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宋如蘭
其實,宋如軍的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打死他也不會說,因為如果說了,不用別人動手,他親姐姐會直接清理門戶。
他藏在心底的真實想法是:如果白老大和朱洪剛真幹起來,朱洪剛被廢了,他有機會瓜分姐夫的產業;如果白老大被廢了,他能藉助背後人的勢力拿到白老大所有的業務,取而代之。不管那種情況他都不虧,從此以後不再仰人鼻息。
只是他錯算了一步,他那單薄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這潑天的財富,不管哪一方被廢,他都會註定成為替罪羊,摘桃子的永遠不會是他。
“那人是誰?”宋如蘭拳頭攥的咔咔響,額頭上青筋暴起。
“我……我不能說。說了我會沒命的。姐,姐夫,你們饒了我吧,我是被豬油蒙了心……”宋如軍哀求道。
他知道姐姐肯定不會殺自己,但是背後那位絕對不是善人。
“小軍,這事你想簡單了!這是出個‘名’的事嗎?你姐夫這條胳膊是怎麼弄的,你知道嗎?
你特么被人家當槍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這是要咱家人的命啊!”宋如蘭臉跟紫茄子似的,說到氣憤之處,抓起桌上的空酒瓶,掄起來狠狠的砸在了弟弟的頭上。
“嘭”的一聲,嚇得朱洪剛一哆嗦,這娘們可真夠狠的,自己親弟弟都敢砸。他就忘了,當初宋如蘭去求白老大放過他,往自己頭上砸酒瓶的事。
之前柱子打探到的消息,他沒瞞着媳婦宋如蘭,要動自己小舅子,不跟媳婦打招呼,他可沒那膽子。但他沒想到媳婦會突然殺過來。
按照朱洪剛的想法,罵一頓,踹幾腳,趕出公司也就算了。他沒想到媳婦對自家人下手這麼狠。
地上跪着的宋如軍可沒姐姐那兩下子,一酒瓶砸下去,晃了晃身子,噗通倒在了地上。
“不會有事吧!”朱洪剛知道媳婦的手頭有準,但看到地上滿臉是血的小舅子還是不由得問了一句。
宋如蘭扔掉手中的半個啤酒瓶,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沒事,死不了,不讓他長點記性,早晚有一天把這條命丟了。來人,把他送人民醫院去。”
話音落下,進來兩個保鏢,架着宋如軍的胳膊出去了。
“咱不能當刀,更不能當案板上的肉。”宋如蘭嘆了口氣:“讓人給小軍拍個照片,你給白老大發過去,解釋下,就說人咱們已經處理了。
別讓小軍再在公司任職了,我會把他送回老家。等這事過去了,在老家給他開個4S店。”
對於媳婦的提議,朱洪剛自然不反對,或許這是小舅子最好的結局,如果再這麼任由他混下去,早晚有一天被人吃的渣都不剩。
他這時才明白,媳婦這麼做是給白老大看的,免得白老大揪着宋如軍不放。真要是讓白老大惦記上,那就不是砸酒瓶的事了。
小舅子背後那個人到底是誰,朱洪剛沒有興趣深究,背後的人敢將宋如軍當槍使,說明根本不懼他朱洪剛,這渾水他可不想蹚。
他深知知道的越多,風險越大,最好這事到此為止,也希望後面的那個人看到他的態度。
宋如蘭走後,他突然發現桌下有個東西,是宋如軍的手機。
……
蘇正信快步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時,白老大正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盤算着什麼。
“大哥,什麼事這麼急?”蘇正信進門問道。
“事情有眉目了,是咱們搞錯了,不是朱瘸子搞的,另有其人。”白老大說道。
“哦?那咱們之前把朱瘸子打了,這事?”蘇正信覺得既然做錯了,怎麼也得有個說法,萬一朱瘸子找茬,雖然安保公司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事,事情雖然不是他做的,但跟他公司的人有關。這事就這樣吧!
我這兒有幾個電話號碼,你找人查下,看看都是誰。這事不要聲張。”白老大說完,將一張A4紙遞給了他。
蘇正信看了眼后,收了起來:“最多一周,准給您回信兒。”
“溫良最近怎麼樣?”白老大突然問道。
“我跟他聯繫不多,他走的路跟咱們不一樣。”蘇正信回道。
“嗯,當初的事……”白老大話未說完,被蘇正信打斷了:“大哥,這事過去了就算了,您別老想着。將來給他點賺錢的機會就是了。”
“嗯,你說的對。”白老大嘆了口氣:“晚上去家裏吃飯吧,咱們兄弟好久沒一起喝酒了。”
……
皮克吳最近過得很滋潤,每天除了給蘇正信當車夫外,剩下的時間就在公司里吹水,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在公司里混的如魚得水。
雖然有人看不上他,但是架不住他生往上貼。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開口不罵送禮人。皮克吳的臉皮夠厚,見誰都笑呵呵的,客氣的很,又總是高檔香煙伺候着,看在蘇正信的面子上,公司里沒人為難他。慢慢的他的腳跟也就穩了。
公司同事需要特殊服務時,基本上都找他。皮克吳的專業能力還是很強的,雖然不幹老本行了,但藕斷絲連,從沒讓同事們失望過。
有時候,皮克吳甚至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做回老本行,但是想想以前客戶對自己那種不屑而輕蔑的眼神……,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即便是身在讓人不齒的行業,誰願意總是仰人鼻息,看人臉色過日子。
來到安保公司有段時間了,皮克吳突然想起了溫良,覺得應該請他吃頓飯,以示感謝,不能讓人背後說自己不夠意思。
洪福樓是市裏的一家很有名氣的餐館,檔次比較高,不是一般人消費的起的。
上次蘇正信請人吃飯就訂的洪福樓包間,皮克吳忙前忙后幫着招待客戶的保鏢和司機,也跟着蹭了頓飯。結賬時收銀台給了他好幾張優惠券,要不然皮克吳也不敢把溫良約在這裏。當然皮克吳訂的是大堂,不是包間。
溫良按時赴約,兩人坐在大廳的角落裏,桌上擺着四菜一湯,外加一瓶皮克吳帶來的高度老白乾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