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黑市無情
黃金土豆小閃光今天帶馬林玩的地方是一個算是黑市的地方吧，大概離他們的領地有四十多公里，讓家裏的官家駕駛魔法馬車大概也需要一個半小時才會到。
因為封地小鎮地處邊界，這邊是帝國的領地而過了這條線可就是隔壁被人稱之為教皇國的領地了，兩邊的普通百姓就自發的在邊境線上做起了生意，久而久之這個地方就成為了一個自然形成的市場，因為兩國都宣佈對這個市場享受徵稅權，所以至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在這裏徵到稅。
所以在教皇國跟帝國商量出個所以然之前，這個地方就是個天然的免稅關口，很多奇形怪狀的商品甚至是違禁品都會拖到這裏來賣。
比如帝國是無神論國家，所有宗教物品、祭祀器皿等等就屬於違禁品，可以收藏但不能買賣，但帝國卻擁有全大陸最優秀的手工業水平，而教皇國是宗教國家，所有的能夠讓人產生激情的東西都屬於違禁品，比如咖啡、茶、酒和一種用猴果製成的特殊飲料。
一邊有着高超的手工藝水平但只能拿來做些家用器皿、一邊是擁有着全大陸最大的種植面積但卻無法釀酒，這種魔幻現實主義題材的故事就發生在這毗鄰的兩個國家之中。
但生命嘛，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兩國的百姓在這些年的探索中終於找到了一條出路，就是在這個邊境的黑市裏頭互相交易。
除了這些違禁品之外，其實黑市裏頭還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比如說古董、美味的食物等等。
“會不會有那種從別的國家綁來的奴隸之類的？”
馬林到底是個老二次元了，在大部分的動漫裏頭一提到黑市就必有奴隸買賣，然後就會遇到那種奇奇怪怪但很漂亮的亞人或者低種姓但很漂亮的奴隸，買下來之後放在家裏每天可以干羞羞的事情。
“什麼？”小閃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馬林：“奴隸？怎麼可能會有奴隸，帝國的開國皇帝就是奴隸，我們都廢除奴隸制好幾百年了。”
哦……這樣啊，那看來那種常規劇情裏頭逛奴隸市場然後能買個漂亮貓耳娘的希望算是破滅了。
很快，他倆就來到了這個自由市場外圍，一開始馬林認為就是那種一個大棚子裏頭暗無天日，不管是買家還是賣家都長得像是個殺豬的，臉上有刀疤身上有紋身，不背着三五條人命都不好意思過來做生意。
但真等到看到這個大市場的時候，着實還是讓人吃了一驚的，這裏完全不是想像中的廢土風，而是那種標準批發市場的感覺，市場很大，縱橫都有三公里左右，每四個攤位為一個單元，這樣從任何方向進入市場的人都可以隨心的瀏覽所有攤位上的東西。
這裏有餐飲店、有酒吧、有歌舞表演、有雜耍，甚至還有公廁。整個佈局顯得非常科學，在市場裏頭還有專門駐紮在這裏的衛兵，教皇國的衛兵穿着紅色的衣服，胸口有一個用金色絲線刺繡的教皇國國徽，那是一個簡化版的升天圖，帶有濃郁的宗教色彩。
而帝國的衛兵的胸口則是稻穗和劍的組合，他們身上的衣服則是湖藍色，雙方的顏色在市場裏都是獨一無二的，非常扎眼，在行進巡邏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的行動軌跡。
至於這裏賣東西的人大多也都是周圍的農戶、小手工業者還有一些行商，大伙兒都是普通人，也沒啥稀奇古怪的樣子。
不過倒還真是有亞人，不過這裏的亞人跟馬林想像的貓耳娘什麼的不沾邊，它們長得就像是直立行走的四腳蛇，身上覆蓋著鱗片還穿着衣服，看上去很怪異。甚至都沒辦法分清楚公母，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雄性的亞人看上去顏色更鮮亮一點，而雌性的顯得灰白暗淡。
市場的外圍都是一些日用品、食品比較多，常見的水果蔬菜都有，還有一些水壺或者鍋碗瓢盆，但馬林發現這裏的日用品大部分都是石器和陶器。
不過不得誇獎一下這些器具的精美，真的是文明發展的分支不同導致的差異化了，這些器具之中粗糙一些的是日用品，而稍微高檔一些的完全就已經可以稱之為工藝品了，在使用效果上完全不弱於鐵器。
“這裏的都沒意思，我們到中心去，中心才有好東西呢。”小閃光拉着馬林就往深處走：“可以買到好多有意思的東西。”
跟着小閃光來到了市場的最中心，這是一個佔地能有八百平方的大帳篷，門口有那種三米多高的巨人手持着大棒子聲勢駭人的站在那，而在不遠處的籠子裏則關着一排各式各樣的人。
“不是沒有奴隸嗎？那是什麼？”馬林指着籠子裏的人好奇的問道。
小閃光踮起腳看了一眼，哦了一聲：“那不是奴隸，是小偷。市場裏會把抓到的小偷關在這裏示眾，讓大家都記下這些小偷的樣子，免得以後再被他們偷了。”
果不其然當馬林走過去之後，正巧看到其中一個人被衛兵從籠子裏拉出來，直接雙手一綁就給帶走了，看來是示眾的時間到了，該進去吃牢飯了。
逛了這麼一圈，馬林才發現這地方還真挺有意思的，秩序跟混亂同在，明明本身就是違法的地方，但卻還要規則。
