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未成年
路明非慢條斯理地收回了自己張開的手,隨意地甩了甩手。
那些蠕蟲般的觸手窸窸窣窣地重新收回他的手臂,再次構造出人類的肉體。
他最後看了一眼對面那具古銅色的骨架,隨後轉過身來。
這個男人是條硬漢,可惜再硬的漢子到頭來也只是個凡人,凡人被殺就會死。
而凡人,是不可能和他這種註定要成就真仙的偉大人物作對的。
到了這時,那些之前被重火力轟炸出的煙霧終於也快消散了,路明非看向不遠處的樹背。
那些煙霧不僅影響了視線,也讓被丟到一邊的諾諾看不清煙霧裏面發生了什麼。
“麻煩都解決了,你可以出來了。”
他輕聲說。
在聽到路明非的聲音后,諾諾才從樹後走了出來。
她走過來,吃驚地看着那具站立着的古銅骨骼,只覺那像是一座雕像般威風凜凜。
在對付這些人時路明非做的很乾凈,無論是身上的作戰服還是手中的槍支長刀,沒留下一點足以證明這些人身份的痕迹。
其實他本來是想把這個男人也一起吃下去的,不過看到男人最後的樣子,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會開飛機嗎?”路明非對着諾諾問道。
“這些人開過來的那架飛機應該還是好的……現在車沒了,只能試試這玩意了。”
諾諾看向那架靜靜地停留在不遠處的黑色飛機,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真會開啊?就就太好了。”路明非鬆了口氣。
“我還尋思咱們實在不行還得走回去呢,那得多麻煩。”
“你的那輛法拉利雖然不是我弄壞的,但也算是因我而壞……我可沒錢賠你的車,就用這輛飛機來賠吧。”
路明非撓了撓頭,看向諾諾。“你看這樣行嗎?”
諾諾看着那架明顯經過改裝的武裝直升飛機,眼皮挑了挑。
拿飛機抵車?真虧這傢伙想得出來……
她猶豫了一下,看着這似乎像剛剛被龍捲風襲擊過的戰場,似乎是想對路明非說些什麼。
但是最後她還是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跟着路明非,向著那架停在不遠處的飛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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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馬當先地爬進飛機的機艙,路明非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些被抬上飛機的屍體。
這些都是之前被那猿猴怪物幹掉的小隊成員,他們的屍體被這些人帶到了飛機上,估計是準備帶回去埋葬。
不過此刻也沒那個必要了。
在後面的諾諾還沒有看到上面的情況之前,路明非直接伸出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橫七豎八地躺在機艙內的屍體全部吞下,甚至把那些流了一地的血都舔乾淨了。
這下大家就又全部聚在一起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在打掃完之後,路明非滿意地點了點頭,回頭催促諾諾。
“快點快點,我還沒坐過飛機呢!”
路明非滿臉興奮,激動得像是個800斤的死孩子。
“你以前經常開飛機嗎?開飛機的感覺怎麼樣?”他興沖沖地問道。
此刻的諾諾剛剛拉開飛機駕駛艙的門,一屁股坐到位置上。
她聞着飛機中那股殘留的血腥味,面色不變地搖了搖頭。
“其實我還是第一次開飛機,不過應該沒問題,開這玩意跟開車的操作差不多。”
諾諾拿起副駕駛座位上的操作手冊。“實在不行的話還有這個。”
“啊?”路明非聞言一愣,有點遲疑。
“真的假的?只要會開車就能開飛機嗎?那豈不是說我以後也能開飛機了?”
“是啊,要不你來?”諾諾淡淡地說。“開開嘛,很簡單的。”
“不了,我不會開車。”
路明非擺了擺手,笑嘻嘻地說。
“我還未成年,還沒考到駕照呢!”
“……未成年?”諾諾吃驚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年多大?”
“17歲,不過離生日沒幾天了,馬上就成年了。”路明非算了算。
“本來正常來說,我應該會在高考之後去考駕照的……結果你看這事鬧的。”
他無奈地攤了攤手。
“唉,之前嬸嬸讓我不要走正規高考流程,讓我去給那些美國大學發申請表……那玩意現實嗎?還不如正常考試拿個學歷靠譜。”
“雖然我的成績在班裏不算好,而且最近也沒怎麼複習過,但是怎麼說都不會只考個大專吧?混完四年拿個本科學歷,進廠打工也能一個月拿個七八千的。”
“其實我知道,嬸嬸是想讓她兒子出國上大學拿我做實驗,如果我失敗了也不要緊,說明此路不通,可以遲一年和她兒子一起高考……”
“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畢竟她現在都已經死了,死人為大嘛。”
路明非唉聲嘆氣,像個深閨怨婦一樣抱怨個不停,一不注意把諾瑪之前給自己身上加的設定全部忘記了。
而在聽到路明非的這些話后,諾諾的臉色立刻變了。
她本來以為路明非是提前加入執行部的天才混血種……結果聽這傢伙這麼一說,他根本就是個高中生!
這小子還想着畢業后要進廠打螺絲?他可能連卡塞爾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吧?!!
這種人……為什麼會讓諾瑪為了他而下命令?
回想着路明非剛剛展現出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以及那支開着飛機過來追殺他的訓練有素小隊,諾諾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她覺得自己回去后,有必要找諾瑪問個清楚了。
關於路明非,也關於那些人……她從那些人身上聞到了混血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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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諾諾熟悉了一番飛機上的各個鍵位作用之後,這架飛機便平穩地起飛了。
諾諾面色沉着地在飛機上操作着。
她雖然是老司機,但是飛機這種東西也是第一次開,容不得一點分心。
幾次跟諾諾搭話都被無視了,路明非閑着無聊,於是坐在飛機上把頭伸出來東張西望,對着越來越遠的地面看了一眼。
原本屹立在地面上的那具男人枯骨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化為了一縷縷的飛灰,隨着一陣夜風吹來,徹底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