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喚醒回憶
“額……”呂琦略表無語。
“武月兄弟你咋了這是？”
項壯也是個直腦袋，直接晃了晃武月的肩膀。
“哎！不要晃不要晃！更暈了……”武月現在是比王八還懵圈。
“武月啊，就算很暈你也要聽下去的……這些話很重要。”呂琦說道。
聽了呂琦這麼說，武月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提一提精神。
“嗯！我會加油的！為了救那些可能活着的孩子！”
……
伴着武月這句話的結束，呂琦和項壯二人都頓時啞語，看着武月。
武月見狀則問：“怎……怎麼了？”
呂琦先打破僵局：“武月，你先做好面對最壞情況的準備吧……你一心想救人，我可以理解……但如今這個情況看的話……”
“恐怕已經沒有倖存者了。”項壯接下呂琦的話，說：“我和呂琦姑娘想的一樣。武月兄弟，我看得出你是一個特別善良、特別單純的好人，但你最好對救出那些孩子的事不要抱太大的期望，那些孩子現在凶多吉少……活着的幾率也是九死一生……”
項壯和呂琦二人都屬於有敏銳洞察力的人，二人都看得出武月過於單純善良，所以讓武月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因為期望越大，未知的失望也會越大，若那些孩子真的遭遇不測了，說出這些話好讓武月不會受到太大的打擊。
武月聽完呂琦項壯二人說的話，能理解他們的意思……其實他之前也有這麼認為的，只是自己心裏那份善良和對美好的期望一直在給自己做安慰而已。
武月只獃獃的應了一聲：“嗯。”
聽完武月的回答，呂琦和項壯兩人心裏的舒暢些。
呂琦說：“那，我們現在繼續整頓線索吧。”
說罷，呂琦拿出一塊豬外形的玉。
“嗯？這！這不是……”項壯看見這塊玉表現出幾分驚訝。
“項壯，你認得這塊玉？”呂琦問道。
“這是唐陽鎮上一個說書老先生的隨身物品，他經常把這塊玉別在自己的腰上，我以前在鎮上聽過幾次他的說書。這塊玉我有幾分印象。”
“原來如此……”
接着，呂琦就將這個說書先生把玉交於自己的前因後果的事情說出來。
項壯說：“原來是這樣，那這塊玉一定要妥善保管好。呂琦姑娘，我知道這個老先生的故居在什麼地方，那個地方現在八成成廢墟了吧，但我們可以去那個地方調查調查，看看還有沒有這個玉的其他線索。”
呂琦說：“項壯說的在理，在那個老先生把玉交給我時，我可以感受得到這塊玉裏面的法術波動。明天我們再去唐陽鎮調查一下，去一下這個老先生的故居吧。
目前已知的線索就這些，但還有一個地方我們還沒調查——城隍廟。”
“嗯！？”聽到城隍廟，武月立刻想起了什麼。
“呂琦！我有個有關城隍廟的線索忘了告訴你！當時我本打算打開城隍廟的大門時，卻發現城隍廟的大門被木板釘住了！而且是從裏面被釘住的！”
呂琦聽完，則更肯定那裏一定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既然如此，我們明天先去唐陽鎮的廢墟調查一下，然後再去城隍廟裏面一探究竟。大家做好準備吧。”
“嗯！”“好！”武月和項壯都爽快地應道。
三人整理完線索且吃完飯以後。
“話說，還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走了沒有……”
武月望了望柵欄外的樹林。
“我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咯？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什麼好怕的！？哈哈哈哈！”項壯說完就爽快的拿起他那把砍刀朝外面走去。
“誒項壯大哥等等我，我也去！”武月提起黑刀也跟着衝過去。
“武月！唉……”呂琦自然也跟了過去。
到了八御陣的保護範圍之外，項壯舉起砍刀對樹林上方大聲喝道：“你們這群只敢躲在暗處的潑賊！還不趕快下來送死！”
項壯粗獷雄厚的聲音在這山林間不斷回蕩。
而並沒有任何人從樹林裏現身。
