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民風淳樸
“誒你看！那一男一女不就是把小孩們帶回來的兩人嗎？”一個和朋友在酒館喝酒的漢子大喊道。
那兩個人影正是武月與呂琦二人。此時他們在街上被認了出來。
隨着那漢子這麼一喊，人們密密麻麻的眼球都往他們兩人看來。
“真是他們兩嗎？”“好像是的吧，據說是個高大的俊男和一個身材苗條的標緻女子，這麼一看還真的像描述的那樣。”“這兩個人平時也沒見到過，應該是外鄉人。”“那人的吃相怎麼這樣啊。”人們紛紛議論。
“我們好像被認出來了誒呂琦。”
“是啊……算了。”
一會後，武月呂琦兩人就被成群的人們圍住了。
“哇……好標緻的姑娘啊……”“這兩人本領高強還男才女貌啊！”“這麼美的女子，難道是瑤韻門派的嗎……”
呂琦橫掃一下視線，心想：這個地方人不怎麼有人情味，人們又還七嘴八舌的，看來這個地方民風不好，也有可能和風水有關。嘖……這麼招搖真的不利於我調查……
“你們不要這樣圍過來嘛……呵呵……呵呵……”武月苦笑着應付一下人們的圍觀。
“讓開讓開！”
此時兩個手持殺威棒穿着衙門役服的衙役拉開村民的圍觀。
“二位英雄！我們二人奉縣令大人之命請二位英雄去衙內商談惡鬼之事，請二位英雄和我們走吧。”
一聽到這，武月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也好，我正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你們帶路。”
呂琦稍微注意到了武月的變化，好奇他為什麼突然像是很生氣一樣。
武月和呂琦，來到縣令堂。呂琦一直在觀察着，她發現武月看到縣令堂時，雙手就一直緊緊攥成拳頭，眼神裏面一直充斥着怒意。
“請二位在此稍後，請坐等縣令大人到來。”
呂琦和武月各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武月略微不爽地翹起二郎腿，右手扶着右臉頰。
“二位英雄！本縣令有禮了！”是一個身材肥胖穿着官服烏紗帽的縣令，抱拳走來，向武月呂琦二人行禮。
“你就是這的縣令？”武月淡淡地說道。
“是的是的，就是本官，本官姓吳。”縣令也找了張椅子坐下。
“我有很多問題，要問問你……”
“嗯額？”縣令一看武月這一嚴肅的表情和聲音。頓時感到肩上有股莫名的壓力。
“我從小在深山修行，這是我第一次來人間歷練，我是你們所謂的土包子……但，我也非什麼無知之輩，我有師傅教，我也寫過字……”
“……”呂琦看着此時一本正經嚴肅的武月。
“縣令，就是人類中，為百姓謀幸福的父母官，必須為官廉潔，心向平民百姓，可你這樣，還算是個父母官嗎！？”武月站了起來。
“讓父母送出他們的孩子，給惡鬼當食物……這是個父母官同意做的事情嗎！？你對得起‘父母’這兩個字嗎！？你怎麼這麼無能！？你住在這麼漂亮的房子，吃的這麼胖，而外面的百姓，卻要為你的決定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就因為一個騙子的三言兩語和一個噩夢，你就被嚇成這樣了！你也不知道動腦琢磨琢磨是怎麼回事！？你有想過那些父母的感受嗎！？”
武月說出這些話時，對父母這兩個字，似乎有很重的蘊意，眼角漸漸地濕潤，眼眶也些許泛紅。這一切都被呂琦看在眼裏。
呂琦流露出同情的眼神，心想：我好像……越來越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了……從小在深山修行……什麼人情世故都不知道……對這種事情難免產生這麼強烈的反應……真是個單純又善良的小子，不知道你要是知道這人間比這殘忍的事情還有很多會怎樣……
“大膽！不得對縣令大人無……”此時在旁邊的兩名衙役走來，話還沒說完，就被縣令揮手示意不要說話。
“是本官的錯……英雄說的半點沒錯……本官實在是太無能了……”
“縣令大人，您別這麼說，您為了惡鬼一事焦頭爛額，您也是沒有辦法才會答應那個江湖騙子的……”
“不！是我貪便宜……從這前往赤禍門派通報如此惡劣的惡鬼禍患，估計需要很貴重的銀兩……唐陽鎮本身就普普通通不怎麼富裕……赤禍門派從六七年前就變了……若要通報惡鬼妖魔等禍患，必須要足夠等價的銀兩……找朝廷反應此事，但朝廷內部腐敗甚重……官官相護，拿赤禍一點辦法也沒有……這七派封制……為什麼我們不歸於玄山的足下呀！！！”縣令此時，淚流滿面。
