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光明的眼睛 3

姬絲靜靜地注視着卡梅斯。零點看書片刻之後，她輕盈地起身繞過桌子，來到卡梅斯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頭。“你有心事，對嗎？”她溫柔地說，然後她輕輕嘆息一聲，離開卡梅斯走到一旁，換回平靜的語氣，隨即搖搖手指，示意卡梅斯聽她說完，“我知道你對現在的職位不滿意。我自己也不想這樣。但你明白，我現在得考慮更多的東西。關於官員任免，軍事調運，平民的安置，諜報，即將面臨的戰鬥。春天已經開始了，我們隨時可能會打仗……”

“我明白。”卡梅斯低聲說。

“此刻正值關鍵時期，我真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能幫我。”姬絲忽然稍微提高音量，隨即又低落下去，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可是你知道有一些關於你的流言——”

“那不是流言。”卡梅斯毫無感情地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該到我該去的地方——”

姬絲急切地打斷他：“我向你保證我不曾有過任何……把你趕走的想法。相信我，卡梅斯！在開戰的時候你會有一批手下。我跟麥卡羅將軍談過了，他可以撥給你三千軍隊。沒有幾天了，卡梅斯，你馬上就有機會展示你的能力！然後，等你在戰場上立過功，就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

卡梅斯突然驚愕地睜大眼睛，“你怎麼……叫我卡梅斯？”

姬絲嘴角邊劃過一絲憂傷。“那天晚上，那個穿黑袍的女人這樣叫過你。\\00ks.com\\我想她就是維妮。”

卡梅斯點頭。姬絲溫柔地凝視着他，“我真的沒想過你背負着那麼多苦難！我一直想找個時間和你好好聊聊天。可是我……”她忽然漲紅了臉。實際上她費了好大勁才從卡迪珈那裏聽到一些簡單的敘述。法師還告訴她，他是使用讀心術才獲知這些事，這對卡梅斯並不禮貌。然而卡梅斯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哪裏知道卡迪珈竟進入過他的心靈。

見卡梅斯似無不悅，姬絲挑揀着詞句，猶豫着說：“一年前的馬蹄城之戰，你是守城官，但這沒有關係！”她急切地解釋道，“不論你效力於法提克王國，還是坎撒王國，都不是重要的……關鍵是，你是一名富有正義感的戰士——”

“正義感？”卡梅斯苦笑連連，垂下頭去。馬蹄城的血戰，對維妮的承諾，廢塔，母親……卡梅斯幾欲淚下。

“我想你還不知道，”姬絲平靜地說，“巴利爾的父親邁德菲爾——”

“邁德菲爾將軍？”卡梅斯幾乎驚跳起來，喃喃道，“他父親？！”

“是的，在馬蹄城的時候，有人認出了你。”姬絲有些傷感地說。

卡梅斯用力揉着頭。他本已混亂不堪的頭腦現在更加亂糟糟，他甚至聽不到姬絲在說什麼。難怪巴利爾會突然對他冷淡下來！他不得不佩服巴利爾能夠一直隱忍下來。卡梅斯晃晃頭，站起身來，平淡地說：“我要離開了。”

“好好休息。”姬絲安慰地說道。她的眼睛忽然驚訝地瞪圓了，“你在說什麼，卡曼，你是什麼意思？”

“我、要、離、開、了。”卡梅斯一字一句地說。

“你不能走，我說過！”姬絲急躁地搓着手，“你要留在我身邊幫助我！”

卡梅斯難過地搖頭，“我不想再打仗了。我想回家，我得給母親做周年祭……”

姬絲沉默，“你什麼時候回來？”

“秋天，或許，冬天——”

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手中握着一柄手鐮，刃鋒上還滴着血。**院裏傳來雜亂的叫喊聲以及鋼鐵交擊的聲音，聽起來是有一場搏鬥。卡梅斯立刻踢開椅子，衝到姬絲身前護住她。

那黑色的人影冷冷地盯着卡梅斯，“卡梅斯！你說完了沒有？我們沒耐心再等你了！走！”

姬絲的臉色變得蒼白，望望門口的人，再轉頭看着卡梅斯。她的神情一點點冷下來，目光中流露出驚訝、傷心和惱恨，她聲音冰冷：“他是誰？”

姬絲跟隨卡迪珈多日，豈有不識黑騎士的道理？卡梅斯尷尬地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姬絲艱難地一字一句：“你、要、跟、他、們、走？！”

卡梅斯無語點頭，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惡棍！騙子！！”姬絲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她突然伸手指向門口，“從今往後，永遠不許來見我！”

卡梅斯木然。

姬絲踉蹌着後退幾步，渾身顫抖，幾欲倒地。她傷心欲絕地看着他，哽咽道：“你一直都在騙我。我真傻，居然會相信你！我本來還想，等戰爭結束，就一起去找人幫忙消除你身上的黑暗力量……”

“你們真麻煩！”黑騎士吼道，向**院中掃了一眼，似乎很焦急。“快走，卡梅斯！還是你要帶她一起走？”

姬絲背靠着牆，她的金髮在火光下燦然生輝，眼中卻閃動着晶瑩而冰冷的淚光。她的臉上有一種冷漠的決絕，這神情在傷到卡梅斯的同時，也刺痛了她自己的心。她沙啞地吼道：“滾——”

卡梅斯的身體驀然一震，嘴裏一咸，已把嘴唇咬破，他伸手到頸前，拉出一條銀鏈，它的末端繫着一個小革囊。他把它解下來，輕輕放在桌上。“我已經不需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