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此間的青年1.9375
李尋歡跟着保安們來到了常駐在校園內的公安局，感謝上蒼，這個名字保存了一千年，但不幸的是，它的意義已經改變了。李尋歡抬頭望去，一塊碩大的匾額上寫着祥符大學安全事務公共管理局。
他沒有時間在乎這個名字具體意味着什麼。因為門衛堵住了他的去路。李尋歡掏出一貫嘉佑通寶——一種稀有合金鑄造的金屬貨幣，那名門衛才笑嘻嘻的拱了拱手，放他走進去。
昏暗的審訊室里，眼前一片烏黑的邦德被丟到冰冷的靠背椅上，對面立即傳來機器模擬的聲音。似乎是為了增加yin森恐怖的感覺，那種模擬聲音用的是一千年前的那種。習慣了自然語氣模擬聲音的邦德，臉上寫滿了厭惡。
“姓名。”
“邦德，詹姆斯·邦德。”
“年齡。”
“19”
“xing別”
“你的攝像頭呢？你的虛擬視網膜運算程序呢？看不出來嗎？”邦德沒好氣地吼道。
出乎他預料的是，那機器立刻停止了提問。片刻之後，審訊室的另一扇門打開，走進一位民jing。
“你好，我叫馬默【ps29】。”那民jing自我介紹道。
邦德用愛答不理的眼神撇了他一眼，嘻嘻笑道：“需要我陳述事情的經過嗎？”
“不需要，事情的整個經過都被攝像頭記錄了下來，連聲音也是。你就是說的再天花亂墜，在我們這兒，也只能算是片面之詞？”
“天花亂墜？我可沒那麼強的語言表達能力。”邦德不屑的說。
那人也不生氣，同樣用一種不屑的語氣回答道：“那怎麼會有個文學院的高材生來擔保你？叫什麼李尋歡的？邦德，你的這位同學還在局長辦公室坐着呢。”
邦德卻哈哈大笑起來。那jing官的臉sè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義正言辭地問：“對於試圖幫助你的人，你總是保持這種譏誚的態度嗎？”
邦德笑着搖搖頭，“真是諷刺啊，人類已經跨入資訊時代以前年之久。我本想你們這群人有足夠的能力在一個普朗克時間【ps30】內弄明白我和他的關係。可笑你們居然……哇卡卡卡!”
馬默的神情逐漸放鬆下來，“有什麼可笑的？沒有一條法律規定文思派不能為科思派說話。”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說實話，我們壓根就不想知道你是誰，沒那個必要。至於你身上那根柔xing合金的‘腰帶’寶劍，根本就沒有‘開刃’。我說的開刃是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它內置的智能管理程序會阻止你殺傷體溫高於三十五度的任何物體，包括人體。”
邦德臉上的譏誚和戲謔消失了。
“在那樣混亂的場面下，手裏拿着自我保護xing武器的大宋公民無可厚非。另外，在大學裏，文思派和科思派三天兩頭就會掐起來。別看今天是報到的第一天，你們可是第三波因為這類事情被請進來的人了。在思想和行為上管教你們的事情應該由你們的老師來管。所以……”馬默站起身來，嚴肅的說，“現在，你可以走了。”
邦德手上的鐐銬已經自動打開。他緩緩起身，向馬默鞠了一躬。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邦德有權收藏剛才銬住他的鐐銬。但他沒有那麼做，只是輕輕的推門而出。
從昏暗的審訊室走出來，邦德的眼睛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走廊里的燈照強度【ps31】。他不知道這個過程叫做明適應還是暗適應，但他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地方太讓自己厭惡，以至於不願再來第二次。
少頃，當他的眼睛又能清晰的辨認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發現李尋歡和一個面sè黑沉的中年人站在一起。邦德不知道該對李尋歡這個文思派說什麼，畢竟因為他們才來到了這個深惡痛絕的地方，可是這個人還惦記着自己。是啊，他居然惦記起自己這個科思派來了，真是個不大不小的諷刺。
對面的李尋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內疚嗎？不，他怎麼會對一個飛揚跋扈的人感到內疚？那他又為什麼來到這裏通過叔叔的關係找到包拯【ps32】局長，難道不是為了這個飛揚跋扈的傢伙求情嗎？諷刺，真是個不大不小的諷刺。
