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人錢財,保人平安
“別提了,撞門框上了。”溫良皺了皺眉頭,說道。
“喝多了?!”老圖靠在一旁的玻璃柜上,一臉好奇的看向他。
“沒喝!陪着當事人去談判,結果被誤傷了。”溫良一臉的無奈。
提起此事他心有餘悸,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可不能再干這事了。要不是躲得快,腦袋就開了瓢了,結果一頭撞在了門框上。
“什麼案子?怎麼聽着跟當年你們擺酒講數似的?”老圖八卦之心頓起。
“離婚案子,男的出軌,女的不依不饒,我陪着男的回家談判,結果見面又掐起來了。”溫良解釋道。
“草!這得多要點醫療費。”老圖歪着腦袋看着溫良額頭上的創可貼,琢磨着是不是搞點創收。
“給了!那女的見我滿臉是血,嚇壞了,給了我三千塊醫藥費。”溫良抬手摸了摸額頭的創可貼,“不會留疤吧?”
“放心吧,就破了個皮兒,沒事。你要是不放心,我這兒有祛疤靈,怎麼樣,要不要來一瓶?高檔貨,絕對好用,一擦就靈。”老圖賣力推銷着店裏的祛疤靈。
就在此時,小藥店的門開了。
“老圖!又忽悠我兄弟呢?”
話音未落,一條壯漢走了進來。他留着寸頭,豹頭環眼,上身穿了一件非常惹眼的花襯衫,襯衫最上面的三個扣子沒系,露出黃澄澄小拇指粗的金鏈子和健碩的胸肌,下面穿一條價值不菲的西褲,腳下是一雙小牛皮的皮鞋,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招搖且霸氣十足。在他身後跟着兩人,身上都帶傷,但看起來並不嚴重。
“哎呦!這不是蘇哥嗎?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老圖急忙笑臉相迎,臉上盡顯商人的油滑。
“少廢話,我這兩兄弟受了點傷,你給處理下。”蘇哥冷着一張臉,讓開了半個身位。
“快,跟我去裏面。”老圖看到蘇哥身後的兩人後,立刻收起了笑容。三人去了藥店後面,藥店裏只剩下了蘇哥和溫良。
“被打了?!”蘇哥盯着溫良的額頭,疑惑的問道:“誰打的?要不要我幫忙?”
“自己撞的。”溫良臊眉耷眼的摸出紅梅,扔給蘇哥一根,把剛才的話又講了一遍。
蘇哥吸着香煙,噗嗤笑出了聲:“要說律師挨打,這不新鮮,嘴欠就得承擔後果。但是你這樣自殘的,我還是頭回見。
要不你換個專業吧,碰瓷怎麼樣?我覺得你挺有潛質的。可以給我手下的兄弟當老師了。”
溫良低頭吸着煙,岔開了話茬:“你還記得皮克吳嗎?”溫良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法院門口碰到皮克吳的事。
“他不是給媽咪干拼縫,被掃了嗎?出來了?”蘇哥愣了下,問道。
“早就出來了,一直在法院門口給律師拉案子。”溫良回道。
“這小子,當初給媽咪拼縫,現如今給律師拼縫,‘皮克吳’這個綽號還真不白叫。”蘇哥靠在藥品柜上,笑道。
“他跟我說想跟着你干。”溫良抬頭看了他一眼。
“跟我干?!我們可是安保公司,他過來能幹啥,拼縫?”蘇哥撓了撓頭,有些為難:“這小子出了名的嘴甜,腦子也靈光。
算啦,當年他幫過咱們一次,白老大說過做人要仗義,要‘仁’字當頭,以德服人,回頭你讓他給我打電話吧。”
“嗯,你們什麼時候成立的公司?”溫良抬頭,疑惑的看向他。
“白老大媳婦的主意,一切要正規化,我們用安保公司跟夜總會、KTV還有酒吧、夜店簽合同,我們提供服務,他們給錢,一切合法合規。收人錢財,保人平安,這是我們的口號。
要不我跟白老大說下,把公司的法律顧問給你?其實只要你去見下白老大,聊一聊,全都能搞定。”蘇哥說道。
“算啦!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走啦,有空再聊。”溫良將煙頭攆滅,扔進了垃圾桶,起身向門外走去。
“晚上聚聚唄?”蘇哥看着他的背影,吐出一口煙霧,問道。
“改天吧。這一天到晚的,沒一件順心的事……”溫良頭也不回的說完,走出了小藥店。
夜晚雖然沒有白天那麼熱,但依舊讓人很不舒服。溫良站在路邊的公交車站,回味着蘇哥的話,一個收保護費的公司,竟然說一切合法合規?!溫良想想都覺得可笑。
……
周六早上,溫良被咚咚的敲門聲驚醒,空調開了一夜,室內有些涼,從空調被中鑽出來的溫良被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溫律師,我是徐姐。”溫良穿好衣服,還沒走到門口,門外便傳來了徐姐的喊叫聲,聲音依舊那麼尖銳刺耳,聽得溫良有點心驚肉跳。
溫良剛把門打開一條縫,一個燙着捲髮的胖老娘們就擠了進來:“這天,大早上的就這麼熱,還讓不讓人活了。”
“徐姐,大熱天的您看您還專門跑一趟。”溫良滿臉堆笑。
“某些人老是不自覺,我不跑一趟,咋辦?”徐姐掃了一眼室內:“溫律師啊,抓緊時間找個女朋友吧,這屋裏都亂成啥樣了,你看看還有下腳的地方嗎?”
“還是算了吧,找個女朋友更亂。這是兩個季度的房租。”溫良睡眼稀鬆的拉開抽屜,拿出一疊鈔票,遞給了徐姐。
昨天徐姐給他打電話,提醒他還有一個月時間,儘快把房租準備好,溫良正好前兩天剛拿了一筆“醫藥費”,不想徐姐像鬧鐘一樣,隔三差五的給他打電話,便豪氣了一把,答應她提前付房租。
這不,一大早徐姐就跑過來了,好像來晚了租金就長腿跑了似的。
“正好!”徐姐喜滋滋的沾着唾沫,將錢數了一遍,說完便出門去了。
徐房東走後,溫良沒了睡意,坐在床上,琢磨着開拓案源的事,焦主任那個二道販子的話不可信,法律援助的案子只能接短兒用,網上的廣告做了好幾個月了,效果不理想,張主任又一直沒信兒,還不能催。
人挪活樹挪死,不知道齊茂才那邊怎麼樣,溫良伸手拿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