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王
彼得選擇揭露：“你十年後在幫魔王帶小孩。”
他並不奇怪魔王還活着，剛剛系統就有所提示。
但魔王生孩子是否過於前衛了，被深淵腐化的神明還在支持生育政策，令人忍俊不禁。
彼得想起那傢伙能止小兒夜啼的音容笑貌，不禁懷疑他的崽會有幾管血條。
“啊？”
卡蓮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確定不是吃小孩而是帶小孩？”
彼得重複了一遍：你十年後在幫魔王帶小孩。”
【您選擇公佈占卜結果，經驗值+1500，獲得冷冽谷與幽夢教堂的全收集地圖】
隨着系統提示音的響起，水晶球中逐漸有畫面浮現：
穿着女僕裝的卡蓮，神色慈祥的在一間溫馨的房間內看護着一名熟睡的女嬰。女嬰似乎察覺到了來自過去的注視，哭啼着醒了起來。卡蓮連忙將女嬰抱起，從一旁拿起奶瓶，溫柔地喂上后又開始哄睡。
聽到哭鬧聲，房間似乎有人進來了，但影像到此為止，沒有顯現那人的樣貌。
彼得和卡蓮都傻了。
彼得傻了是因為那名女嬰長得過於可愛了，黑髮紅瞳，粉雕玉琢，如同瓷娃娃一般。不像魔王親生的。
魔王你老婆也是木匠家的女兒啊？
而卡蓮賊獃獃地看着水晶球內的畫面，一臉不可置信。
怎麼，是不相信魔王有小孩還是不相信你會穿女僕裝？
許久，她抬起頭，語氣乾澀。
“你到底是什麼人？”
“源批。”
“？”
她突然將手中的燭台遞給他。
“不管你是什麼人，但你現在還不能死...你拿着這個，能驅散霧氣。快跑，趕緊逃離這座鎮子，離開鎮子的範圍你就沒事了，不然等魔王...”
她忽然止住了聲音。
“不然等魔王幹啥？”彼得疑惑地問。
卡蓮用一種極度掙扎的眼神，深深看了他一眼。
霧散了。
注意到天空重新放晴的彼得，歪了歪身子，繞過卡蓮看向帳篷外的廣場，隨後呼吸猛地一滯。
好漂亮。
一名赤足的白髮少女，正站在空無一人的廣場上，將手放在噴泉池中搓洗。
一把染血大劍插在她身旁的地上，裂痕遍佈劍身，彼得認得這把劍，是小鎮駐紮軍團長的武器。
她洗完手后，歪了歪頭。
“卡蓮，找我？”
一陣輕風吹進了帳篷里，風裏有怡人的花香。
彼得覺得自己眼花了，因為上一秒還在噴泉旁的少女，此刻卻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卡蓮急忙起身，單膝跪地對少女垂頭行禮：
“陛下。”
被她稱作陛下的少女沒有回話，因為卡蓮還沒回答她的問題。
你為啥叫我？
卡蓮垂着頭，語氣不緩不慢：“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占卜師，或許對您有用。”
“占卜？”
少女的聲音很好聽，軟軟糯糯的。
“就是可以預知未來...但屬下不確定準確與否。屬下剛剛試了一次，覺得有趣才呼喚了您。”
“這樣。”
少女想了想，覺得自己的回答可能太簡單了，畢竟卡蓮是看見好玩的才喊了她，應該給予更多回應。
“你占卜未來了？”
“......”卡蓮沉默了大約三秒，“十年後，在萊塔尼亞的高塔上，我踩着巫王的冠冕，讚頌您的名。”
她撒謊了，但少女聽完依舊沒什麼表示。
“哦。”
彼得就算再傻，再疑惑，也知道眼前的少女就是卡蓮口中的“魔王”了。
哪怕如此，少女的美依舊震撼了彼得的靈魂。
她只是站在那裏，就可愛到讓人心動，彷彿傾注了造物主所有的偏心與愛。
白髮，赤瞳，略尖的耳朵，素雅而淡漠，容顏完美的高不可攀。
她只穿了一件及膝的蕾絲白裙，身材還略顯青澀，一米六齣頭的個子，輕盈又單薄。雖然不如卡蓮成熟，但不知為何，胸前卻有淺淺一橫...
