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他2
自己的弟弟,在戀愛的時候,一定很幸福吧?可是他……居然強行拆散他們。
完寮斷的第一個女朋友是個普通大學生。正是這個女孩,讓靦腆的他有了些改變。而後來,完寮墨卻冷冷地下了命令,叫喬城派人做掉這個女孩……
他始終記得,在得知女友被鈍器敲死時,完寮斷那副失了魂的模樣。
第二天,末粒迷迷糊糊地醒來,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她好像覺得有什麼人跟她躺在了一起,讓她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晚上。那個人的身上,似乎散發著熟悉的薄荷香氣。
“會是他嗎?”她輕聲呢喃道,心中浮起了一絲期待與甜蜜。
——不,不,怎麼可能!她的想像力真是太豐富了,為什麼總能想到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事情?大概是心理作用吧,她想。
正抿唇失望地想着,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道賊惺惺的聲音——“夫人,您快點下來!”
“……喬城?”她一怔,慌忙把窗戶給打開,低頭望下去。
果不其然,喬城正和幾個保鏢齊齊看着她:“夫人,下面有墊子,您跳下來就可以了。他們暫時被迷暈了,所以,您不要擔心,我是來救您出去的。”
末粒在他的身邊找尋了幾圈,終是沒能看到那個她想看到的人。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抓緊時間。
她費勁兒地爬上窗檯,兩手緊張兮兮地抵在窗戶上,看了看下面變小的一切,心臟忐忑地跳動着。猶豫了半天,她還是縱身一躍。
身子在安全墊子上滾落了幾圈。
“夫人,請跟我上車。”喬城扶起她,恭敬道。
“完寮墨他……”末粒默了半晌,盯着他問道,“昨天沒有來找我嗎?”
喬城眸光微閃,委婉地拒絕道:“這個問題,您還是親自問殿下好了。”
“……”
獨星集團,第100層。
吱呀——
末粒將透明的大門推開,左顧右盼,目光最終停留在了完寮墨的身上。
他正悠哉地飲酒,一手緩慢地搖着高腳杯,另一手則環在胸下。杯內的紅酒隨着他的動作而肆意地舞動身軀。他平靜地看着電視,彷彿上面有什麼精彩而讓人入迷的劇情。
領口微開,簡單的黑色西服毫無褶皺,如同他這個人,沉穩,冷靜,容不得一點兒瑕疵。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輕輕晃動,顯得慵懶自得。
“完寮墨。”
一道悅耳的聲音驀然響起。
“做什麼?”他緩慢地問道,還是不肯將視線從電視上挪開。
末粒咬咬牙,蹙眉問着自己心中的疑惑:“既然你厭惡我,那為什麼要救我回來?”
“……”一絲讓人來不及捕捉的弧度在臉上稍縱即逝,他沉默了半晌,隨即抿了一口酒,命令道,“你過來。”
末粒乖乖走過去,完寮墨迅速拽過她,讓她癱軟在自己的懷中。
“你……”心動的感覺驀然放大,她微怔,任由甜蜜湮滿全身,並沒有推開他環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她是不是在做夢啊?他居然摟她入懷?
昨,昨天,昨天晚上不是夢吧?他是不是真的和她睡在同一個被窩裏了?
