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焦急就會越出錯
素葉聽完方笑萍這麼一大長篇的婚姻理論后,忍不住衝著她豎手指,“舅媽,我還從來不知道您的思想覺悟這麼高呢。”
“那當然,你以為你舅媽我只會罵人啊?要不是我在婚姻里以誠相待,像你舅舅那個性格能容忍我到現在嗎?能對我言聽計從嗎?女人吶,得做個聰明的女人,要不說有時候老祖宗的遺訓也是對的,這遵循古禮也沒什麼不好,嫁了人,老公就是自己最親的人,必要時就要跟自己的老公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這才對。”方笑萍胖嘟嘟的臉笑得都看不見眼,又補上了句,“不過啊,不得不承認這還得分男人,有的男人一開始就不負責任,一開始就不是那種值得託付的人,也不用跟他太客氣,但話又說回來了,這種男人我家小葉也不可能嫁。柏彥呢,是個能擔起責任的男人,我才勸你要好還待他,這段時間是他的困境期,你能陪着他走過,依照他的人品和性格,肯定會感激你一輩子,會對你好。當然了,如果你再給他生個孩子,他的心肯定這輩子都跑不了。”
“說的年柏彥跟您兒子似的。”素葉笑道。
“傻丫頭,你嫁了他,他不就是我半個兒子了嗎?你就跟舅媽瞎貧吧,當初我和你舅舅都反對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你就一頭栽進去,年柏彥要不是個香餑餑,你能這麼跟我們對着幹嗎?”
素葉嘻嘻地抱住了方笑萍,“放心吧舅媽,我一定會幸福的。”
她也一定要給年柏彥生個孩子,不管有多危險,她也一定要。
其實,這兩天看見他跟小豆子相處的情況時她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年柏彥那個人理智沉穩,在對待小孩子上也十分有耐性,她相信,他絕對會是個好父親。
中秋節,因為有了小豆子的到來而變得熱鬧。
讓素葉感慨,有個孩子在場,真的就一樣,他會讓所有人都變得年輕開朗。
小豆子的父母在素冬的帶動下也不那麼拘謹了,素冬愛喝酒,小豆子的父親平時也愛喝上那麼幾盅,如此,飯桌上頓時酒菜芬香了。
正吃着,門鈴響了。
素凱起身去開門,半晌,聽見他遲疑的聲音,“阿姨?您怎麼來了?”
素冬抻着頭,“誰來了?”
沒一會兒,素凱帶着人進來了,側過身,竟是阮雪琴。
素冬一家人全都愣住了。
阮雪琴手裏還拎着一盒月餅和一個水果籃,看起來挺重的,素冬最先反應了過來,起身,對素凱說,“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幫忙拿一下。”
素凱趕忙上前,接過阮雪琴手裏的東西。
阮雪琴看上去有點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道,“今天過節,這點東西不成敬意。”
“來了就是客,您這太客氣了。”素冬發揮了一家之主的風範。
方笑萍可沒那麼好說話,態度冷淡開口,“這大過節的您怎麼來了?老公在牢裏,那是自己犯了事兒,我們這兒就是平民百姓家,可沒法兒幫你撈人啊。”
一句話說得挺狠,弄得阮雪琴臉色尷尬。
“媽。”素凱無奈搖頭,示意她別說了,然後看向阮雪琴道,“您來是有事兒對嗎?先坐下,別站着。”
其實,他挺想問葉瀾怎麼沒來,上一次見到她時她瘦了很多,他愈發地內疚。
阮雪琴舔了舔唇,抬眼說了句,“其實我來……是想找柏彥。”目光落在年柏彥身上,“能跟你聊聊嗎?”
素葉詫異了,這個阮雪琴找年柏彥做什麼?
不光是素葉感到奇怪,其他人也倍感不解。
年柏彥放下了筷子,起身,踱步上前,“發生什麼事了?”
阮雪琴舔舔唇,嗓音略微乾澀地說,“有點私事兒。”
年柏彥明白了她的意思,轉頭對大家說,“你們先吃,別等我。”
阮雪琴也看向大家,“諸位打擾了。”話畢,轉身走向門口。
“請問……”身後,小豆子的母親遲疑開口了,“你是阮小姐嗎?”
