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最美的日出
凌晨三點你說你看見海棠花未眠，那麼凌晨五六點鐘的日出你見過嗎？
第一天的行程在黑馬河的一個小小的插曲中結束，我理了理那些碎片，身邊淡淡的香水味讓我睡的更加深沉，直到凌晨四點鐘我被叫醒。
“十一，十一，我有點不舒服悶得慌。”
正在我熟睡的時候，她好像有了些許高反的癥狀。
“稍等，我去拿氧氣給你。”
只一瞬間我睡意全無，在來的時候我就料想過會有一些這樣的情況，她的身體狀況會隨時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車子上有我提前準備好的一些簡易的醫療物資，我拿了一個給她讓她不要緊張。
“沒事，別緊張，一會就好了。”
我把車上的溫度又上調了一些，過了十幾分鐘，她的癥狀稍微有所緩和，我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感冒，應該就是身體的原因，也沒有高反。
“嗯呢，對不起呀又把你吵醒了。”
這短短一周的時間，我與她從開始的陌生到現在，彼此之間的關係有了一些變化，她對我沒有什麼戒備心也同樣信任彼此。
“我都睡了三個小時了，沒事的啊。好點了話你去繼續睡吧，還早呢。”
我看了一眼手錶，凌晨四點一刻。
“算了，不去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日出的嘛。”
她滿臉期待，是啊，我答應過她的事情。只好由着她了，實在不忍心去說些什麼。
來青海湖一趟，怎麼樣都要去看一次日出的，不然會有遺憾，也確實如此，黑馬河是看日出最佳的地方，那個觀測點現在應該是一個網紅打卡地了。
我選擇的酒店，到日出的觀測點的距離不遠也不近，步行差不多需要十五分鐘。只是現在天色尚早，日出的最佳時間是在六點到六點半的這個時間段。
隨着車裏的溫度升高了一些，車子裏的氣氛好像也有了些微妙的變化，她就把外套那麼隨意的仍在後排，我側身把座椅給她調了一個舒適的角度好讓她躺着。
就這麼個瞬間，不得不說菲姐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就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套着一件羽絨服，現在外套被她仍在後排的座椅上，我竟然覺得我的臉頰有些發燙。
做好這些，我把燈全部關掉，抬頭看着車窗外邊的天空。
“十一，你好像還挺可愛，你又不是沒見過。”
就在我把燈熄滅的瞬間，身邊的女孩咯咯的笑着對我說。
“額，那個什麼，你看外邊的星空多美。”
我常常問我自己，我算是個好人嘛，答案是肯定的，不是。只是有些人是個特殊的存在，面對這樣的女孩子，朝夕相處，你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我把我的薄薄的外套又蓋在她身上，不是怕曖昧是怕她感冒。
“十一，謝謝你。其實，我是說其實你可以的...”