在一旁的武月，嗅了嗅味道：“項壯大哥，我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氣味。”
“武月兄弟，我看他們的藏身手段，不是靠聞能破解的，你還記得那個鬼面人嗎？剛開始你也聞不到味道，可之後他卻突然現身而出。”
項壯這幾句點醒了武月。
“對啊！”
之後，武月也學起了項壯，跟着對着樹林大喊，而且喊的異常大聲……
“你們這群混球！！！！還不給我出來送死！！！！！”
這一聲嘯動山林、神鬼皆驚，引得那些睡覺的動物不安的叫吠起來，樹林的樹彷彿被狂風沖刮一般搖曳起來……
“呼啊！武月兄弟你這一聲厲害了！”
項壯在一旁大驚。
“嗯嘻嘻……一不小心喊太大聲啦……嘻嘻……”武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而呂琦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在安靜的觀察。
呂琦心裏嘀咕道：武月這一吼也太強勢了……不過，被武月這麼一吼，那些樹都跟被狂風沖刮一般的搖曳起來，他們就算藏得再好，被這麼一折騰也一定會現身的才對。這種情況，要麼他們不藏在樹上，要麼他們已經離開了……可樹下面也沒有草叢等可以遮蔽的東西……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他們就算繼續待着外面也拿我們沒辦法，畢竟我們這還有八御陣呢。”呂琦說道。
武月和項壯聽呂琦這麼一說，覺得也是，就全都回去了。
武月和呂琦幫項壯洗刷碗盤后，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
武月和呂琦借了項壯兩張草席和兩張被子，就在項壯一個空出來的房間睡。一男一女共處一室這本來是不應該出現的一幕……其實在剛剛……
“為什麼呀？”武月說：“項壯大哥……我把草席鋪在你房間的空地上，和你一塊睡不行嗎？”
“誒誒誒不行不行不行！”項壯說：“我喜歡一個人一個房間睡，不然我睡覺不安穩！”
“可是……”
“哎呀！我懂的啦！男女授受不親對吧！可你們不是同門師姐弟倆嗎？你們都那麼熟了，姐姐和弟弟嘛！沒事的啦！都是自己人！快點的吧去睡覺！唔啊～我好大一個哈欠～我要睡覺！”
“男女……什麼……不親？”武月還在因為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髮愣。
“沒事的武月……沒事……一個房間睡……就一個房間睡吧……”呂琦說這句話時，明顯有些羞澀，她稍微低着頭，眼睛望着地板，用她嬌嫩美麗的臉龐作出了會讓人不禁憐香惜玉的苦眉。
換作是以前的武月，對和呂琦睡同一個房間這件事，肯定會自認為沒什麼。但今天的武月不同，他還在對剛才在餐桌上呂琦的事情感到有愧意，他那時說的那些話，估計是他現在人生最後悔說出來的話了，他不好意思和呂琦待在一塊……總覺得自己會讓她不開心。
而呂琦呢，她心裏想的東西有點多，也比較複雜……她對跟武月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這件事感到愧疚，也對自己必然會辜負了武月的感情而感到愧疚，她覺得如果她和他睡一個房間的話，心裏會有幾分慰籍，她心裏明白武月對自己有好感……
呂琦目前對武月的感覺呢，就是普通的戰友互相支持的朋友的感覺，但還是混雜了一點點男女間的感情，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呂琦其實算得上是一位冰山美人，一般的男人絕無法打動她這一座冰山，但經歷了這幾天，彷彿她曾經的冷酷都要被摧垮沒了，呂琦曾經歷過一些事情，讓她不會輕易對男人闡開心扉和產生情愫，除了之前對武月闡開心扉外沒有其他人了。
“呂琦……”武月聽了呂琦的話，感到幾分驚訝，且對剛才餐桌上的事更覺得有歉意了。
項壯豪爽的說：“你聽聽你聽聽，你師姐多明事理呀！哈哈哈！晚安了哈各自睡個好覺！”
說完便回自己的房間了。
