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5遲到的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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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蜷縮在沙發上,獃獃地望着手機發獃。
她已經習慣每天等他,等他回來。
可她知道他不會回來了。
因為舒淺差點被火燒死,他要去陪舒淺。
可是舒淺為什麼會差點被火燒死呢?
她離開到時候舒淺還好好的想搶她的手機呢。
怎麼就差點被火燒傷了呢?
怎麼就沒被燒死呢?
車子發動機發出的轟鳴聲讓安心拉回了現實,這個時候會是誰?
容燁?
他不是恨她差點燒死舒淺嗎?
他要留在醫院照顧他的舒淺,怎麼會回來?
容燁打開房門,帶着滿身的酒氣走進來,深邃迷離的眼看着沙發上的安心,腳下一個踉蹌跌趴在安心身上,便就那麼趴在安心身上。
安心被順勢壓在沙發上,聞到濃重的酒氣,擔心地喚他,“容燁……”
容燁抬起臉來,看着身下的安心,“我回來了,回來做一個合格的丈夫……”低頭,吻上她的唇。
醉態的吻漸漸變成撕咬。
“容……”安心掙扎着推開他,“你怎麼了?”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全都可以給你,只求你別傷害淺淺。”容燁難得溫柔地看她,聲音裏帶着卑微的哀求。
他竟為了另一個女人如此卑微的哀求她?
安心用力推開他,起身離開。
容燁高大健碩的身軀重重撞在茶几上,茶几上的玻璃水杯滾在了地上,慶幸沒有摔碎,裏面的半杯水灑了一地,狼狽不堪。
安心離開的腳腕突然被抓住,重重摔在地上,容燁硬生生將她拖了回來,俯身壓在她身上,居高臨下看着她,“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你喝醉了。”安心用力推他,這次容燁沒再給她機會,低頭狠狠吻她。
安心痛得鎖眉,感覺到嘴裏濃重的血腥氣,她用力捶打身上的男人,卻怎麼都無法讓身上的男人恢復理智。
在男人蠻力的撕扯下,安心身上的遮擋物被扯下,難堪地呈現在男人面前。
“容燁,你放開我!”安心用力打他,胡亂踢他,像一隻咋了毛的小野貓一樣發瘋地撓他,都被男人無情地制住了。
“容燁,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安心幾乎昏厥過去,“容燁,你混蛋……”抓起滾在地上的玻璃水杯狠狠朝男人的頭上砸去——
男人雖然喝醉了,卻像是腦袋旁邊長了眼睛似的,擒住安心握住玻璃杯的手狠狠按在地上,玻璃杯重重撞在地面上,啪地一聲脆響,頓時撞得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鮮血從兩人的手間汩汩流出,染了一地。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容燁看着身下血色全無的安心,身體飛快的動起來,毫不憐惜的虐奪,不在乎是否會弄傷她。
安心痛得全身抽筋,狠狠一口咬住容燁的肩,口腔里血腥氣瀰漫,也不能讓男人放過她。
殘忍的虐奪讓安心痛不欲生,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夜色更深,安心醒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地破碎的月光,男人早已不在。
她依舊是那麼難堪地倒在地上,身體上傳來的劇痛讓她有種死過一次的錯覺。
地上凌亂的衣物早已沒法再穿,安心忍着身體上的痛,去卧室拿了件睡衣穿上,手上的血已經乾枯。
她拿出藥箱,自己咬牙用鑷子將皮肉里的玻璃渣取出來,額頭上冷汗涔涔,卻不敵心中的痛。
她不能去醫院,怕被爺爺他們知道,又為她擔心。
取出玻璃渣,上了葯,用繃帶包紮好,然後倒在床上,閉上眼睛,那慘烈的一幕不停的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這就是他們遲到的新婚夜嗎?
安心笑了起來,眼淚卻順着緊閉的眼緩緩落下,侵濕了床單。
一地的玻璃碎渣和乾枯的血。
這是她的第一次,安心看着地上的落紅,容俊說得沒錯,那天晚上他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被記者捉姦在床都是容燁的安排。
她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現在這顆棋子硬逼着他娶了自己,終於如願以償成了他的妻子。
可她不知道原來有這麼痛。
安心哭着將一地的狼藉收拾了,她是太痛,可又沒地發泄,只能這樣哭出來。
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自從他離開,她便再也不哭了。
她告訴自己,要學會堅強,不可以總是動不動就哭鼻子。
每次痛極了,她就不停地做事麻痹自己,或者趴在桌子上畫畫,那樣便可以暫時將所有的一切都忘記。
可是現在這些都沒用了。
不管她做什麼都會覺得痛,可又找不到傷口,連上藥包紮都做不到,只能這樣無助的哭泣。
就像當年那個被帶進狹小的廢棄地下室的小女孩,沒有人來救她,只能害怕的大哭。
安心緩緩蹲在地上,按住痛到窒息的胸口,無助地哭着。
不在乎自己哭得有多狼狽。
*
翌日清晨,安心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茫然地看着上方的白色天花板——
夢嗎?
她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包紮着白色繃帶的手上是殘留着淚。
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
如果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該多好!
安心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手上的繃帶發獃,他究竟有多恨她,竟要這樣對待她?
醫務室里,舒淺小心翼翼的處理容燁手上的傷,消了毒的鑷子輕輕鑷出皮肉里的碎玻璃渣,心疼地看着容燁,“疼嗎?”
容燁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神色,舒淺繼續小心地幫他處理傷口,嘴裏像妻子一般念叨着,“怎麼這麼不小心,傷成這個樣子……”
容燁神思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舒淺幫他包紮好了手上的傷口,又叮囑了好多注意事項,生怕他不注意又弄傷自己。
“容燁,你在聽我說嗎?”舒淺有些不滿地嘟嘴,被燒焦的頭髮已經重新修剪過,短髮的她顯得利落多了。
容燁回過神來看她,“我會注意的,以後不會再弄傷自己。”似乎又想起什麼,眉頭不自覺蹙起。
“容燁,你要記着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所以就算為了我也不要再弄傷自己。”舒淺撲進容燁懷裏,聞到他身上殘留着女人的氣息,直覺告訴她,這一夜似乎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