最終，還是包拯局長打破了沉默，“二位賢侄啊，文思派也好，科思派也罷。利國利民的才是對的。其實兩派還是有很多共同志向可以坐下來慢慢探討嘛……”
李尋歡點點頭，邦德雖然在心裏腹誹不已，但表面上點頭的頻率比李尋歡還高。包拯笑道：“既然如此，二位賢侄慢走，老夫俗務纏身，就不打攪你們年輕人的動感世界了。哈哈哈……”
看着包拯大笑着離開，李尋歡和邦德不約而同的踏上回宿舍的路。直到他們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包拯才合上兩片寬厚的嘴唇，滿臉凝重的看了一眼馬默。後者立刻會意，搖頭嘆息道：“今年的情況不容樂觀啊，這幫娃娃們的好勝心一代比一代強。校園從此不再安生了。”
包拯凝重的臉上逐漸顯現出疲勞，他一聲不吭的徑直走過馬默身旁，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馬默只聽到一聲巨響從裏面傳來，那是包拯沉重的身軀摔在沙發上的聲音。
趙頊的宿舍里，剛剛走進來的扁鵲和蘇軾受到了熱烈歡迎。趙頊給他們端上兩杯橙汁，蘇頌和扁鵲聊着納米機械人在轉基因方面的貢獻，不時還爆發出激烈的爭吵。蘇軾則四下查看宿舍的佈局，頻頻點頭稱讚不已。
正此時，門鈴響起。趙頊打開門后，一名戴着巨大蛤蟆墨鏡，身着一襲黑皮衣的白人小夥子伸出手來，嘴角幾乎看不出笑意的說道：“你好，尼奧·安德森【ps33】，來自澳洲路。計算機專業。”
趙頊和他握手並自我介紹道：“趙頊，京畿路開封府，工商學院。”他後面的人也都紛紛自我介紹，“蘇頌，福建路，機械製造專業。”“扁鵲，京西路，生命科學學院，我學很多專業，最擅長經濟學。”“蘇軾，成都府路，文學院。”
尼奧一個個打量完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寒暄，身後便傳來一個很活潑的聲音，“我叫段譽【ps34】，大理路【ps35】，工商管理專業。”
大家齊齊望去，一個身着絲綢，稚氣未脫，陽光又有些俏皮的小夥子站在那裏，正在向眾人招手。
“來來，二位請進。”趙頊把他們兩個請進來。尼奧沒帶多少衣物。他那個特大號的行李箱似乎是個小型的伺服器。趙頊看着走進蘇頌寢室的他就知道，這又是個科思派。段譽倒是大包小包拿了不少，像是搬家一樣。讓趙頊欣喜的是，他終於等來了自己的真正舍友。
隨着趙頊和段譽走進寢室，公共空間裏，也就是被他們俗稱為客廳的地方，只剩下扁鵲和蘇軾兩個人。他們開始探討四個小寢室加一大片公共空間的佈局是不是合理。蘇是很欣賞八個隔音效果很棒的閱讀室。扁鵲則死死抓住一點，“這多麼方便我追星啊，哇卡卡卡”
他的笑聲還沒有結束，門就被“呼哧”一聲打開了，扁鵲正納悶是哪個新生這麼沒禮貌，卻看到剛剛和自己動手的邦德走了進來。
扁鵲大驚，這傢伙不是被帶走了嗎？怎麼又追到我的宿舍來了？原以為這悲催的第一天終於結束了的邦德也感到很驚訝，連剛剛關上門的李尋歡都感到非常錯愕。
這時趙頊走了出來，笑道：“你們也都認識認識吧。學校分宿舍的辦法是按照公民xing格分析庫中的參數劃分的，大家能聚到一個宿舍里，我相信一定會相處融洽的。”
邦德一聽，哈哈一笑，原來這兩個人也分到了這個宿舍，融洽？哈哈哈還真是夠融洽的。他冷冷說道：“作樂兄，時候不早了，我們安寢吧。”
李尋歡衝著趙頊搖搖頭，跟着走回了寢室。扁鵲剛想反唇相譏，就被蘇軾一把拉住，拖回了宿舍，丟下一頭霧水的趙頊獨自站在那裏。
【ps29】馬默：北宋大臣，小有斷案之名。書中人物名字來源與主人公相同。
【ps30】普朗克時間：時間量子間的最小間隔，也就是最短的時間段。句中有誇張之意。
【ps31】即所謂的明適應。
【ps32】包拯：北宋大臣，頗有斷案之名。
【ps33】本書絕非某電影同人作品，該人物姓名之來源將出現在本書《此間的黑幕》卷中。鳴謝同2
【ps34】本書絕非某武俠小說之同人作品，該人物姓名之由來將出現在本書《此間的黑幕》卷中。鳴謝同2.
【ps35】大理路：十一世紀宋朝並不包括大理，但情節需要，設定三十一世紀的宋朝下轄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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