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冤家路窄”
第8章“冤家路窄”
這天夜裏，雲素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睡不着時腦海中總是會多想一些事情。雖然搬到了瀟湘苑，居住環境比之前好了不少，各方面的條件都有改善。
最目前最主要的一點是她很窮，除了每月的二兩月例，她並沒有多餘的銀錢傍身，做什麼都不方便，束手束腳。母親的嫁妝被秦氏把着，京都的鋪子也被秦氏掌控着。
那些鋪子的掌柜都是秦氏的人，根本不把自己這個真正的東家放在眼裏。貿然去要回母親的嫁妝，秦氏肯定會找各種理由拒絕歸還，還會打草驚蛇，讓秦氏有所提防，反而會適得其反，只能另尋他路。
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第二天早早便起了床，坐在桌子前，雲素錦看着盒子裏為數不多的銀票和銀兩出了神。光靠這點銀兩隻能簡單的維持生計。
沒有錢，辦事及其不方便，光靠每個月二兩的月例銀子根本攢不下什麼錢，得想個辦法賺錢才行。
於是吃完早飯後，她讓青青將自己珍藏的一套翡翠玉石頭面和一些古玩字畫拿了出來便帶着青青和青衫出了門。
三人出來后，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各種吆喝聲不絕於耳，雲素錦沒有閑逛，而是帶着人直奔當鋪而去。
在當鋪換了銀兩后，三人直接走進茶樓要了一壺茶便坐了下來，茶樓並沒有什麼顧客。在與夥計的聊天中得知，因為生意不好，所以大部分夥計都被遣散，只留下一個夥計和掌柜的在打理。
三人便起身來到後台，找到了掌柜，說明來意想盤下這間茶樓。這茶樓是掌柜的攢了好幾年的積蓄才盤下來的，剛開始的時候生意還不錯，也為掌柜的賺了一些錢。
隨着隔壁茶樓的開張，在一些黑暗勢力的打壓下，儘管他的茶樓售出的茶比其他的實惠且味道不差，也很少有人來光顧。由於進來的茶銷售不出去，錢無法收回，掌柜的虧空了不少。
但這間茶樓耗費了自己一大半的心血，這麼盤出去，掌柜的又覺得有些不舍。
再說上有老下有小，要養活一大家子人。他這把年紀，從茶樓出去之後，年紀大又沒有多餘的謀生手藝，很難找到一份謀生的工作。可茶樓一直處於虧損，快把老本都賠進去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老闆神情猶豫且痛苦，口中止不住嘆氣。
雲素錦看出了老闆的猶豫和心中疾苦，便開口道：“掌柜的，您看這樣行不行，您將這茶樓盤給我，我繼續聘請你為掌柜，由你繼續經營，而我負責其他事情。我們一起努力，好好經營，年底我還給你一定的分紅，你看怎麼樣？。”
掌柜的抬頭看着她，眼神激動，眼眶裏有幾滴濕潤的液體在流動，立即吩咐夥計將茶樓的地契拿來。二人辦好了交接手續，正準備離開時，掌柜的伸手拉住了雲素錦。
“這夥計從我盤下茶樓就開始跟着我了，這幾年也一直兢兢業業，從不偷懶，可否請小姐將他留下做我的助手”。掌柜的言辭懇切道：
夥計眼神一亮，巴巴的看着雲素錦，希望新東家能將自己留下。
雲素錦笑着道：“那就留下來吧，以後招募的夥計全由你做主，不用告知我，我相信你的眼光”。夥計滿臉高興的致謝，一直目送他們出了門才轉身進了茶樓。
逛了這麼久，有些餓了，三人便準備去滿月樓吃頓飯。不料剛走在路上，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雲素錦差點撞到在馬蹄之下。車夫發現了來人雖然及時勒了馬，但馬受了驚，兩隻前蹄往上抬，馬車裏的人也被搖來晃去，差點被甩出來。
雲素錦注意到馬車上的標誌，知道這是當朝左首輔家的馬車。她後退幾步後站定了下來。這時，從裏面走出來一個妙齡女子，因着車廂搖晃的原因，女子髮髻稍微有些凌亂，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細長的瓜子臉，精巧的鼻子，柳葉一般的細眉，大大的眼睛。身穿一身華麗的粉色衣裙，繡花鞋子。那盈盈細腰，走起路來搖曳風姿，但看起來一把就能捏斷似的。
