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夢魔血脈

公子小白雖然年輕，但悟性很高，很快領會到陳淵的用意。

“沒錯！建立學宮后，咱們就掌握了主動權，當時候，支持你我的，將不再是文聖一人，而是一股藏龍卧虎的勢力！而那些豪族，想分到餅，就必須效忠於咱們！”

陳淵點頭，“光靠咱們，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難以召集和降服各路豪傑。所以，要藉助文聖的威名，出面組建新學宮，讓他登高振臂一呼。首屆祭酒，只能由他擔任！”

祭酒，相當於學校校長，必須是有頭有臉的頂級人物，才能把稷下學宮的排面拉滿。

堂堂大宗師，風雲榜排名第七，誰不想投入這種大佬麾下，受到教誨和庇護？

公子小白站起身，凜然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回書院，跟先生商討組建學宮的事。等收到兄長的通知后，我再召集群臣相見，正式宣佈擴建書院！”

文聖本來就是教書先生，傳道受業，是他的本職，也是志趣所在。

因此，陳淵這項計劃，並未違背他的心志，又能幫到公子小白，剛好兩全其美。

公子小白準備離開。

陳淵叫住他，說道：“等等！我記得昨天你說過，這幾年受教於文聖，從他那裏讀過儒家的聖賢書，對吧？”

公子小白一愣，“沒錯，怎麼了？”

“你給我講講，儒家讀書修行有何奧義和法門。不瞞你說，擴建書院后，我自己也想進入學宮，在文聖的指點下悟道修行！”

他促成學宮的意圖之一，就是為了拿到九大流派的更多功法，配合輔助一修行。

眼前，既然公子小白師從文聖，掌握儒家的功法精義，這不正是現成的白嫖機會？

公子小白答道：“儒家的開山始祖，是至聖先師孔丘，約在三四百年前，開創了這一流派。儒家修行，以讀書為主，從四書、五經這些經典巨著中，明理悟道，掌握修身立世的真髓。簡言之，讀書以明理，明理而得道，得道方能平天下！”

這個世界的儒，重在精神意志，是一種內心的修行。

“四書五經，是儒家修行的根基，是所有讀書人的精神力量源泉，入門的第一步，也是終生必修的功法，叫《浩氣經》。唯有修鍊《浩氣經》，體內生出浩然正氣，以後再讀四書五經，當領悟其中的神韻時，你的浩然氣就會隨之大量暴增，修為不斷精進提升。”

“《浩氣經》……你有么？”陳淵隨口問道。

他聽明白了，只有修鍊《浩氣經》，養浩然氣，以後再讀儒家文章，才能修行提升。

否則，普通人再怎麼翻讀儒家經典，就算把書頁翻爛了，也只是走馬觀花，得不到半點儒家功力。

公子小白微微揚手，從納戒里飄出一本冊子，落在陳淵面前。

“不同於普通的武道修行，儒家這一派起點很高，很考驗讀書人的耐性和悟性。如果資質愚鈍，參不透聖人的至理哲言，胸中的浩然氣便很少，可能窮其一生，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腐書生，百無一用！”

他嚴肅地說著，擔心陳淵低估了儒家修行的難度，貽誤一生。

之所以這麼提醒，是因為在他看來，眼前這位兄長師從譎秘樓主，雖精於韜略謀算，但在修行方面，着實辣眼睛，到現在還只有二境，可見悟性並不怎麼樣。

這樣的廢材，去攻讀那些晦澀艱深的儒家經典，怕是自取其辱……

陳淵豈會不知他的擔心，微微一笑，“我先翻翻看，如果不感興趣，大不了放棄便是。”

輔助一的轉換倍數里，道家、儒家、陰陽家的功法只有兩倍，收益效率最低。

他想的是，如果儒家修行真的很費勁，那麼，即使他悟性極高，能參透至理哲言，也沒必要浪費精力和時間，在這一棵樹上弔死，還不如專攻三倍的那些流派。

“修成浩然氣后，你便能言出法隨，舉手投足之間，自有儒道內力滾滾而出，要比普通修行強大很多。再配合筆墨紙硯等法器，口誅而筆伐，殺氣縱橫！”

說完這些后，他見陳淵明顯心不在焉，便行禮告退。

陳淵盤膝坐在床上，暗忖道：“這世間目前出現的，都是歷史上戰國末期以前的人物，連秦朝歷史的名人都不存在，就更別提後世的朱熹、王陽明等人了。難怪，儒家的理論框架如此微縮，只有四書五經。”

前世的華夏歷史，上下五千年，經過無數聖人先賢的傳承和發揚，才逐漸形成龐大成熟的儒教體系，這些離不開各個朝代的時間沉澱。

而這一世，歷史的車輪才剛從春秋開始發車，沒往前碾出多遠，只是一家之言，不成氣候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像網絡小說那樣，我把儒家後世的文章，甚至那些唐詩宋詞，都一股腦抄出來，能不能跟四書五經一樣，也生出浩然氣？這天地間的氣運法則，該不會受時間線限制吧？”

對於文抄公，他骨子裏沒有多少好感，那天之所以寫《勸學》，純屬形勢所迫。

接下來，自己能不能抄後世的儒家經典，想不想抄出來，這都是問題。

他拿起那本《浩氣經》，隨手翻看着，目光閃爍，“不管怎麼說，先練練看吧……相比之下，我更關心的是輔助一，上邊介紹說，初次轉換出夢魘屬性真氣后，可立即覺醒夢魔血脈！”

夢魔血脈，這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身為譎秘樓主的他，掌握世間各類訊息，自然深知血脈天賦的重要性。

夢魔，這跟他入夢殺人的風格很搭！

事不宜遲，他按照冊子上所寫，開始修鍊《浩氣經》。

經脈運行，漸漸地，一抹淡青色的真氣從丹田內生成，細若遊絲，輕柔地飄蕩着。

儒家的浩然氣，原來是這樣的存在。

“輔助一里說的是，自動轉換，那麼應該不……”

他正想着，是如何自動轉換法，下一刻，異變陡生。

識海深處，那部《春秋》古卷青光大盛，彷彿感受到某種力量的召喚一般，劇烈地顫動起來。

陳淵神魂激蕩，頓時昏迷。

那古卷如有靈性，自動翻到第二頁。

輔助一的文字介紹里，“春秋如夢”四個字，化作四個幽黑的真氣漩渦，同時開始旋轉起來，愈演愈烈。

無盡鬼氣洶湧而出，迅速瀰漫整個識海后，繼續往外擴散，吞噬向身軀各處。

肌肉、經脈、骨骼。

他整個身軀，都被這股詭譎的黑氣湮沒其中！

沙沙沙……

身軀各處都在作響，宛如蠶吃桑葉一般，細微而密集。

這便是二次覺醒，重塑肉軀。

那一抹浩然氣，喚醒了《春秋》古卷沉睡多年的力量，直到這一刻，它才跟自己的主人真正融合一體，賦予他前所未有的恐怖體質。

我為夢魔，夢中化魔。

夢中的一切，皆由我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