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十三章：赤司君的雙重人格（下）
“赤司，你見過cyri1了。”古氣濃郁的庭院,身穿和服的中年男人旋轉着茶杯愜意的躺在藤蔓編織的竹椅上,在他的不遠處，有着一位同樣身着和服的少年。少年虔誠的跪着，好似眼前的男人是從天而降的神明——並非友人口中常年記掛的盡人事聽天命——他信得只有家族遺傳的神,而他，是被神選中的孩子。
“cyri1那個孩子,走了快十年了。”如若常人來聽,定只會覺得這句話是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在懷念自己尚未歸家的孩子。但在赤司耳里,這句平淡的泛不起一絲漣漪的話語卻令他如墜冰窖。
從小就是被當做赤司家族的繼承人來培養——赤司知道他有現在，也是因為身體中蘊藏的那份能量。
他是被天帝之眼選中的天之驕子。
所以,這份能量既是他擺脫不了的枷鎖也是他生活來源的保障。
他無法想像身上流着和自己同樣血脈的人也擁有被神選中的力量——那樣只會是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父子的情誼在家族的興旺面前，如螻蟻一般渺小。
他知道自己需要做的是什麼,即使那樣會使得帝光籃球部分崩離析——他雖然捨不得那些人，不過這份情誼不能再度延伸。
斷在這裏，夠了。
“我明白了，父親。”伏低身體，他的額頭輕輕觸碰地面，“——勝利是絕對的存在，我不會忘記這點。”
他輸不起，也不能輸。
感情，溫柔，友誼……這些東西就讓他見鬼去吧！
他的目光在頃刻間變得冷酷無情。
“這傢伙！綠間倒吸一口氣，“天賦全開嗎？他真的以為自己的身體可以負擔？！”
“赤司君對勝利的執着比得上紫原君對零食的執着。”黑子站在綠間身邊，語氣平緩的說著，“我想，還是暫時不要打擾他們兩個比較好。”
“喂！不要說的你沒有感覺一樣啊！”
“我確實沒有什麼感覺，”無辜的彷彿能夠滴出水的眸子直直注視着綠間，黑子哲也還嫌不夠似的添上一句，“我和綠間君你們不一樣。”
“……”綠間強迫自己壓下在胸腔內翻滾的火焰，“你不打算阻止嗎？”
“我的能力再強，終不是醫生。”他道，“在這件事上，綠間君你比我更有發言權。”
“算了。”綠間屈膝，“不管之後結果如何，這場比賽我也不能輸給你。”
“請多指教了，綠間君。”
乓——
籃球又一次回到黑子手中。
攻防轉換，黑子哲也持球向右側跨步，左手則順勢做出擊打動作。高速運轉的球體在外力的衝擊下憑空捲起數道氣流，宛若離弦之箭那本，橙黃色的光芒一路貫穿空氣薄膜。
“nice！”坐在場外的觀眾情不自禁的大聲呼喊起來，“好球!”
加速傳球？靛青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哲，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竟然在我的面前使用加速傳球？！
他將五指張開強行插入籃球前行的軌道——加速傳球的衝擊力過大使得常人沒有辦法從中截球，所以，它成為了黑子哲也暫時性的王牌。
但是加速傳球無法改變軌道，並且衝擊力只有一次的弱點也成為這個絕招的致命傷——對於青峰來說，想要接住這個加了料的傳球，是易如反掌的事。
……
橙黃色的籃球堪堪擦過青峰腦袋，他掙扎着想要爬起，卻因為強大的壓迫力而造成腿部肌肉痙攣。翻騰着怒火，那雙野性與傲氣並存的眸子死死注視着赤司征十郎——那個截下球，並且在他面前輕鬆上籃的紅髮少年。
“大輝，”泛起妖異的笑容，赤司邀請似的向青峰伸出手掌，“如果想要戰勝我，就不要把注意力施捨給他人。因為，我不是他。”
——他是在乎你們的，而我想要的，只有勝利。
“不管是哪個赤司君都是一樣的中二。”圍觀赤司與青峰許久的黑子小心戳着綠間的腹部，“你覺得呢，綠間君？”
“他莫名其妙的說！”對赤司的了解不遜於任何人，也許從很早以前就可以看出赤司的性格有着奇妙的違和。但是，他寧願相信這只是一時——因為，如果以這樣的赤司為首，籃球部可以達到空前絕後的勝利，可付出的代價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或許，再過一年，他不會再這樣想，甚至寧願這個籃球部早日分開。
