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讓你提要求，不是讓你提前退學！
如今的羅德爾大道還沒有像後世那般繁華，甚至連全美最為頂尖的富人區比弗利山莊都方興未艾，但已經依稀可見未來的繁華雛形。
蔥鬱的樹木在這樣的午後，散發著令人舒爽的氣息，放眼望去大片的綠色，雙眸里的疲憊感都似乎得到了充分的釋放。
兩層的咖啡館小閣樓上，夏言捧着一杯冰咖啡，有些慵懶地看着遠處的夕陽，似乎根本沒有與威爾遜這個小老頭說話的意思。
老頭兒也是愜意地喝了口醇香的咖啡，混合著白色牛乳的琥珀色液體帶着獨特的酸苦味，不由得讓這個老者精神一怔。
他放下咖啡站起身來走到夏言的旁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細川先生，還是公事公辦吧！剛剛是我能提供的最好條件了，再往上，我可就愛莫能助了。”
看着小老頭攤手的模樣，夏言知道自己的“熬老頭”戰術也用得差不多了，也是笑着起身：“很美的夕陽，但如果一直被束縛在校園裏就看不到了是嗎？”
“夏言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威爾遜一臉的疑惑。
聳了聳肩，夏言也是窮圖匕現：“威爾遜先生，你知道我有公司需要經營，有時候還有電影需要拍攝，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上課，要是缺課......”
“哦，你這個傢伙，居然在這裏等着我呢！”
“你是想讓我給你一大包假條，然後把一整個學期的上課日都給請了嗎？”
威爾遜這個老實人，也被夏言的無恥給驚住了，他拽了拽自己的頭髮，極為無語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心道我讓你提要求，可沒讓你提前退學啊！
他動了動嘴唇，知道公司和電影都是些實際需要處理的事，還沒等他開口，夏言就主動出擊：“全A，你放心，所有的考試我都會參加，有時間上課我也肯定會去的。”
“當然，威爾遜先生要是能提供下各科老師的教案，我完全可以自學。”
“如果這些條件還不能滿足學校，等到我畢業后，會以知名校友的身份給學校捐款一千萬美金，如何？”
聽到夏言有如狗大戶一般，揮舞着他的支票，老美畢竟是個萬惡的金錢社會，老教授也不免屈服在這樣的銀彈攻擊下，他看了看手錶，當即就回應道：“我去聯繫下校長，有些事情我決定不了！”
說著，老頭就走向了咖啡館的電話處，想着校長辦公室的號碼就直接撥了過去：“約翰，是我，威爾遜！”
“我聯繫了那位神奇的細川先生，他確實是位電影導演，鏡頭做的還不錯，我有把握說服他，不過......”
威爾遜用大段的句式將夏言提的要求給校長說了一遍，很多要求都符合大學招生的慣例，直到那個無限的請假權，電話那頭的約翰校長也是愣住了，他執掌南加州大學八年來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
知道電話那頭的校長還在權衡着利弊，威爾遜又把夏言答應的條件複述了一遍：“他說拿到老師的教案可以自學，保證全A的成績，然後等畢業后還可以作為知名校友給學校出些贊助！”
“他很有錢？”約翰校長跟着問了一句。
“電影是由他全款投資的......”威爾遜一句話把校長也給噎住，只聽電話那頭的校長似乎在揉自己的頭髮，頓了幾秒后：“答應他，當然要是考不到全A，請假的特權就得拿回來。”
“好，校長，我這就與他簽一份簡單的協議。”
“對了，等他的資料遞送過來，咱們要不要找記者宣傳一下？”
聽到威爾遜的提議，再想想這個叫細川夏言的練手電影，約翰校長也是當即拍板道：“當然要讓記者宣傳，還要着重地宣傳，對了，他的電影應該不會太爛吧？”
“放心吧！校長，我的眼光你還能信不過？”威爾遜也是自信地保證起來。
“那就好，要是這傢伙發行上有什麼困難，你也可以動用學校的關係幫幫他！”約翰校長最後叮囑了一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夏言手捧着咖啡，看着老教授有些激動的模樣，甚至和電話那頭爭得面紅耳赤，他就可以猜到這件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
