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95章 迎難而上
攸安為李竹爭取更多的權力也不是白費功夫,就目前大秦的女人而言,她是最好的選擇。
扶蘇的妻子這個身份要叫人忌憚一分,李斯的女兒這層身份又得叫人斟酌,沒有皇后,連太后都早已去見祖宗的大秦,她還真是站到前台的極佳選擇。
李竹沒叫人失望,拿到任命后第一時間先去大秦學宮“借人”,狐假虎威這一招她運用得爐火純青,學宮的老師有部分對於女子做官還是有微詞,只不過為人師為人臣,都叫他們無法說出詆毀的話來。
只能說,有道德的文化人還是要臉面的,不像是後來那些顛倒是非,玩文字遊戲和雙標玩得太溜。
學宮的女學生很支持,李竹可謂是滿載而歸,攸安聽到李竹把武考那邊提拔上來的女子都要走了,只覺得有趣,等聽到被帶走的女學生姓屠,屠睢的屠,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倒是聰明啊。
若是有人伸手,顯然李竹是不打算玩什麼迂迴的路數,直接叫“魯莽率直”的屠怡打上門去,真要計較起來,那她們再講道理,只要他們抗揍就行。
果不其然,李竹帶着人正在安排後續羊毛的處理,要安置,要前期的處理,要管理,要投資,還有後續的銷售,若不是有幾個幫手幫忙,她還真忙不過來。
有人想要卡着一些瑣碎的細節,李竹都沒了以往的耐心,直接一力降十會,屠怡自覺的站起來帶着家兵開始去講道理。
屠睢再如何教訓女兒,可終究還是護女心切,給了幾個人做幫手,準確點來說是打手。
朝堂上李斯倒是多了個難兄難弟,屠睢被彈劾的就差造反了,李斯都忍不住同情,這就是家裏有個主意大女兒的後果。
屠睢未曾將御史們的彈劾放在心上,總歸陛下不會相信,比起蒼蠅一般盯着不放的御史們,他更擔心他女兒今日又揍了誰家。
呂雉目前在李竹手下,直接負責女工的事務,她很珍惜每次來之不易的練手機會,李竹忙得連贏子君他們都拉來幹活,忙得更是腳不沾地。
扶蘇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是他在家空等着,本來少府的事務忙,他每日回來府中都是有人等着歸家,可好不容易早點下值,回到府中等到天黑都等不到人影。
好不容易妻子回到家,然後就是各種賬簿和計劃書,敷衍得打招呼后連他回一聲都等不及就離開,圖六扶蘇留在原地神色莫名。
他也耐得住性子,一直沒開口打擾李竹,只是沉默的坐在屋子裏,夫妻倆待在一塊兩個時辰,除了一開始的招呼居然沒有一句交流。
李竹寫完明日的安排,揉了揉手腕和額角,眼睛有些乾澀,輕嘆一聲,轉身看到扶蘇的那一刻,眼睛裏明晃晃寫着“你怎麼在這”。
扶蘇心梗,恨自己看得太清楚,可見到她面上的疲憊,也只能道:“夫人每日都如此繁忙?”
瞧着比他都要忙。
李竹聲音有些疲憊,可精神頭還算不錯,充滿着幹勁,“我剛剛接手,很多地方都生澀不順手,總得付出更多,計劃得更加完美,才不辜負神使和父王的信重。”
扶蘇神色莫名,盯着她道:“你,開心就好。”
到底是沒說什麼,輕聲道:“計劃也不需要太完美,實施的時候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差錯,若是出現,你也不必煩躁,只要能推進下去即可。”
李竹聽得稀奇,兩人之前哪怕是說話,都沒有此刻這般溫馨的氣氛流動,“我明白,多謝良人提點。”
小夫妻的甜蜜外人不得而知,攸安這邊也沒有個清凈。
她拒絕了一波又一波的來客,衣也是親自回絕了一波又一波,忍不住道:“神使若是覺得不耐煩,直接拒絕就可,若是想要委婉點,直接像往常那般說在閉關就好。”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用這個借口。
攸安思考了一瞬便否決了這個提議,剛剛出關沒三天就又開始閉關,糊弄人也不是這麼糊弄的。
“我還是去和陛下談談心吧。”
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偏生這個辦法還真好用,只是,總有種陛下被神使當成擋箭牌的感覺。
接下來感受到不習慣的人變成嬴政,只覺得神使日日都在他身邊,要說有事商量吧,可每日除了一開始的打招呼,就沒有其它交流。
攸安本就是來躲清靜,按照流程和嬴政打完招呼,便找個了安靜的偏殿準備耗一天。
三天下來,嬴政先受不了,詢問趙青,“神使府有什麼大事嗎?”
趙青一直都在提防趙高將他擠下去,自然盡心伺候,相關的消息根本不需要嬴政問就先收集了,“神使隨性,這段時日一些貴人想要拜訪神使。”
沒有摻雜任何個人觀點,嬴政卻是明白,原來神使是到他這裏來躲清凈。
只是,他也不能直接下道旨命令所有人沒有允許不能去神使府,那樣神使真遠離凡人了。
趙青見嬴政似是發愁,道:“陛下也不用為神使憂慮,神使跑到宮內,已經將態度表明,若是還有那等不識趣的人跑去,直接斥責便是。”
在趙青看來,神使脾氣不壞,但並不意味着脾氣小,若是惹了她,甭管對面是誰,她都不會給臉面。
若是有些人再糾纏下去,怕是得把臉丟盡。
嬴政想到神使的脾氣和那張利嘴,也覺得他完全不用如此擔心,只是等到攸安走時,還是得到始皇陛下的一個安撫和撐腰。
“若是有不長眼的人惹到神使,神使大可不用客氣,若是覺得麻煩,可以找扶蘇和他們好好談談。”嬴政的做法便是把兒子推出去。
攸安想到本來忙,這段時日李竹忙起來都沒空搭理扶蘇,若是再壓縮扶蘇的時間,老實溫厚的人也得罷工。
“陛下放心,我能解決。”她不過是懶得費嘴皮子,“若是他們不識趣,我只能請他們吃東西了。”
她笑得純良,嬴政想到她拿出來的那些怪異植株,心中為眾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