呂琦一聽聞此事，立即站起來：“我就是玄山的子弟！吳縣令，你的事情與苦衷我會向玄山稟報，我們掌門會與皇上當面說明此事要個說法，赤禍的貪婪也是我們的心頭之患。但，他說的對，即使是如此，你也不該答應生靈活祭這樣的餿主意。”
“赤禍？七大門派之一的赤禍？”武月聽了此事，感到不解。
呂琦解釋道：“你從小在深山修行，還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現在七大門派中的赤禍，在七年前，就已經不像是為正義而行的門派了……更像是雇傭的門派，貪婪無比，足下的百姓稅務繁重。現在的七派中，玄山、道坤、北朗的名聲是最好的，玄山和赤禍的領域是相鄰的，而唐陽鎮這裏是赤禍的領域。”
“原來如此……”武月從此在心裏記下了赤禍這個門派。
“謝謝！謝謝！謝謝二位！”縣令深表誠意地抱拳鞠躬。
“二位，惡鬼已除，我們鎮子打算今晚開始慶宴。來款待你們二位，請二位英雄今晚在鎮上享受宴席吧！今晚老百姓們大部分人都會來慶祝的！”
呂琦心想：我這次行動本就不該這麼大張旗鼓……
呂琦拒絕道：“我覺得不用這麼麻煩你們了，我現在身有重任，你們只需要安排一個我能安歇的地方就行了。”
“我師父曾經跟我說，助人者不該謀求他們的回報，要有助人、守護他人的心，所以……還是不用了……我也一樣，只需要找個地方讓我可以安歇就行了。”武月也一樣表示拒絕。
“啊？這這這……”縣令突然此時顯得特別慌張。
“這位女英雄，既然你有要務在身，那下官也不強求了，但這位男英雄！請你務必要來參加這場宴席！本官早已經了解情況了，您就是將惡鬼徹底打敗的大英雄！請讓我們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吧！求求你……”
“誒誒誒！！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啊！！”
沒想到吳縣令竟然要跪下來求武月來這次宴席。武月及時扶住了他沒讓他跪下去。呂琦心裏暗暗吐槽道：要不要這樣啊……這人到底是怎麼當上縣令的……
呂琦在旁笑着說：“武月，你還是答應他們吧，你是這個鎮子的真正救星呀。”
“那……好吧好吧，我來就來吧……”武月還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吳縣令頓時感覺如釋重負：“那太好了那太好了！另外二位，本官除了想請你們二位來參加慶宴之外，本官還想請你們再協助調查一下，那名巫師，昨天晚上就突然在安頓的房間消失不見了，但她留下了幾根羽毛！”
“好說，拿出來看看。”呂琦說道。
“二位請隨我來。”
縣令帶武月呂琦二人來到一張桌子前，三人圍坐在一起。一名衙役呈上來一碟被黃布蓋住的方盤。把黃布掀開，是幾根碎碎的黑色羽毛。
“這上面……有邪氣。”呂琦說：“現在看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我最好把這些羽毛收起來交到玄山仔細調查，除了這些羽毛沒有別的線索了嗎？”
“沒有沒有。”縣令回答道：“自從昨天晚上發現她失蹤以後，我派了很多人查了鎮上任何蛛絲馬跡，挨家挨戶地敲門查找，也沒有發現什麼別的線索，我也問過那幾個昨晚和她一起行動的家丁，他們把她送到安頓好的房間就離開了其他一概不知。”
“烏鴉！”
呂琦和吳縣令二人看向突然發聲的武月。
武月：“這是烏鴉的羽毛，我從小在深山修行，什麼飛禽走獸都多少有了解，這我一看就知道是烏鴉的羽毛，這羽毛我看像是硬拔下來的，不是自動掉下來的，應該是那個巫師故意留下來的，可她為什麼要留這麼些羽毛呢……”
這一表現，讓呂琦有些對武月刮目相看：有一定的推理能力呢，看你平時挺單純的沒想到還挺機靈。
“哦……英雄，那你還能看出什麼來嗎？”縣令問道。
“沒了，我只能看出這些了……就按呂琦說的，上交到玄山仔細調查吧。”
“哦！說到這，原來這位女英雄名為呂琦呀，我還沒問二位英雄大名呢。”縣令突然想到從剛才到現在還沒問兩人名字呢。
“在下，姓呂名琦，玄山子弟。”呂琦敬重的做自我介紹。
“我叫……武月！姓武名月。”武月還是需要習慣一下不把自己的姓氏說出來。
“那二位，本官現在就安排二位歇息的地方。”
之後，吳縣令就派人安排給了武月呂琦二人到唐陽鎮最好的客棧歇息。想不到的是這家客棧就是今天早上看到武月拿出金子就立馬來拉客的那個掌柜的客棧……
時間一轉，就到了晚上，這時鎮子上的大家開始大擺宴席。
