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夢醒
一晃兩三年,匆匆又夏天,有人再見,有人再也沒有見到。距離上次旅行回來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年有餘。
這天我照例在公司處理日常的事物,一早上的時間便覺的很快,事情太多以至於我都忘了今天的早餐還在微波爐里熱着。
咚咚
咚咚
“請進。”
我放下手裏的文件。
“洛總,你要見的王行長,已幫你約到了下午四點半,在二十二樓的VIP接待室。”
走進來的是我的小助理,湛時笙,一個特別幹練的小姑娘。
“好的,時笙,我知道了,對了,你把下午我要帶的文件都準備好了嗎?”
我整了整自己辦公桌上的被我翻亂的文件。
“洛總,已經準備好了,除了你原本要帶的資料我還給你額外的準備了我們的市場分析報告。市場部早上剛剛出的數據。”
時笙說著,一邊接過我手上的文件,順便把桌子上的文件按標籤歸檔。
“還有,明天我有什麼安排?”
“明天暫時給老闆你放半天假,周五了不是,暫時沒有安排。”
時笙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還不忘打趣我,如是說著。
“哎呀,不簡單啊,還是你心疼老闆,知道給我放假。”
我看了眼正在工作的時笙,笑着對她說道。
“嘿嘿,那是必須的啊,不然老闆累壞了誰給我發薪水呢?”
時笙跟了我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了,從公司開業到現在一直在,也算是陪我走過了艱難的路。我們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她也會時不時的跟我開個玩笑。
“得嘞,聽你的,那明天我就偷個懶,好久沒去打球了。”
我稍微活動了一下有點僵的脖子。
“這才對嗎?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時笙很快就把辦公室收拾妥當,然後問我,小姑娘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異常的好看。看的出來今天是戴了美瞳的。
“額,差不多了,早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哦辛苦你一下,給我來杯咖啡唄。”
我想了想,早上確實沒什麼事情了,倒是有點犯困。
“好的,洛總。美式,加冰,半份糖?”
時笙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我。
“嗯,在公司知我者,時笙也。”
我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呵呵笑道,這姑娘古靈精怪的,合作的時間久了,知道我很多生活習慣。時笙全名湛時笙。湛姓很少見,時間的時,笙,一種源自於我國漢族一種古老的樂器,身高有接近一米七。實話講,第一次就被她簡歷上的名字所吸引,自從來了公司,合作起來也是非常的得心應手。這不一呆就到第四個年頭了,小姑娘能力也是很出眾。
咚咚
“請進。”
“老闆,你的咖啡好了。”
時笙幫我沖好了咖啡,送了進來。
“放那邊了,辛苦了,你去忙吧,有事我叫你。”
“好的,洛總。”
說完,便轉身退了出去。
我按了按太陽穴,近日公司項目的事情讓我有點焦頭爛額。因為市場的一些原因,我們這行越來越難做,下午約了銀行的行長,去談一個關於項目的融資問題。
我走到窗前,看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艷陽高照,又是個好天。
踱步到茶台前,端起時笙剛送來的咖啡,抿了一口,嗯,不錯熟悉的味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了美式的味道,一口便能讓人一下就清醒很多。
剛好趁這個時間,小小的放鬆一下。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振動響起。
嗡嗡
嗡嗡
我急忙走過去,心裏想着:“會是誰打來的呢?”
當我拿起手機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我的記憶好像被拉回到三年前。
來電顯示“兔子。”
“兔子“,是一位女生,一個很唉吃兔頭的女生,很活波,是我三年前在雲南旅行的時候認識的。
“兔子,這時候打電話幹嘛?”
我在心裏想着,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兔子,現在在哪呢,還在麗江嗎?生意可好?”
我搶先一步,在電話里問她。
“嘿嘿,十一,我還好了,好久不見啊,生意一般般吧,幸好當時你沒入伙。”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兔子的聲音很甜,特別甜的那種。
“是啊,好久不見,現在生意都不好做,不過呢加油,你可以的,畢竟一直以來你都是那麼的優秀。”
兔子當年是因為去麗江旅遊,在那邊呆了三個月之後,索性開了一家客棧在那紮根了下來。起初還問我要不要入伙,因為當時我的公司剛起步,我就沒有同意。
“嘿嘿,好什麼呀,就這樣唄,你呢?您怎麼樣現在。什麼時候再來這邊啊,我給你留的房間可一直都留着的。”
兔子在電話那頭笑着問我。
“是好久沒出去了,等過段時間吧,過段時間,我去看你。”
我回憶起那年在雲南的點點滴滴,笑着對她說。
“嗯行,那說好了啊,我等你來。”
“好的,一言為定,你什麼時候有空來長安的話,記得來我這裏。我帶你去看盡長安花,走一走明城牆。”
我也叮囑着她,她之前說過要來一次長安的。
“嘿嘿,十一,放心啦。我肯定會去的。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今天去了一個朋友新開的客棧,看着那個名字,突然想到你了。”
兔子突然變換了語速,說最後半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有藏不住的傷感。
“哦,是嘛。你朋友開的客棧,叫什麼名字啊?”
我很好奇,於是便問她。
“《十年一夢》。”
兔子在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說出了客棧的名字。
“哦,十年一夢,那怪不得呢。”
我重複着這個名字,十年一夢,怪不得兔子會想起我。
“十一,我還記得那天那個晚上,你在時光跟我說的話,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喝多了,但是那些事我一直都記得。”
兔子這樣繼續說著,不止把她拉回了那個夜晚,同樣拉回去的還有我。
“嗯,謝謝你,兔子,有機會會再見的。”
“十一,一定要保重啊。答應我。”
兔子在電話那頭近乎哭腔似的跟我說。
“好的,答應你,這也是我答應自己的事情。”
我不知道除了這麼說,我還能說點什麼。
“嗯,十一,好好的,我先掛了,記得給我打電話,記得想我。”
兔子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兔子說的那個晚上,是我在麗江第二次旅行時跟她說的。
我們在酒吧,呆了很久,那晚我哭着對她說:
“兔子,謝謝你,謝謝你懂我,懂我的苦衷,我們像是認識多年朋友,她把我的偽裝,我的堅強全部打碎。”
後來的事我大抵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哭的很傷心,哭的很慘。
此刻,我一人獃獃的坐在辦公室。
是啊,這十年,我做了一場很長的夢。
一場關於你,關於我,關於我們的噩夢。
夢,也該醒來。
我拿起桌上的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
很苦,又有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