彼得覺得自己鼻血要出來了。
你不會是真空的吧？
嚯，牛批，還能給魔王打這種mod，我馬上舉報。
沉默半天後，魔王終於想起了帳篷內還有一個人，赤紅的瞳孔看向了他。
也不知道她看出了什麼，冷不丁就來了一句：
“人類，抹除。”
言罷就抬起小手，可卡蓮卻突然擋在了彼得身前。
魔王可愛地歪了歪頭。
“陛下，屬下認為還不急着殺他。您要不要也占卜一次？看看未來？”
“看了會有不同嗎？”
卡蓮只能悶悶地憋了一句：“至少可以提前準備...例如跟勇者的決戰。”
於是魔王將小手放下。
卡蓮讓開位置，同時悄悄給彼得使了個眼色。
彼得不知道這大胸聖女啥意思，他腦迴路快燒了。
不是，先不談魔王是怎麼從一個騎龍持戟的三米巨漢變成鄰家碧玉的真空天然呆少女的，給魔王占卜要花我多少魂屑？
你算命不問問當事人的意見是吧？
“先說好，給她算命，會非常非常，非常貴。”
彼得先打一針預防針，同時手也伸到了桌子下面，按住了腰間上那捲破爛殘舊的黃色捲軸。
卡蓮瞪了他一眼。
“陛下，請您觸摸這塊占卜用的觸媒。”
於是魔王將小手放到了水晶球上。
她的手非常秀氣，修長又白皙，指甲如同貝殼般倒映着粉白的光澤。
【即將為魔王蒂雅·洛塔利亞占卜，是否消耗一百億點魂屑？】
魔王叫蒂雅么......等等，一百億？？？
彼得傻眼了。
這都快趕上恆【嗶】兩個月的債務利息了，不愧是遊戲的最終BOSS。
彼得直搖頭：“要算出魔王的過去未來代價太大了，你們給不起。”
這種大活不去找ChatGPT，來找我一個源批？
“你說個數。”卡蓮翻了個白眼。
彼得很想說把你家魔王賣了都給不起，畢竟討伐魔王給的靈魂也才值六百多萬點魂屑，差得遠呢。
“...一百億點魂屑。”
卡蓮嘴巴一抽，心說你這黑心占卜師還挺敢想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占卜必須收取代價，就算你們把我殺了也是這樣。”
“不用知道過去未來，”一直安安靜靜將手搭在水晶球上的魔王終於開口了，“我只想知道和勇者有關的事。”
“那你說具體一點。”彼得鬆了口氣，占卜系統支持差異化定製，如果只佔卜未來某一件事，費用會大大降低。
魔王垂眸想了會：“我想知道和他決出性命的戰鬥什麼時候會發生。”
她面無表情地說完后，系統立馬彈出彈窗：
【僅占卜“魔王勇者決出性命的戰鬥”，將花費一百萬點魂屑，是否進行占卜？】
彼得目瞪口呆，這還要一百萬點啊？
但這個價格魔王應該出得起。
於是他咬了咬牙，“一百二十萬點魂屑。”
竹杠該敲還得敲，反正他又不是不死人勇者，魔王不歸他管，敲完這筆跑路。
魔王想了想，小手一翻，一團散發著灰芒，被無數細小符文包裹着的光球出現在手心。
“這個可以嗎？”
【被魔法禁錮的傳奇靈魂。使用后可以獲得巨量魂屑，也能通過鍛造取出生前的力量。無名的騎士曾作為王國的城牆，於蒼穹之上擊落翱翔的惡龍。】
【使用該靈魂可獲得130萬點魂屑。您也可以將其賣給系統，獲得90萬點魂屑】
什麼黑心回收商？
“可以的。”
於是那團灰色的靈魂浮起，輕輕飄送到彼得手上。