阮雪琴頓步,轉頭,不解地看着她。
小豆子的母親起身,走上前仔細打量了她一番,然後展開笑顏,“你真是阮小姐啊。”
阮雪琴一頭霧水,“是的,我姓阮,請問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小豆子的母親十分熟絡,“我是千燈鎮那個開客棧的老闆娘啊。”
“啊……啊?”阮雪琴皺了下眉,然後輕聲問,“我們好像沒見過吧?”
“哎呦,我怎麼可能記錯呢?不過都是很多年前了,你忘了吧,當時你和你老公在我客棧住,那天晚上你闌尾炎犯了,剛開始我和我老公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嚇死我了,你老公當時還沒回客棧呢,我和我老公把你送進醫院的,你做手術暫時不能走動,就在我們客棧住了挺長一段時間呢,我呀,天天給你煲湯喝來着。”說到這兒,小豆子的媽又解釋,“我可不是想要跟你討什麼好處啊,就是這麼多年沒見了,今天突然見着了挺驚喜的,你傷口已經不疼了吧?當初去的那家醫院條件有限,醫生縫合傷口的技術也沒現在這麼好,這麼多年啊我還挺后怕的,你說萬一——”
“不好意思啊這位太太,我想你認錯人了,我是姓阮沒錯,但我不是你口裏的那位朋友,我也從沒去過千燈鎮。”阮雪琴輕聲打斷了她的話。
“啊?”小豆子媽的滿腔熱情被打斷了,十分尷尬地站在那兒。
“哎呀我說你怎麼見誰都套近乎呢?”小豆子爸走上前過來拉她,“人家說你認錯人了就是認錯了唄,趕緊過來坐下,咱們這是在人家做客呢,別那麼失禮人前。”
“可是……”
“別可是可是的了。”小豆子爸扯着她坐下,跟大家說,“不好意思啊,讓大家見笑了。”
年柏彥站在門口,不動聲色地看向阮雪琴,低聲說了句,“到院子裏談吧。”
阮雪琴輕輕點頭,又對着大家說了聲抱歉后就出了門。
庭院裏,小嘎巴叼着一根比它腦袋還大的棒骨趴在搖椅上津津有味地啃着,絲毫不關注有外人來訪,一門心思撲在了美食上,充其量是在見到年柏彥出來后搖了兩下尾巴。
入秋的天氣涼了,即使是在午後,清風之中也會夾雜着一絲絲的冷意。
阮雪琴披着條精緻的藏青色暗花紋披肩,一枚璀璨的胸扣將披肩十分貼服地扣住,這個顏色使她看上去十分地雍容華貴,只是,她的臉色看上去略顯憔悴。
“您有什麼事就說吧。”年柏彥雙手插兜,站在那兒,陽光抖落了他高大的身影,斜斜地鋪在夕陽漫天的餘暉之中。
阮雪琴抬手攏了下被人吹亂的發,嗓音乾澀地說,“前兩天我和瀾瀾去探視了你二叔……哦不,去探視了瀾瀾的爸爸。”
年柏彥淡淡開口,“葉葉是我妻子,我叫他二叔也正常,他在裏面怎麼樣?有沒有受到欺負?”
阮雪琴聞言后,唇角擠出一絲笑容,“他是個殺人犯,裏面的人躲着他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受到欺負呢?”
年柏彥點了下頭。
“不過他一直不死心,還想着要我們繼續上訴。”
“證據確鑿了,為什麼還要上訴?”
阮雪琴嘆了口氣,“他始終不承認害死你岳父的事實。”
“就算如此,他前後兩條人命的血債背在身上也不可能脫罪,一樣還是要坐牢。”年柏彥從實際出發,淡然說道。
阮雪琴輕輕點頭,“但他始終想不通這一點,所以,他想要見你。”
“見我?”
“是,上次探視時他就懇求讓我幫他帶話,他想要見你,我想,八成是希望你能幫他上訴。”阮雪琴嘆了口氣道。
年柏彥聽出她話中有話,便問,“您來找我,是希望我能說服他安分守己?”
