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157章 他的腦袋在哪裏
躺在病床上休養的伊老師想了想說:“陸老師最近還在京市,她對我們班的同學比較熟悉,要不我給陸老師打個電話,讓她帶着鍾筠去家訪,看看她家裏到底怎麼回事。”
“這樣也行,那我就等陸老師的電話。”
接到伊老師的電話委託,陸知知內心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沒有多說就同意了下來,她打算等鍾筠晚上放學了再去接她一起回家,但不巧的是胡老師那邊又發來消息。
鍾筠就在白天去上了一上午的課後,下午就沒去上課,門衛那邊也沒記錄,悄無聲息的就離開了學校。
打她父母的電話一直接不通,他現在擔心學生出事頭痛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幫你找找看,我們晚點聯繫。”
陸知知也不知道鍾筠去了哪裏,她身體裏承載着怪物,本來就是個讓人猜不到心思的,而她的失蹤,一般也准沒好事。
她打算直接去鍾筠在京市的家裏看看。
湊巧的是今天下午警察也在他們家裏,門是敞開的狀態,陸知知剛走到門口,一眼就能看見裏面客廳的情況
一身警服的時遇帶着兩名警員正在對鍾筠的姐姐做調查。
聽見門口的響動,時遇最先注意到陸知知,他暫停了今天的對話,站起身說:“先到這裏吧,再有一些新進展,我會隨時聯繫你。”
穿着居家服面色憔悴的女人跟着起身,向他們低聲道謝,她看見了門口的陸知知,瞳孔微動,緊抿到蒼白的嘴唇張開,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門暫時關上,兩個警員先行離開。
陸知知主動問:“你來調查班級里的那幾個案子么。”
出乎意料,時遇搖搖頭,“不是,這家主人的丈夫失蹤了一段時間,他們在進行離婚手續的辦理,我們在幫忙尋找。”
陸知知微微揚眉,“原來是這樣。”
時遇:“你呢?”
“我的學生也住在這,最近總是逃課,所以我來看看情況。”
時遇說:“我只看見一個女主人,學生大概不在家,和我去附近的咖啡廳坐坐么?有些疑問我想問你。”
陸知知與他並肩出了小區,來到臨邊的咖啡廳。
兩杯熱美式,額外的一塊小蛋糕,是時遇總會給她點的甜品。
“我看你忙到現在,準備什麼時候走。”
“我訂了下周的票,月底收拾完就準備入職了。”陸知知攪動勺子,低頭喝了口咖啡。
“你把白霽的屍體藏在了原來的老公寓,不準備帶走也不火化,是認為他還會回來么。”時遇說:“我不是跟蹤你,只是恰巧知道你租回了老公寓,就猜到了。”
陸知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大概只是想維持一下他還存在的時候。”
時遇抿了抿唇:“白霽的腦袋之前被帶去了日本不知所終,我最近得到了一些新消息”
陸知知抬眸,蹙眉道:“是什麼?”
時遇:“趙素紅趙科長,上頭從她的嘴裏撬出了一些話,方法不光彩,但確實問出了一些東西。”
陸知知握着杯子的手一緊,“有望把白霽的頭拿回來?”
“不好說,拿回來了也不屬於你。”時遇搖搖頭,壓低聲,“趙素紅信仰一向宗,我以為這個教派早就已經毀滅了,現在還被某些那邊的大臣所用,我不清楚那怪物到底存在了多久,但確實有太多人供奉它,利用它來達成某些正常手段無法達成的目的。”
陸知知對這些歷史少有耳聞,這個教派看似邪教卻又是社會組織紛爭的產物,嚴格來說算個激進派,曾挑起過不少大規模戰爭。
這和怪物有聯繫,也不是不合理。
“所以呢,我只想知道他的腦袋現在在哪裏。”
“我們走程序過去了一趟調查。”時遇頓了頓,“追蹤到地址的時候那裏早就成了一片廢墟,寺廟裏原本存在的和尚全部死了,出具的屍體中,沒有頭顱的存在。”
陸知知蹙眉,“可你和我都知道,它受佛珠影響無法傷害佩戴珠串的人,那些和尚是創造佛珠的人,全死了?”
時遇低聲道:“我們的認知依然無法理解它不是么,就像你曾經教育的那個班級,最近出現的死亡案例,你很清楚吧,那些死者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陸知知:“是有一些不對勁,但那不是白霽的問題,白霽已經死了。”
時遇:“我有時候甚至在想,詛咒是可以被分裂單獨行動的,就像它破碎的身軀那樣,每一部分,都擁有殺人的能力和自主意識。”
陸知知自然知道他說的一點不錯,既然拿回腦袋的希望渺茫,她只能異想天開的期待一下腦袋會自己回來。
畢竟這樣唯心的東西都出現了,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一切隨緣吧。”陸知知吃掉了小蛋糕,站起身,“如果你想在京市繼續追查下去學校的事,請便。”
“如果繼續我會死吧。”時遇仰頭看她,心知肚明,“我能感覺到,失去白霽的控制,情況早已和從前不一樣了。”
陸知知摸了摸胸口的吊墜,輕聲道:“就讓它成為一個都市傳說,不好么。”
半晌后,桌子對邊早已人去樓空,時遇喃喃,“我知道了。”
陸知知剛走到公交站牌的旁邊,車子進站開門,鍾筠就站在上面,面帶微笑的和她打招呼,“陸老師。”
不知道她在哪,她倒時刻掌握她的行蹤。
陸知知上了公交車,坐到她的身邊,“你逃課去了哪裏。”
“那個人真討厭啊。”鍾筠主動握住她的手,握的緊緊的,力氣大的似乎觸碰了她的指骨,有些疼痛。
她嫉妒道:“他比我好看對吧,誰叫我這麼醜陋,陸老師都不願意多花點時間在我的身上。”
陸知知低頭看了眼都快摺疊起來的手,忍耐着,壓抑着內心生出的一絲恐慌,“你握的太用力了,鬆手。”
“不要。”
她黏過來,靠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頸窩裏的氣味又想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