項壯心裏想的就比這兩個小年輕簡單多了，三十多歲的老江湖，早看出這兩個人心裏有些什麼，就是想進一步撮合他們兩個，所以他才不讓武月和自己一個房間睡。
不久后，項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在隔壁的武月和呂琦，還沒睡着……
“……”
“……”
兩個人的草席，因為房間的大小，則不得不鋪的近一些，兩人背對背的睡覺。
武月對和呂琦兩人獨處一室感覺到未知的興奮……卻不知道是為什麼……以至於一直睜着眼，眼睛閉不下去。而且……興奮得腿忍不住顫抖……
呂琦此時，彷彿“害羞”這個詞條整個貼在她的身上。她緊緊地抱住被子……
“武月……你還沒睡嗎……”
“怎麼了？”
“你很冷嗎？你抖得我這邊的草席都能感覺到……”
“……不。你也睡不着嗎……”
“嗯……”
兩人現在，很是尷尬……
“呂琦……我想再請教你個問題……剛才項壯大哥說的……男女授受不親，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和我們第一次相遇時我告訴你的一樣，男女有別……男人和女人，除非是夫妻，或是兄弟姐妹，不然不能太過親密。”
“……原來……是這樣……”
……
聽完呂琦的解釋后，武月不自禁地哽咽了一聲。
“唔嗯……嘶……”
“武月？你？怎麼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是個山裏的土包子……這個不懂那個不懂的……老是讓你不開心……你一定很討厭我吧……”
令呂琦想不到的是，武月竟然哭了起來。
“武月？你……哭了。”呂琦終於把身子轉了過來看看武月。她現在才發現武月原來也是背向自己的。
“男女授受不親……”武月這個小子是真的單純，他還哭啼啼地直接站起來：“呂琦……我聽你的話，我去門外面睡吧，你不要不開心了……”
說完他就真的要出去了！
“不！不……”呂琦她也站起來了。
她緊緊地用右手握住了武月的左手，同是為自己的突然之舉感到驚訝，她是不自覺地要挽住武月的。
“……呂琦……”武月此時又像當時在餐桌上一樣，用藏着無限柔情的眼睛看着呂琦。
而面對這樣的武月，呂琦不再像之前一樣迴避，而是勇敢克服自己的羞怯去直面武月，儘管自己的臉如火焰般燃燒。
“呂琦……我可以在外邊睡覺的，我可是狼王啊。”
“你……不用這樣的……”呂琦看着如孩子一般的武月，心裏對如此單純的他感到心疼，同時又不知所措。
兩人又再次陷入了僵局，她看着他，他又看着她。
“……武月……”
此時的呂琦彷彿被心懷世人的仙女附體一般，對武月表露出充滿母性慈愛的笑容。
“武月，你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去學習而已，你不用這麼自責，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好了，在不久的將來，這些未知，你一定能理解的。”
呂琦此時表現的慈愛，使得武月的心房感到無比的溫暖，他剛才所感受的悲傷，都被這溫暖融化了。
“武月……”呂琦說：“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和嫌棄你，而且恰恰相反，我很欣賞你哦……武月，你這樣替我着想，我很感動……你是一個很體貼、很善良的人啊。
武月……你沒有讓我感到不開心……只是……這世間的一些東西不是我能和你直接說能解釋得清的……你慢慢會理解這些的……現在咱們還是快點休息吧，明天還有正事呢。”
聽了呂琦的話后，武月那泛紅的眼睛，又流出幾滴眼淚，那是喜悅的眼淚，隨着眼淚的落下，武月那單純善良的笑容也表露出來。
“嗯！好！我聽你的！”
武月說完，就鑽回被子裏睡覺了。
呂琦也回去睡覺了。
……
二人心裏的距離彷彿已經縮短了大半，只是……
“……”
呂琦背向武月，右手緊緊握着被子：
“蘇琳月……你這都幹了什麼……”
“……”
武月深深地睡去，卸下了今天的辛累，不再背向呂琦，整個人傾向呂琦的方向，睡相還一臉幸福的樣子，彷彿就差最後一個命運的指引，不然他都想和呂琦同一張草席睡覺了。