“他是我丈夫,我也希望他能夠幸免於難,誰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坐牢,但是,他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就算你岳父不是他害死的那又如何呢?他現在的認罪態度良好的話,最起碼可以獲得減刑的機會,那麼他也有出來的那一天,但是他繼續這麼鬧,到頭來害得是自己的女兒。”阮雪琴重重嘆氣,“精石被人收購,葉家的八卦消息也好不容易平息了,他如果繼續上訴,又是一輪新的八卦炒作,他坐牢了屬於破罐子破摔也就無所謂了,但是瀾瀾不行,所有的媒體都會盯着瀾瀾,瀾瀾還年輕,這麼小就讓她遭受別人的白眼她哪能受得了?萬一壓力過大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呢?柏彥吶,其實我已經認了,瀾瀾她爸身上多一條罪名和少一條罪名其實都沒什麼差別了,請你過去勸勸他,別再給女兒增加心理負擔了。”
面對阮雪琴的苦口婆心,年柏彥的神情始終是淡淡的,可眸底深處是思考,半晌后他才開口,“好,我會勸勸他。”
“真是很抱歉,我知道你離開精石其實多少跟鶴城也有關係,當初他帶着一群股東反對你,這是他的不對,我只是希望他能夠在牢裏表現得好一些,別再鬧事了,這樣的話,說不準真的可以提前放出來。”
“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離開精石有很多的原因,也並不全是二叔的錯,他有他的立場。”年柏彥輕描淡寫地回答。
“謝謝你了。”阮雪琴面帶愁容,“其實說實話,我很不想去相信你岳父的死跟他有關,但是小葉在書房裏發現的那些書籍又怎麼解釋呢?我平常也很少進他的書房,頂多就是為他沏茶泡茶的,誰知道他怎麼會對那些書感興趣,唉……”
“別擔心了,我會勸勸他。”
阮雪琴十分感激地看着他,“柏彥,真是感謝你,到了現在還這麼幫我們。”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年柏彥輕輕一笑。
等阮雪琴離開了后,年柏彥回到了屋子裏,餐桌上,小豆子的媽媽還在較勁呢。
“真是奇怪啊,我記得很清楚啊,怎麼可能認錯呢?”
小豆子的爸爸在旁說道,“哎,也有可能是人家就不想認你啊,就別多說了。”
素葉則在旁好奇地問,“你只知道她姓阮嗎?既然在你們客棧住,那應該都有登記名單呀,還有身份證之類的。”
“早些年哪有那麼正規啊。”小豆子媽說道,“那個時候只要有身份證登記就行,也不需要本人身份證,對於她呢我倒是記得聽清楚,關鍵就是她闌尾炎手術那次,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應該沒登記她和她老公的名字。”
年柏彥坐了下來,不着痕迹地問了嘴,“她老公是姓葉?”
“葉?”小豆子的媽想了半天,“不是姓葉啊,陪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挺怪的,說話的腔調也挺怪,大白天的總是戴個太陽鏡和鴨舌帽,都看不清具體長什麼樣,後來啊她住在我那兒,那個男人就不再出現了,只是偶爾會有人送補品過來給她。哦,那個男人個頭不高,挺精瘦的。”
年柏彥若有所思,素葉看了他一眼,挑眉凝思。
方笑萍則開口了,“那一定是你記錯了,你剛剛看到的那個女的,是葉家的二夫人,她老公是葉鶴城,哦,就是前一陣子鬧得沸沸揚揚坐牢的那個。葉鶴城高高大大的,體格也挺壯的,不是你口裏的精瘦型男人。”
小豆子媽恍悟,“哦,那可能是我真的認錯了,我瞅着她吧,又像又不像的,哎呀,畢竟這麼多年了,人變化很大的。”
“好了好了,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傷神,管她是不是呢,今天過節,咱們不談沒用的事,來,乾杯!”素冬提了酒杯。