只見她眉梢上挑，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樣揚起頭開口道：“我還以為是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攔了本小姐的路，原來是雲大小姐啊！”
“你不在家中好好待着，跑來街上驚了本小姐的馬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腦子出了問題，隨便亂跑出來嚇人？”
神情言語中滿是輕蔑，嘴角上挑，掛着欠扁的笑容，旁邊圍上來的人群也笑出了聲。
雲素錦看着她那欠扁的樣子，捂着嘴不緊不慢的道：“李二小姐，你是不是早上起來沒洗牙，一張口的味道就十分的臭，熏得我都快不能呼吸了，不信你把手伸在嘴邊好好聞聞。”
“是啊，是啊，小姐，好臭啊！我幫你扇扇，不然我們早飯都要全部吐出來了，說著便將扇子往雲素錦身上扇去”。
青衫更給力，直接彎下腰乾嘔起來，還神情十分難受的樣子，看上去有模有樣。圍觀群眾見他們這樣，便也用鼻子使勁嗅。
這時有人說，“還真是有些臭味”，好多人也點頭贊同。
這時青青道：“這裏臭氣熏天，大家如果再在這裏一下，咱們就要集體嘔吐了，今天的飯還能吃得下去嗎？”圍觀的人聽着紛紛離去。
看着眾人紛紛轉頭捂着嘴巴離去，好似自己真的口臭一樣，李菁菁鼻子都氣歪了。“你這賤人竟敢污衊本小姐，我打死你。”隨手鞭子就甩了過來，雲素錦一時沒注意，本能的沒有避開。
就在鞭子要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一隻手接住了鞭子。道：“李菁菁，你鬧夠了沒有，明明是你的馬車差點撞到人，你不道歉卻惡言相向，技不如人之後又開始耍橫，真是丟足了首輔的臉。”
“許玉蘭，你最好少管閑事，我認得你，可我手中鞭子卻不認得你，
識相的，趕緊給我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這閑事，本小姐還管定了，看你如何不客氣。說著將鞭子一扯，李菁菁也往後一拉，兩人便開始了拉鋸戰。在李菁菁使力往後拉時，許玉蘭快速鬆開了鞭子，李菁菁一個不注意，便向後倒去，摔了個狗啃屎。頭上的髮髻更亂了，身上也沾滿了灰塵。
“就這點力氣還想打人，真是不自量力，丟臉丟到家了，哈哈哈！”抬腳揚長而去。李菁菁被丫鬟扶了起來，滿臉憤恨。看着許玉蘭遠去，便想把怒火發泄到雲素錦身上，雲素錦才不給她這個機會。
她上前幾步，道：“借過借過”，然後假裝不注意一腳狠狠的踩在了李菁菁的腳背上，疼得李菁菁吱哇大叫。”
雲素錦轉過臉恍然大悟道：“對不起啊李小姐，我不是故意踩你腳的，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啊，我還有事先走了，你慢慢逛!”說完幾人便往前走去。
她就是故意的，這李菁菁跟雲汐瑤交好，前世可沒少折辱她，讓她難堪，今天冤家路窄，她就先收個利息。折辱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而許玉蘭這個人情她記下了，以後會想辦法還給人家。這一世，她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心裏想着，腳上卻加快了步伐，直奔滿月樓而去，點了一桌菜和燒酒，吃飽喝足後幾人才回了府。
而李菁菁簡直都要氣瘋了，在首輔府誰不寵着她，父母將她捧為掌上明珠，什麼好東西都有她的一份，下人也對她尊敬備至，她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的大氣。落了面子還弄得全身狼狽，這個仇她記下來了，她一定不會讓這兩人好過。
心裏越想越氣不過，一口氣沒上來，竟然暈了過去，下人手忙腳亂的將她抬上馬車，馬車立即向首輔府使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