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相親

第138章 相親

許期的電話響了,接通前還小聲和楚昳說了句是顧懷珘。

“喂?”

“……”

“我和楚昳在外面吃飯呢。”

楚昳清晰聽見那頭“啊”了一聲。

“那我把地址發給你吧,你晚些來。”

顧懷珘是很準時按照許期給的時間到的,看見楚昳的時候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顧懷珘說他開了車,先把楚昳送回去,她沒拒絕,安心蹭車。

楚昳坐在後排刷着手機,聽到顧懷珘和許期在說話,然後他轉過頭對楚昳說:“楚昳,後面阿川和公司可能會有些動作,你要做好準備。”

“我做什麼準備,他現在做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希望他能做些讓你開心起來的事,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像個笨蛋,阿川真的有在改變,如果你依然不接受,我支持你拒絕他,誰讓他有錯在先。”

“好啦,你不用太操心了,你顧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們都快三十的人了,這點事要是再搞不定,也白活這麼多年了。”

車子開到楚昳家樓下,她提上寵物包下車。

“拜拜啦,我們下次再見。”

小情侶放下車窗跟楚昳說再見。

車子重新發動起來,許期問顧懷珘:“她和簡先生之間……”

“很複雜,下次有時間,我會慢慢說給你聽。”

……

楚昳不管顧懷珘說的是什麼大事,她只管自己工作和生活,然後就等到了一則消息。

關於天堯起訴新北銀行。

這麼一來,幾乎可以說是從商業上直接鬧掰,而看戲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不少人在網頁下評論。

網友A:這是不是和撕逼沒區別了,直接明擺着決裂了。

網友B:那之前真是新北蹭熱度唄,什麼都往上貼。

網友C:這下好了,人家老總拿出所有憑證起訴,一點問題沒有,反倒是新北,真的得吃官司了。

網友D:簡總做得真絕啊,把所有謠言扼殺在搖籃里。

這件事業內人看門道,外行就看看熱鬧,把這個當做個談資和人隨意聊聊。

楚昳就聽了一耳,也不關心事情的發展,簡幸川想做什麼都是他自己的事,只要別牽扯到她。

晚上,是她第一次作為在外事管理司工作起第一次和同事聚餐。

同事相處愉快,吃得也開心,如果不是在家門口看見簡幸川的話,那今天一整天都還算不錯。

“你在這裏做什麼?”她問。

簡幸川回答:“我想……和你一起吃飯的。”他提着袋子的手向後藏了藏,“但是,已經涼了。”

他特地準時下班,買了東西在這裏等楚昳回家,一等就等到了八點多。

“我和同事吃過了。”

在封閉的樓道內,簡幸川嗅到了一絲酒味。

“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點。”

她蹙眉皺了皺鼻,難道身上味道這麼重嗎?

楚昳走到門口開始按密碼,身後的人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推開門問:“你要進來嗎?”

簡幸川驀地睜大了眼,這是意外之喜。

家裏沒有他能穿的拖鞋,上次是直接踩進去的,楚昳回頭看他佇立在門口的樣子,說:“直接進來吧,我會打掃的。”

她家裏沒有阿姨,所有的事都要自己做,簡幸川不想添麻煩,彎腰脫下了皮鞋整齊地放在一邊,穿着襪子踩在了地上。

楚昳這才發現,簡幸川手裏拎着的袋子是從某米其林餐廳打包來的。

除去手裏的袋子,眼睛不受控地看向了他,修長的大腿被西褲包裹着,一直到腳腕,裏面的襯衣扎進褲腰,即使在外面站了這麼久也沒有凌亂。

楚昳收回目光沒有再看,也不敢再看。

桃子從房間裏慢悠悠地走出來,漂亮的藍眼睛看着房間裏的兩個人。

簡幸川在桃子面前蹲下,伸手,桃子就開始扭扭脖子蹭他。

和上次一樣,他走進了楚昳家,楚昳就沒管他了。

她自顧自洗澡、護膚,吹乾頭髮出來,看見簡幸川拿着逗貓棒在和桃子玩。

人貓和平共處,還不錯,那她就接着刷題去了。

“楚昳。”他叫了她一聲。

“有事?”

簡幸川放下逗貓棒,也不去逗桃子玩兒了,應該是要認真說什麼的。

“楚昳,在莫斯科的時候我和你說過等忙完這陣就去找你,但是後來你回國了,但是我的意思沒有變,希望你能和我約會。”

楚昳差點以為是她沒聽清楚。

“不是,簡幸川你現在應該很忙吧,公司這些事情鬧得這麼大,你現在有空跟我說約會?”