眾人也紛紛打住了話題,一起舉杯共慶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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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圓月,幾家團圓。
在經歷了生死離別後,阮雪曼也變得規矩了,身上的傲氣也收斂了不少,許是看透了一些事,又許是從高高的葉家太太位置落下來,也沒必要端着身份不放了,所以,當葉淵提出邀請阮雪琴和葉瀾來家裏過節后,阮雪曼也沒提反對意見。
剛開始阮雪琴是不想去,等到了六七點鐘的時候,她從素冬家見完年柏彥回到家后,卻見葉淵和林要要親自登門了,她有些愕然。
葉瀾走上前解釋說,“哥和大嫂親自來接咱們過去過節呢,媽,今天是中秋節,咱們就去熱鬧熱鬧吧。”不是葉瀾很想熱鬧,這些日子,因為父親坐牢一事已經讓她心力憔悴,她還在精石上班,一直沒辭職,但去上了一天後,發現同事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瞅着她時她有點受不了了,紀東岩特批了她的假,在家休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她也想了很多,很明白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精石也不再是以前的精石,雖說她手裏有點精石的股份,但已畢竟是東家易主,她已是局外人,現在看來,只能儘快適應才行。
葉淵也上前說服阮雪琴,雖說他是受了葉鶴城所害,但不代表着他要來記恨阮雪琴和葉瀾,畢竟她們是無辜的。
阮雪琴想了半天後才點點頭,跟着他們一起去過節了。
對於阮雪琴的到來,阮雪曼沒有大家想像中的尖酸刻薄和不理不睬,雖說她的態度不是太熱情,但畢竟是姐妹倆,一個娘胎里出來的,終歸是血緣最大。她只是淡淡地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人總得往前看,往前走。
能從阮雪曼嘴裏說出這種話已是不易,看得出,她對阮雪琴的一些怨懟也放下了不少。
席間,當然沒有其他家庭似的其樂融融,畢竟經歷了太多的事,他們之間還是略帶嫌隙,幸虧是林要要懷孕了,所以幾人基本上都是圍着她肚子在說事兒,在聊孩子的事,不提從前。
葉瀾雖說表面笑着,但心裏是思念着素凱的。
手機震動了,她拿出一看,是素凱發給她的短訊,上面寫着:中秋圓月,這個時候我更想你了。
看到這兒,葉瀾的鼻腔里發酸,收了手機,心裏暗暗感嘆,她又何嘗不是想他呢?
但不知怎的,她和他就一不小心走到了今天這步田地,要怎樣繼續,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然而對他的思念就像是瘋草,在心頭日復一日地拚命滋生,直到將她纏得透不過氣來。
人都要變化,不同的是,變得勇敢,亦或變得膽小。
她沒回復,心裏,卻是暖的。
吃過了晚餐,葉淵幫着阮雪琴和阮雪曼收拾餐桌,葉瀾陪着林要要聊天,聊以前在公司里發生的好玩的事,但就是小心翼翼地避開敏感話題。
直到葉淵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林要要邊跟葉瀾說話邊上前拿過葉淵的手機,本來想要提醒葉淵有短訊,但見葉淵忙着也就作罷了,手機又連着震動了兩下,屏幕亮了,她忍不住看了一眼。
一個陌生的號碼。
連着兩條短訊。
第一條是:親愛的,中秋節快樂。
第二條是:我知道你有老婆在身邊不方便回短訊,只是想要告訴你,我想你了,節日快樂。
“嫂子你看什麼呢?”葉瀾見林要要臉色有點不對勁,便起身問道。
林要要下意識地把手機放回到原位,臉色卻已蒼白,支支吾吾道,“哦,沒、沒什麼?”
