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夫君不懂
傅氏聲音明顯就軟了,沒有適才那麼強勢,“還,還有嗎?”
“昨天還花了十五兩.”
傅氏倒抽口氣,“十五兩怎麼花的,他十五兩也沒有?”
她允許賀安每個月在賬房支五十兩,五十兩都不夠花嗎?連十五兩都跑到姜挽禾這兒來要?
紅穗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是奴婢,十五兩賞給了奴婢,讓奴婢往後寬些手”
姜挽禾‘哼’了一聲,紅穗啊紅穗,怪只怪你太貪心,誰都錢都敢動。
傅氏整張臉變色,皮笑肉不笑,“原來是你這個賤婢搞的鬼!”
“你個賤不死的!連主家的錢都敢貪是吧!”
蟬雲空手跟着傅氏來的,左右沒找到什麼稱手的,抄起床邊的撐手雙手遞給傅氏。
“這是小姐.”銀心欲言又止,小姐的撐手啊.
傅氏接下,她在眾人的注視下發威,爪子摳着撐手上的錦絲,直直豎起,在紅穗的后肩上狠狠抽了一下。
屋內其他人同時皺起了眉。
撐手與拐杖形狀相似,製作材料用好的沉香木,不亞於家法用的那種紅木棍棒,並且這個是實心的,每打一下就少一分活命機會,波及身體裏去,重要部位一旦出血,人就沒了。
“啊!”紅穗驚呼一聲,爬到姜挽禾腳邊。
傅氏大喊,“把她拖出來!我打死她!”
紅穗捂着肩倒在地上,喘氣求饒,“大娘子,大娘子您就饒了我吧,錢我沒動,都在格子間裏”
啪!
又是一棍子,紅穗被傅氏打到了頭,頭上立馬豁了一條口子,往外面洇血,流的臉上,地上,都是。
“大夫人饒了紅穗吧,紅穗再也不敢了.”
紅穗在地上翻滾,血沾在身上抹得到處都是。
“母親,要殺要剮您帶走,別髒了我這塊地。”
姜挽禾不是為紅穗說話,只是地上的血,還有她那撐手上錦絲掉的到處都是,還染上了血,讓她心底不舒服。
用她撐手幹嘛?她腳還沒好呢!
傅氏丟了撐手,任由蟬娘幫她揉揉酸麻的手。
傅氏橫了蟬娘一眼,“你怎麼總招這種奴才進府?做不了管事就早些退了!”
紅穗被打斷了半條腿,奄奄一息趴在地上,連哭出聲都沒有勇氣。
“紅穗,母親教訓你,你就記着,主子的東西,不是你一個下人可以隨意拿的,聽到沒有?”
“奴婢,奴婢聽到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姜挽禾讓銀心給傅氏續上一杯茶,說道,“母親,紅穗放我這也管不好,還是由您帶走管教吧。”
傅氏氣的閉閉眼,蟬娘派人將紅穗給拖出去。
“晚晚啊,下人動你的東西就是這麼個下場,你放心,以後沒有下人敢動你的嫁妝。”
“那夫君呢?母親的意思就是那些錢,可以讓夫君在外打臉充胖子隨意揮霍?”
“那也不是.”傅氏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姐姐,不如把侯爺請過來,讓他與大娘子道個歉?”
周姨娘在後,被剛才那幕給嚇到,也沒忘記給傅氏找台階下。
“好,叫他來!”打累了,傅氏站着喘。
“快去啊!”傅氏見蟬娘還站着,不快催促。
蟬娘點點頭,往外面去了。
宮語玲也被母親打人的模樣嚇得不輕,說下急就閃了。
姜挽禾看着一地的血珠子,心裏想着銀心一會又要多幹些活了。
過了半個時辰,宮賀安才到箠星閣。
他進屋察覺勢頭不好,對方陣勢太過強大,而自己處境非常危險,轉頭就想跑,被柯管家給攔了。
“娘,兒子一會還要去趟兵部,這麼急叫兒子過來幹什麼呀?”
傅氏切入正題,吼教,“你在外好大的手筆!不知道用的是誰的錢?”
宮賀安滿臉堆笑,被傅氏吼了,收了笑不作聲。
他轉頭看向姜挽禾,獰眉道,“姜挽禾,用了你給你弟存的私房錢,你心裏不痛快是吧?”
“不痛快就給老子憋着,老子過兩天就走了,礙不着你的眼!”
還是如此,宮賀安對姜挽禾就沒有好脾氣。
姜挽禾除了設計他嫁給他,就是欺騙他,他當然對她沒有好臉色!
姜挽禾不冷不熱回道,“你那麼厲害,走之前把錢窟窿堵上啊?”
宮賀安狠狠咬牙,“姜挽禾,別以為你傷了腳,我就不敢動你!”
“好了!什麼時候還吵?非要把家主吵來?”
傅氏語重心長,說,“晚晚,是賀安做的不該,一會我便讓柯管家把錢送過來。”
“你的錢就放在你那,我們誰也不動,等哪天碰上什麼大事要用,你們再自行解決。”
傅氏意思是,現在她們得不到姜挽禾一分,等姜挽禾碰到什麼事,或者娘家有什麼大事,她們宮府一概不管。
姜挽禾順着傅氏的話回了,非常的快,“謝母親體諒。”
銀心見小姐痛快道謝的模樣,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傅氏重重嘆了一聲,教訓兒子,“賀安,你馬上就回軍營報到了,這幾日多在家陪陪我,等你們走了,我這把老骨頭更沒人惦記了。”
她又看向姜挽禾,說,“晚晚,你也一起來,下次回來都不知什麼時候了”
姜挽禾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搭在身側的指尖快要摳爛榻墊。
???
讓她跟宮賀安去湘南郡?
“娘,您說過我可以帶個女人去湘南郡,我把月月她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您現在跟我說帶她去?”
宮賀安當然不同意帶她去。
上輩子宮賀安與她成了親,短暫相處后就跑了,一別就是十年,若不是幾封少得可憐的家信。
她都以為宮賀安死在外面了。
“我當然是讓你帶正妻去,你還想着帶那對不省心的出去?是要與我分家另起爐灶?”
“娘,兒子不是那個意思!”
“姜挽禾,你不願意跟我去湘南郡的吧?趁母親在這說清楚啊!”
姜挽禾只感覺耳鳴發暈,左腳此刻也好痛好痛,恨不得拿左腿將所有人都踹出箠星閣。
但她不能
“母親意思妾身懂的,夫君不懂?”
姜挽禾眼圈一紅,怒視宮賀安,“你不會想把那個女人帶走,把我留在府里吧?”
“夫君,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沒有你我在府里度日如年,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姜挽禾胃酸翻湧,有點想吐。
姜挽禾深知宮賀安全身都是反骨,越是在旁人面前激怒他,他越是鑽牛角尖,拉都拉不回。
“你還在裝!都什麼時候了!”宮賀眉頭緊鎖,胸膛上下起伏,差點咒罵出聲。
姜挽禾臉上的淚說來就來,讓人看着跟受了天大委屈一樣,剛還一臉的滿不在乎,現在就像是離開他一刻要死了一樣。
他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的女人了!
她又騙他!
上次姜挽禾在旁人面前這般逼迫他的時候,他如今還記憶猶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