想事間,突如其來的灼熱的吻拽回了她的思路。完寮墨低下頭,霸道又迅猛地侵佔着她唇內的領地,讓她很快就沉淪其中。
她緊閉雙眼,小心翼翼地迎合他。然而沒過多久,完寮墨卻頓了頓身子,猛地從她的唇上離開:“你很像電視裏的女主。”
霎時,他的眼瞳彷彿結起了冰,一下子將她凍醒。
電視上正播着當今最火的悲傷愛情劇。
這部劇大概是說——女主和男主是從小學開始認識的,他們的關係很親密,男孩視她為紅顏,像朋友一樣關照她。而女孩卻錯誤地認為,男主是喜歡她的,只是一直都沒有表明。
高中之後,她終於對男主告白,男主卻驀然轉變了自己的態度,告知她,是她自作多情了。此後,男主對她疏離,並很快交了女朋友。當某一天,女主哭着問他,為什麼不能接受她做女朋友時,他卻說——
“我們的關係並不能發展到那一步。你在我的眼裏,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對你動心。”
“我像這個劇里的女主?”末粒的眸里還浮着剛剛的迷暈,臉色微紅,顯然還未從剛剛的吻脫離出來。
完寮墨眯眸,冷聲道:“不錯,你同樣自作多情。你在我的眼裏,只是我需要利用的對象,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對你動心。”
他嘲諷又冷淡的目光,像一把尖銳的刀子,不知在無形中刺透了誰的心。
“那你之前為什麼那麼關心我?你說謊,你明明對我有感覺的。”
末粒說,她沒有在自欺欺人,她相信她不是自作多情。
完寮墨不是沒有情感的木頭,她也不是個沒有感覺的傻子。
聽到她的話,完寮墨眸色一深,隨即冷然道,“末粒,別以為你有多了解我。”
從那天開始,完寮墨就給君潔找尋解藥,並命令喬城,偷偷將這個消息告知給末粒。
如今距離君潔的生日,只剩下差不多十幾天了。她身上的這種毒藥,早就沒有了醫治的方法,然而他卻依然執著。
不知道的,都認為他對末粒只是玩玩而已,或者終於露出了悶騷的馬腳,搞什麼婚外戀。
事實只有幾個人最清楚——
當時他冷笑着,是這麼對君潔說的:“我從來不同情那些不值得同情的人。說是給你找解藥,也不過只是同情你。”
那天,末粒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心不在焉地做着自己的工作,突然就看到幾個女員工路過自己的辦公室。
“啊,你說君小姐這年紀輕輕的,怎麼會得了不治之症呢?”
“要不是報紙上刊登了新聞,我都不知道末粒被拋棄了呢。哈哈哈,雖然末粒沒招惹過我,但我聽到她就要嫁給我們完美帥氣的總裁了,還是很不爽啊。嘖嘖,現在真是解了我的心頭只恨。”
兩位員工肆無忌憚地說著,忽然意識到屋子裏有一雙眼睛炙熱地盯着自己,忙慌亂地捂住嘴。
“……”當末粒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怔愣住了,抿着紅紅的唇呆若木雞。
即使這是她當初很願意看到的,可是如今,心裏怎麼想便怎麼酸澀。
之後,她去倒咖啡,全都倒在了手上也渾然不知。
當她拿着灌滿的咖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卻不小心灑到了一個員工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
末粒連聲道歉,卻換來這個員工的胡攪蠻纏——
“哎呦,真是燙死我了。你眼睛長到哪兒去了?喂喂,你們大伙兒說說,她是不是應該賠償我?我最近剛做了皮膚美容,這會兒子可被你給回了!”她的叫聲喚來了無數員工的圍觀。
末粒瞬間化悲傷為憤怒,蹙眉,據理力爭:“我剛剛也被咖啡灑到了手,這咖啡溫溫乎乎的,怎麼就能燙死你了?我哪裏毀你的皮膚了?充其量是你的襯衫髒了,我最煩你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人。”
“一個虛名無實的總裁夫人還這麼囂張!”
圍觀的人開始瞎起鬨,開始接二連三地數落她:“就是,長得漂亮了不起啊?”
“之前以為她還不錯呢,原來也是這種讓人厭惡的人啊。哼,被甩了真是活該!”
……
場面越發不可收拾,末粒單槍匹馬,寡不敵眾,加上剛才的語氣激怒了眾人,一時間就成了眾矢之的。
完寮墨在他們的身後眸光冷冽,緊抿着唇,彷彿下一秒就會衝上前去。他將目光落到末粒身上,只見她正緊閉着雙眼,死死地咬着嘴唇,既不衝動,也不妥協。
他原本是來找她,有話對她說的,沒想到剛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賤貨!”當那個被潑咖啡的人凶神惡煞地揚起手時,他頓時幾個箭步跨上前去,狠狠地扳斷她的胳膊,“夠了!”
低沉又冰冷的聲音迅速平息了人群的嘈雜。他豎直站在那裏,腰板挺直,魁梧高大,略微嫌棄地拿手帕擦着自己的手,一邊還不忘警告那個嗷嗷大叫的女人:“末粒是我的女人。要欺負,那也輪不到你。”
末粒睜開眼睛,原本有些黯然的目光倏地染上一絲亮麗的光芒。
完寮墨隨即扔下了手帕,在眾人錯愕的眼神里一把拉過末粒。一路上步伐迅速,俊臉緊繃,末粒幾乎快要跟不上他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