彼得毫不猶豫地將其捏爆，灰色靈魂瞬間炸為漫天光點，又如虹吸般匯聚到他眉心，隱沒不見。
隱隱約約間，彼得好像聽見了一句謝謝。
也謝謝你曾保衛人類。
這震撼的一幕讓卡蓮若有所思。
魔王倒是沒啥反應，依舊繃著小臉。
“可以了么？”
彼得深吸一口氣：“你和勇者決出性命的時間，對吧？”
她點點頭。
於是彼得在系統中選擇了確定。
【扣除1000000點魂屑，當前剩餘300936點，占卜完畢。】
七位數瞬間跌成六位數，彼得一陣肉痛。
【魔王蒂雅·洛塔利亞與勇者決出性命的戰鬥將於9年零1個月12天7小時59分后開始】
【占卜完畢，請選擇：】
【隱藏占卜結果，懲罰為立即暴斃】
【支付兩萬億點魂屑幫魔王蒂雅改命】
【公佈占卜結果，並從以下獎勵中抽取一樣】
【1.無銘提燈】
【2.偽·岡格尼爾之槍】
【3.蒂雅的倒模】
彼得毫不猶豫地對蒂雅說：“距離那場戰鬥還有九年。”
什麼倒不倒模的，不相干。主要是想摸摸岡格尼爾之槍。
蒂雅嘴巴動了動，最終“嗯”了一聲。
不知是不是錯覺，魔王聽到“九年”時，彼得似乎從她的臉上讀出了喜悅？
【您選擇公佈占卜結果，經驗值+1500000，獲得無銘提燈】
誒，系統你？！
卡蓮疑惑地看着他，你在沮喪什麼？
公佈完占卜結果后，水晶球就開始散發出淡淡的輝光，將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首先出現在畫面中的是魔王蒂雅，九年後的她樣貌稍微成熟了些，但並沒有大的變化，依舊那麼驚艷。
但她的臉色並不像決戰時的邪惡魔王，反倒...
你怎麼一臉潮紅啊？
雖然還是那副天然呆表情，但那嬌羞的小眼神一看就不對勁...
什麼情況？
水晶球的畫面逐漸清晰，展露出了魔王在決戰時的全貌。
卡蓮張大了嘴，瞳孔巨震。
只見魔王蒂雅正穿着一身能很難被稱之為衣服的布條，雖然隔着水晶球看不真切，還有不知哪來的聖光擋着，但這布條絕對沒把該遮的遮住，倒不如說布條正在狠狠凸顯不該凸顯的地方...
彼得覺得自己又要流鼻血了。
隨着水晶球的運鏡，勇者也出現了。
彼得和卡蓮一口同聲的卧槽道：
“卧槽，怎麼是你？！”
“卧槽，怎麼是我？！”
很顯然，勇者也沒在干正事。
水晶球中已經蓄起鬍鬚的彼得，赤裸着上身，將魔王抱在懷中。
被他抱着的蒂雅乖巧至極，小腳亂踩。
同時邪笑的聲音也從水晶球中傳來：
“老婆，讓你看看我學了九年的招式——《開impart的小花招》！”
“嚶~”
畫面一閃，到此結束。
帳篷內鴉雀無聲。
卡蓮僵硬地抬起頭，原來我在幫你帶孩子啊？
而彼得，則有很多槽不知從哪吐起。
不是，“決出性命的戰鬥”是這種戰鬥啊？
戰鬥結束就有小生命誕生是吧？
話說你倒是多播點啊，小技巧實戰的部分真的很讓人好奇啊喂！
但一股恐怖的威壓，突兀的從蒂雅身上擴散開來！
天驟然暗了。
蒂雅的白髮飄揚而起，兩條猙獰的犄角在她發須中顯現。紅瞳閃爍着赤雷，恐怖的力量如同一道道漣漪般，將空間壓得層層塌陷。碎片般的空洞將白髮的魔王托起，冷冽地凝視着她的宿敵——
“勇者...是你！！”