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互相試探
話音剛落，場間響起熱烈的喝彩聲。
“好！”
陳淵見自己被吹得如此牛批，不禁笑了起來，跟着聽眾們一起鼓掌。
不只是說書人的演繹，那天眾多權貴回家后，肯定都把他的事迹散佈出去，傳得沸沸揚揚，如今已成為家喻戶曉的名人。
皇帝的義兄、文聖的代言人、學宮的創始人之一。
三大buff疊加在一起，噱頭十足。
現在，全都城風頭最盛的人，當屬他無疑！
虞玄機不愧是頂級說書人，為了帶動起聽眾們的激情，自己也說嗨了。
聽見眾人的議論，他感慨道：“說實話，不只是你們，我也對陳淵很感興趣，想去見識見識，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贏得聖人如此器重！”
說這話時，他目光掃視向眾人，不知是否巧合，剛好最終落在陳淵身上。
他眼眸驟亮，“你是……那天打賭那小子？！”
他記起來了，那天一幫人閑聊扯淡時，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人都看好姜糾能贏，唯獨這個青年一人，堅信最終獲勝的會是姜小白。
前天，姜小白已成功繼位，塵埃落定。
那場賭約，是他輸了，輸的代價是給陳淵當三個月僕役。
而今天，陳淵又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要來索要籌碼么？
此刻的聽眾里，有幾人是虞玄機的鐵杆粉絲，那天打賭時剛好也在場。
聽到他的話，這幾人轉頭看向陳淵，也辨認出他的容貌來。
“沒錯，就是他！”
“大家不知道，在兩位公子回國前，那天我們在樹下打賭，只有這位小兄弟，堅信當今陛下能笑到最後！”
“前天陛下已入朝主政，小兄弟，你慧眼如炬啊！”
其他聽眾聞言，也都詫異地打量着陳淵，驚嘆於他的毒辣眼光。
他們哪裏知道，陳淵根本不是靠猜，憑藉一己之力，生生將姜小白推上皇位。
真正的賭聖，不是靠運氣，而是靠實力改變結果！
陳淵笑着站起身，朝虞玄機拱手，調侃道：“老先生，剛才來的路上，我還擔心你會耍賴呢！既然你能認出我來，承認那天的賭局，這就好辦了。”
“這話說的，老朽豈是言而無信之人！”
虞玄機捋着鬍鬚，笑眯眯地道：“還沒請教你的尊姓大名。”
嘴上這麼說著，他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那天夜裏，文聖問道第九境，曾引發天地異象。
由於某些深層的緣故，當時他便被驚動了，隔空窺探過書院那邊的情形。那一夜，他不僅感知到文聖旁邊的陳淵，而且意識到這青年的非同凡響。
他當時感嘆一句，“小子，好大的手筆”。（第27章）
因此，他對陳淵的認知，絕不只是道聽途說那麼簡單，早就隱約猜到，最近大出風頭的皇帝義兄，正是那天跟他打賭的青年。
此時再請教姓名，純粹是驗證自己的猜測。
陳淵思忖片刻，答道：“在下陳淵，剛才你所說的陳淵。”
樹下先是一寂。
下一刻，坐在地上的全場觀眾，都豁然跳起來。
“什麼？你就是那個陳淵？！”
“我們正討論你呢，結果，你就在我們邊上！”
“真的假的？我剛才沒胡說什麼吧？”
眾人臉上洋溢着興奮，今天這一出鬧的，敢情正主就近在身邊，默默聽他們扯淡。
虞玄機雖然早有預料，見他坦然承認后，還是愣了一會兒。
他站起身來，鄭重拱手還禮，“能結識陳公子這樣的少年英豪，老朽三生有幸！”
陳淵擺在明面上的身份有些特殊，雖然頭頂着各種耀眼的光環，但並不在大齊廟堂上任職，目前仍是布衣平民，跟過路人沒區別。
因此，大家都用不着行跪拜之禮，只需簡單的拱手抱拳，以示敬重。
客套完畢后，旁邊有個中年婦人很膽大，急切地問道：“陳公子，剛才老先生所說，都是真的嗎？你真是陛下的義兄，而且深得文聖的器重？”
拉着當事人一起吃瓜，想想就覺得刺激。
聽眾們緊盯着陳淵，都滿含期待。
陳淵點點頭，“沒錯，大致過程就是這樣。”
那天的事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所有在場的權貴都知道，他沒必要再隱瞞。
這兩項身份，是他主動擺到明面上的，也不怕任何人知曉，以後還要拿它們當護身符，才能在大齊境內混得開。
虞玄機怕其他人繼續發問，問不到關鍵點上，只會消耗掉陳淵的耐心，於是迅速開腔，準備主導話題。
“當今陛下外出遊歷之前，我們都沒聽說，他跟別人結拜過。老朽冒昧問一下，公子與陛下是如何相識和結拜的？”
這個問題很犀利。
他已經懷疑陳淵的真實身份。
陳淵不假思索，答道：“這不只是我個人的私隱，還涉及到皇帝陛下，所以，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凡事都是相互的。
對方這樣試探他的底細，同樣的，就也加深了他的猜測，看來對方果然不簡單。
虞玄機仍不甘心，追問道：“聽說，文聖對您極其信任，讓您全權處置擴建學宮的事。請問，您是不是他老人家的嫡傳弟子？以後，您也是學宮的管理者之一？”
陳淵搖頭，“我沒拜文聖為師，接下來，只是學宮的普通弟子，僅此而已。”
這樣的答案，令渴望打聽八卦的眾人大失所望。
他既不是聖人的嫡傳弟子，也不是學宮的高管，少了這兩項吸引人眼球的噱頭，外界吃瓜便有些乏味。
虞玄機也有些失望。
他那晚明明感知到，文聖破境時，身旁只有陳淵和姜小白二人在場。
出現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下，怎麼可能會是普通弟子呢？
難道自己太高估陳淵了？
虞玄機想了想，決定調整思路，轉而問道：“陳公子，您既然早就結識當今陛下，現在看來，您那天跟我打賭時，恐怕已經知道很多內幕消息，確定陛下能贏吧？”
要不是有很多旁觀者，他真想直接問一句，你是不是知道姜糾被殺的真相。
他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保皇者首領，如今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查清先帝暴斃的真相，給新君姜小白一個合理的交代。
而這個陳淵，似乎跟姜糾的死有若隱若無的聯繫，令他生出些許聯想。
如果他能驗證出，陳淵來自楚國的譎秘樓，那麼，他就能繼續往下挖掘，進一步刺探跟先帝暴斃有關的信息。
陳淵聞言，臉上浮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不過，你得拿籌碼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