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死後同龕
箠星閣
傅氏帶着周氏他們走了,只剩宮賀安在。
宮賀安開口,“給了你正妻位置還不夠嗎?你非要和我死在一塊?”
姜挽禾漫不經心的回,“夫君,妾身是你八抬大轎迎進府的正妻,若是死了定與你同龕啊。”
“當初你設計我,給我下藥,我被迫照顧你多年,現在娶了你,怎麼也還夠了吧!”
“不夠哦,怎麼夠呢?”
“夫君忘了你在茶山上向我發誓的樣子?”
“那是假的!”
宮賀安怎麼不記得,他當初受了老頭威脅,一定要拿下姜氏女。
而現在,他父母得到了姜氏,他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妻女,自然不得再照顧她!
為了她,沒必要搭上一輩子!
姜挽禾柳眉蹙起,“那麼想帶她出去?”
“難道你願意跟我走?”宮賀安把問題拋回去。
姜挽禾輕笑幾聲,答非所問,“沈微月流籍在身,出入應極為小心,你拍拍手想帶她離開,這府里誰會同意?”
“你不走,她自然能走!”宮賀安斂眉。
姜挽禾讓銀心出去,將門帶上。
四周沒人了,姜挽禾看着宮賀安,眨眨眼,“我去哪都行啊,什麼苦我都能吃。”
又招招手,“夫君,你過來下,我跟你說幾句話。”
宮賀安見門窗緊閉,這姜挽禾又想鬧哪出?
“不敢過來?我手上沒藥,毒不到你。”
宮賀安早就不是十年前任她玩弄的模樣,大不了兩敗俱傷,他走過去。
姜挽禾病態的臉上帶着微笑,卻在他靠近之後,定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為什麼讓你開心呢?”
“你帶她走我怎麼辦呢?”
“我和她要待在一塊,才好玩啊?”
宮賀安攥緊拳頭,關節處突出泛白,連他的俊臉,瞬間都青成一片。
“我不會讓你得逞,賤婦!”
若不是外面還守着南星開門,宮賀安幾乎將門踹破出的院子。
姜挽禾讓銀心開了窗,深吐一口心底的怨氣,虛虛靠回身子。
“銀心,從今天開始,每日挑一樣物飾送去沈微月那。”
“為什麼給她送東西啊?”銀心不解。
沈微月如今地位低至塵埃,不應該是沈微月給她們小姐送嗎?
“還能為什麼,不對她好點她不就跑了?”
“明日你在我賬上支五十兩銀子,去外面請幾個醫術好的郎中,帶到府里替所有人輪番診查身體。”
“這又是為什麼?奴婢帶去郎中怎麼說啊?”
“就說來春了,流感興起,有病緊治,沒病預防。”
“記住,是所有人,都必須診查。”
“診完了你把單子都送到我這兒來,我有用。”
“是,小姐。”小姐吩咐什麼她就照做什麼,反正小姐做的從來不是無用功。
銀心出去了。
姜挽禾拿着錦絹捂臉,雖然極力告訴自己不要哭,不值得,他不配,可虛虛的,無力的,痛恨佔據所有感覺。
她求而不得苦了一輩子,這輩子要去讓別人痛苦,她在猶豫,猶豫該不該
深夜,四周一片寂涼。
宮璟辰忙完公務趕到箠星閣,見裏面的燈還亮着,他翻牆過去,靠在漆黑冰冷的牆下,盯着裏面移動的倩影。
白天宮府的事他聽說了,姜挽禾派銀心出去買葯他也知道,所有他在乎的消息,就沒有一個能逃出他的耳朵。
他待的這處是偏僻角落,巡察的家奴只會藉著月光瞄一眼,不走近發現不了臘梅樹下還站個人。
窗戶半掩的,離后牆寬度近三米,也就是說,宮璟辰幾步就能翻窗進去按着他心愛的女人奪吻。
但他今兒就想聽聽牆角。
月窗壓影,裏面主僕兩人在對話。
“小姐,這些葯都是傷身的毒藥啊,真的要一一嘗啊?”
“是啊,不嘗怎麼知道反應呢,不知道反應怎麼對症下藥呢?”
“那銀心去了小姐等等銀心,我一會就回!”
銀心撥簾走出去的聲音,過了一會,榻上的姜挽禾也起身,披上外氅,晃出內室。
宮璟辰翻窗進去,一屁股坐在姜挽禾坐過的位置,還是溫熱的,他拿起床尾放置的方盒子。
定晴一看,裏面的葯還真不少。
他打開一個瓷瓶的聞了聞,一股刺鼻的桃花味,他動了動腦袋把氣味甩出去,放下又去摸木瓶的。
這個倒是無色無味,每顆藥丸黃豆大小,一看就劑量足,尋常女子吞下去能忍受多久?
發作時那不得欲仙欲死?
最後他拿出一盒口脂,打開一瞧,軟膩膏體是粉的,就跟姜挽禾情動時的那張桃唇一樣,嬌艷欲滴的.
他眸色一深,口腔微干,裏頭什麼都沒了,滾動喉結,輕嗤一聲。
奇怪念頭冒出來,他已經在想姜挽禾塗上這個來親吻他的樣子。
不過,一個姑娘家為什麼要準備這些?
莫不是他上次弄得她不盡興?
所以備了這些慢慢跟他玩?
宮璟辰‘啪’一下關上盒子,氣鼓鼓對着帷簾,準備等姜挽禾回來問問。
他突然記起在外面聽到的“這些葯都是傷身的毒藥啊,真的要一一嘗啊?”
?
沒等他來就要嘗這些?
嘗了對誰用?
宮賀安?
她又要對他下毒?
宮璟辰又打開盒子,嫉妒像是藤蔓從心底瘋長,在燥怒的身體裏中游躥,怎麼都找不到泄口。
她怎麼能瞞着他吃這個!
她絕對不能背着他再吃這個!
宮璟辰用拇指彈開瓶蓋,不管哪個口味好吃,也不管哪個大小好用,每種倒出一顆在手裏,最後將口脂胡亂往嘴上抹了下。
手一抬,全扔到嘴裏,嚼巴幾下吞了。
‘汪汪!’
‘汪汪汪!’突如其來的狗叫聲,嚇得宮璟辰全身一震。
姜挽禾看到內室的場面愕住,面前喝葯動作的宮璟辰,倒斜在床上的春毒瓶.
她手一松,狗繩掉在地上,五個月大的五黑犬騰直身子,繃緊四條腿,對沒見過的陌生氣息狂吠。
失去主人控制,應該上去廝殺一把,但它還小,只敢仗勢嘴碎,還不敢上去咬人。
五黑犬朝着宮璟辰用力咒罵,聲音大的足以吵醒一半宮府人。
“你在幹什麼?”她的聲音有些慌,希望不是自己心裏想的那樣。
“嗯?”他樣子很明顯了。
他在嘗葯,他都嘗了就沒宮賀安什麼事。
他不允許姜挽禾再對旁人用心計,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