果然，這個白人老頭很快走了過來，張開雙臂就要給夏言一個大大的擁抱，他激動地說道：“夏言先生，你知道嗎？校長都答應你了，還說你電影發行上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用學校的資源幫你！”
“哦，那真是太好了！”夏言也是興奮起來，直接和老頭抱到了一起。
兩人臉色通紅，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威爾遜指了指夏言的公文包：“來，夏言先生，我們先草簽一份協議，明早我就去學校，儘快安排給你發錄取通知，如何？”
“太好了，威爾遜先生，你真是個好人！”夏言真情實意地感激道，在他華爾街的多年投行生涯中，很少有白人前輩願意這樣推心置腹地幫助他。
趕緊從公文包中拿出紙筆，而威爾遜也是看到了夏言公文包中的厚厚一沓，也是好奇地問道：“這些是什麼？難不成又是什麼劇本？”
“是小說。”夏言看着老頭好奇的眼神，也是將之前兩本小說的影印版拿了出來。
“原稿都已經給了班坦圖書公司，估計半個月之後，這兩本書會上市吧！希望到時候有不錯的版稅收入！”聽到這裏，威爾遜有些可惜：“我有個朋友在加大出版社，我以為沒人願意出版，我倒是可以幫你引薦一下，真是太可惜了！”
“沒想到居然被班坦的編輯看上了，看來你這兩本小說果然寫得不錯！”威爾遜照例客套了兩句，拿起紙筆就開始將擬定的招生協議草稿手寫了出來。
隨後，看着夏言認真地審閱手裏的協議，威爾遜又看了看那邊的兩份手稿，當即動了些心思，你還寫小說，我看你忙成狗后，還能不能把我們南加州的課程來個“全A”!
“這兩本手稿能給我看看嗎？若是可以，南加大也能幫着宣傳。”看着這兩本稿件，一本是叫《已知的世界》，還有一本則是他熟悉的《殺戮時刻》，他隨意地翻了幾頁也是有些驚詫，難不成這傢伙真是個天才？
簡單的協議沒有任何問題，夏言爽快地簽下他的大名，然後從公文包中拿出霓虹帶來的印章，直接蓋了上去。
威爾遜眨了眨眼睛，對他的動作也是表示讚許：“夏言先生，用了東方的印章，想來不可能再反悔了吧？”
“哈哈，我的人生信條就是：不要悔！既然已經決定要做，或是已經做了，後悔又有什麼意義！”夏言豁達地說道，事情辦完也沒有再待下去的意義。
開着自己的黑色雪佛蘭蒙地卡羅，將老教授威爾遜送到家，自己又開着車悠閑地回到自己的公寓，看着空蕩蕩的屋子，夏言有些寂寞地從冰箱裏拿出一聽可樂，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啊！這間公寓還缺個女主人呢！”
“乍一閑下來，就有點壓不住肚裏的癮蟲！”
“要不回霓虹一趟？”
松板慶子？不行，年紀好像有些大了！要不就這個永遠的偶像，松田聖子？AKINA？不行不行，人家還是個小女生呢！1978年啊！看來也只能找這位聖子醬聊聊天了！
對了，她當時簽了哪個經紀公司來着，回頭藉著商社的背景，也去弄點股份？是叫SunMusic！夏言的腦袋瓜越轉越快，很快就回憶起了他所需要的資料。
“趁着時差正好，給伯父那邊打個電話吧！”夏言隨即拿起了桌上的電話，開始給東京護熙伯父的辦公室撥了過去。
此刻正在“居眠”的護熙聽到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也有些慍怒，他昨晚工作到很晚，今天的狀態很是不好，但原本惱火的面容在接起電話的那一刻，瞬間變得溫和無比。
“原來是夏言啊！你在阿美瑞卡過得怎樣！恭喜你考了滿分，伯父也為你感到驕傲！”
“皇室那邊都聽說了你的成績，倒是三笠宮提了一嘴，說是要給你找個公主呢！”
聽到伯父這樣講，夏言也駭了一跳，這家子的公主就沒幾個好看的，再說外面可有一大片的森林，何必為了一顆歪脖子樹把自己弔死？
“不了，伯父，你幫我拒絕掉皇室那裏吧！像我們搞藝術的，都有點花......你是知道的，萬一將來搞出個離婚醜聞什麼的......”