相比較外圍的瑣碎，這內圈賣的東西可就要高端多了，不光有各種魔法製品、魔法器，甚至還有許多金屬製品，其中就包括的鐵器。
只是鐵器數量稀少且價格極貴，就在馬林拿起一根大概十五厘米長不到一厘米粗的鐵絲兒觀察時，那老闆看到馬林的穿着並不像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他皺起眉頭一把扯下馬林手中的鐵絲，一臉嫌棄的說道：“買不起就不要碰，這個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用的。”
“就是，這種東西可不是平民能買的，也不知道你們這些窮鬼到內圍來幹什麼，要我看肯定是打算來偷東西的。”
似乎是為附和那個老闆的話，旁邊一個正在挑選鐵器的女人也一臉嫌棄的看了馬林一眼：“這裏的東西可都不便宜呢。”
馬林被他倆這一唱一和弄得是啼笑皆非，他看着這個鋪位上的東西大多是一些質地非常糟糕的粗鐵，有些甚至都是用銅和錫混鑄的假鐵。
就這些東西也當寶貝，楚襄王都看不上眼了，這種熟鐵通常叫塊煉鐵，它是鐵礦石在八百到一千攝氏度左右的條件下，用木炭直接還原得到的。出爐產品是一種含有大量非金屬夾雜的海綿狀固體塊，然後趁着高溫反覆鍛打形成的一種鐵，強度、化學性質等等都一般的很。
正在馬林在那搖頭的時候，老闆卻不樂意了，他可是做高端品類的，哪容得有人在他的攤位前面這麼放肆，於是他眼睛瞪得老大，氣勢洶洶的質問道：“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嗯？”
他的嗓門很大，一嗓子就把周圍閑逛的人給勾搭過來，其中還包括正在那看露天雜耍表演的小閃光，小閃光分開人群鑽了進來，看到馬林正在跟那個鐵器鋪子老闆在那對視，於是便徑直走上前去問道：“出什麼事了？”
馬林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精品店老闆，然後無奈的對小閃光說：“我說我看看他的鐵絲，他說他怕我給他摸壞了。”
小閃光一聽就暴怒了，她一下子就從可愛的鄰家小妹妹變成了那個暴躁的小泰迪，直接就一個健步跳了上去，一腳就把攤位上所有的東西給踢飛了出去。
“破爛東西。”小閃光罵了一句之後，衝著周圍在那撿垃圾的人群喊道：“今天全場消費由馬林大師買單！”
馬林：“呃啊……”
那老闆不認識小閃光但他認識那一頭標誌性的金黃色頭髮，這顯然就是惹不起的主兒，剛才還囂張無比的氣焰頓時就萎靡了下來。
遵紀守法不假，可那也得分誰，這地方雖然是個三不管地區，但要算上歸屬可就是人家家的領地之內呢，真鬧起來的話，那可就是“堂下何人狀告本官”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求爺爺告奶奶，而小閃光他們家在帝都的確不算是什麼頂級豪門，但在這個邊陲小地方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什麼時候受過那委屈，還買不起……呵呵，拼勢力他們家的確不行，拼錢的話，菲兒來了可是要貼臉開大的。
“不是說買不起么。”小閃光朝老管家招了招手：“錢！”
老管家把身後的背囊遞給了她，接着小閃光從裏頭拿出來了一摞魔法鈔票，一張一張的開始往那老闆臉上甩：“夠不夠！夠不夠？問你夠不夠！”
馬林在旁邊看着她撒潑，眼神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剛才煽風點火的那個女人，而就是這個眼神卻是被小閃光給捕捉到了，她從攤位上跳了下來，一把扯住了那個女人的頭髮：“是不是還有你？”
說完用力一甩就把她甩到了地上，抬頭問着旁邊的人：“她說什麼了？”
旁邊攤位的人哪敢得罪這位大小姐，立刻唯唯諾諾的說：“她說‘你們這些窮鬼到內圍來幹什麼’，還說‘肯定是來偷東西的’。”
“好啊！”小閃光的怒氣值再次往上提了一截：“偷東西是吧，馬林大師還需要偷伱們的東西是吧？”
說完她就又掏出一摞錢，但想了想卻還是收了回去，指着不遠處一個販賣蜂蜜的攤販：“你過來，帶上一桶蜂蜜。”
那個攤販連忙將自己的蜂蜜搬了一桶過來，小閃光抓了一把鈔票塞進他手裏，然後擰開蜂蜜桶直接就開始往那個女人身上倒：“讓你小嘴抹了蜜，我讓你蜜個夠！”
蜂蜜粘稠，倒在身上又黏又濕，極為難受，頭髮衣服已經不成樣子了，看着就覺得渾身發癢。
馬林在旁邊看着都覺得難受，但還真別說……這種感覺是真的好，還真看不出來這小閃光居然這麼霸道，可以可以，有點意思。
而就在一桶蜂蜜倒完了之後，旁邊一個聲音便傳了過來：“小閃光，差不多也鬧夠了吧？”
馬林順勢回頭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身穿黃色上衣，胸前佩戴法師銘牌的姑娘站在那眉頭緊蹙，至於為什麼對她的印象只停留在這兩個方面，主要是她的胸太……太引人注目了，第一眼掃了一下臉，第二眼就被吸住了，挪不開，根本挪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