這家酒館的主人就是他。
那幾年颳起一股麗江風,藝術,情懷,療傷。
那書爆火了,來的人也就多了。大冰的書我全部都讀過,每一段故事都好像有熟悉的身影,都能找到那麼一絲自己的影子。
因為讀了那書,也知道了這主人。後來的某一天下午,在另一間咖啡廳,有幸得見,也只相視微微一笑。權做是打了招呼,你看,男人之間無需多言,一個眼神也許就會懂。
他那樣的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萬不可去打擾。
梅子酒的味道很特別,酸酸的,甜甜的,跟我在麗江喝過的大相逕庭。在喧囂的長安城裏,能找到這麼一個地方,屬實不易。
這酒館,昏黃的蠟燭讓它更有了溫度。在酒館的中央有兩個大大的燭台,因為常年紅燭不滅的原因,蠟淚掛滿了兩旁,日積月累現在竟像是一座小山。
在燭光中,在夜幕下,在這小酒館,尋找心靈的一絲絲歸宿。
幾乎每次有了心事,我都回來這裏,或點一杯梅子酒,或要一杯普洱茶。靜靜的聽聽歌,然後在城牆下走一走。
今天跟時笙說了太多,此刻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坐會。也許是情緒翻湧,不覺間一杯梅子酒已經見底。
我看了眼手機,有一些微信消息,我並沒有去回復。這些消息裏邊,也有時笙發給我的。
“老大,早點休息,希望你越來越好,不用回復!”
我看了一眼,回了一個字:“安!”
一直忙於公司的事情,忙於在這世間生存,也忘了自己,差點忘了自己的故事,差點忘了她們的故事。
此刻酒館裏的歌手在彈唱一首熟悉的旋律,那名叫:《斑馬,斑馬》。
我學過這首曲子,奈何總是學不會。就好像那時候的兔子說:“十一,你別折騰了,你看看人家都是一身的音樂細胞。你連一個音樂細菌都找不着。”
“哈哈,說的好像還很有道理。”
我的第二次麗江之行,由一個意外開始,在次日,又被嘈雜的人聲吸引,尋聲而往,來到了這家陌生的客棧。
我們的故事還在繼續着。
我發揮了我百分之兩百的熱情,做了六菜一湯,其實也就是家常菜,得到她們的一致好評。出門在外,藝多不壓身。
“十一啊,將來你女朋友享福了。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真棒!”
小影看着一桌子的菜都被光盤,對我比劃着。
“小事,家常飯,就怕不合你們胃口。”
我扒拉着碗裏最後的一口肉。
“哪有不合胃口,都吃完了,完了我還要減肥呢。”
小韓看着自己的碗裏乾乾淨淨,竟有些哭笑不得!
“就是,就是。”
小白在一旁也附和着。
“我說十一,要不你以後每天過來玩唄。”
兔子放下手裏的筷子,拿起一杯橙汁。
“啊這,不好不好,看情況吧就。”
我一時不好拒絕,只能這樣說。
“我看行,十一,別見外啊,你來,想吃什麼哥哥給你買什麼。”
老張在我旁邊,張牙舞爪的,他那沾滿油的手,隨時都有危險,碰到我的衣服。
“明天再看情況哈,哈哈!”
一頓普普通通的晚餐,在我們的嬉笑中愉快的結束。
當然了收拾殘局的事兒,理所當然的落在了老張頭上。她們管這叫:“辛運觀眾!”。
我跟老張一頭黑線,當然也不會計較。
一切收拾妥當,我們又到了二樓的天台。晚上有風,但不會太冷,麗江就這點好。
人一旦吃飽了,就會生出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本來有人提議要去酒吧,被我拒絕了,有點累不太想去。所以去酒吧的想法只好作罷。
天台上,老張拿出來他塵封已久的結他。
“反正也閑來無事,酒吧你們又不願意去,哥給你們表演個才藝。”
老張拿着他破結他在調音。
“哥,你都會唱什麼啊?薛之謙的會不會?”
小韓雙手撐着下巴,一臉期待。
“那個啊,我試試。”
老張調好音,隨便撥弄了幾下琴玄。
“要不,這樣,我彈,你們猜名字,誰輸了誰請客。”
不得不說,老張是個高手,無論氣場還是控場。雖然他白天表現的一副弔兒郎當樣。但我看得出來,這人絕不簡單。
很快進入節奏,熟悉的旋律響起,太簡單了。
《海闊天空》
小影先開口道。
老張看沒什麼難度,又換了好幾首,都被一一猜出。
都是一些經典的歌曲,最後換為民謠,換為那些年麗江大大小小的街道,播放的音樂。
趙雷的,宋的,陳粒,花粥,那些當時比較火的曲子。
最後索性,我們一起哼起來。情緒是會傳染的,這就是所謂的吸引力法則。
我愛好聽歌,但不是很會唱歌。
氣氛到了,自然免不了小酌幾杯,有酒自然就有故事。
“老張來了這麼多天,怎麼沒見嫂子啊?”
有人問老張。
“跑了唄,格老子的,哈哈。”
老張笑的沒心沒肺。
“那些年難啊,難的時候上頓不接下頓,你要想走,我放你自由。唉,還好,現在挺過來了,不說了,說說你們吧。”
老張把眼前的酒一飲而盡。
“十一,你來這裏是跟我一樣療傷還是?”
不怎麼說話的小影問我。
“我公司出了一些事,我來逃離,累了!你失戀了?”
我問小影,這個很有氣質的都市女白領。
“唉,本來快結婚了,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取消了婚期,請了個長假,來散散心。十一,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
小影眼裏擎着淚水。
“額,對不起啊,讓你想起傷心事,怎麼說呢,有一部分是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得轉移話題。
“來,老張,喝一個!”
我佩服老張的勇氣,佩服老張現在的洒脫。
“來,喝一個。”
兔子坐在我的左手的位置,她剛才喝了幾杯,去到一旁的欄杆處站着,望着遠方。
我看了一眼,便走過去。
“你沒事吧,別喝了,我看你好像不勝酒力。”
我出於禮貌,簡單的問了她一句。
“我沒事,十一,不用擔心,謝謝啊。”
她望着遠方的夜色,我從她的側臉,既然看到了一行淚水。
我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她。
“謝謝你,十一,如果他能不那麼偏執的話,該多好。”
她的聲音壓的很低。
“男朋友?”
“嗯!”
我站在她身旁十幾公分的位置,我換了一個姿勢,背靠着欄杆。我的身旁一個女孩在默默的流淚,不遠處老張,跟那三個姑娘在唱着歌,歌聲悠遠綿長。
斑馬斑馬你不要睡着啦
再給我看看你受傷的尾巴
我不想去觸碰你傷口的疤
我只想掀起你的頭髮
斑馬斑馬你回到了你的家
可我浪費着我寒冷的年華
你的城市沒有一扇門為我打開啊
我終究還要回到路上
你看
來這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故事,而我也在其中。
我隻身一人,走過這十年。
林深時不見鹿
海藍時不見鯨
夢醒時你已故去
後來
我問她:“何以至此?”
她答曰:“一鯨落萬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