“說什麼呢！你難道忘了我們霓虹華族的傳統了嘛！怎麼可以做這種失禮的事情！”
“是，伯父教訓的是。”夏言也笑呵呵地應付過去，根本不以為意。
“對了，大學準備報哪一所，就你這個成績，哈佛都很輕鬆。”護熙又是親切地詢問起來。
夏言頓了頓，心中頓時有些尷尬：“是南加州大學的電影學院，比較自由，和他們的教授、校長都溝通過了，可以請假去處理商社的工作和拍電影！”
“好吧！你還是選了這條路......”旁邊的秘書看到一向強硬的細川先生，居然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也有些好奇電話的那頭到底是誰？難不成就是那位留學美國的遠房侄兒？
用好似說笑的語氣，夏言跟伯父繼續講述着：“他們給了我不少自由時間，但就是要我每門課業都達到A，不然以後可就不好那麼頻繁請假了。”
聽到夏言的戲謔聲，護熙當即腦海里閃過一絲靈感：“對了，你的東大法學系，你要忙得過來，這些教材什麼的，我也可以安排人寄給你，到時候，你也可以回霓虹考試啊！”
“什麼？伯父你要累死我的節奏嗎？”夏言當即就不滿了，直接抱怨起來，電話那頭的護熙倒是沒有放棄這個想法：“現在不是流行第二學位嘛！你反正有時間，只要考試時間錯開就成。”
“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你也不要抱怨，作為細川家的子弟，這是應盡的責任，除非你小子現在生個兒子出來，我們去栽培他去......”護熙也是打趣道。
想了想自己幾乎無處發泄的精力，夏言還能說什麼，只能把護熙伯父的要求接了下來：“好吧！把所有的東西寄到北美商社就行，我到時間會去取的。”
“誰不知道北美商社都快成你的郵箱了，哈哈，夏言好好努力吧！別讓伯父們失望！”說著，護熙就掛斷了電話，然後他看着旁邊的秘書也是吩咐道：“幫我聯繫下東大的北原稔校長，就說我這兩天想請他吃飯！”
電話那頭的夏言，打開公寓的電視，隨意看了兩眼就再沒了興趣，看着只有打字機的書桌，夏言無比懷念那個一台電腦投資全球的時代。
現在的股票、衍生品市場，不僅槓桿率極低，而且下單極為不便，非得人蹲在交易所守着價差去交易，即便夏言有再高的財技，在這樣的時代也折騰不起自己的時間。
還不如多拍幾部賣座的電影，積累足夠多的原始資金，等到八十年代電腦交易慢慢普及，那個時候就是他大肆擴張的時候，對了！電腦？蓋茨應該已經成立了微軟吧！等到電影回款了，自己找他入股去！
夏言憧憬着未來的生活，而後看了看閑着的打字機，又是敲打起他自己的下一部電影，嗯，來個恐怖電影，投向後面的萬聖節，讓這個時代的鬼佬看看什麼叫恐怖。
對了，還可以拍一部喜劇，為後面的聖誕節做準備，夏言腦海里已經有了經典的劇目，他就像拿着一柄巨大鐮刀的獵人，無情地在市場上收割着綠油油的美鈔。
按照現在的分賬比例，電影公司應該屬於強勢方，一般能分到票房的百分之四十到五十五之間，只要有兩三部影片在北美來個大爆，他就能夠積累出一億美金的身家，有了這筆原始資金，投什麼不是大賺特賺！
區別就在於夏言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