武月的位置是一張和縣令、縣令的師爺等衙內的人一起坐的黃布大桌子。武月是最先來這張桌子坐的，因為閑着也是閑着就先來了。
呂琦早早地用完餐，則在客棧的房間裏安安靜靜地整理這段時間調查黃天組織的線索。
呂琦開始盤坐、靜思冥想：
“黃天組織……總共由十三名叛離七派修鍊魔道的邪祟成立的組織……化屍練道……無惡不作……邪神相助……意圖掀翻七派封制，甚至謀朝篡位……至今無人知道他們的大本營……
玄山中，本領處於中上游的李常軍，受北朗叛徒胡墨的出馬仙家蛤蟆精引誘，離開了玄山……距離他離開的那天已經過了快要一個月了……也就是那一天我接到了這個搜尋任務……
我花了三天時間，追尋他的蛛絲馬跡，最後在一個山洞中，目睹了一場邪惡的儀式……周壁的火炬燃起綠色的妖火……血腥之氣貫穿整個洞穴……屍體、骷髏、隨處可見……李常軍躺在一個石台上……面無血色，表情更是詭異，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躲在暗處，靜觀其變。胡墨拿起刀正要往李常軍的身體刺下去。我及時制止了他。胡墨和蛤蟆精的法力算得上是靈級偏上水平。但和我比起來還是遜色大截，更何況我現在還只有六成功力而已。他們被我打成重傷，據我對他們傷情的了解，他們絕不可能離開這裏太遠。
據李常軍所提的情報，他們需要找到五個五行本氣中一個屬性極其偏重的人，分別金木水火土五人，挖出心臟，找到他們所需要的五行本氣。而他五行中木屬性最重。
李常軍送往玄山接受療傷。但，我明白據他們兩的傷勢是不可能離開這片區域太遠的……我不願就此認為任務結束回到玄山，如果能再找出一些有關黃天組織的線索，則可能找出黃天組織的本營好將他們徹底剷除。
我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后，再次找到了胡墨的線索。我在一個被他害死的民居家中找到了他。一想到這怒意便起，一家三口死在家中已經五天之久，他躺在他們家中的床上養傷！
蛤蟆精為了掩護他逃走，死在我的劍下。
我繼續追查此事，我為我下死手而不是活捉感到後悔，若能活捉則可嚴刑逼供出更多的線索。
至此之後，則無任何新的線索，除了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這一切的起因，都源於這個讓人覺得他很單純的謎之男子……”
時間一轉，縣令舉辦的這場宴席來的人越來越多。好像整個鎮上的大部分人都來了。
且，今晚瀰漫一種奇怪的氣氛，武月意識到這點，就是武月作為拯救了他們鎮子的大英雄，好像除了今天的縣令，沒有人來向他表示感謝。有些父母帶着孩子，直接往他們吃席的位置坐下，有些甚至直接經過武月的旁邊對他根本亳不搭理。大家都在做他們自己的事，菜還沒來，有些人直接喝起了酒，有些人談話談的非常大聲，毫無羞恥心。
難道真的就如呂琦說的，這個鎮子上的很沒有人情味嗎？雖然如此，但難道他們連最基本的感恩心都沒有嗎？就連從小在深山長大的武月都會懂的東西。
“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武月不禁自言自語道。
突然，他看見了不遠處一個熟悉的矮小身影——原來是秀秀！那個穿的一身黑的活潑又有個性女孩子！
“誒！秀秀！晚上好啊！我在這！秀秀！”武月一個勁的打招呼。
可是秀秀就一直那樣走着，好像根本沒聽見武月說的話。
武月直接起身，走到秀秀那裏拍拍她的肩：“怎麼了？怎麼還裝不認識了？誰讓你生氣了嗎？”
“嗯？嗯！大哥哥你好啊！有事嗎？”
秀秀的回答讓武月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可是不可能有人會既和秀秀長得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模一樣，還有衣服破舊的口子也一模一樣吧！
“小小，快過來等吃飯啦。”
“哦！來啦！”
在武月眼前的秀秀，被前面桌子的那對父母叫去座位上了，連稱呼也不一樣。武月依稀記得秀秀說過她是個孤兒。
武月現在感到深深地疑惑，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被稱作是奇怪，而是……詭異……
而感到詭異的不止武月，還有現在在客棧整理線索的呂琦：
“據我對這個男人的觀察，我可以暫時相信他，但不可完全相信。
我和他打敗了惡鬼，來到了這個小鎮。這裏的人七嘴八舌……還似乎沒有對任何人情世故的理解……我感受到這鎮子的冷漠遠大於熱情……”