不等我再說什麼，她又接著說道。
“有時候挺羨慕那些年輕的情侶，她們多麼的開心，沒有什麼顧慮，不像姐姐，那個人知道了我的身體狀況后，就再也沒出現過。”
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他輕輕的摟着，讓她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看，今晚的星空多麼漂亮，高原獨有的夜空，美的讓人窒息。”
“嗯。”
寂靜的車裏只有彼此微弱的呼吸聲，她又睡著了。
凌晨五半，我打開車窗，叫醒她。
“走吧，我們準備去看日出。”
“嗯，好呢。”
五點開始已經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的往黑馬河的觀測點走去，去的晚了估計就沒有什麼好的位置了，我們這裏過去差不多十五分鐘，在簡單洗漱一下剛剛好。
上樓拿起昨晚租的大衣，給她穿上一件，還有她的圍巾我也給她繫上。
“差不多了，我都快成一個粽子了。”
“你看別的人不都這麼穿的嘛，那邊肯定冷。”
同樣的我也是一件長款軍大衣，一頂火車頭的帽子，還有圍巾裹的嚴嚴實實的，實在是太怕冷了，就這樣穿戴整齊，拿着相機朝着河邊走去。
這清晨五點半的功夫，這個小小的黑馬河竟如此熱鬧，噪雜的人聲此起彼伏，都是來這裏的旅行的人，來一趟總要去看一眼日出的。
聽口音有河南的，廣東的，東北的，江西的，還有香港的，哪哪都有，有一些口音我實在是聽不出來。都是些成群結伴的，甚至有些人昨晚就沒有睡覺。
我牽着她的手，也加入這浩浩蕩蕩的人群。
從酒店去觀測日出的地方，要從街道的盡頭的一條沙石小路走過去，路不是很寬，不是太好走，車子不允許通過。
黎明前的黑暗，遠處的天邊終於泛起了微白，已經能看到青海湖邊那高高聳立的石碑，天還未亮，此刻的小小的岸邊已被圍的水泄不通，還好我們來的稍微早了十幾分鐘，在靠近石碑的地方，總算找了個好點的位置，腳下的海水不停的拍打着岸邊的礁石，濺起的水花時不時的會灑在臉上。
我環顧四周，人群中各種的器材都已準備好，各路大神早已摩拳擦掌，七月的清晨湖邊吹來的風很冷，有人穿的單衣站在那瑟瑟發抖，真是你在長安穿短袖吹空調，我在青海裹着軍大衣。
終於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天空從黃色漸漸變成了紅色，那是清晨的朝霞，慢慢的遠處的水平線上太陽探出了頭，湖水在太陽的照耀下微波粼粼，人們不緊不慢的按着手中的按鍵，想把這最美的日出留住。
時間的推移，太陽終於全部升起，橙黃的正中央外圍全是紅褐色的，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有些刺眼，無法直視，在我的鏡頭裏，她手捧這清晨的日出，站在我的不遠處，向著朝陽。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女孩笑面如花，那一頭長發被海風吹在一側。
這裏的日出美的讓人窒息，短短几分鐘，我見證了她的全過程，在我的心裏，在我的鏡頭裏，在我那略顯粗糙的文字裏。
小王子說：“那一天，他看了四十四次日出。”
而我也看過很多次日出。
比如後來，我又獨身一人去三亞的海邊看過那裏的日出日落。
再後來，我又隻身一人，用了十個小時夜爬華山，同樣的清晨六點，同樣的太陽，同樣的日出。
只是，只是青海湖的那一天，那一次的日出，比別的任何時候都有意義。
我想，或許是因為那個女孩吧。
“十一，十一，都拍了嗎？”
雨菲在不遠處的地方問我。
“放心，都在這呢。”
美好的事情總是短暫的，太陽高高懸挂，清晨的湖面上偶爾有水鳥飛過，天也大亮，這裏的地方不是很大，難以想像每天有多少人會來這裏看日出。
小小的空間，人也開始慢慢褪去，岸邊的礁石凸起，駐足良久，又有人要在這裏拍照。
雨菲站在原地，脫掉身上那厚重的軍大衣遞給我，穿着她的白色羽絨服，水天一色，她的白衣與碧藍色的海水，天空，那麼自然那麼和諧。
又讓路人幫我們留了幾張合影，我拿相機的時候，路人大哥豎起大拇指，一個勁的誇雨菲漂亮。
“嘿，哥們你可真有福氣，你女朋友那麼漂亮。”
七點鐘剛過，人也都陸續往回走去，我們亦如此，回去的路上我又把外套給她穿上。
“十一，剛跟那人嘀咕什麼呢？”
“哦，沒什麼，那哥們誇我女朋友漂亮。”
“喔！”
“這裏的日出以後還會見到嗎？”
“會的，想去就能見到！”
路邊的草地上，當地的牧民開始了一天的勞作，蒙古包里炊煙裊裊。
隨便找了個餐廳，吃了個早飯，好在早飯並不夾生，我們準備啟程趕往下一站。
中國的天空之鏡
茶卡鹽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