“赤司君的卻莫名其妙，”接住赤司的傳球，黑子眨了眨眼，“只是我們中，誰不是莫名其妙呢？”
……
這場比賽終是以三分的分差決定了勝負歸屬。
或許是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青峰整理好背包后對着賽場另一邊被‘金毛’纏着的藍發少年招了招手，“哲，一起去m記吧。”
“也可以。黃瀨君要不要一起去？”黑子友善的向‘負重袋’拋出一根橄欖枝。片刻，魚兒上鉤——“小黑子我要去！對了，”他將左手拎着的袋子獻寶似的拿給黑子，“這是小紫原給小黑子你的零食，我一個都沒有偷吃哦。”
“黃瀨君是模特不是嗎？”黑子拿過一根美味棒戳了戳黃瀨肉肉的臉頰，“模特要嚴格控制體重。”
“……小黑子不要說我的傷心事……經紀人姐姐已經好久沒有讓我吃到帶肉的食品了。”之前因為經常陪黑子投喂紫原，黃瀨自己的體重也不由自主的上升。或許對於一個中學生來說，這樣的體重正顯發育，但在他眼裏，這將是一個痛苦的惡循環。
——“如果涼太你的體重降不下的話，我們只能給你重新制定食譜了。”抽過黃瀨正在看的甜點單子，經紀人一臉溫柔的說道——想到那個畫面，他就忍不住寬麵條淚。
“好了。”他摸着‘金毛犬’那順滑的毛髮道，“黃瀨君只要看着我和青峰君吃就好。”
“小黑子……qaq。”
“那麼赤司君呢？”他轉頭問下剛剛敷完冰袋的隊長，“赤司君要不要一起去？”
“哲也……”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廓邊緣，泛起陣陣酥麻感，“哲也你希望我去，還是不去呢？”那雙鮮艷的紅瞳玩味的看着黑子，不安分的手伸到了黑子腰間揉捏，“哲也，你說？”
面不改色抽出那個可以被判定為性騷擾的爪子，黑子反客為主的摟住赤司的腰，“我當然是希望征太郎去。因為……”
他頓住，
赤司也沒有追問。
趴在黑子肩頭的黃瀨來回看了看后得出一個結論：黑子和赤司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咬住下唇，金黃色的眼瞳中閃過一次決絕。
“小黑子，”他戳了戳黑子的背，“要不要找小紫原一起呢？”
“紫原君嗎？”環顧了下會場，沒有看到熟悉的巨嬰身影。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他道，“黃瀨君，請告訴我紫原君在哪裏？另外……”他轉向那個拿着幸運物一動不動站在會場中央的綠髮少年，“綠間君，要不要一起去m記？”
“我才不是因為自己想去才答應你邀請的說。”聽到邀請后的一秒，任性的神棍給出了如上答覆。
“是是是，是我自己邀請你。”
“所以說為什麼每次我邀請哲都會帶着你們去m記啊！！”青峰大輝抓着頭髮怒火連連，“還有赤司你今天怎麼也來了？！”
他可沒有忘記之前在比賽上被赤司虐的有多慘（雖然也憑藉身體的反射神經避過好多次ank1ebreaker），現在還要和赤司一塊吃飯？！喂，鬧哪樣啊這是！
“邀請我們的人是小黑子不是小青峰啊。”黃瀨悠然自得的勾着黑子的肩膀——所有人中只有他有這個特權——以黑子的話來說就是習慣了，另外當對方不存在就好。
“你小子！”他深呼吸，決定不去和這個人計較，“那麼紫原，你呢？！”
“青仔好蠢啊，”打了個哈欠，紫原慵懶的回答，“當然也是黑仔邀請啊，而且有黑仔的地方一定有食物，青仔如果要請黑仔吃東西的話，我也要。”
“……我請哲喝香草奶昔你也要嗎？”青峰不抱希望的問道
他想了想后搖搖頭，“我不要香草味的，我喜歡草莓味。”
“所以你們幾個今天就是合起火來壓榨我的錢嗎？！”
“青峰君難道不願意？？”
“鬼才願意！”
左顧右盼了一會兒，黃瀨好奇地開口問道，“小青峰，今天怎麼沒有看到小桃子？”
“……卧槽我把五月忘在學校了……”
想像一會兒可能有的兇殘畫面，青峰鐵青着臉色跑了回去。
“那麼麻煩黃瀨君，紫原君和綠間君先去m記吧。”黑子打開手機，淺綠色液晶屏上赫然印着三十多份郵件，“我和赤司君先去找桃井小姐。”
“嗯。”沒有意義，桃井在他們眼裏就是姐姐一樣的存在，誰也不願意桃井出事，而且……他們也知道，現在的桃井最想看到的是黑子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