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牙的老闆
老牙的計劃有着相當高的可行性，周正確實得承認這點。
但在點頭同意之前，周正還想再把老牙這罐頭繼續敲敲，看看裏面到底還能再掉出來多少東西。
“計劃聽着還行，但你為什麼不親自去？反而掏錢雇我出面。”
有沒有正當的理由關係到周正的選擇，老牙是個明白人，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藏私或者扯謊的時候。
僱人辦事就得拿出足夠的誠意，把別人當傻子搞不好傻的人其實是自己，能混到如今這地步的老牙必不會是如此愚蠢。
“我和他之間有些過節，不方便由我出面。”
“早先他和人爭權的時候，曾經找我買過情報。我可沒糊弄他，收了他的錢、給他的也是真貨。”
“但是沒想到他死對頭不按套路出牌，臨時調整了計劃，導致和我提供的情報產生了出入。”
“我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時間就嘗試補救，但等我聯繫上安德羅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傢伙按照我給的情報開始行動，而且吃了大虧，間接導致他最後爭權失敗，被趕回老家吃自己。”
“我倒是想跟他解釋，但奈何這傢伙不聽我解釋，還揚言這輩子不會與我再沾半點關係。”
“所以要是由我出面，他非但不會認為我這是在幫他，反而會認為我這是在坑他。但你不一樣，你是個正兒八經的軍火商，在咱這片地界是有名號的，至少他信你的概率比信我大了上百倍不止，就這麼簡單。”
得，沒想到裏面還摻着這麼一檔子事兒。
知道了老牙和安德羅其實是老相識，還把人家“坑”得這麼慘之後，周正反而更對一件事感到好奇了。
“奇怪，那安德羅擁兵近萬，你還害得他被趕回老家吃自己。”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藉機會把你給除了？我可不覺得你這破酒吧能擋得住近萬的前政府軍，他應該完全有理由對你下手。”
“答案很簡單，我這酒吧是擋不住，但是我的老闆擋得住。”
“......”
周正從沒聽老牙說過這話，這是兩人認識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從老牙嘴裏聽到“老闆”這個詞。
望着周正那明顯面色一凝的表情，笑一笑的老牙親手給周正把酒倒上，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知道嗎？你幹掉博薩索這票，我老闆知道后對你很感興趣，很欣賞你的手段。”
“如果你能再把這單生意做好，幫我重新跟安德羅搭上線的話。我向伱保證，我的老闆會願意親自見見你。”
“別把這不當回事，你能從我老闆那兒接到的活兒、能做的生意，比我這裏要大得多。所以哪怕是為了你的票子着想，你也應該聽一聽我這建議。”
老牙不是本地人，大夥只知道這傢伙是從俄羅斯來的老毛子，其餘身份背景和詳細情況則一概不知。
只是單憑這俄國人的身份，老牙說自己還有“老闆”、而且還是字面意思上的“可擋萬人”這話。背後潛藏的各種耐人尋味和機遇可能，確實就不是周正能夠視而不見的了。
“所以這算是任務獎勵之一？見你的老闆？”
“不，你會錯意了。”
面對周正若有所思的反問，老牙給出的回答仍是微笑。
“是我的老闆只見有本事，並且還感興趣的人，僅此而已。”
“.......”
拄着下巴思索了一通的周正，基本確認了這單生意可做。
如果能見到老牙的老闆，那確實是個不容忽視的機遇。
但在最終點頭答應，接下這單生意之前，周正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確認。
“那幫日本人...你查出什麼底細沒有？到底是什麼來頭。”
周正當然跟這幫神秘兮兮的日本人要算賬，但知己知彼也得同時進行。
能跟安德羅這種實力派軍閥杠上勁兒，周正知道這幫日本人，已經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解釋得通的了。
即便是用安德羅之手來借刀殺人，弄清楚這幫日本人的底細也是有利無害，而這也正是老牙正打算跟周正說的。
“我查了，但是很模糊，單靠我的能力沒辦法再深入。”
“好消息是我的老闆已經接手此事，所以不論那些日本人是什麼來頭，相信我，最終一定會有結果而且用不了太久。”
“我所知道的是，這些日本人雇傭的安保並不一般。你看看這個，未來科技防務與先進技術公司，註冊地在美國，新生派防務集團的領軍者。實力相當不錯，已經把很多老牌防務與軍用科技公司甩在後面了。”
“那幫日本人雇傭的安保力量，是未來科技公司的外包團隊，嚴格來說就是公司臨時工一樣的關係。”
“不是多麼了不起的事，只要價格合適你也能雇得到，但確實身手不凡。人員構成大部分都是歐美各國的退伍老兵，能護着日本人從博薩索營地里撤出來，已經證明過實力了。”
“這號鼻孔朝天的外鄉人交給安德羅去對付正合適，我了解他，他本人就這個性格，等你見過他之後就知道了。”
“所以，怎麼說？”
已經沒有什麼問題是需要確認的了，問完了話的周正隨即舉起酒杯，老牙在一開始說的話可是還記着呢。
“我說現在碰一杯正是時候。”
“很好！痛快！那就預祝我們合作勝利。”
老牙確實爽快。
不但給了周正更多有關安德羅的情報和信息，包括常人不知的隱秘聯繫方式。甚至還給周正預支了50萬美元的報酬用以行動，約定另外50萬美元等事成之後再付。
看起來是不怕卷錢跑路或者整么蛾子，周正也是知道老牙確實有這自信的本錢和能力。
更不用說要是半點信任都沒有，也無談什麼合作生意。
但在聯繫安德羅開始這單生意之前，馬不停蹄連軸轉的周正還有另一件事要做，得讓挂名河圖軍事防務公司總經理的宋哲親自出場。
“你說什麼？拓寬生意渠道，你有一大批新貨要賣？可，銷售上的事不是你負責嗎？難道是要我幫你談生意？”
手撐在辦公桌前面對着辦公桌后椅子上的宋哲，周正的回答只有簡單的一語。
“不，這次咱們是返銷。要把貨出給你進貨渠道的上家去，只有他們有能力吃得下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