而在武月越來越深的睡意中，他深深地陷入了他的夢境：
十二歲的武月，在山林里翻騰飛躍。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讓武月感到無比自由。盡情感受來自大自然的熏陶。
他興高采烈地衝去尋找他的師父，要跟師父說一下他今天打獵的戰利品，和自己剛找到的以外收穫。
“師父！師父師父！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此時，一個白髮老道，正單腳獨立一根突立的岩石錐上，將右手舉於眉間，左手舉於胸前。
匆匆趕來的野狼徒兒背着裝滿肉的麻袋，抱着一個黑箱子來詢問他的師父。
“師父！你來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武月，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先冷靜，不要這麼興奮，你看，就像為師現在這樣，處變不驚。有什麼事說吧。”
“師父！我想去人類世界那邊找一個美女！我也想要愛情這個東西！我想知道那個什麼天倫之樂是什麼樣的！好好奇呀！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啊？？！！！哎！”
嚇得老道差點摔下來，還好腳步穩住了。
“你從哪學到的這些東西。”老道說道。
“師父，我今天早上準備要打獵的時候，我看到了一輛馬車，他們很匆忙的闖進這座山，我本想跟蹤他們可他們太快了，結果這個箱子掉了出來，我打開看看裏面是什麼，原來是幾十本書。
我就看了一本，然後我看了這本叫《孤雙》的書，這裏面講的是人類的故事，而不是師父你藏着的那些道理書誒！
裏面講的是一對可憐的男女在經歷千辛萬苦后終於能在一起生活的故事，他們一起生孩子，住房子，過日子。這個故事真美好，我好羨慕啊！”
聽着眼前這個憨徒兒的話，老道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然後一個飛身跳下來，要看看這些書都是什麼書。
結果一看，好傢夥。
都是些講訴着男女之間淫穢不堪的情節，有些書名看着挺正經，結果內容有些不堪入目，有的則是書名和內容同樣不堪。
武月看着此時在研究這些書的老道，還自顧自的叨叨說：“不過……裏面故事說的很好，可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寫他們交配寫的那麼詳細呢？佔了好多頁呀，看的我好無聊，直接跳過那部分看故事。”
聽到自己徒兒說這些話，說明徒兒沒有被這些骯髒的字眼污染。
老道心裏倒也放心了一點，但為了保險一點還是問了一下：
“武月啊……你在看的時候……有沒有哪裏怪怪的？”
“什麼？”武月說：“什麼怪怪的？沒有啊。”
“哦……那沒事了……”老道慢慢走近武月，拍了拍武月的肩膀。
“嗯？師父？怎麼了嗎？”
“武月，你看看師父手裏的是什麼？”
“嗯？”
轟——
一陣白光，隨着一陣轟聲從老道的手中爆發出來。
之後……
“嗯……”
武月慢慢地睜開眼睛。
“嗯？”
呂琦的背影，就映在武月眼前。窗外的陽光灑了進來，現在已經是清晨了。
“剛才，是夢啊。”武月揉了揉眼睛。
“不！不對！”
武月突然意識到了，那剛剛根本不是夢，是真真實實的記憶！而且是之前消失的記憶！
武月心裏嘀咕道：這個記憶，以前確實是消失了！我那時有一陣子在納悶那天我是怎麼去打獵的。竹屋裏又怎麼會多了一個可以裝東西的箱子？
武月回想起師父手裏的那道光。
“難道……是師父手裏那道光。”
“你居然這麼早就醒了？”就在武月自言自語嘀咕的時候，呂琦已經把身子轉過來看向武月了。
“呂琦你也醒了呀。”武月說道。
“我是被你的說話聲叫醒的。”
“哈哈……”武月苦笑着說道。
……
“嗯？”
兩人又互相對視着陷入沉默。
“武月？怎麼了嗎？”
“呂琦，沒想到，你剛醒來的樣子，也好好看呀。”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