“是大哥的手機嗎?不會是我大哥在外面養女人被你發現了吧?告訴我,我替你報仇去!”葉瀾開着玩笑。
林要要的心臟咯噔一聲,但還是擠出了笑容,“哪有的事啊,你大哥不知道對我有多好呢。”然後推搡着她,“剛剛說到哪兒了?繼續。”
葉瀾也沒當回事兒,嘻嘻哈哈地繼續之前的話題。
等九點多鐘的時候,葉瀾和阮雪琴離開了后,葉淵進了房間,林要要拿着浴巾在進浴室之前說了嘴,“哦忘了跟你說了,你的手機響了好幾聲了,也不知道是誰呢。”
“好,一會兒我看一下,老婆,你要洗澡嗎?”葉淵蹭到了她身邊。
林要要輕輕推了他一把,“別黏糊人啊。”說著進了浴室。
葉淵笑了笑,轉身拿過*頭的手機,打開,卻只在看了一眼後面色陡然僵住,他駭然,盯着兩條訊息,緊跟着面色慍怒。
可接踵而來的就是擔憂。
他看向浴室,心裏開始沒底了。
浴室里隱隱傳出水聲,他想都沒想直接將短訊給刪了,然後又將此號碼拉進了黑名單,想了想又覺得不妥,悄悄拿過林要要的手機,在黑名單里也加了這個號碼,做完這些,葉淵還是沒有恢復平靜,他總害怕林要要看了短訊。
深吸了一口氣后,他敲門進了浴室。
花灑下,林要要背對着他站着,熱氣裊裊下她的輪廓若隱若現。
葉淵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了她,不在乎被水打濕了身上的家居服。
林要要輕輕笑道,“幹什麼?快出去。”
“我想跟你一起洗。”葉淵溫柔地黏着她。
林要要撥開他的手臂,“別搗亂啊。”
葉淵將她扳過來,“我怎麼搗亂了?”他仔細盯着林要要的神情,希望能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端倪來。
林要要抿唇,“是誰有什麼事找你嗎?你也真是的,要調靜音嘛。”
“只是些同事發的祝福短訊而已,對不起老婆,我下次注意。”葉淵說著又將她抱緊。
“哎呀你快出去了,別耽誤我洗澡。”林要要笑着將他推出去。
葉淵見她不像是看見短訊的樣子,不安的心多少有點放下,笑着吻了她后,就出去了。
關上了浴室的門后,林要要整個人虛脫地靠着門而站,腦海里全都是那兩條短訊的內容,還有那串電話號碼……
她抖顫着唇,不安如陰霾似的將她籠罩。
她覺得,她的第六感絕對沒有錯,可是,她要去質問葉淵嗎?
心口疼得厲害,像是把刀子似的在心頭上割,一下又一下的。
不,剛剛她就想好了,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她不能在葉淵面前表露出來。
其實,她始終無法相信葉淵出了軌,那種不安的第六感被她壓了又壓,葉淵是愛她的,不是嗎?或許,她應該查明白才能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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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頓好了小豆子一家下榻的酒店后,年柏彥和素葉回到四合院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洗漱完畢后,素葉先鑽尚了*。
年柏彥早就沖完了澡,靠着*頭在看新聞。素葉便像條蛇似的鑽進了他的懷裏,他笑着攬過了她的身子,將平板放到了一邊,低頭,英俊的臉頰在她耳畔輕輕廝磨,嗓音低啞性感,“寶貝兒,你好香。”
素葉也任由他在她身上磨蹭,摟住了他的脖子,嬌滴滴問,“今天阮雪琴找你幹什麼呀?”
“你猜。”年柏彥沒抬頭,薄唇依舊在她脖頸間油走,嗓音含糊。
脖子痒痒的,她縮了縮頭,“不會讓你奪回精石吧?”
“怎麼可能?”
“那是什麼事呀?”素葉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捧住了他的臉,不讓他繼續在她身上點火。
年柏彥一把將她抱過來,讓她騎坐在自己身上,大手輕輕揉捏着她的肌膚,輕聲笑道,“你二叔要見我。”
素葉瞪大了雙眼,“啊?”
“打個比方。”年柏彥像是在說正經事兒,但實際上在不懷好意地蹭着她,“如果我坐牢了,你會怎麼樣?”
素葉趕忙驚駭道,“你說什麼呢?大中秋節的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趕緊呸呸呸!”
“只是打個比方,說說你的看法。”年柏彥輕笑。
“我當然會不遺餘力幫你脫罪減刑啊。”素葉想都不想。
年柏彥挑眉,“可你二嬸卻希望你二叔能將所有的罪名扛下來,她讓我勸你二叔不要上訴。”
“啊?為什麼?”
“為了葉瀾,她怕事情鬧大了對女兒的前途不利。”年柏彥哼笑。
素葉愕然,想了半天才恍悟道,“你不會是……真的對她有所懷疑吧?”
“人在越焦急的時候就會越出錯,如果她真的有嫌疑,這麼多年的步步為營,到了這個時候當然不希望出錯,但你二叔一直嚷着要上訴,你說如果真的是她,怎麼可能不狗急跳牆?”年柏彥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