呂琦回憶了一下，今天縣令對武月說的苦衷：
“不！是我貪便宜……
赤禍門派從六七年前就變了……
這七派封制……為什麼我們不歸於玄山的足下呀！！！”
呂琦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差點也被你糊弄過去了……吳縣令，你也是一個老狐狸……假慈悲……這明顯是在推卸責任，把同意活祭這件事搞得像是赤禍所逼無可奈何……你能騙得了武月，可騙不了我。不過為什麼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呢……以前我可不會這樣的……”
說到這，呂琦不自禁地想起某個頑皮小孩說的話：
“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
“呵。”呂琦冷笑一聲。
“琳月啊琳月，你別想太多了……等等！”
呂琦突然想起今天吳縣令竟然跪下來求武月參加這次宴席。
“既然他是假慈悲，那他今天竟然會跪下來求武月去吃席，八成是有什麼目的……”
……
“按他的實力，就算有什麼麻煩，他也應該應付得過來……”
“嗯！”呂琦在閉眼靜思時，突然想起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而就在此時，武月他們準備開吃了。縣令就坐在武月旁邊。
“各位！惡鬼大患，今日終於解除！這一切，多虧了這位英雄！正是我左邊的這位好漢。各位！請高舉我們此時的酒杯，為我們的鎮子的大英雄——武月，致敬！”
“向英雄致敬！！！”
縣令這一發言，還有鎮子居民的聲音，令武月感到暫時的安心，也僅僅只是暫時而已。因為他們說完致敬后，就繼續做他們自己的事了。狂吃的吃，狂喝的喝，小孩鬧的鬧，哭的哭……
“武月英雄，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呀……”縣令此時，突然發聲，嘴巴露出詭異的笑容。同一張桌子的人，也相繼用詭異的眼神看向武月。
啪啪～
只見縣令一拍手，送餐的人送來一碗湯，送到武月面前。
“武月英雄啊……想不想聽個故事呀～和這碗雞湯有關係哦。”
“什麼故事？”
武月看着他們這樣子故弄玄虛，左手緩慢地向掛在腰上的斧子靠。武月心想量他們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他可還背着大黑刀，腰上還有自己使用多年的斧頭。
“以前，有一隻特別有靈性的公雞，特別聰明，能通人性。
有一天，它聽它的同伴說，主人想把所有的公雞殺了來吃，只留下母雞、小雞和雞蛋，因為它家裏年九歲的小主人要過生日。可這隻雞心地善良單純，不太相信主人要殺了有這麼多年交情的自己。
它打算做個測試，它咬下自己幾根羽毛，放在主人的菜刀架上。
它等着主人來，看看他的反應。結果是它的小主人來了。它的小主人說：‘爹！你咋那麼馬虎呢殺雞毛也不拔乾淨！快！我要吃大公雞！’
聽到這，公雞立馬帶着全家和同伴，趁他們沒注意立刻逃走。
這就是這碗湯的故事。”
“那這隻雞可真有靈性呢……”武月隨口說一句應付他們的故弄玄虛和詭異的眼神。
“英雄，想不想聽這個故事的後續？”
“這還有後續？不了，不聽了先吃東西吧。”
“英雄，你難道就不覺得……這有點像今天的……”
“什麼……”武月有點對他們的詭異感到反感了。
“沒什麼沒什麼，請英雄慢喝……”
武月看着這幫人，一個個奇怪詭異的眼神，心裏難免有點冷。他決定就這樣不管了，這些飯菜聞也聞不到什麼異味毒味，還有那麼多人吃的那麼多，還是現在安安穩穩吃東西吧。
武月拿起那碗雞湯，往嘴邊一靠。
“嗯！？”
武月立刻把雞湯放下來。
“你剛才說……這是什麼湯？”
一陣陣的陰氣，此時正逼近武月呂琦二人！
此時在客棧的呂琦：“那個老人說的話！”
呂琦回憶起來：
“這些孩子可能是你們和惡鬼製造的假人，裏邊有可能有貓膩，人們聽我說！風聲不能聽見就說是下雨，勒住這災難的咽喉啊！快點動動自己的頭腦！救救我們的鎮子！我知道我說的這些可能有點冒犯到你們二位但是沒辦法。”
“這，里，人，瘋，了，快，救，我！”
原來，那個老人話裏有話！是在向呂琦求救！
“說啊！這到底是什麼湯！”武月大聲喝道。
“……稚童燉骨湯。”
一陣打破紙窗的聲音在呂琦耳邊傳來。
“什麼聲音？！”
一隻鬼手，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