看來她是知道的,簡幸川解釋:“起訴到開庭的過程很長,我不準備插手,事情會讓代權和公司的人去做,我並不打算事事跟進。”

“簡幸川,這可是你的公司。”

“是,所以我才會在一開始做的時候就想好所有的後果。”

楚昳盯着他看,想了半了句:“你真可怕。”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簡幸川直接站起身說:“不是的,這是商業上的事,我本就要做完全的打算,我認同互利共贏,但是藉著機會貪得無厭,甚至要拖我下水,那就對不起了。”

這方面不屬於楚昳了解的範疇,她說:“那就等這些事結束再說吧,不要牽連到我。”說完就回了房間。

桃子屁顛屁顛跟着她進了房間。

客廳又屬於他一個人的了,簡幸川心有些發涼,就和這一袋子菜一樣,接下去會不會繼續枯萎、腐爛,就如伊寧說的那樣,他活該,當初不把楚昳的真心當回事,現在無論什麼結果都是他自找的。

楚昳睡覺到半夜,被肚子疼醒,她伸手摸了摸小腹,冰涼一片。

閉着眼睛想着,好像是快到生理期了,嘶——不會是晚上喝了冰啤酒弄的吧。

真的好難受,不能躺在床上堅持了,尤其是下半身感覺有東西往外流的感覺,楚昳趕緊披了件衣服,捂着肚子跑去了衛生間。

果然是來姨媽了,還好沒弄髒褲子,她坐在馬桶上伸手從抽屜里拿出姨媽巾貼上。

小肚子這一陣一陣的疼痛讓她冷汗直冒,再加上從被窩這麼溫暖的地方出來,凍得腳趾都蜷縮起來了。

之前在莫斯科找范醫生調理身體的時候就被說過,她身體有寒氣,冰冷的東西要少吃,這下好了,遭報應了。

她捂着肚子愁眉苦臉的時候,衛生間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楚昳,你還好嗎?”

簡幸川依然躺在那張沙發上,從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她在裏面待太久了。

“你……你還沒走啊。”

聽她聲音有氣無力的,簡幸川問:“你怎麼了?”

楚昳收拾好自己來開門,低着頭說:“沒事。”

簡幸川看她瑟縮這身體往回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摸到她指尖都有些發涼了。

“是不是不舒服?”他問,“晚上吃壞肚子了?”

“不是。”

“那是……來月經了嗎?”

“是。”

剛說了一個字,楚昳就感覺自己一下就離地了。

“誒你幹嘛呀!”

簡幸川環住她的腰把人抱起來往房間走:“你還敢光着腳出來。”

知道楚昳是因為生理期痛造成的不適,簡幸川趕緊把人放回床上,然後給她蓋上被子。

“我去給你燒點熱水。”

“不……”用了。

簡幸川沒給她拒絕的機會,門沒關嚴,楚昳能看見外面亮起了燈,過了會兒簡幸川端着水杯進來了。

“我找了好久,才看到紅糖什麼的,喝一點。”

楚昳半撐着,簡幸川伸手拖在她身後,拿着杯子慢慢喂她喝水。

一杯下肚,紅糖里的生薑味從喉嚨一路向下,火辣辣的,但要比剛才冰冷的感覺好多了。

被子蓋得很嚴實,只露出了鼻子和眼睛,看她這幅可愛模樣,只是把她一旁礙事的頭髮撥到一邊,才走出去。

大半夜鬧這一出,楚昳有些睡不着了,她只是閉着眼睛努力克服身體的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又被打開了,然後一隻手摸進了她的被子。

聲音在她身前響起,似乎是在解釋自己的行為,聲音輕柔又不敢打擾她睡覺。

“沒有找到熱水袋,就先貼兩張暖寶寶吧。”

簡幸川摸到她腹部,把暖寶寶貼在了她睡衣外。

“好好睡。”

楚昳蒙在被子裏,說:“冷。”

“還冷?空調再高你要出汗就不好了。”

“就是冷。”

簡幸川舒了口氣,走到另一邊,爬上了床,說了句:“抱歉。”

把楚昳連人帶被一起抱了過來,就躺在楚昳身後。

“就這樣,應該會好的。”

“嗯。”

周末沒有鬧鐘,楚昳是睡到自然醒的,翻身醒來的時候床上沒別人,只有另一邊稍顯褶皺的床單顯示昨天晚上還有個人和她一同睡在這張床上。

衣服上的暖寶寶因為黏性不足而掉落,床頭柜上放着一杯快放涼的紅糖薑茶,做這些事的人已經離開了。

她打了個哈欠,感覺肚子已經沒有晚上這麼難受了。

客廳被收拾過了,貓砂盆也鏟過了粑粑。

這哪是簡幸川啊,這不是田螺姑娘嘛。

丁舒怡說過莫晴雨單位有個新導演,是個博士,楚昳還真被安排和人見面了,事情是丁舒怡提的,線是莫晴雨牽的,楚昳是強行被拉去的。

就因為丁舒怡一句“就當做是我大病初癒后第一次陪我外出”,楚昳只好坦然面對這次所謂就見一面認識認識的“相親”。

相約的是臨近晚餐時間,三個人逛完,兩個人把楚昳送去和人碰頭。

莫晴雨說:“好好聊。”

楚昳只好硬着頭皮上。

要說這樣的場景她並不犯怵,只是和陌生人簡單交流而已,她可是面見過國內外各級領導的人。

對方先到了,楚昳走過去打了招呼:“你好。”

男士馬上站起身:“你好,我是徐樹。”

“我叫楚昳。”

“快坐,我是莫晴雨的同事,聽她說過你的名字。”

“啊是是,我跟她好閨蜜了。”

開場白很直率,場面就和相親無異。

何栩在前面走出銀行的門,簡幸川跟在後面,銀行緊跟着也到點關門了。

“行了何栩,今天早點回去吧,不用回公司了。”

“簡總,你回公司還是去哪裏,我送您吧。”

“不用,我要去別的地方。”

“那好吧,最近辛苦,簡總記得早點休息。”

簡幸川點着頭,送走了何栩,他自己向路口走着,只是一轉頭,看見楚昳和一個男人面對面坐在桌邊,就在餐廳臨街的窗邊,笑着說話,不知道對方說著什麼,楚昳認真聆聽的樣子對人是另一種吸引。

她在做什麼?

門口的服務員說了聲歡迎光臨,楚昳只不過分神瞥了一眼,就看見簡幸川的身影。

簡幸川沒看她,只是徑直往她的方向走,走過了楚昳的位置接着往裏找到了空位。

他也是來吃飯的?

楚昳回神,擦了擦指尖沾到的油漬,繼續聽徐樹說:“我其實畢業后工作了兩年,但是行業不盡如人意,我就想着繼續去讀書,還是花了不少時間讀了博,進了電視台之後提交了自己想做的節目,還在層層審批,今年大概率是看不到了,但是明年可以。”

“徐導是想做哪類節目?”

“科教類的,不是過去那種聽上去很枯燥的內容,我想新老結合,知名專家研究員和年輕學生之間的對話,主要是想讓觀眾看到新老對待研究方式的對沖。”

“聽上去還挺不錯的,有這樣的想法要比只是墨守成規好,徐導花時間讀書的意義很顯著。”

徐樹搖搖頭:“我不是A市人,也不在什麼名牌大學讀書,當初接受的知識停留得太淺顯了,所以還要重新再花時間讀書接受新的灌輸,才有了現在,我爸媽還是老觀念,覺得工作只要能掙錢就行,為什麼非要繼續讀書,我一邊覺得對不起他們,一邊又不想半途而廢,所以現在博士畢業,好好當個導演,同時也想讓生活圓滿,早些結婚,生兩個孩子。”

楚昳點頭:“我挺能理解的,人也總是會陷入兩難,想要面面俱到本就很難,努力過了就不算愧對自己。”

徐樹從心底認同,問:“那楚小姐後面有什麼規劃嗎?”

“我要準備考研了,我大四時候的實習做的並不是本專業,後來畢了業直接進的外交部,工作久了就會發現身邊的同事都在學無止境地往前走,氛圍趨勢的動力也是很大的,所以現階段就是讀研,工作方面主要還是看部里安排。”

“那個人問題呢?”他問。

“噢……人即將步入三十的階段,看法也會和以前不一樣,因為我沒有做到成家立業,所以現在在工作上升期,我可能會選擇性地犧牲掉另一部分的生活,比如花時間找伴侶。”

“我懂了,現在的女性思想早就不同以前了,大家都很有主見,婚姻不會成為她們的必選目標,這樣也很好。”

簡幸川沒有把每句話都聽清,但是總能捕捉到一些重點。

為了工作可以犧牲掉另一部分生活,婚姻生活是吧。

少了個谷一朗,又來了個什麼導演,還是博士,楚昳喜歡這種類型的?那他是不是也得去考個博。

簡幸川反思着自己現在做的事,好像和其他人比起來已經光環漸失。

楚昳站的位置,他無法插足,往後真的要漸漸配不上她了,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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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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